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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188.
在教父去和弗利维爷爷一起去商量什么大事之后，十一岁的双足飞龙将刚刚换绷带的时候笨手笨脚地弄疼了父亲的布林吉赶出了帐篷，然后自己一动不动地趴在父亲的身边。
小双足飞龙曾经想要像父亲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那样用身子圈起自己最爱的人，却忧伤地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够长。再加上德拉科害怕自己乱动会牵动父亲的伤口，现在就只能这样僵直地趴在床铺靠外的位置了。
小双足飞龙眨了眨眼睛，拼命地将眼泪忍回去：如果敌人进了帐篷的话，我也能帮父亲挡一下吧？
大半个身体被裹成了木乃伊的卢修斯轻轻地动了一下。
小双足飞龙连忙抬起脑袋，看父亲有什么需要的。
卢修斯睁开了仍然发红的双眼，虚弱地对着儿子笑了一下。“我的……小龙，”卢修斯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我会、好、起来的。”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眼眶又湿了。
“疼，”卢修斯吸了一口气，“也不全是坏事。”
小双足飞龙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哼”了一声，又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刚刚轻轻地谴责了自己的父亲。他心里知道，自己刚刚怪罪布林吉其实没什么道理，但作为一名贵族，拿笨手笨脚的仆人撒气，又怎么啦？
卢修斯疼爱地看了一眼小双足飞龙，眼睛好像要合上，动作却停在了半途。
开始的那几秒，小双足飞龙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的父亲，先是一阵迷惑，然后就忽地害怕起来了：父亲，这不是……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的功夫，卢修斯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
“父亲，你……你怎么啦？”德拉科嘶嘶低叫着问。
卢修斯看向儿子，勉强笑了一下，低声道：“那咒语……我、有时，没法感觉或者控制，身体的，某些部分。”
小双足飞龙先是咀嚼了一下父亲的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泪水就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
——父亲，呜……怪不得，父亲说疼痛是好事呢……
“别、别哭……”卢修斯艰难地抬起右手，拍了拍德拉科紧紧地抓着床单的连在翅膀上的小前爪，说：“你教父……正在想办法。”
小双足飞龙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地说：“我也要帮忙。”
卢修斯用欣慰而又内疚的目光看着德拉科，喘息了一会儿，才说道：“是的，我的、小龙，你明年……都能在议事厅——有座位了。”
德拉科一听这话，觉得自己更加脸红起来了。他知道狮心王理查十二岁就已经在亨利二世的宫廷会议上有自己的座位了，而他现在还在……
——哼，都是多比不好，他升的火的烟气太大了！
我们根本没有哭鼻子的小双足飞龙在卢修斯的枕头上拱了拱，自以为擦干净了眼泪，开始在父亲的枕头边拱。
卢修斯双眼带着笑意，右手轻轻地拨弄着德拉科的小爪子，嘶哑着声音问：“小龙，有不顺心……的事情？”
德拉科不好意思地在卢修斯的枕头上拱了拱，哼哼唧唧地道：“没有啦。就是——哈利好讨厌！”
“怎么？”卢修斯问。
小双足飞龙觉得自己的脸热了，鼻子也红了。他小声支吾道：“我说，他教父是个大傻瓜。哈利就和我打起来了。然后，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就和我一起揍了他一顿。”
卢修斯脸上的笑容少了。
德拉科见父亲的神色不好，连忙心虚地摇起了尾巴。
卢修斯怔了一会儿，有些后悔地说：“倒是我对哈利的教导少了。——西里斯确实是个不靠谱的，不过……”
我们的小双足飞龙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母亲那“布莱克女男爵”的头衔来得颇有问题。
——虽然说当年母亲对西里斯的控告还真算不上是诬告，但在如今魔力被称为“神恩”的时候嘛，好像再怎么对付西里斯就有些心虚的样子了。而且，这大黑狗帮忙救回自己之后，也只要求了教养哈利……
小双足飞龙郁郁地垂下了头，窝起了尾巴。
忽地，卢修斯考校地问道：“德拉科，你、说，怎么办？”
德拉科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们把西里斯远远地调开吧！——唔，就算他晚上能够幻影移形到哈利身边，白天也可以一直把他派出去空中巡逻啊。”
卢修斯微笑着拍了拍德拉科的爪子。“还有呢？”
小双足飞龙在枕头上蹭了蹭鼻子，哼唧道：“我去哄哈利啦。”
“还有呢？”
德拉科眨着灰色的大眼睛，不知道自己还遗漏了什么。
卢修斯断断续续地说：“隆巴……顿。”
小双足飞龙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救了纳威那个畏畏缩缩的傻瓜。
——人人都说，隆巴顿男爵弗兰克是被贝拉特里克斯女骑士砍下了马，摔成白痴的。我怎么觉得，他的独子纳威没有被摔，也挺白痴的？纳威平时不敢跟西里斯学习骑扫帚倒是挺对的，正常人都不敢骑那么吓人的玩意儿。唔，正常人应该像教父一样用魔杖飞行，或是像父亲和我这样变成双足飞龙啦。可是，敌人来袭的那天，这傻子怎么和哈利一样，被西里斯的几句话激得就想要上阵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呃，然后我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作为一只双足飞龙，德拉科自然也是听见了里德尔伯爵的那句“那只小孔雀在这边”的。想到这一节，德拉科心虚而又后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拍了拍小双足飞龙的爪子，吃力地说：“他的祖母……想让他，宣誓、效忠我。”
小双足飞龙思量了起来：唔，我的确救了纳威，不过给钱给物也能勉强说得过去的情况下，作为一名男爵的继承人，就这么效忠了……
小双足飞龙眨起了眼睛。
卢修斯冷笑了一下，说：“纳威和、叔父阿尔吉……在船上的时候，纳威，掉进了……黑湖。又一次，在城堡的、二楼房间里，据说是，纳威自己……爬出了、窗外。”
德拉科转眼即想明白了这背后的故事：几代单传的马尔福家没有出过这类阴私，可不代表我们的小双足飞龙没有听说过这类为了继承权而出现的龌龊。
德拉科点了点头，道：“他的祖母想要求得保护？”
卢修斯赞同地眨了眨眼睛，说：“我让他……对你宣誓效忠。”
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的小双足飞龙吃惊地张大了嘴。
——这、这就要有人对我宣誓效忠了？
小双足飞龙快活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父亲摇起了尾巴。
然后，卢修斯让德拉科说起了多佛大营的物资供应问题。
小双足飞龙一边闻着父亲被剪断了的头发上淡淡的香气，一边自顾自地汇报了起来。若不是父亲拍着自己的爪子的的手有时会突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父亲的脸会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和僵硬，德拉科情愿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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