偏*******簿

　　情绪永远走在思考的前面，这往往就是人愚蠢的原因。
　　——摘自联邦历101年《情感的奴隶》 何塞·桑切斯著
　　“上帝作证……我真不是故意的。”
　　在樱井贤治喷出柠檬苏打水的瞬间，林雪蓦然反应了过来，他用手指按住了通话口，对樱井贤治很尴尬地说了句，“我发誓，这只是意外。”
　　“和我说没用。”樱井贤治指了指林雪手中的电话，“和他说。”
　　“什么事？”出乎意料的是，林光远竟然忍了下来，或者说干脆就无视了林雪的侮辱，“废话可以省略了，我没工夫。”
　　林雪挑了挑眉，他本也没有向林光远解释或者道歉的意思，而且既然对方这么识相，他也决定单刀直入，“……把许雁拉进内阁，就在今年，最晚不能等到明年大选。”
　　“虽然我有这个打算，但短期内不可能，她太年轻了。”林光远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他在这方面不打算轻易妥协，“我会帮她，即便你不替我做事也一样，但帮是有限度的，目前内阁的职位全部都有人占着，建立新职位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雪的话打断了，并且让他语气终于有了一些怒火。
　　“许雁知道我还活着。”
　　“她怎么知道！？你和她联系了？”林光远压低着声音，好像这样就能抑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一般，但却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咬牙切齿的怒意，“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会害死她的！”
　　“那么尊敬的洲长先生，你是要让特勤局去灭口么？”林雪没有辩解，只是一个劲地刺激着自己在生理上的父亲，在心理上的敌人，“当洲长这么久，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经轻车驾熟了对吧？”
　　“……如果要求我，就拿出求人的态度。”林光远冷冷地说道：“我期望能够解决问题，但不代表我会一只忍下去。”
　　“你是洲长，对内阁有任免权，解决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是公事！”林光远有些愤怒，“你以为做事可以像你那样乱来吗？要不要告诉你新任的李部长对你的评价？再下去你就该去坐电椅了！”
　　林雪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连辩解的意思也没有。
　　良久，在深吸一口气的过程中，林光远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重新开设职位会需要新的经费，我没把握说服议会，所以如果要让许雁进入内阁，至少要罢免一个人，但我不能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做这件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雪听到这句话，却幸灾乐祸地笑了，“原来你还没抓到那只可爱的小老鼠，你不会连嫌疑范围都没确定吧？”
　　在世界总峰会上，不留神被自己人捅了一刀的林光远被林雪的话弄得有些恼火，却没有办法把火气发出来，因为他也觉得调查结果不尽人意。
　　“只能确定是和内阁的人有关。”林光远带了一丝疲惫，“直接能够知道内阁会议信息的人只有内阁成员，但不能排除有泄露给其他议员的可能……毕竟内阁里可不止方舟民主党一个党派。”
　　“也就是说，整个议会的二百六十一人全部都有嫌疑？”林雪带着嘲讽地口吻说道：“把范围缩到那么小真是辛苦你了。”
　　“这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查，否则不仅容易造成内部不安，还会让欧洲那边知道，这样会很麻烦的，而且如果捅出来，联邦委员会也许将认为我们做贼心虚。”林光远半解释半说明地告诉林雪自己的要求，“在不惊动议会，以及让欧洲警觉的情况下，替我把叛徒挖出来……”
　　说到这里，林光远顿了一顿，然后补充了一句。
　　“死活不论。”
　　“把亚洲议会议员所有的履历，个人财政，健康状况都传给我。”林雪嘴角一勾，带着一种充满恶意的气息说道：“并且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必须得听我的。”
　　“只要你别乱来，没问题。”林光远应得很是爽快，因为他没有太多的选择，以及足够的时间。
　　“别乱来？”林雪有些夸张地笑了一声，“你指望我不乱来？我小时候听你说故事怎么没发现你那么有想象力？有进步，继续努力。”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林光远显然一句也不想和自己这个小儿子多谈，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他实在没法对这个人有好感——即便这时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时常会问自己，“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恶棍！？”但最后结论往往则是归咎于基因突变。
　　“现在下达第一个指令，感恩戴德地听着吧。”恶棍此时开口说话了，“在内部传出消息，议员大选仪式提前到一个星期后举行……记住，是内部。”
　　……
　　第二天，亚洲一区，司法总部大厦。
　　莱特身穿那常年不变的传教服，手托圣经，缓缓前行。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并没有被人拦住，而是径直走进电梯，电梯按钮标明着从地下二层开始，一直到六十四层顶楼，他进入后并没有急着去按楼层的按钮，只是默默地按了闭门键。
　　当门合上后，他才将按向了楼层的按键，但他却用双手同时按了两个方向相反的楼层，地下二层，以及六十四层。
　　电梯上方显示的层数开始出现变化，但莱特知道，电梯根本没有动，他只是轻声向右边的通话处说了一声，“老朋友来了，不愿意见一下？”
　　电梯里没有人回应他，但电梯的按钮列表却突然被拉长了一截，显示出了之前没有的一个楼层——地下三层。
　　莱特笑了，然后他伸手按了一下地下三层的按钮，随着电梯下降瞬间所带来的失重感，莱特喃喃自语，“看吧，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去，我与他，他与我一同坐席（摘自启示录第三章二十节，耶稣语）。”
　　电梯很快停了下来，门开，莱特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一道狭长的通道，通道内灯火通明，却没有多少人，至少在莱特面前，只有一个——唯唯。
　　见到这个久违的女子，莱特眼中的慈悲第一次被更浓重的宠溺和迷恋所压制，“好久不见，你还好么？唯欣……”
　　“我是唯唯。”唯唯带着轻微的厌恶，冷冷地打断了莱特的话，“我姐姐已经死了……我说了很多遍了。”
　　莱特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自说自话，“我会证明林风根本不适合你，唯欣……内局里有个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
　　“……没兴趣。”唯唯此时懒得辩解了，身为前内局的人员，她无比清楚——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疯了。
　　“太可惜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莱特的表情很温柔，口气也很有耐性，仿佛一名社区里上门对住民发放福利的优秀义工，“你可以放心，反对你的人，在我成为内局局长后，就已经替你杀光了。”
　　“等着，我去叫会长……别乱走，会死人的。”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声后，唯唯便转身走向通道深处。
　　莱特很听话，他没有乱走，甚至没有东张西望，只是满是柔和地看着唯唯的背影，直到唯唯走到那尽头的房间门口，森冷的寒意才从眼底一闪而过。
　　……
　　是的，唯欣死了。
　　林风脸色苍白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唯唯，他放下了刚才还在和“唯欣”通话的手机，空落落地眼神中仿佛满是绝望……不，连绝望的生存空间都没有。
　　他看向手中的手机，才发觉手机根本就是处于关机的状态，电话的另一端……根本就不存在。
　　他再一次得知了唯欣已死的消息，那些已经退潮的记忆再次开始复苏，这时第几次了？他记不清了。
　　“会长，莱特来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打破’您的后遗症比较好。”唯唯看着林风，似乎并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男子所表现出的神态而动容，“莱特已经疯了，但会长您还没有，但如果您所选择的‘后遗症谎言’一直是这个谎言的话……会长，你撑不住的。”
　　仅仅几个呼吸间，林风便以一种可怖的意志力调整了自己心绪，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微卷的头发，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睛——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虽然和林雪长得有些相像，但和林雪还是有很多的不同，他的瞳孔就是浅灰色的，头发也没有林雪那般黑得彻底，在灯光下透着一股无力的灰白之意。
　　但原本却并不是这样，而是在进入内局之后，似乎因为身体的变化，他体内的色素产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甚至连原本的眼睛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近视。
　　“他在哪？”并没有对唯唯的话认可，但也没有否定的意思，林风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搁在一边的黑框眼镜拿起，架在了鼻梁上。
　　唯唯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那扇被自动锁死的电子门，口气中带着一抹寒意，“我说，别乱走，会死人的。”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因为林风没有马上出来，作为老朋友，我可是有些担心的。”
　　林风冲唯唯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开门，他自己则走向一边，打开酒柜，将里的一瓶红酒拿了出来，同时拿出了两个高脚杯，动作悠然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红酒还未开封，他手中并没有开瓶器，但他没有转身去酒柜拿——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开瓶器。
　　一点黑色的墨水，蓦然在他的指尖出现，并迅速扩大，形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固化成了开瓶器的模样，甚至连颜色，质感以及重量都和超市里买的开瓶器差不多。
　　自动门在唯唯的指纹认证通过的瞬间便打开了，门外站着那名神父，他面带微笑：“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的命会留给你，安心吧。”开瓶器在完成使命的刹那开始融化，变为了一块洁白的口布，用口布托着瓶口外延，林风边说边将手中已经被打开的红酒依次倒入了两个高脚杯中，“如果我的记忆没错，你的口味也没变，你应该不会讨厌这个。”
　　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伸手接过林风递给自己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透过杯子，莱特看到林风之前手中的白色口布重新化为了一滴墨水，落在了地上，动作微微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你从中东回来的前三天。”林风有些随意地靠坐在桌脚，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在内局的搭档，笑了笑，“细胞进化有些快，不能拖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没道理这么快，除非……”莱特嘴角勾起一丝疏离的笑意，“你有一段时间很活跃。”
　　刚刚想要将杯沿放到嘴边的林风轻叹一口气，似乎一下子没了喝酒的兴趣，他将杯子放置到身后的桌子上，“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去中东了？”
　　林风沉默，并没有马上回答，但莱特却明白了林风的答案，“你去那里干什么？”
　　“看来我弟弟很不听话，他没向你透露太多。”林风摇了摇头，他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莱特，“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如果让他知道是我透露给你的……他会搅局的。”
　　“如果我告诉你，洲长要求你协助一件事，在议员大选仪式开始前，你恐怕没什么时间去中东呢？”莱特的话让林风有些愕然。
　　“什么事？”
　　“还有第二枚核弹，而另一枚核弹，现在要交给林雪，寻找第二枚核弹的事也让让他全权处理。”莱特告诉了林风来自林光远所给予的任务，“洲长要求，监视林雪动向的同时，将第二枚核弹找出来……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乘现在说，等我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听了。”
　　林光远终究无法信任自己的次子，或者说，他无法单独信任，不仅仅是林雪古怪的脾气，更大的原因是林光远输不起。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许拿用方便，但绝对不是一个安全的放置方式。
　　“……我明白了。”林风明白父亲的想法，如果论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大的成效，无疑林雪要比行事风格趋向稳妥的自己适合得多，但风险也会呈几何的幅度增加，把一枚核弹交由林雪处置，和放在干燥闷热的火药库旁没什么区别，“我要查的事，也的确和现在你们要我做的有些关系。”
　　林风伸出三根手指，“两件事，第一，樱井一宏的女秘书没死，并且她应该和维纳总理有关，第二，维纳总理和欧洲有暗中往来，他们应该有不少私下合作，中东动荡一定有欧洲人的影子，所以如果去中东，可能会出现欧洲的对手……第三，有间谍，并且是往来于欧洲，中东，以及亚洲议会的三面间谍，他不仅仅卖了亚洲出现核弹这一件事而已。”
　　“欧洲的对手？”莱特微微一皱眉，“在中东，你和他们交手了？”
　　林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莱特见林风的样子，知道他是默认了，随后他告诉了林风一个消息，“最近小心一点，你弟弟今天应该也已经到了亚洲一区了。”
　　……
　　在亚洲一区内局所拥有管辖的单位电脑房中，林雪坐在首位的位置上，他没有看跟在自己身边，有监视任务的樱井贤治，也没有用手操作电脑，只是聚精会神得看着屏幕上随着他心意跳动的资料信息。
　　虽然林雪得到了相当高的权限，不仅得到了来自李部长送来的亚洲一区出入境记录，走私犯罪记录，还得到了林光远以及内局的首肯后，阅览目前议会成员的所有履历资料。
　　他一边看一边毫不留情地批判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他并不是关心社会如何前进的人，但他是喜欢找茬的人，不论是对人，还是对物。
　　“二百六十一人，十四个党派，知道我看完资料以后是什么感觉吗？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救了。完全没有背景，只依靠自身拼搏，成为议员的一般群众只有三人，剩下的不是政治家族出身，就是演员，豪门等等……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真的是靠民众一票票选出来的！”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历史上的选举权纷争中，那些所谓为真理而战的傻瓜们，其实是在为一群比他们更傻的傻瓜们的嘴边擦一遍又一遍的口水，而事实上，那些恶心的口水被擦完后还是会有新的继续流下来。”
　　完全不顾也是特权阶级出身的樱井贤治是什么表情，林雪使劲地嘲讽着民众将流了几千年的血才拿到手的权利不断倒进下水道的愚蠢，“一面说政坛被高产者以及豪门垄断，要求平等的选举，一面则傻傻地继续做这个几千年来一模一样的蠢事。说那些官员富豪有特权？这都是他们自己送的！自己的生活过得不好就去认为洲长不够优秀……嗯，我承认很接近答案了，但把那老混蛋送上台的也有这群蠢猪的一份力！自找的！活……嘶！你打我干嘛！？”
　　“……他是你父亲。”樱井贤治淡淡地收回手，“尊重一点，不然不合道理，另外，想发牢骚，先把正事做了。”
　　“我就像是对饭桌上披萨饼里的苍蝇一样地尊重他。”林雪哼了一声，却见樱井贤治再次准备抬手，所以他决定暂时给他个面子，一会再去向宿舍大妈告状，“至于说正事，我刚刚发了信息让特勤局将史蒂芬·李盯得紧一点，另外，我还要他进一步详尽的资料以及全家的资料，希望那些家伙可以在今天晚上我刷完牙前交给我。”
　　史蒂芬·李，六十三岁，方州民主党事务次官，隶属内阁，担任文化宣传部长以及亚洲议会议员，律师出身，拥有林光远无法比拟的政治资历，以及人脉关系，是林光远成为州长时，不可忽视的支持者之一。
　　“你怀疑他？应该不是他，他快退休了，没有必要再冒什么风险，而且我见过他。”樱井贤治少有露出微带敬佩的表情，“他是我所见过最杰出的官员，而且不管在政坛还是民间，他的风评都……”
　　“所以我才是全权负责这件事的人，而不是你。”林雪不屑地打断了樱井贤治对这个老人的评价，“作为一个没有足够背景，却能爬到这种高位的老狐狸，不可能是纯洁的乖宝宝……况且，如果他真的完美无瑕，五年前就不会离婚了。”
　　“离婚？”樱井贤治有些诧异，他疑惑地皱起了眉，“虽然的确很久没见了，但我记得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林雪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充满优越感地对樱井贤治说道：“感情再好，也是有可能会因为衣服忘记洗了这种原因吵架离婚的……作为这方面的前辈，你不懂的，伙计。”
　　“你不是也没结婚么？”樱井贤治哼了一声。
　　樱井贤治说的这句话被林雪选择性地无视了，或者说，林雪被屏幕上新到的一封邮件吸引住了，他露出了奇异的笑容，仿佛一只饿极了的猫见到鱼缸里无处可逃的金鱼那般兴奋，“这才是美味的消息……伙计，刚才说他五年前离婚了，那你知道他前妻现在如何吗？”
　　樱井贤治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没有答话，他等着林雪的回答。
　　“她死了，理由是原因不明的猝死，被排除是他杀以及自杀的可能，但据我所知有好几种方式可以让人看上去像自然死亡。”林雪转过头，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樱井贤治，“是不是觉得有趣极了？别急着乐，还有更有趣的……同样是五年前，亲爱的的史蒂芬·李先生被诊断出严重的心脏病。”
　　“那又如何？”樱井贤治皱着眉。
　　“那又如何？听到你问这种问题就让我觉得，真不愧是搭档，你总是不忘记引起我在人类智力上的优越感来让我愉悦，真是个好习惯……咳！”林雪语气诚恳地夸赞，却让樱井贤治挂在腰间的刀刃被他的大拇指推出了一小格，这让林雪决定暂时不再跑题——这孩子太没耐性了，“拥有这么一个方便的疾病，就代表他随时可以使用一个对谁都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拒绝参加议员大选仪式。”
　　樱井贤治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
　　“是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他很有可能知道核弹，会在哪一天被使用，好提前准备离开危险区域。”林雪看着欲言又止的樱井贤治，知道这个人想问什么，看在那把已经半出鞘的破铁片份上，他决定不卖关子，慷慨地告诉这个智力上尚未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至于我为什么怀疑他，因为最近他私人买下了亚洲曾经因为战争而丢失，来自阿布扎比古根汉博物馆的文物，但昨天上午在到达亚洲一区后被人全抢了——而重点是，这些文物根本没有通过海关检查，是从官方特别通道过来，基本就类似与走私，虽然我们的文化宣传部长宣称自己不知道，并且自己损失了六百万联邦币，他还说他本来是想捐给亚洲洲立博物馆的。”
　　“让我们为伟大的文化宣传部长表示崇高的敬意吧！他为了找回亚洲的文物，从自己口袋里掏钱买！”林雪满脸讥讽地鼓起掌来。
　　“他每年都有用私人财产捐款以及做慈善，他没有子女。”樱井贤治很认真地反驳了林雪，“这是很值得尊重的行为。”
　　“他以前每年私人至多只花费一百万左右，但今年为了这一单却到达了六百万。”林雪眼睛眯了起来，“要这只是心血来潮，我愿意把头塞进速冻冰箱里冰镇一下，然后切丝给你扮柠檬吃，你也许能聪明点。”
　　“……嗯，也许是有问题。”樱井贤治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林雪的推断，“但和我们要做的事是否存在联系还是未知数。”
　　林雪刚要说话，手腕上的“进化者”开始出现了通话请求，林雪耸了耸眉毛，“是不是有联系，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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