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奇妙物语

　　纪国光觉得可能是他在瀞灵廷真的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在这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回忆；所以当他在瀞灵廷内行走时，有时哪怕是路过一面墙、一棵树，都能激活他的记忆，伴随着一些琐碎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回到了尸魂界，那些属于他的灵子正在慢慢回来的缘故，纪国光这样想着。

　　那么现在的纪国光正在做什么呢？
　　他正穿着一身技术开发局标准配置的白大褂，脸上稍作修饰，戴着一副厚厚的瓶底圈圈眼镜遮着脸，头发也被他编成了乱糟糟又松垮垮的麻花辫，以确保就算是他的那几个学生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把他认出来。
　　此时的纪国光正背着一个长方体的大箱子，一手举着一个吸尘器吸入口一样的装置对着半空中，另一只手则按在身侧的压杆上有规律压着——他正背着的那玩意儿看上去很像是喷洒农药的装置和吸尘器的结合体。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远远看上去这身造型的纪国光简直就像是站在试验田里辛勤劳作的农作物研究员！

　　纪国光正背着的那东西是莫桀给他的灵子收集装置。用莫桀的话说因为最近旅祸闯进瀞灵廷，导致瀞灵廷内灵子密度发生了变化，于是就派个手下到瀞灵廷各处搜集灵子样本。
　　——显然，以上只是莫桀为纪国光在外面瞎转悠找得完美借口而已。收集灵子样本什么的只是顺带，莫桀认为纪国光多在瀞灵廷内转转有助于他找回记忆。还跟纪国光说等过了这段风声比较紧的时期就带他出瀞灵廷去看阿壬。
　　纪国光之所以完全服从莫桀的安排，一来也认为这样有助于帮他想起什么，二来在瀞灵廷内活动时，也方便他留意打探学生的动态——虽然有四枫院夜一跟着，但是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而且听说他待在技术开发局的那段时间，他的学生们已经成功潜入（闯进）瀞灵廷了。

　　纪国光背着灵子收集装置装模作样的在瀞灵廷内活动，而他的斩魄刀实体化的那个小朋友在这段时间里也一直安静跟在他身边。
　　只是小朋友因为个子矮腿短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而纪国光又因为两手都有工作，腾不出手来抱他。
　　于是纪国光就问小朋友能不能变回斩魄刀的样子呀？这样方便让他别腰上？

　　——回答他的是小朋友无声地摇头，怎么问都不肯松口。
　　好吧，他早就应该已经领教到他的斩魄刀该有多喜欢沉默了，也就刚见面的时候肯跟他说了两句话，之后任何交流最多就是点头摇头，一直秉承非暴力不合作的原则……真想就把这小孩儿丢下不管= =。
　　不过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这种时候纪国光就十分庆幸莫桀设计的灵子收集装置了，箱子足够大，上面也够平。于是纪国光成功把“拒绝合作”的小朋友抱到灵子收集装置上面，然后自己再背起箱子继续“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斩魄刀在身边的缘故，在瀞灵廷内即使某些场景刺激使他想起一些过去的画面，也不至于头疼到站都站不住，最多就是原地缓一缓就好了。

　　于是瀞灵廷内的巡逻死神们这两天就时常看到这样一幕：看，又是一个技术开发局的！一个看上去神经兮兮的瘦长小子，背着个不知道嘛玩意还有一个小鬼——哦，这小鬼不是常被技术开发局副局长抱在身边的那个吗？所以这人是莫副局长的手下咯？
　　只见那个莫副局长的手下，这两天总举着那奇怪的装置在瀞灵廷内走走停停，而且时常没走出两步就要撑着墙或者树干喘气——他们有时在一片街区都巡逻转了一圈回来了，那人距上次看到的地方移动距离绝对不超过５００米！这速度看着简直让人“心酸”——你丫要是背不动那么多的东西就把小孩儿放一放啊！所以说为什么干活儿还是要顺便带孩子啊！技术开发局的人真是太可怜了……幸好当初从真央毕业的时候没有选择进十二番OJZ（喂）

　　纪国光自然不知道为何那些路过死神总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事实上他只是因为突然涌出的零碎的记忆太多，尽管有斩魄刀在身边没那么头痛了，可仍然会感到头晕不适罢了。

　　他在收集灵子样本的期间还让他有幸碰到了一位队长级的人物——护庭十三番的老好人、好好先生，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蓝染队长。”在技术开发局时早就事先做好功课把护庭十三番各番队重要成员都照着图案背下来的纪国光，此时不慌不忙的向来者行礼问好。
　　蓝染惣右介点点，然后用略带好奇的语气问他：“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纪国光老实回答：“副局长吩咐要求收集瀞灵廷内的灵子样本。”
　　蓝染惣右介听着纪国光说话，视线却在他脸上和他身后背着小鬼之间来回转了两圈，最后只是笑着嘱咐他不要累着辛苦自己，同时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目送这位蓝染队长离开，纪国光心想这真是个好人——现在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应该是原本平子队长的副官吧？不过通过现世仅有的几次接触的记忆里，似乎平子队长并不见待他的样子。因为其他几位假面在平日的交谈中时常表现得很挂念自己原来的队长或者队员，继而也会时不时的常去浦原商店打听他们的消息，唯独平子真子一次都没有过。
　　想不通的纪国光摇摇头决定不去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瀞灵廷太大的缘故，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碰到过他现世的学生。尽管时不时能感应他们到瀞灵庭内发生激斗时碰撞的灵压，但是每当他磨磨蹭蹭的赶到时，基本就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了。
　　不过总算从现在听到的消息来看虽然双方碰撞都各有损失，但是似乎还是黑崎他们占了上风，因为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们被捉或者被击杀的消息。
　　然而这天傍晚就传来了重要消息——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在追击旅祸的过程中战败后重伤入狱。
　　纪国光听后即欣慰又担心：欣慰在于自己的学生没事，担心是因为护庭十三番已经少了一名副队长，眼下的搜查力度只会更严密。
　　当晚回到技术开发局的时候，莫桀果然带来了一番队总队长的最新命令：包括副队长在内的上位席官，被要求在庭内走动时要随身携带斩魄刀，并且允许在战斗时完全解放。
　　听到这个命令后纪国光和许多人心里想得一样：也许全面战斗就要开始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竟然这样快！
　　就在前一天下午一番队总队长刚刚下达了这样的指令，第二天早上竟然就发生了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战死身亡的事件！
　　遇刺身亡的蓝染队长被人用他自己的斩魄刀钉死在了东大圣壁上——场面血腥残忍至极！
　　当时纪国光也在那附近，听到有人尖叫后赶过去就看到了这令人震惊万分的一幕。
　　纪国光难以想像昨天才见面，笑着让他多注意身体的温柔男人竟然转眼第二天就这样被杀惨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冲击太大，看了两眼蓝染队长被钉在墙上的尸体，纪国光竟然有种模糊看不清的错觉？
　　因为这里靠近副队长的休息室，立刻闻讯赶来了众多副队长。其中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与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发生冲突，之后直接升级为激斗。幸而有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及时赶到加以制止才没有扩大伤亡范围。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的时候，一直没有再开过口的小白揪了揪他的头发——

　　［速离此地！］

　　纪国光没问为什么，只是在心里问他要去哪儿？

　　［一番队队舍，汝之寝室。］

　　※　※　※

　　因为需要秘密潜入，纪国光原本那件属于技术开发局的白大褂就变得尤为显眼了。
　　不过幸好他里面还穿着死霸装。
　　随便找了一处偏僻的小仓库，纪国光把自己的外套和灵子收集装置藏好，然后转身对小朋友说：“能变回刀的形式吗？你这样我不方便带着你走。”
　　斩魄刀小朋友依旧摇头。
　　纪国光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任性！

　　［不是吾不想，而是吾不能。自从与汝失去感应联系之后，吾睁开眼时便已变成此番模样了，吾亦不能控制。］

　　纪国光原本刚想教训的话立刻被这个回答给堵了回去——
　　纪国光咬牙：好吧，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
　　幸好小朋友个头娇小，纪国光把小朋友塞进自己怀里，再套上死霸装的外套——竟也勉强能系上腰带。
　　其实纪国光最开始是想把小朋友背在上身的，可是小鬼不同意，说那样木匣就没地方放了。
　　纪国光几乎想仰天长啸了，你说是那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宝贝你片刻都不能离手？我帮你拿着都不行么！
　　对此斩魄刀小朋友只是又沉默了片刻，再次摇摇头：

　　［时候未到。］

　　纪国光只能任命地抱着小鬼一路躲躲闪闪，往一番队的方向窜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番队总队长和十番队队长联名发布的一级戒严令有关的缘故，整个瀞灵廷的死神都处在一个紧张忙碌之中，队舍内几乎没人在。
　　不过这样正方便了纪国光的潜入。
　　由他的斩魄刀指路，纪国光很快就找到了原本属于他的那间小屋子。
　　确定附近没有人，纪国光就悄悄推门潜了进去，第一时间扫视房间确认没有发现异常之后，纪国光先把斩魄刀小朋友放了下来，然后自己掏出莫桀给他的灵子结界隐藏器——四个拇指大的小玩意儿被他分别放在了屋子的四个角，启动后整个房间就都被笼罩进了一个方形结界里，这样只要不企图踏入这个房间，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出内部变化的，多大的动静都不会传到外面去。

　　做好这一切后，纪国光这才有空扫视这个据说是他的曾经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寝室：
　　这间屋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开间。站在门口便能将房间内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
　　进门最显眼的是左手边靠窗摆放的一张大书桌——并非和式的那种配合跪坐姿势使用的那种矮桌，而是中式那样适合站立在桌前挥毫泼墨的大方桌。书桌上还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笔架上从小到大的毛笔一字排开，一些毛笔上甚至墨气犹在，书桌上也是纤尘未沾的样子，桌角摆放着的一盆马醉木虽然花期已过，可绿叶仍旧郁郁青青。
　　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屋子的主人昨晚还在一样。
　　也许是有人定期打扫吧？纪国光这样想着。
　　除了窗边的书桌，整个房间极为朴素，一个书架、一张床就构成了所有的家具，甚至连张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可纪国光却觉得这个房间整洁的很有自己的风格，就连墙上的字画的笔迹也尤为眼熟——
　　他确定这里确实就是他曾今住过的屋子没错。

　　“那么，你让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纪国光弯腰把小朋友抱起来放到床上——这还是小鬼自己要求的。然而即使小朋友已经站在床上了，小家伙的身高却依旧远远够不着他的下巴。
　　斩魄刀小朋友向自己的主人招招手，纪国光配合着弯腰。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斩魄刀小朋友一手抱紧木匣，腾出来一只手招呼都不打，使劲儿拍在了纪国光的脑门上。
　　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挨了个正着，纪国光的灵体都被一巴掌从灵骸里拍飞出去了——

　　纪国光抽着冷气，捂着额头从地上撑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灵骸恢复，身上着装也换成了一袭玄色长衫，然后此时的他正跌坐在一片漫天花海里。
　　纪国光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头顶是粉蓝粉蓝的天空和软绵绵的云彩，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缤纷花海，有风吹过时便会卷起漫天的花瓣雨。
　　整个世界如同童话故事般明亮又清澈。

　　可是美是很美，这里究竟是哪里？刚刚的队舍又上哪里去了？

　　“此处便是汝心之境。”

　　纪国光向那个发声的方向转身，只见身穿蓝白狩衣的斩魄刀小朋友突然间就长大了，变成了依旧理着妹妹头的青年，他还是捧着那个木匣子，此时忽然出现正漂浮在半空中这样对纪国光解释道。

　　“心水……你是心水对吧！”

　　“是。”斩魄刀心水迤迤然轻飘飘地落在纪国光面前，“请务必将吾之名铭记于心！”

　　“……好。”纪国光答应着，却忍不住问，“其实你是在帮我‘作弊’吧？”他的寝室里挂着那么大一副他自己写得字帖，上面别的什么都没写，就只写了“心水”二字，稍微动下脑筋都能猜到些什么吧？

　　面对纪国光的困惑，心水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诉他——
　　“时不待吾。”

　　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主人能靠自己想起他的名字——如果不是早上遇到了那个人的话，他完全等得起。

　　能够与其他斩魄刀的刀魂交流就是他的能力——当然，关于这点在主人没有达到卍解水平之前他是不会告诉他的。
　　心水实体化的这些年，和不少刀魂都有打过交道，刀魂也像人一样，拥有不同的性格，有的严肃、有的跳脱、有的话唠、有的神经质。然而所有的刀魂中只有一个会同时让他感到恐惧害怕之余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镜花水月。
　　本体是与他取自同一块矿石铸成的浅打，可以说同根同源，天生具有相互吸引的气场。
　　然而锻造材料相同的镜花水月和他，各自的能力却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镜花水月是让人失去冷静的心态与判断能力后陷入幻觉；而他则是让人心平气和明辨真实。

　　心水认为镜花水月的能力很可怕，然而比镜花水月更可怕的，是他的主人。

　　最开始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他看到的东西和别的刀魂看到的不一样。
　　之后他不动声色地留意了很久，渐渐就骇然发现几乎整个瀞灵廷的刀魂与他们的主人都早已在镜花水月的布控之下了。
　　别人在镜花水月的主人误导下，只道镜花水月是一把流水系的斩魄刀，通过雾与水流的乱反射扰乱敌人，使其自相残杀。
　　纪国光却是知道镜花水月的真正能力的人——催眠，不仅可以催眠人类，就连他们的斩魄刀也能一并欺骗过去。

　　心水一直认为刀魂的能力是天生的，真正意义在于他们的主人是如何使用他们的能力。镜花水月作为他的兄弟，他拥有那样有野心的主人，他实在不知道该为他的兄弟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如果说每个刀魂都有自己的性格，那他的性格一定多半跟与世无争之类的词挂钩，因为他不想多惹麻烦上身，所以在镜花水月察觉到他之前就先一步主动避开了。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失误，最后还是让他们撞见了：镜花水月和他的主人，他和他的主人。
　　只是那时候镜花水月并没有主动跟他攀谈，所以他也无从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察觉出他和主人间的关系，这让他有点紧张——

　　心水刀从来不是一把直接用于战斗攻击的刀，他的真正能力就是沟通，他能听到任何事物的心声，他甚至有只要触碰就能知道对方斩魄刀能力的天赋。然而也正是因为他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法则】限制他只能“听”不能“说”，终其一生唯一可以相互交流的只有他的刀主人而已。
　　所以主人对他而言很重要，非常重要！他不能再次失去他的主人！
　　即使他的主人不记得了，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当初究竟是谁杀害了他的主人的！

　　镜花水月和他的主人很危险！主人最好离他们越远越好！
　　这就是心水的想法。

　　然而当今天早上再次碰到施展催眠能力的镜花水月时，他就知道不能再等了。主人已经因为他的能力而对镜花水月的催眠产生怀疑了，继续下去的话迟早会暴露。
　　所以他不能再等了，主人只有尽快掌握他的始解碰到镜花水月才有一战之力！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东西要先还给主人。

　　※　※　※

　　当心水把他一直抱着的木匣递过来时，纪国光还有点诧异：
　　这是……给他的？

　　心水说他在流魂街醒来时这个木匣就在他身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里面放着的就是主人的东西，所以在他不在尸魂界的这段时间，就由他一直替他保管着，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然而纪国光却是从听莫桀听说过，还是小朋友时的心水是多小心护着这个木匣的，甚至连小心都不必说了，根本就是捧在手里从来没有放下离开手里过。
　　一开始听说这个宝贝时，纪国光还以为是心水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他的？

　　感激之余接过木匣，纪国光问里面是什么？却不想心水回答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他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纪国光满怀好奇地打开木匣上的锁扣，因为闭合处有所松动，一阵淡淡的柔光从缝隙倾泻了出来。
　　当他完全打开木匣后，只见里面黑色的锦缎上正枕着一颗发着柔和光芒的光珠——有点像四魂之玉，却不像四魂之玉看上去那般透着一丝邪气和冷冽，发出的光芒暖暖柔柔简直像个小太阳——
　　小太阳？
　　纪国光忽然间只觉得这东西看着很眼熟。
　　把它从木匣里拿出来仔细观察，转了个方向纪国光这才发现这个光珠居然是不完整的，像不小心磕在哪儿摔裂掉了一小片一样。

　　等等，不完整？像个小太阳？这个不是……Ｒ让他搜集修补的东西吗！只不过上一次他是透过内视从他身体的识海里看到的这个光球，现在这个光球“掉”出了他的体外而已。
　　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这光球居然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就修复得差不多了吗？果然像Ｒ说的，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过想到这里纪国光又觉得奇怪：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怎么别的事情记不得，关于那个坑爹货Ｒ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呢……= =ｂ
　　只是这下可让纪国光犯了难——显然这个东西还是挺重要的，不能随便寄存在哪儿的，可要他放身上的话要往哪里放才不至于弄丢？总不能还放回木匣里一直捧着吧！
　　纪国光想着Ｒ好像说这光球是温养在他的识海里的，要不……还放回去试试？努力回忆起那次Ｒ帮他内视的经历，纪国光捏着这小光球试着贴近自己的额头——
　　越贴近额头越能感觉到小光球的温度，像个小灯泡一样。
　　在触碰到额头肌肤之后，那小光球果然慢慢融入了进去，直到完全融入后，纪国光紧张的原地缓了会儿，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气还没喘匀，一阵剧痛就有如排山倒海般从额头蔓延席卷至他全身——瞬间就没了力气了向地上摊倒。
　　心水赶紧大跨一步上前扶住了纪国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抱着他慢慢滑坐到地上。
　　心水焦急地问：“汝怎么了？！”

　　然而不断痉挛颤抖中的纪国光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纪国光的整个表情都狰狞了起来，眼泪都控制不住地直往下流，幸好半晌过去之后好不容易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心水担心地问他好点了没？
　　纪国光却揪着心水肩膀上的衣袖，那力度，简直就像要将那衣服生生撕裂一般——

　　“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纪国光神色透着痛苦和茫然——
　　他都想起来了，在瀞灵廷成为死神所有事情；
　　以及，临死前听到的那声嗓音异常熟悉的“永别”——

　　蓝染惣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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