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痛的边界

　　凡从云南给我发了照片，她说，蝴蝶泉真的很美。照片上她在同少数民族的姑娘们嬉戏。
　　是的，蝴蝶泉确实很美，青山绿水跻身形各异的蝴蝶，宛若天上人间。难怪殉情的男女愿意沉睡在那里。
　　离开蝴蝶泉时，我对自己说，以后我殉情也要来这里。
　　这些话我没有告诉凡，我想她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或许，这种想法太过于病态。
　　米凯喜欢到我的公司里写歌，看我为那些新娘盘头化妆，米凯说，我比所有的新娘都漂亮。
　　同事们很好奇我与米凯如何认识，也很奇怪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在他们的眼中，米凯是那样阳光的男孩，并且写了一手好歌。
　　但我知道，米凯不同于那些小男生，他拥有生活的真谛。
　　他常常轻拂我的手指，很细心地擦去上面的色彩，对我说，默默，也许你是异域天使。
　　不，凡才是异域天使。
　　我对凡讲平的故事，讲我与米凯的故事，凡只是寄给我一张白纸。
　　我思念凡的笑容，思念她背包里永不缺少的笔和纸。

　　从超市出来，看见廉亚站在前方，手中牵了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像SD娃娃。记起平，她的灵动的双眼总是让我想起芭比，是的，芭比是更有内涵的。
　　我从廉亚的面前走过，看见他有些惶恐的眼神，突然发觉心里很舒坦。我对他的置之不理换来了胜利，至少，我认为是平的胜利。
　　米凯说，他的歌要拍成MV。
　　我微笑，从洗衣机内取出衬衣。
　　默默，MV里需要一个女孩，要简单而又复杂的，你很适合。
　　什么叫简单而又复杂？我摇头，这似乎是一种新的措辞。
　　默默，你可以去试镜。
　　你只是一个写歌的人，为什么管这么多事情？
　　默默，那是我的歌，你一定会去的，是么？
　　我发现米凯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我骨血中的柔韧。他从袋子里拿出剧本，认真地在我手上，还有他的那盘CD，由人气歌手唱的那盘CD。
　　我看见米凯的笑，带有些许胜利的笑，在他白净的牙齿映衬下那样开心。

　　摄影棚里，米凯很开心地同导演交谈，仿佛这盘歌曲，会让他一炮走红。
　　我穿着他们提供的服装，宛若一位名媛。这双水晶鞋实在太高，我可以和米凯的下巴一样高，微微侧头，看见他面上青色的点点，他为此付出太多。
　　和凡发邮件，我告诉她米凯住进了我的屋子，我每天很细心的擦拭他的牙杯。
　　凡问我，默默，既然你根本就不准备爱他，为什么还要接受他？
　　我关上电脑，开始冥想这个问题。默默我可从来不轻易付出爱情的。
　　MV拍完后，大家开了庆功宴，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人气歌手，孤傲并且刁蛮着的歌手。他对米凯说，我会把你唱红的。
　　经理看着他，用一种欣慰的眼光，似乎在看一株摇钱树。
　　我起身，走回机房，剪辑师把门虚掩着，所以我轻松地找到了他的带子，然后把所有的影像全部洗掉。
　　米凯站在我身后，默默，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看，我只洗掉了他的，却留下了我的。
　　默默，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什么后果，疯子有必要想后果吗？我走出机房，告诉米凯，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疯了。
　　然后我微笑，离开机房。

　　平来电话说，她的姐姐准备出国。
　　默默，我应该怎么办?
　　我对她说，她可以和姐姐一起出国。
　　默默，你说过，我像芭比，睡觉时想要抱着我。
　　嗯，平，我记得，米凯给我买了芭比，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平，就算到了国外，也要像芭比，SD娃娃永远没有芭比有内涵。
　　默默，你见过廉亚吗？
　　平，我很忙，再见。
　　然后我关上了手机，然后米凯进来，提着大袋子，依然是达芙妮。
　　默默，春天来了，我买了新款高跟鞋，你会喜欢。
　　我漠然听他说话，他不知道我的双脚在这一冬天被磨出了多少水泡，而却依旧穿着他送的高跟鞋。
　　春天来了，又是新的一年吗？
　　凡说，她正在从缅甸转向泰国，邂逅了一个英籍男子，在一起喝了一夜的威士忌。
　　我思念凡从容而孤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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