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

作者:宅腐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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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在自己的贴身仆人布林吉(Blinky)的帮助下,卢修斯第一个坐到了餐厅长桌旁的主位上。
      卢修斯看着自己六十英尺长,三十英尺宽,举架高达五十英尺的长形宴会厅,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由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男爵主持下修建的这样气派的宴会厅,就算是放在伯爵家里,也是值得炫耀的。但是,卢修斯知道,虽然在现在的壁炉火光和枝型烛台的烛光下边有些看不出来,但宴会厅原本的绘着蛇纹和双足飞龙纹饰的雪白的墙壁已经被烟火熏得有些发黄了。大厅两边所展示的精美的挂毯、金银器和瓷器,大多数来自于君士坦丁堡,一部分来自于巴斯,还有少部分来自于伦敦和巴黎。本来么,卢修斯还拥有不少他最近四五年得到的挂毯和战利品可供展示,但是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在来自于霍格沃茨修道院的修士面前展示上边雕刻着隆巴顿男爵家徽的银器。卢修斯本来还有过重新装修自己的宴会厅的计划,但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需要装穷。当十八岁的卢修斯兴致勃勃地为斯莱特林伯爵汤姆·里德尔谋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将给马尔福家带来荣耀和财富,但现在么……
      卢修斯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看着烛光掩映下,因为缺乏人气而显得空空荡荡的宴会厅,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卢修斯知道,自己作为宴会主人,不应该第一个坐下。但是,他更讨厌被自己的客人们看到自己被背进餐厅的样子,他更不想在那名姓斯内普的修士面前露出弱势。
      在见到斯内普修士之前,卢修斯暗中揣摩着自己将要见到一名什么样的人。
      根据去了布里斯托尔迎接斯内普的帕金森先生的说法,那是一位“虔诚的修士,但除了老爷您之外,我几乎没有见过一位武艺如此高强的骑士”。
      对于来自霍格沃茨修道院的修士武艺出众这件事,卢修斯是一点儿都不惊讶的:虽说某位教皇颁布过命令,说修士不得习武、不得拥有军队吧,但他卢修斯·马尔福老爷可和霍格沃茨修道院的修士们打过四五年的内战呢。再说了,教皇们早就发布过修士不得有情妇的规定,而就连在南安普顿码头抗麻袋的,都能津津有味地说几段教皇的情妇们争风吃醋的故事。
      至于帕金森是怎么得知斯内普的武艺出众的,这就得说到处于布里斯托尔和马尔福领地之间的前普林斯伯爵领了。据普林斯家自称,他们是某位罗马皇族的后裔,在罗马军团撤离不列颠尼亚行省之后选择留了下来。在罗马帝国崩溃之后的权力真空中,普林斯家凭借着兵强马壮,一直保持着包括巴斯城和一片煤矿在内的土地。等到了诺曼贵族征服英格兰的时候,普林斯家投靠及时,得封伯爵。
      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之后,在所有参与东征的勇士带着金银财宝回家的时候,没有参与这一盛宴的帕布里斯·普林斯(Publius Prince)伯爵从他的新邻居,从前的斯内克·马尔福(Snake Malfoi)骑士,或者说崭新的维普斯纽尔斯·马尔福(Vipersanius Malfoy)男爵手里,购买了一名希腊人奴隶,尼古拉斯·勒梅。当他试图购买另一名美貌的希腊人奴隶,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时候,则遭到了卢修斯的祖父的拒绝。
      当时的普林斯伯爵也不知道被他的希腊人奴隶勒梅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迷恋上了炼金术。在乡下人的传言中,他不惜变卖家产,找来首饰匠,打造了很多在乡下人眼中难以言喻的大号金银器皿,一天到晚在那里熬煮着什么。但以马尔福家的仓库为证,那些器皿其实绝大多数都是铜制的,只有极少数的金银器。
      当好心的霍格沃茨修道院院长邓布利多劝普林斯伯爵收敛些的时候,他不但不听,反而说着什么“等我成功了,我就比国王都富有了”。
      对这样的钻进牛角尖的人,那是谁都劝不回来的。普林斯伯爵很快耗光了自己的动产。然后,普林斯伯爵就打起了巴斯城的主意。按说,将领下的城市出售或是出租给城市的市民在欧洲多有先例。但是,为了多得到几个钱,普林斯伯爵在1240年好死不死地将巴斯城出售给了犹太人。而犹太商团么,一入城,就将巴斯城的税收提高了50%。
      这下子,别说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国家的法律一向禁止犹太人拥有土地,也别说他心怀鬼胎的邻居们,就连巴斯市民都不乐意了:怎么我们都成为异教徒管辖下的人了?更加重要的是,这异教徒收税也太狠了!新的一次十字军东征不在耶路撒冷,在巴斯城啊!
      也不知道巴斯市民听没听说过君士坦丁堡陷落的过程,他们谦词厚礼地请来了普林斯伯爵虔诚而又好心的邻居们。
      于是,维普斯纽尔斯·马尔福男爵、奥里昂·布莱克男爵和卢普斯·兰斯特来奇男爵,在萨拉查·斯莱特林伯爵的带领下,在巴斯市民里应外合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进了巴斯城。在遵守自己的誓言,将犹太人的雇佣军杀掉之后,普林斯伯爵的邻居们合乎情理地向巴斯城的市民们要起了出兵的补偿费。当市民们掏不出补偿费的时候,众位高尚的骑士轻车熟路地重复了他们在君士坦丁堡的行为:他们自行纵兵取得了自己应得的那一份。(注1)
      在众位虔诚而又好心的邻居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愤怒的居民们驱逐了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帕布里斯·普林斯伯爵,让这位值得尊敬的老先生不得不跑到了布里斯托尔。
      很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像普林斯伯爵领内的人们希望的那样好起来。众所周知的,农奴和自由民们为所有人工作(work for all),贵族们为所有人征战(fight for all),而修士们为所有人祈祷(pray for all)。(注2)没有了为所有人征战的贵族之后,躲在残破的城墙后边的巴斯城市民和附近的自由民又在由谁来掏多少钱来保卫自己的问题上纠缠不休,很快成为了附近最弱小的羔羊。在这种情况下,从虔诚而又值得尊敬的邻居们,到四处流窜的强盗和小偷,在几年的时间内让巴斯城和它周围的普林斯伯爵领几乎成为了鬼域。
      等到1246年值得尊敬的老普林斯伯爵贫病交加地死在布里斯托尔的时候,他的长子,普雅思·普林斯(Pius Prince),已经连继承伯爵头衔所需的100英镑都掏不出来了。普雅思·普林斯试图借贷来完成伯爵头衔的继承,但谁都不愿意把钱借给他:在他死活都不肯出售自己名义上拥有的土地的情况下,包括最黑心的犹太高利贷商人在内,大家一致认为,他就算继承了头衔,也没有还款能力。
      等到1253年普雅思·普林斯的长子和妻子先后病故之后,他似乎突然变得炙手可热了:
      善心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Abraxas Malfoy)男爵提出,如果普雅思·普林斯打算将他的独生女儿,十三岁的艾琳,与他出生不久的儿子卢修斯订婚的话,他可以帮普雅思·普林斯还清一切债务,并且缴纳成为伯爵所需要付出的税款。
      值得尊敬的布莱克男爵的堂弟,三十五岁的西格纳斯·布莱克(Cygnus Black)则表示,自己的“多病”老婆是个只会生丫头片子的废物,只要普林斯先生一点头,自己的老婆用不了多久就会“蒙受上帝的恩照”,绝不会影响自己对艾琳小姐的爱慕。
      想不到,不识好歹的艾琳·普林斯,竟然在众多贵族向她求婚的情况下,与一名药剂师私奔了。而她的傻瓜父亲,居然在事后承认了这门婚事。
      自然而然地,除了被马尔福男爵、布莱克男爵以及兰斯特来奇男爵私自占有的土地之外,从前的普林斯伯爵领也就一直保持着它作为少有居民的贼窝的状态。
      这一次内战结束之后,从前的普林斯伯爵领被正式地划入了霍格莫德教区的直属土地。根据坎特伯雷大主教克劳奇那伪君子的话来说,“希望这片土地能够蒙受上帝的恩典”。
      卢修斯不得不愤愤地撤回了自己在私占的土地上耕耘的佃农和隶农,并且开始为明年在哪里安置他们而忧愁。
      让卢修斯稍微幸灾乐祸的是,这位来自霍格沃茨修道院的斯内普修士,在从布里斯托尔出发之后不久,即接受了一下原来的普林斯伯爵领的“安全教育”:拦路抢劫。
      在帕金森先生有些提心吊胆的描述中,斯内普修士背着一种比人都高的大弓。在面对强盗们的时候,斯内普修士连续射箭,箭箭都不落空,每箭都有穿透整个人体的力量。就连跑入了树林的强盗,都被穿过树枝仍然不减威力的箭给钉死了。在遭遇了强盗的半个小时之后,原本只带着一个小包袱出门的斯内普修士就为自己的私人财产中间增加了一匹价值大约5个先令左右的劣马、数把武器以及约合3个先令的来源不同的沾血的小银币。对于一名名义上的年薪仅为5英镑的教区牧师来说,这8个先令的收入算是相当不错的了。按照这个年头的一般原则而言,他应该把自己三分之一的战利品上缴给他的上级。但是,斯内普修士是终身侍奉上帝的人,如果他愣说自己把一切都交给了威尔特教堂(里边唯一的神职人员),那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按照出力者有份的原则,至来得及掏出剑的帕金森先生也得到了一把劣质的刀作为战利品,卢修斯的另外两名呐喊助威的仆人则得到了强盗们身上带着血的破烂衣服。
      卢修斯一听就知道,斯内普修士使用的是那种让自己变成了瘫子的可怕的长弓。
      但实际上,卢修斯更加头疼的,是帕金森先生描述中斯内普只带了一个小包裹就上任的事实:得多少钱,才能把这样的饿狼喂饱啊!
      值得尊敬的卢修斯·马尔福老爷正在盘算着钱的事情,斯内普修士就被帕金森迎进了宴会厅。
      一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修士的样子,卢修斯终于明白了帕金森先生所说的“虔诚”的意思:这位好修士头顶部分被剃得净光,四周一圈黑色头发却是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了;苍白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眼睛倒是有神,但配上脖子处偶尔显露出的肤色对比,就知道这位好修士在洗脸的时候似乎是不注意脖子的;蜘蛛一样的手倒是在饭前洗过,但袖子下边露出的胳膊可是够脏的;黑色的教士袍上还沾着血迹,大概是他只有这么一身能见人的衣服。
      ——这可真是一位遵守着教会的关于“一切对于身体上的注重都是罪恶”的教诲的虔诚的人。这霍格沃茨修道院是让他们的修士半年洗一次澡的那一派,还是让修士三个月洗一次澡的那一派?可我也没见邓布利多这么脏啊!
      卢修斯简直不知道,到底是斯内普修士的“虔诚”更让他头疼,还是斯内普修士的贫穷了。
      于是,我们的好马尔福子爵就像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热情地招呼道:“见到您可真让我高兴,斯内普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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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中,君士坦丁堡陷落在很大程度上是东罗马帝国皇族引狼入室的结果。东罗的阿列克谢王子请求威尼斯商人和十字军东征的贵族帮自己夺回被叔叔抢占的东罗皇冠,许下了重金。在十字军帮着他打进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激战数天之后,他的叔叔畏缩潜逃。君士坦丁堡城内士气低落,再一看外边还有个正牌王子,就投降了。然后涅,新皇帝付不起许下的钱币,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们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2. 农奴和自由民们为所有人工作(work for all),贵族们为所有人征战(fight for all),而修士们为所有人祈祷(pray for all),这样的说法是当时西欧对于社会分工的一种标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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