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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88.
在经历了汗流浃背的一天之后，即使不停喝酒，也差点儿热晕的卢修斯、德拉科和西弗勒斯终于吃完了晚饭。
不停地擦着自己的汗，卢修斯鼓起了勇气，提出了一个可能会被误解为需要主人提供女人供自己消火的请求：“赫普兹巴小姐，今天晚上，我们父子和西弗勒斯，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我知道烧洗澡水很麻烦，我们三个可以一起洗的。”
卢修斯此言一出，就见我们可怜的小孔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就连平时得被拖进浴室的西弗勒斯，此时好像也对洗浴露出了期待之情。
爱好大惊小怪的赫奇帕奇女伯爵，对此倒是没有多想：“当然，当然。怎么好让你们共享一缸水呢？我马上就让仆人们去给你们准备三缸热水。”
卢修斯自然而然地道：“啊，我得帮德拉科洗澡的，我们父子共享一缸水就好了。”
“啊，我的小卢修斯，你亲自照顾儿子，而不是把孩子交给仆人吗？”爱激动的老太太又掏出了手帕，“我就说嘛，小孩子得父母亲自教管才好，而不是交给仆人或是亲戚。卢修斯，你是一名多么好的父亲啊！”
说着说着，赫普兹巴老小姐又擦起了眼泪。
我们的“小卢修斯”的头一个有两个大：“赫普兹巴小姐，我并未想要让你不安，我——”
“啊，这不是你的错，小卢修斯。我就是想着，要是汤姆和我能有个孩子……”赫普兹巴老小姐的眼泪汹涌地冒了出来，“哦，哦，我知道，这不是一名未婚，啊，女士应该说的话题。但是，那有、有什么关系呢？我都七十三岁了，我、我恐怕是，等不到，哦，汤姆从伦敦塔里边出来了……”
卢修斯想要抽死刚刚一时嘴欠的自己，只好安慰起了赫奇帕奇女伯爵。
我们靠谱的巴斯主教，偷偷地塞给了正在伺候晚餐的男仆几个小银币，让他们赶快先去烧热水。那男仆也似乎很高兴有机会离得远点儿，在其他的男仆的羡慕的眼神中，匆匆地离去了。
卢修斯、德拉科和西弗勒斯，不得不听赫普兹巴老小姐又讲述了好一阵的“亲爱的汤姆”，才从重新进来的男仆那里得到了天籁之音：“尊敬的女伯爵，主教大人，子爵，热水准备好了。”
卢修斯和德拉科这才被善心的女主人放开，可是，我们可怜的年轻主教，却被以“让我们一起等小卢修斯和小德拉科洗完澡吧”的理由，留下来听老普林斯伯爵的故事了。
卢修斯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抱歉的眼神，拉着流汗不已的儿子，先逃跑了。
今天，趁着赫普兹巴老小姐去解手的机会，西弗勒斯已经告知了卢修斯，托马斯里德尔可能对那老太太做的事情。凭借他对里德尔的了解，卢修斯完全相信那是事实。
说实话，在不说起里德尔的时候，赫普兹巴老小姐显得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糊涂。至少，她还能手舞足蹈地跟卢修斯谈起地里的庄稼，如何规划村庄这些事情。据卢修斯骑马过来的路上看到的情况，赫奇帕奇领地上的水渠规划合理，庄稼的长势也很不错。据卢修斯目测，就算这里的小麦做不到马尔福领地上的种一收五，收上个四份半也是有戏的。考虑到卢修斯并没有看见大堆的积肥，这只能说明，她的种子很好，或者，她的领地上的种田方法有其合理之处。卢修斯曾经听说过，在某些修道院的实验田里边，有种一收八的好收成。如果能够知道那些修道院是怎么做的话，卢修斯完全愿意试上一试。
就今天的谈话而言，赫普兹巴老小姐提到了，作为牧草田的时候，黑麦和苜蓿可以混播。这样，第二年的冬小麦会长得更好。卢修斯不知道这在多大程度上是真的，但考虑到休耕的地上种过苜蓿之后，冬小麦长得不错，甚至能够达到种一收五又三分之一的收成，似乎把同样是牧草的黑麦和苜蓿混种不会对地造成太大的伤害。或者说，在结束休耕之后，如果要中黑麦的话，也许不用将苜蓿清理得太干净了。如果这种黑麦和苜蓿混播的方法真的能够让自家生产更多的牧草和粮食的话，卢修斯觉得这一次就没有白来。
同时，从上次内战期间赫奇帕奇领地每年给里德尔送去的金钱数目，以及赫奇帕奇城堡里边并不寒酸的样子看来，赫普兹巴史密斯虽然显得糊涂，但并没有被她的管家和庄头们骗得太厉害。当然，这可能有如果谁敢骗赫普兹巴老小姐太厉害，就相当于骗里德尔的钱财，而托马斯里德尔，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的理由。但是，里德尔既然能让赫普兹巴老小姐一直掌控赫奇帕奇领地，就说明这老太太可能还不太傻。
毫无疑问，我们善心的巴斯主教会想办法帮赫普兹巴老太太解毒，或者解咒。但是，就算不从金钱的角度来说，卢修斯有些说不好，在赫普兹巴老太太这个年纪，如果她真的发现自己一生的“爱情”都是虚幻的话，她会有什么反应。
在卢修斯贿赂了男仆之后，西弗勒斯被早一点地从餐厅里边放出来了。我们的好主教冲进浴室，一番冲凉之后，西弗勒斯果然小声用希腊语跟卢修斯讨论起了怎么给赫奇帕奇女伯爵解毒和解咒的问题。
考虑到由于长时间和弗利维大牧首混在一起，我们可爱的小孔雀已经能够流利地听说希腊语了，德拉科也被包括在了这场谈话中了。虽说德拉科到了七八岁还缠着西弗勒斯要他帮忙擦牙的情况不怎么有说服力，但我们的小孔雀还是很为自己能够被包括在这场成人的谈话中而开心的。
“所以说，西弗父亲，赫普兹巴奶奶是因为中毒，才把所有地方都搞得那么热的？”德拉科漱完了口，张嘴等擦牙的时候说道。
西弗勒斯一边从布林吉手中接过擦牙布，一边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不确定，我现在所学的关于魔药的知识，能够帮她戒毒。我回去之后会问他的。”
卢修斯则在旁边说了一句：“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大半生的爱情都是虚幻的话，会怎么样呢？”
很显然，我们只真的爱过一个人的主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半天，当他的手指在德拉科的口中进出的时候，他说道：“那，我们至少得让她不这么畏寒吧？”
卢修斯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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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忍受了几天的高热之后，卢修斯带上了据赫普兹巴老小姐说的更好的苜蓿种子，铁质农具的订单，还有下次继续来访的邀请离开了。
同时，我们满脑子小银币的孔雀子爵不得不承认，赫普兹巴老小姐是一位罕见的好领主：在卢修斯提出了巴斯教区现在需要更多的佃户的事情之后，赫奇帕奇女伯爵居然提出了，要告知她的无地农奴这件事情，让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去隔壁的巴斯教区开荒。要知道，免费劳动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而这位值得尊敬的老小姐，竟然甚至没有向西弗勒斯要求什么赔偿金。她仅仅是抹着眼泪道：“西弗勒斯，我真高兴，小伙子们终于有地种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地里多长些庄稼，但当一个小伙子是家里的小儿子，他的父亲不会给他任何土地的时候，我还能怎么办呢？”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卢修斯，也不得不承认，也许他们应该对这位值得尊敬的老太太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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