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与龙共舞][CP杂]令人愉快的数字游戏

　　人生对某些人而言一定是有无数个倒霉瞬间的，而这个“某些人”——嘉优斯在左右夹击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深刻认识到，特指自己。
　　时间，周日下午。地点，银鳞亭的某张六人圆桌。人物，从原点开始依照顺时针顺序依次是吉吉那、耶斯帕、莫尔汀、费尔德烈德、嘉优斯以及沃尔罗德。事件——嘉优斯心内将之修正为了“惨案”——某个已毁灭了无数人羁绊也将继续毁灭的游戏。
　　是的，在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里，他们性格各异性别一致的六人即将在这间发生过惨案的餐厅中，再度踏入地狱。
　　“所以说，我想说为什么？”
　　嘉优斯僵着脖子，把眼前的红酒杯送到了嘴边——呵呵，红酒，呵呵，红酒，这是惨案召集人在暗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随便哪个神也好，千万保佑他别被最惨的一颗陨石砸中啊！虽然以他的运气来讲这原本就不可能，而且……嘉优斯将那杯味道不错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而且他的右侧坐的就是有名的LUCKYMAN……负数乘以正数的结果是什么？嘉优斯嘴角一抽，是更大的负数，对吧？
　　大概是在肯定他的这个对，这次游戏的发起人以优雅的动作饮尽了同样一杯好酒——他坐在嘉优斯的斜对面，但只要可能，嘉优斯是绝不会望向那边的，他宁可顶着隔壁费尔德烈德各种稀奇古怪的恶作剧和耶斯帕眉目传情，结婚也行！！……啊不，这个不行。
　　莫尔汀笑眯眯地开了口。
　　“因为……我听说上次发生了非常有趣的事情呢，站在个人的角度，对此我是非常感兴趣。而且……”他对嘉优斯抛去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嘉优斯一面坚定地凝望埋头吃菜的耶斯帕，一面无视“渡空的斯披里佩迪斯”所反射的太阳光，“我认为账面上有盈余会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嘉优斯、吉吉那？”
　　麻烦不要把他的名字和某个毫无常识的战斗狂的椅子脑精神病患者放在一起。嘉优斯喝完第二杯红酒，正打算回话，开口的却是吉吉那。
　　“的确，有时看到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在意外的地方派上用场，心情会很好。”
　　嘉优斯向左侧飞了一个眼刀，不闭嘴的话他立刻就对那个白痴坐的那张椅子做点什么！
　　结果接下这个攻击的是意料外的人物。
　　“这点我有同感，”出身于皮耶佐的大人物对着右侧的男主角是怜悯一笑，“但我认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嘉优斯送到黑之馆就好了。”
　　“啊，我也赞成哦~这样的话我和大哥的任务就少了一件了呢~大哥~大哥~接下来我们去约会吧，约会~约会~”
　　“费尔德烈德，不要抱怨犹下赋予我们的光荣任务。”
　　“大哥是笨蛋！一点也不爱我！犹下，你要好好教训大哥哦！”
　　“好好好，可是费尔德烈德，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哦？”
　　——你们这群混蛋有完没完？！
　　嘉优斯多么希望自己是名前卫，这样就能捏碎手中这个玻璃杯了：“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人权’这个东西？还有，”嘉优斯趁着还没人面带微笑地反驳他在这群王八蛋面前没这东西以前转移了话题，“请客吃饭买事务所账单的三个——总之是他们在这里很正常，但是沃尔罗德你来这干嘛？今天你不是有其他工作吗？”
　　勇者闲闲地给自己斟酒：“提前做完了啊，我和你又不一样，基本不受伤，运气也还好……嗯，这酒味道不错。”
　　嘉优斯嘴角抽搐：运气好？运气好能被卷入这种修罗场吗？没问题，他立刻就会让这个空口说白话的男人体验到什么叫“运气好”的。但在这之前，他要弄明白沃尔罗德的出现原因。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这明明和你无关，你来凑什么热闹？”
　　沃尔罗德对这个提问是嗤之以鼻。
　　“凑你倒霉的热闹。”
　　“你……啊，”嘉优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他不愿相信，“你被那个变态中年用什么给贿赂了吧？”
　　勇者不置可否，嘉优斯顶住了从左前方传来的巨大压力，继续提问：“居然有会让你心动的东西？不会……是什么你入狱时的布洛佐的东西……之类的吧？”
　　“是又怎样，”对于这个回答，嘉优斯只能默默抿了一口红酒，他在想为何有人能迟钝到这个地步，毫无自觉真是太可怕了，结果他差点被下一句话给呛死，“倒是你，敢面对库耶罗的消息吗？”
　　不这个和那个根本不一样吧——嘉优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把男性挚友和女朋友相提并论的可怕男人，决定转换话题。
　　“总而言之……”嘉优斯目视前方，非常不易地做到了既不和莫尔汀四目相接、也没有在看耶斯帕，“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了，那先来决定次数好了，依我看——”
　　那个用委托将他骗到这里的委托人打断了嘉优斯的话头：“依我看，这里六个人，就玩六次，如何？”
　　嘉优斯差点被酒呛死，他说出了心里话：“…………和你们玩一次都会折寿，记得买单，我先回去了。”
　　“吉吉那的所长真是太喜欢逃跑了，真难看。没问题，玩六十次也可以。”
　　坐在自己左侧的莫非是位不出世的豪杰！嘉优斯默默地扭头看向了皮耶佐的勇者，他决定忽略那个刺耳到他能把酒吐出来的“吉吉那的所长”一词，针对其他的地方发动进攻。
　　“……沃尔罗德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还不去死？”
　　被点名的红发男人对此是冷冷一笑。
　　“嘉优斯仔，说话前过过脑子，你忘记在场的所有人——”
　　勇者脸上的笑容既仁慈又残酷。
　　“——都是你的敌人了吗？”
　　嘉优斯默默收回落在沃尔罗德脸上的目光，他不小心扫过了对其露出了残忍微笑无比美貌的吉吉那、看上去若有所思的耶斯帕以及态度淡然表情高深莫测的莫尔汀。嘉优斯没有去看右侧的费尔德烈德，“渡空的斯披里佩迪斯”的反光很刺眼好么！！
　　“我去死，我去死，行了吧？”
　　“当然不行，”委托人笑得自然亲切，“我可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好容易才发现的我的……翼将，对，翼将候补人。来，让我们开始这场游戏吧。”
　　他才没有听见某个中年大叔那莫名其妙的停顿呢，嘉优斯坚定地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也好，开始吧，他要尽他最大的努力，让这群混蛋都获得教训！！……或者说，让自己死得不那么惨。
　　事实证明，至少在第一次结果产生时，嘉优斯是不惨的，因为说出那个不幸数字的人，是翼将的第九席，耶斯帕·利瓦伊·拉其。
　　独眼的军人对此表现得无动于衷——也对，嘉优斯想，如果莫尔汀所收集的情报只有上次他和吉吉那在这银鳞亭所进行的那次的话，那么第一个受罚人的惩罚将是最轻的也说不定，然而，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嘉优斯扭头看了看吉吉那，发现屠龙族青年难得地没有多嘴，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耶斯帕的侧面，似是很想知道这个与自己交手的剑士将会接受怎样的惩罚。
　　吉吉那这么感兴趣真是太好了——嘉优斯满面笑容地转头，为了恶整总给他找麻烦的青年而忽略了之前针对委托人的种种纠结心理，对注视着自己的莫尔汀点了点头。似是洞察了他的这种心理，莫尔汀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下达了命令：
　　“啊，虽说这么做也许有点对不起耶斯帕呢——可有件事，我从之前就很感兴趣……耶斯帕，能麻烦你对吉吉那□□的告白吗？对了，这个不是命令哦，不过大家也会同意的，是吧？”
　　嘉优斯没有看到耶斯帕有什么反应，翼将镇定如常；倒是吉吉那，似乎是咬着牙想要站起来抽刀破坏，结果被坐在他身边的沃尔罗德以武力拦住了。哇，原来勇者是要这么用的啊~完全忽略了如果这之后是自己受罚一定会比吉吉那更惨，嘉优斯装作完全不知情地闪过了费尔德烈德迅雷般的量子过躯遍移一击，感慨着。
　　在一片奇妙的寂静中，龙皇国军人的声音坚定如常：“是。”
　　接着立刻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里。
　　半小时后，拉其弟弟那句冷冷的“我说啊，大哥他和人求婚时可是枯坐了一小时，直接把戒指戴在了对方手上的啊，这种状况对吉吉那表白的话，会等到死的啊”才解除了这个无声的诅咒。
　　……耶斯帕原来是个如此不善言辞的男人，嘉优斯默默在心中笔记。为了翼将的面子，他决定将沉默期间耶斯帕偶尔飘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当作“看错了”处理。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这是唯一的方法——废话，不无视的话莫非要他迎难而上？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和吉吉那打得情投意合的前卫好吗，而且还是暗杀者拉其，无视、无视！这件事，只有这件事，莫尔汀一定要帮他啊——
　　也许是某个路过的神听到了嘉优斯内心的呼声，切实地帮了他一把——第二个受罚者也不是嘉优斯，是沃尔罗德·沃尔哈古。
　　对这个结果，嘉优斯默默地喝掉了一杯红酒。他能感到，不幸正在缓缓逼近——不是吗！他想当第一个受罚者啊！如果是最后一个受罚的话那就死定了啊！不过话说回来，嘉优斯抬头，不小心对上了莫尔汀的视线。如果这个中年大叔收集到的真的是上次游戏的情报的话……嘉优斯感到很郁闷，不管他第几个受罚，都不会过得很好……啊啊，郁闷，究竟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避免必死的结局出现呢？
　　嘉优斯不知道，而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不知道怎样的惩罚适合沃尔罗德，在长达三分钟的沉默眼神交流后，他们的委托人发话了。
　　“啊……因为这是个惩罚游戏，所以……不好意思，沃尔罗德，能麻烦你说几次与妻子的情事吗？”
　　现场响起了咳嗽声，嘉优斯目睹了皮耶佐的勇者被红酒呛住的盛况，他在心中给讨厌的中年男子热烈鼓掌。说得好！就得这样，哈哈哈！
　　可惜他无法继续幸灾乐祸，莫尔汀带着歉意的笑容，更正了惩罚的内容：
　　“感觉似乎太强人所难了？那……要不还是讲讲你和布洛佐的事情吧？”
　　这次换成嘉优斯咳嗽了。咳，不安好心啊，换人后感觉怎么比换人前还要羞耻呢？
　　嘉优斯又一次满面笑容，他扭头所看到的勇者侧脸上的表情真是难以形容。嗯，他似乎看到吉吉那也露出了笑容，真让人期待啊——
　　结果是，沃尔罗德在沉默了三分钟后，选择了后者。
　　也是，这毕竟是最基本的心理学，正如上次吉吉那的选择一样，沃尔罗德也选择看似简单的一方。不过站在嘉优斯的角度，他宁可听勇者和妻子如何如何——谁想听写作兄弟情义读作不自觉秀恩爱闪死你的十分钟回忆与兄弟的种种过去啊！！这十分钟内他听了两打“布洛佐”的名字好吗，耳朵简直能起茧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在扫过了一脸无趣的吉吉那、认真倾听的耶斯帕、看似听得津津有味但一定别有用心的莫尔汀与感到很有趣的费尔德烈德后，嘉优斯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沃尔罗德讲述完自己与挚友的种种后，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沉默不言。最后，是勇者自己打破了这段奇妙的沉默。
　　“……继续吧，还有四次。”
　　第一次地，嘉优斯对沃尔罗德产生了同情。而接下来，这种同情在第三位受罚者揭晓后，变为了……“怎样也好，快点结束吧”的疲惫。
　　第三人，是莫尔汀，他们的委托人。
　　对于这个结果，吉吉那是站起来拔了刀，沃尔罗德没有阻止他，嘉优斯看到他相当郑重地握住了双剑。耶斯帕则起身与吉吉那对峙，费尔德烈德一脸笑嘻嘻，但嘉优斯明白，只要开战，这位翼将就不可能不是自己的敌人。嘉优斯的反应？嘉优斯承认他陷入了矛盾中：他完全不想见到莫尔汀，但若说是否会借机除去他，答案又是否定的。
　　莫尔汀本人倒是很淡定，他姿态优雅地摇了摇酒杯。
　　“嗯……那诸位想给我怎样的惩罚呢？我洗耳恭听。”
　　几道视线激烈地在空中交错，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嘉优斯是很希望就这样开战，把除他以外的社会不良分子全部消灭，但事实上他只是很无奈地拿起了自己的那个酒杯，说出了他认为合适的惩罚：
　　“我想这边这些问题儿童肯定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啦——”嘉优斯用极大的毅力无视了耶斯帕对他施加的压力，“所以我来说好了。很简单，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你不能出现在任何的公共场所。啊，时间太长了点？委托金额翻个几倍的话可以缩减到七天。怎么样？”
　　莫尔汀对他点了点头，语气听上去很愉快。
　　“非常棒的决定，嘉优斯。委托金的话……翻个十倍吧。不过，如果我翻到一百倍的话，请一定要前往我的黑之馆赴约哦。”
　　“所以我最开始就说了——”
　　“如果这是犹下的决定的话。”
　　“中年大叔难得也会有好点子啊——”
　　“好呀~非常欢迎哦！”
　　这些混蛋——“你们脑子里没有‘人权’这个东西吗！！”
　　“那是什么？”（x3）
　　“竟敢对犹下怒吼！”
　　“哎呀，算了，算了，让我们继续游戏吧。嘉优斯，请不要忘记和我约定哦——”
　　鬼才记得！！嘉优斯“不小心”手滑，换了个红酒杯。
　　在这场小小的风波后，第四次的结果出现了，受罚者是第十席位的翼将，费尔德烈德·利瓦伊·拉其。
　　对他的惩罚非常简单，简单到了所有人都达成共识的地步——“费尔德烈德，对不起哦，麻烦你接下来的三个月内都不要靠近耶斯帕五百米内。”
　　当然，对于耶斯帕复杂的脸色，以及莫尔汀微笑着加上的后半句“不过如果你能成功邀请嘉优斯加入翼将的话，这个惩罚就是无效哦”，嘉优斯全都装作不知道——知道了会死人。
　　惩罚是简单的，费尔德烈德的反应却是激烈的：他擦着眼泪，像是演戏但又极其真实地对耶斯帕哭喊，哭声之真切简直到了闻者为之落泪的地步。当然，在场除耶斯帕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铁石心肠，对此无动于衷。耶斯帕的反应？嘉优斯其实不太敢关心……反正吉吉那是关心耶斯帕的，关心到了想要杀掉对方的地步，所以就让这个问题儿童去好了，他嘉优斯原准爵大人最在意的永远是事务所的资金多少！
　　就这样，在费尔德烈德伤心的啜泣声中，第五个被害人出现了。这一次，是勇敢无畏的吉吉那——噢，不对，嘉优斯满意地欣赏着吉吉那惨白的侧脸，修正了结论：是曾经勇敢无畏的吉吉那。
　　那么接下来~嘉优斯在心里盘算，他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击沉吉吉那呢？上次那个向未婚妻告白已经行不通了，所以……
　　还没等他想出那个所以，吉吉那以及他的命运就被极为简单地决定了——莫尔汀愉快地下了裁决：
　　“啊，刚才没听到耶斯帕的表白让人很遗憾呢，所以接下来，就请吉吉那你来告白吧——”莫尔汀镜片高光一闪，“对嘉优斯哦。”
　　啊、啊啊——？！他听到了什么？！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超可怕的话——？！
　　就在嘉优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死机的一瞬间，事情已然尘埃落定了：数声钝响后，他的耳边传来了抽泣声，魔杖剑被人抽走，脸部被翼将以“渡空的斯披里佩迪斯”对准；吉吉那一方则是当事人以差一点拿出屠龙刀的姿势被剑士从后方给压在了餐桌上，皮耶佐勇者的“悲伤公主吉赛罗”指着吉吉那的头部，“费人思量的奥得翁”对准了其腰部。
　　嘉优斯对此是目瞪口呆——这些人太凶残太敬业了吧？！闪神是他的错，但动作如此之快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还是人吗？！
　　似乎不是，所以接下来嘉优斯看到莫尔汀微笑着从怀中抽出了一张纸，放在了吉吉那眼前：
　　“啊，我知道，让你现场想情话太强人所难了，所以吉吉那，你照着念就好。记住，要充满感情地念给嘉优斯听哦。”
　　不要啊——！！嘉优斯惨叫出声，他第一次希望吉吉那是抵死不从的贞洁烈妇，只可惜屠龙族无畏的战士在死亡的威胁下也不得不从。嘉优斯难以置信地看到吉吉那面色苍白表情极度痛苦地张开了口——以嘉优斯的视力甚至能看见吉吉那已将下唇咬出了血——嘉优斯听见了宣告他死亡的天籁之音。
　　“我……吉吉那……今天……要对嘉优斯……阐述我……我无可抑制的……爱……m……u………………”
　　摄像机嘉优斯的记录到此结束，其后内容已然损毁，无法播放——是假的，残留在嘉优斯脑海中关于这场游戏的最后也最惨烈的记忆是——
　　“呵……终于……”
　　“很好，不愧是眼镜架子，终于要发挥作用了啊。”
　　“犹下。”
　　“呜呜呜大哥……”
　　“啊……对了，我想起一个一直想证实的传闻呢，嘉优斯，请满足我哦。”
　　于是这天下午，在银鳞亭就餐的顾客见到了奇景。某个红发的青年在似是同伴的五人围观或者是胁迫下，于大庭广众下解开了皮带，脱下了外裤。令人意外的是，餐厅的保安竟然无动于衷。
　　“我实在搞不懂贵族。”
　　“啊，果然无法理解贫民嘉优斯啊。”
　　“……”
　　“呜、大哥……”
　　“哦……这种地方……果然有啊……啊，嘉优斯，下一次请务必在床上展示给我看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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