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簿

　　为了让人们永远地相信，信仰都不会存在尽头。如果信仰拥有尽头，那么信仰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因为信仰的尽头……只有绝望的深渊。
　　——摘自联邦历141年《信仰》 约翰波特曼
　　坦克开进了圣乔治街已经过了一天了，但耶路撒冷的调查部队没有在这里找到太多有用的线索，那名姓李的负责人不知道到那去了。
　　自然，那枚核弹依旧下落不明。虽然并没有太多的直接证据，但耶路撒冷官方已经将亚洲议会在这里建立的内务部，设为最具嫌疑的组织。
　　只能是他们，必须是他们。
　　这就是耶路撒冷官方现在的逻辑，因为自从维纳总理的宣言后，他们和亚洲议会的关系就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随着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重，警告逐渐升级，耶路撒冷终于开始派出军队开始封锁来自亚洲议会旗下的所有企业以及部门。
　　而他们首先冲击的便是内务部大厦，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些编外人员，最主要的一些人员都已经不在了，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动手。
　　全城都开始通缉亚洲内务部分局的主要人员，在这个近乎疯狂的搜捕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抓，审讯，渐渐也开始找到他们曾经一些不知道的信息。
　　但有些信息知道的时间已经太晚了，当维纳总理知道亚洲内务部在两个星期前就已经把讯息传给了亚洲总部的时候，便知道他想利用时间差站稳脚跟的计划恐怕已经失败了。
　　然后他得到了中东边境被联邦军队突破，并且已经有两个区被控制住的时候他疯狂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到了地上，他的面色开始变得狰狞，“一定是他们，核弹就在他们手上，给我把他们找出来……绝对不能让核弹被亚洲议会的人收缴！”
　　只要找到了核弹，到时候不管是反抗，还是投降，都会有一些余地。
　　但如果最终核弹被亚洲议会的人带走，经由方舟系统的审核认定，恐怕连耶路撒冷本身的自治权也会得到严重的威胁。
　　“总理先生，亚洲议会要求谈判，使团已经开始准备了。”
　　维纳总理脸色阴沉，他坐到了椅子上，双手交叉，这本是对他的精神以及生理来说，一种最为舒缓的思考姿势，但此刻却因为他的犹豫双手开始无意识地握紧成拳，但双手越是用力，他的脸色却越是苍白，最终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们，我十分期待这次会面，他们什么时候来？”
　　“三天后。”
　　“三天内……一定要找到他们！”因为没有最近都没有办法好好入睡的关系，维纳总理的眼白处血红一片。
　　……
　　“今天又杀了一个了。”从后院里走进房间，樱井贤治将手中带着泥土的铲子放到墙角，皱着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看着原本洁白的部分染上了一点点暗红色，这让他有些不满，“瞒不了多久了。”
　　林雪正对着墙壁上的一张报纸扔着飞镖，那张报纸没什么特殊，但却有一个人的照片特写——林光远。
　　当第三枚飞镖准确扎在林光远那因为微笑而弯曲起来的左边唇角时，林雪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所以我才选择耶路撒冷的旧城区附近的地段来藏身。”
　　投了三枚飞镖的林雪，手上已然空空如也，所以他将那报纸上的三个飞镖一个个拔了下来，“旧城区现在是是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混杂的地方，各种宗教性建筑都在这里，人员杂乱，但却一定的秩序，在有些地方也许你宰了个人都没人管你，但如果有些地方少一块砖头……你会连上法庭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击毙。”
　　说到这里，林雪停顿了下来，将贴在墙上的报纸揭了下来，由于是有些劣质的白色粉墙，那些透明胶带上也被染上点点白色，“这里有太多宗教性的文化遗址，即便有军队介入，恐怕也不会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那又如何？即便不用威力巨大的火炮，哪怕每人手上只拿一把刀都可以干掉我们！”在一旁穿着已经几天没洗的西装，此刻正在很小心地捣鼓烟斗的李先生抬起头来冲林雪冷笑，“还是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解决那些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林雪愣了一下，然后他看着李先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擅长搞笑的可悲小丑，眼中那浓烈的怜悯以及鄙夷让这个中年人的脸色开始发红，“我终于发现内务局的人都那么蠢的原因所在了，他们是被你同化的吧？别意外，低智的空气环境中人傻得总是特别快，尤其在有人起带头作用的情况下。”
　　怒吼一声，李部长腾地站起来，朝带着嘲讽笑容的林雪扑了过去——他被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面对这种只会玩高尔夫球的中年人，林雪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他略略一挑眉，轻松自在地朝一边踏出一步，同时将左脚留在原地且轻微翘起，精确地绊倒了李部长的右脚上。
　　李部长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倒了下去，他看到那个离自己的越来越近的粗糙木质地板，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痛处。
　　但最终他倒在了地上，却没有感到痛处，李部长重新睁开眼睛，他发现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承载了自己略微有些发福的身体。
　　“如果你再欺负他，我就打你。”樱井贤治很认真地说道。
　　堂堂亚洲前任议员总务长，现任内务部部长被樱井贤治形容成了在学校里被欺负的自闭症儿童。李部长顿时脸色红了起来，这不是害羞，而是快要气晕过去的征兆。
　　“……”林雪轻轻哼了一声，决定看在宿舍大妈不在这里，并且无法联系到的份上，放过这个没有丝毫涵养的中年人一次。
　　“解释。”樱井贤治显然对这种情况轻车驾熟，他知道最好不要给面前这个人太多废话的机会，他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从一边拿了一个苹果削起皮来，“简短，明了一些。”
　　看着樱井贤治手上的水果刀，正在很随意地削着苹果的皮，苹果皮的宽度和薄度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稳定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林雪咽了口唾沫，湿润了下有些干燥的咽喉。
　　“失踪了三个人后他们一定会开始注意这个旧城区，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样他们就能确定，敌人大概在哪，并且确定方向……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雪开始变得有些亢奋，也许是最近几天的无聊环境让他憋得有些久了，导致他对一些事的刺激变得更为敏感，“敌人极力避免的，就是我们应该极力追求的！他们不想使用威力太大的武器？没关系……我有啊！”
　　林雪说到这里朝已经做起来的李部长眨了眨眼睛，“你上次给我的那批炸药我可是还没用完啊……”
　　“什么意思？”李部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往这个年轻人脸上一拳砸过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以一种平缓的方式询问。
　　“你以为犹太教、□□教以及基督教为什么将这里视为圣地？就是这仅仅一平方公里的小地盘所拥有的东西实在不得了，被称为叹息之墙，犹太教曾经建立的第二圣殿被毁后，最后残留下的‘哭墙’；曾经钉死耶稣的十字架所在，被基督教信徒膜拜的‘基督教圣墓教堂’以及耶稣的‘受难之路’；还有传说为了掩盖先知默罕默德有过梦境的那块岩石，而被□□教建立起来的‘圣岩清真寺’……再加上旧城城墙……还有别的一些都是一些说出来历可以吓死人地方，这要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就太令人遗憾了。”
　　林雪仅仅嘴角一边挂起的笑容突然在李部长眼里变得无比可怕，他有些哆哆嗦嗦，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
　　“没错，我把剩下的炸弹都在各处有趣的地方埋起来了。”林雪打了个响指，喜滋滋地问道：“棒透了吧？”
　　“你没疯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李部长脸色有些苍白，他再一次认识到了林雪的疯狂，“这已经不是一个中东地区的问题，这是世界性的文化损失，世界所有的宗教团体都会受到冲击！这将可能成为全世界的动荡！”
　　对此林雪只回答了一句话，并且口气显得理所当然。
　　“这和我没关系。”
　　……
　　在从多名抓捕到的亚洲内务部成员处获取的情报分析，再加上失踪三名军人后，特勒将军很快意识到了旧城区附近存在着问题，但由于其特殊性也不由得小心了起来。
　　他下达了重型武器不得出动的条例，甚至连开枪也必须限制的指令，命令四个大队各自联络通讯配合，一家一家搜过去。
　　但那四个大队刚刚到达旧城区，便听到一声巨响，随后滚滚浓烟在旧城区西方飘起。在外围下达指令的特勒将军看到那个方向只觉得眼前发黑，他脸色苍白地盯着那里，然后冲联络器里喝道：“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隔了大概半分钟，特勒将军便听到了一名士兵用近乎绝望的声音，□□着喃喃地说出一段话，“上帝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绝不是一名士兵在战场上该有的素质表现，但特勒将军却并没有立刻斥责这名士兵，因为他的心情一样沉重，甚至带有一丝恐惧，“到底发生了什么！？”
　　“哭墙……哭墙没有了……”士兵说话时竟然隐隐带着哭腔，“哭墙被毁了！”
　　特勒将军只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袭来，他痛苦地用右手抓住了左胸，倒在了地上。
　　……
　　当特勒将军被送进了医院，哭墙被毁的消息也同样传入维纳总理的耳中，他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维纳总理是犹太人，他无比清楚知道哭墙倒塌意味着什么。
　　即便是总理官邸被毁，恐怕也不会比哭墙被毁那么严重。哭墙是公元前三世纪被建造出来的耶路撒冷圣殿的最后一块残留。在大黑暗时代前的公元时代，犹太人遭受了无数年的迫害流亡在世界各地，最后却依旧能够凝聚起来，可以说有一半要归功于哭墙的存在。
　　几乎所有互相间不认识的犹太人都曾到哭墙下哭诉、忏悔、怀念千年前荣光——这已经成为了数千年下来的惯例。如此重要的地方原本派遣重兵把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一来将会严重干涉宗教活动，二来旧城区的宗教混杂问题实在过于严重，军队擅自插手只会将矛盾升级。
　　这导致了哭墙成为犹太人心中圣地的同时，也成为了犹太人心中的弱点……不，是整个耶路撒冷，乃至中东的弱点。
　　而现在，哭墙倒了，这倒的并不仅仅是一面墙，而近乎已经是一个民族的信仰。
　　“总理，刚刚一封群发匿名电子音频邮件发到了各个宗教会所以及政府部门，引起了极大恐慌。”官房长官连门都没有敲就打开了总理的办公室，他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声音微微颤抖着，颤抖得令维纳总理感到一阵心悸，“您最好看看。”
　　维纳总理连忙打开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个人电脑，虚拟投影扩散在他眼前，然后点开了那个最新的邮件。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这带有历史气息的烟花感觉如何？”
　　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传了出来，让维纳总理心中一跳，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人寄来的了——是那个毁灭哭墙的人。
　　他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官房长官，又凝神听了下去。
　　“……我很喜欢，非常喜欢这个地方，充满战争和宗教的气息总是让人欲罢不能，除了伙食让我不太满意，以及时不时地看到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外……至少二十摄氏度不到气温也让我很满意……没错，我的确就在旧城区附近。”
　　那个声音突然将话锋一转，十分突兀地说到了正题上。
　　“想找我？如果在其他时候我会很乐意地让你们的脸凑到我面前，让我将过期了的金枪鱼罐头砸到你们那欲求不满的脸上。但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心情招待你们，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那块地方有一个士兵在大街上傻乎乎地乱晃，不要在那块地方让我看到任何不开心的东西，否则就等着开烟花大会吧，不收门票。为了让你们这群上班还在玩纸牌游戏的混蛋们理解，我还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
　　接下来让维纳总理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他瞳孔里的那抹愤怒以及恐惧被混杂着映射出来。
　　“我在很多有趣的地方埋放了炸弹，不管是犹太教、基督教还是□□教的设施，又或者是别的一些特殊的地方，都存放了足够让整栋建筑陷入坍塌或者半毁状态的量。不要想着去排查那些炸弹，那些炸弹我都有存放跟踪器，并且设定了如果任何一个炸弹的位置显示移动或者消失，其他所有的炸弹都会同时爆炸的程序，当然，你们可以试试看同时解除炸弹，如果你们信息技术足够先进，应该还有百分之十三的几率可以成功……”
　　“和我这样的优秀人才不同，蠢货能长久生存的唯一方式就是他足够老实，所以如果你们能老实一些，三天后这些限制都将不复存在。以上这些就是我想说的，希望我们不会再有交流的机会了，傻鸟们。”
　　充满嘲讽语气的通告让维纳总理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忍不住咆哮，“这个恶棍！疯子！竟然敢……”
　　然后他的话顿住了，因为他发现他实在对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的办法，那百分之十三的几率他也根本不敢赌。
　　他根本不敢想象旧城区如果被毁，耶路撒冷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根本不是一时间无法压制的民族暴动以及流血性事件可以比拟的。
　　渐渐冷静下来后的维纳总理从这段语音信息中一下子读出了很多隐藏的讯息，这个人口中给出了三天的时间，而三天刚好就是亚洲议会的使团到来的时间，不管怎么说也实在太巧了些。
　　目前中东境内根本没有办法以非官方的方式，或者未经过官方审核后就可以联系亚洲的通讯条件。曾经的亚洲内务局也许可以做到，但现在内务局早已分崩离析。
　　就连身为总理的自己也是今天上午才才知道这个信息，情报泄露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可能性非常小。而另一种可能性则要大的多——这个三天的指标根本就是曾经身在内务局的某人在东洲宣布独立前，向亚洲总部交流后决定下来的！
　　再加上亚洲军队超过自己想象的速度结集了军队，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他们先一步了解到耶路撒冷的行动，而设定出来的，而他们怎么了解到这个信息，最为直接的情报就是中东制造了核弹这件事。
　　制造核弹，便等于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在知晓耶路撒冷动向的情况下计划，很轻易地让整个中东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迫提前宣布脱离亚洲，以第八洲的形式独立出去。
　　从头到尾都给这个人算计了！
　　维纳总理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以及最深处的那抹寒意，他又问了站在门口的官房长官，“还有什么别的？”
　　“有……似乎是今天上午所有在各个机关内玩纸牌的个人电脑的IP地址。”
　　这个人有近乎扭曲的幽默感以及嘲讽天赋……恐怕根本不在意普通人的想法和死活吧？
　　——他也许真的敢引爆所有炸弹。
　　想到这里，维纳总理下达了让官房长官觉得羞耻，但又松了口气的命令，“命令所有军队撤退，绝对不要出现在旧城区一公里内，通知所有机关封锁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编制外的人员知道这件事……这次，我们输了。”
　　最后四个字，维纳总理说得格外艰涩。
　　……
　　三天后，亚洲议会的使团出现在了耶路撒冷，在极不友好的冰冷气氛下，使团提出了接收所有滞留在中东的亚洲政府官员，以及同时保证现存官员的人身安全。
　　在谈判桌上已经没有多少筹码的维纳总理自然无法拒绝，正当他下命令让部下将所有亚洲官员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一阵。维纳总理脸上的神情顿时微微一变，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神父打扮的年轻人。
　　“怎么了？总理先生。”莱特微笑着询问，蔚蓝色的瞳孔似乎满是慈和，但细细看去却发泄这抹慈和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单纯的扩散，甚至扩散到让人心底冰冷。
　　“您要求的人已经到了……他们突破了三道身份检验的关卡，现在就在楼下。”
　　莱特有些讶然地挑起了眉毛，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微笑，“如果您不介意，就请他们上来吧。”
　　“不管介不介意，我都已经上来了……这里暖气是不是开得太大了？”门口突然响起了林雪的声音，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却还是嫌热，正有些不满地抱怨着环境。
　　樱井贤治则一成不变地穿着靛青色的风衣，瞥了一眼林风，没有说话，倒是对着坐在谈判桌上的莱特微微点头致意。
　　维纳总理在听到林雪声音的瞬间，脸色却变了，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因为这个声音代表着三天前的噩梦，这声音完全一模一样。
　　这混蛋连声音都懒得处理就直接发过来了！
　　一股无以形容的窝火仿佛一把芥末粉直接从肺部出现，火辣辣的烧灼感自胸腔直烧脑门，但维纳总理却深深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他明白，以目前的形势，愤怒是一条绝对错误的道路，所以他只是冷冷地问道：“谁允许你们上来的？”
　　林雪面对质问，侧开了身子，将大门打开到最大，指着门外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们，“他们允许的……”
　　“只是刀背，没死人。”樱井贤治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但从维纳总理的表情上看，很遗憾这句话除了让他更为尴尬和恼怒便没有别的效果了。
　　一直站在角落，一位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中年人突然向前走了出来，挡在了维纳总理和樱井贤治之间，眼中蛮是警惕，在他褐色的瞳孔中，隐隐可见绿色的光芒在闪烁。
　　“维纳总理是要决定开战吗？”莱特依旧在微笑，但维纳总理却有些笑不出来，他可以确实感觉到这个青年话语中那充满威胁的意味。
　　这个青年在告诉自己——亚洲议会已经准备好了。
　　他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用古波不惊的声音命令道：“萨克尔，退下。”
　　“贤明的判断力，希望您可以继续保持，维纳总理。”莱特赞许地点点头，他瞥了一眼在门口的林雪，“你闹得有些过了……以后注意点。”
　　听了这句话的维纳总理几乎快要忍不住发火，入侵耶路撒冷银行取走核弹逼得他们提前行动，印制□□破坏中东经济让无数企业破产，而最近更是摧毁了屹立数千年的哭墙，让整个犹太民族在精神上陷入了一种极为混乱的境地……
　　这仿佛大自然里蝗虫过境般的破坏力，却被那个金发神父青年说得和孩子推倒了花瓶般轻巧。
　　这仅仅是有些过了！？
　　但维纳总理更清楚这些东西他都不能提，一旦提了，他就不得不承认制造核弹的事，那么中东成为第八大洲的计划势必搁浅。
　　但他不提，不代表没人提。林雪嘴角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仿佛意图勾起维纳总理的怒火，他甚至走过那名正在退下的中年人身边时，很故意停下来，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扯掉包装纸塞进嘴里，对他怪模怪样地眨了眨眼，然后突然问道：“第二枚核弹去哪了？”
　　维纳总理心中一跳，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你在说什么？”
　　林雪毫不意外维纳总理的态度，所以他也不屑纠缠，他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个人态度，以及给他的感觉，他继续进一步地试探，“对于在耶路撒冷银行里找到核弹这件事上，你有什么想说的？”
　　维纳总理却不再理会林雪，而是转过头去对着莱特说道：“如果你们到这里是想单方面让我们投降，是不可能的，请拿出一些有诚意的方案。”
　　林雪这时微微一扬眉毛，然后缓步走到维纳总理身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语气真诚地说道：“很抱歉，无聊的试探一定让总理先生感到不愉快了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维纳总理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林雪伸出的手，然后很有风度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接受了林雪的道歉，“没什么，只要你……”
　　“目标是是下个月的亚洲议员大选仪式吗？”
　　林雪突然又了问了一个让维纳总理有些不安的问题，这股不安迅速被他演绎成了愤怒，他想将手抽回来，却发觉手掌被林雪紧紧地抓住，“你……”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林雪眨了眨眼，同时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维纳总理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的手很冰，平时还是多运动运动吧……”
　　然后林雪松开了维纳总理的手，对着莱特说道：“我想我们时间不多了。”
　　维纳总理面色一沉，他明白林雪指的是什么，但他却没有办法把话挑破，因为这反而显得他太过心虚，所以他只是冷冷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请商量出合适的方案再来找我。”
　　说完这句，维纳总理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他实在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
　　“一定有第二枚核弹。”
　　上了会亚洲的飞机，林雪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他态度极为恶劣地嘲讽了一句那位他最讨厌、并且远在亚洲的中年人，“你真该仔细看看那个老头子的脸色，相信我，这就和我们的亚洲洲长被妻子发现私房钱的表现时一样。”
　　“你能肯定？”莱特沉吟着，他并不是不相信林雪的判断，而是他觉得仅仅凭借猜测恐怕很难说服洲长改变今年议员大选仪式的行程，因为这意味着必须在增加一笔不小的额外预算。
　　靠在椅子上的林雪在座位的一侧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前面椅背的屏幕按下了开关，“核弹这种东西如果出现量产化的设备，风险和投入都会增大，所以他们应该是一个个制造的，箱子的凹槽和核弹极为匹配，也是定制的，既然是定制，那么就没道理还要特地制造出一个空着的凹槽，至少曾经被使用过，所以基本可以认为第二枚核弹是存在的。至于他们的目标……我是猜的。”
　　“我道歉后并向那老狐狸突然问出核弹目标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握得紧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这表示他感到了不安，这种不安化为了一种本能，想让他的手掌握成拳头，应付危机吧，而且他的手很冰……”
　　说到这里，林雪打了个响指，看着打开的电视，戴上了耳机，听到了熟悉的联邦语，总算有种回到现代社会的感觉了，他眯着眼睛，仿佛像只被顺着毛摸的懒猫，“我猜他害怕了，也许测他的大腿温度会发现已经高过他平日里正常的数值了，所以我觉得我猜中了答案，至少接近了，嗯……祈祷他的计划成功吧，如果他帮我把老头子干掉，我永远感谢他……哦，我最喜欢这个女主播的声线了。”
　　林雪用充满陶醉的表情说了一句，但是当他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某张人脸时，那陶醉的表情微微一僵，同时电视的声音连着耳机传入了他的耳朵……
　　“亚洲三十二区信任议员选举的结果是前任三十二区警察局局长庞华，他曾经担任过议员，并且是有力的洲长候选人之一，四年的官僚生涯似乎让他有了新的沉淀，所以即便沉寂了四年也依旧有着极高的声望，以公民党新任党首的身份，轻易地击败了方舟民主党的新任议员候选人许雁，导致方舟民主党不得不消耗从比例代表制得到的一项名额，使这位年轻的女政客在议会上拥有一个席位，和庞华议员相比，这位年轻貌美的女性似乎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要走……”
　　林雪不悦地挑起了眉，他看着屏幕上的主持人突然觉得有些厌恶，所以他又说了一句：“……现在突然觉得这个主持人声线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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