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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捉虫）
48.
由于交游广泛的布莱克女男爵选择在马尔福领地过圣诞，这个圣诞节马尔福领地很是迎来了不少客人。其中，当着卢修斯的面，与纳西莎调情的，就至少有三四个。
卢修斯虽然心里毫不在意妻子的风流韵事，但被扫了面子的郁闷感却总是有的。
当然啦，卢修斯还没有傻到法国国王路易七世的地步：他才不会跟他的阿基坦的埃莉诺（Eleanor of Aquitaine，注1）离婚，然后白白地便宜了别人呢。
——唔，至少在掌握了布莱克家的领地之前不行。
让卢修斯郁闷的是，他家的小黑猫可远没有纳西莎的黑奴好哄：如果他胆敢像纳西莎与男性贵族调情一样与前来过圣诞的女性贵族调情，他家的小黑猫就再也不会理他了。
而且，这些平白多出来的贵族，外加他们各自携带的大批仆从，很是消耗了卢修斯的不少粮食、肉类和美酒，真真让我们量入为出的马尔福老爷心疼不已。
当然，我们值得尊敬的马尔福老爷对于“量入为出”的定义与常人很是不同：他一向认为，应该以自己计划中的花费，来决定自己至少要挣多少钱。自然而然地，当他出现了意外的招待费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应该想办法从被招待的人们身上把钱赚回来。
为此，卢修斯紧急把自己相熟的犹太商人们从布里斯托尔召唤来，让他们去向来访的贵族们出售各种奢侈品，以便卢修斯老爷抽十税一的奢侈品税。同时，卢修斯将自己手上在斯莱特林伯爵手下当度支官的时候弄到的部分战利品定下了高昂的价格，展示给这些犹太商人们看。卢修斯告诉犹太商人们，如果他们能够把自己的战利品匿名推销出去，那么，比自己的定价超出部分的利润，卢修斯与他们对半分。其中，卖得得力的人，将获得明年卢修斯领地上的部分商品的专卖权。
另一方面，卢修斯自然不会忘了实践他与纳西莎商量好的步骤：用酒色财气来腐蚀贵族们的骨头。为此，卢修斯特定从布里斯托尔的妓院运来了一船的美貌男女，又从布里斯托尔的赌场弄来了几名出千的老手，开庄设赌。
到一月中旬纳西莎先行前往布里斯托尔为止，扣除招待成本，卢修斯挣了一百三十来个英镑的利润。但在盘点的时候，卢修斯领地的另一项成本让我们的孔雀老爷触目惊心：这批贵族和他们的侍从、仆人们，至少从卢修斯的领地上勾引走了十四名自由民和农奴家的女儿们，又有五六名本来该给卢修斯老实干活的小伙子在那些贵族的手下找到了前程。
更可怕的是，这一批人对卢修斯领地上的风气的败坏。
本来么，农民们平时喝的大麦酒，劲头很小，得喝上好几个品脱，才能让人微有醉意。比较有劲头的葡萄酒和蜂蜜酒，可不是农民们喝得起的。另外一种有劲头的酒，苹果酒，由于卢修斯领地出产的苹果平时大多用来造果酱，出产也不是很多。但这次，卢修斯为了招待贵族的侍从和仆人们，让人从布里斯托尔贩来了不少苹果酒。卢修斯的手下倒是灌醉了不少其他贵族的手下，但喝苹果酒的不良风气也传开了。
结果，卢修斯的领地上，第一次出现了大批的醉鬼。我们正直的修士黑着脸把那些在公共场合发酒疯的家伙都扔去备砖泥、挖煤了。
与此同时，“赌”的风气也不可遏制地传开了。平时，卢修斯不觉得让农奴和自由民们在农闲的时候赌博一二有什么不好的，但当卢修斯知道，自己的一名监工居然在其他贵族的仆人的勾引之下，把自家的公牛都输掉了的时候，卢修斯还是相当震惊的：那小子平时看着还蛮精明的，这怎么……
西弗勒斯黑着脸把这上当受骗的监工抓到教堂门口枷铐示众了两个小时，然后扔他去带头备砖泥了。
想到这批人如果长期驻扎在自己的领地，对领地的质朴的风气的可能的破坏，卢修斯就再也顾不上挣钱，也顾不上多吸引几个贵族家的子弟到自己的城堡来接受教育，连忙假作争风吃醋，像送瘟神一般，将自己的客人们和纳西莎一起打包送走了。
就此，我们一向秉承双重标准的孔雀老爷得到了一个结论：就算我再向往古罗马的骄奢淫逸，我的领民们也不能像罗马帝国的罗马公民一样堕落。所以，销金窟这事儿，就算再挣钱，也绝对不能设在自己的领地上。
对于纳西莎一行人的离开，遗憾的除了还没挣够钱的商人们之外，就是我们可爱的马尔福兼布莱克领地继承人了。德拉科眨着雾蒙蒙的大眼睛，问卢修斯道：“父亲，母亲生我的气了吗？”
卢修斯心疼地抱住了儿子，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才问道：“我亲爱的，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三岁半的孩子开始揉自己的袖子，带着哭腔道：“母亲，母亲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别的贵族一叫，她就打发我离开。她是更喜欢其他的男孩子，而不是我吧？父亲从来就不这样。”
卢修斯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他的母亲的事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就是跟这些贵族来往；而纳西莎的母性么，要是跟波莫娜比较起来，确实凉薄了一些。
“我跟母亲说，我不去伦敦，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德拉科把头埋进了卢修斯的怀里。
卢修斯再次抱紧了自己的儿子，勉强道：“亲爱的，你的母亲去了布里斯托尔。过几天，我们也去布里斯托尔一趟，好不好？”
卢修斯的心肝儿的眼睛里边冒出了希望的光，真让卢修斯不忍心将那火光熄灭。
原本，卢修斯是想要向儿子展示大城市远不如乡村的地方的，现在……
现在德拉科抓住了卢修斯的大手，生硬地转变了话题：“父亲，我们和西弗勒斯父亲，一起出去走走吧。”
卢修斯亲了自己躲避不愉快的话题的儿子的一口，故作欢颜，道：“当然。我亲爱的小龙，父亲已经能够拄着双拐走五十多步了呢。”
德拉科柔软的小手又抚摸上了卢修斯的腿，天真地道：“是的。唔……愈合如初（Episkey）。”
卢修斯的膝盖感到一阵暖流，但他本人却被吓得差点儿把儿子扔出去：“德拉科，你——你怎么知道‘愈合如初’的？”
德拉科奇怪地看着父亲，委屈地道：“在床上的时候，西弗勒斯父亲会对父亲的伤口这么说啊。——我错了吗？”
卢修斯头疼地发觉了三个问题：第一，德拉科的魔法天赋惊人；第二，他得现在开始对儿子进行魔法保密教育了；第三，把已经开始懂事的儿子放在床上跟他们一起睡，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
注：
1．阿基坦的埃莉诺（Eleanor of Aquitaine，1221-1204），阿基坦女公爵以及普瓦捷女伯爵，前法国王后，后来的英国王后。这位美貌放荡的贵族女性的一生，绝对超越了大多数肥皂剧。她是阿基坦公国的继承人，初嫁嫁给了法国王子路易，也就是后来的路易七世。她在花掉老公的大笔钱财修筑自己的宫殿的同时，与包括安茹公爵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内的多名贵族私通。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期间，她自己带着自己的贵族和军队出征。这次十字军东征本身很失败，但她本人的艳名远播君士坦丁堡，期间自然也不会忘了与其他的贵族勾搭一二。在只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她的丈夫、臣民和主教们终于对她忍无可忍（让法国人都没法忍的放荡轻浮……），以不能生育男嗣为由，宣布婚姻无效。那之后的故事则更为狗血。在埃莉诺返回自己封地的路上，南特伯爵若弗鲁瓦(安茹伯爵的一个儿子)，以及布鲁瓦伯爵迪波特五世，分别试图劫持她，以与她成婚。于是，这位彪悍的女性给安茹伯爵的另一个儿子，未来的英国国王亨利二世写信，限期要求他来娶自己。19岁的亨利二世马上娶了30岁的阿基坦的埃莉诺。这让她的前夫路易七世以及抢亲不成的布鲁瓦伯爵迪波特五世怒槽满值，与新婚夫妇发生内战，然后输了。第二年，埃莉诺为亨利生下了一个儿子。以前妻不能生育男嗣的理由宣布婚姻无效，又失去了阿基坦公国土地的路易七世，顿时成了欧洲的笑柄。那之后，埃莉诺为亨利二世又生了7个孩子。但是，这可不是一个Happy Ever After的故事：在生下第八个孩子之后，埃莉诺挑动儿子们反叛他们的父亲，结果自己被丈夫俘虏了，并且囚禁了十五年。这位老太太以旺盛的生命力，活到了比她小11岁的丈夫咽气，被自己的儿子，理查一世救了出来。理查一世对于十字军东征的兴趣远超过统治英国，于是阿基坦的埃莉诺又实质上地统治了英国十多年，又在生命力上超越了自己的儿子，扶助了自己的最小的儿子约翰上台。她去世的时候，享年82岁，最终下葬于她的丈夫亨利二世与儿子理查一世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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