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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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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看着自己手头的来自公元2000年的霍格沃茨历年入学名单，心中不由得一阵郁闷：如果全英格兰三分之一左右的男爵以上人物都是巫师的话，大家还都假装自己是虔诚的基督徒，这不是纯粹有病吗？
但是，仔细想来，也不一定是大家脑子进水。
曾经身处于2000年的Lucius Malfoy体内，又曾经身处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内，卢修斯很确定自己的魔法比2000年的Lucius Malfoy弱很多。
在2000年顶着Lucius Malfoy的身体怀孕的时候，卢修斯也曾经看过一点儿育儿的书籍。看上去，公元2000年的巫师家庭普遍觉得孩子无意识的魔力爆发是从小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起就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且几乎每个巫师儿童都在十一岁之前魔力爆发过几次。
就卢修斯本人的记忆而言，他小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魔力爆发。在卢修斯哄了斯普劳特夫人半天之后，得知了斯普劳特夫人不记得她本人或是她的女儿曾经有过魔力爆发的情形。虽然西弗勒斯曾经在被蜂群袭击的时候魔力爆发过吧，但第一，他那时候已经十二岁了，第二，另一个世界的Severus是那个世界的最顶尖的巫师呢。
现在，卢修斯怀疑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成年巫师从来就没有魔力爆发过。最近他们发现的德拉科、哈利、格雷戈里、赫敏和隆巴顿家的小子魔力爆发的情况，仅仅是新近的现象。要不然的话，即使卢修斯这样的贵族家庭有办法掩盖自己的继承人的魔力，但像赫敏那样的自由民女巫怎么会有足够的资源来掩饰一切？人们早就应该发现魔力的普遍存在了。
从这些现象中，卢修斯推论，整个英格兰，也许是整个世界的魔力增强，是相当新近的事情。
考虑到另一个世界中的Lucius Malfoy也算是前1%的巫师了，而这个世界的卢修斯本人早年间弱到了只会施用一个魔咒的程度，那么从前有魔力的人的普遍水平恐怕相当可悲。
如果大家的魔法都弱到很难施出任何魔咒的程度，跳出来声称自己有魔力的人，纯粹是嫌大家的乡村生活太过无聊，于是给暴民们增添一项烧烤活人的节目嘛！
联系到玉昆张所陈述的家史，他生活在一千一百多年前的祖辈，第一代“张天师”张道陵，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巫师，张道陵也被认为是成神了。在与此相同的时期，基督教的早期传教士正在被罗马帝国四处迫害呢。而在反对巫术的基督教在罗马帝国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同时，玉昆张描述中的他的祖辈中的“骨骼清奇”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而且历代的道士们中间再也没有过什么可信的成神记录。
看来，也许在差不多一千年前的什么时候，魔法不知为何逐渐离开了这个世界，才让基督教这种可恶的玩意儿趁虚而入。而现在，魔法正在回归。
有了这样一个结论之后，拿着“完美的敲诈名单”的卢修斯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如果像我这样的巫师都是最近才有魔力的，从前的邓布利多那样的巫师也只能给军队加加士气，那我的敲诈名单上的大部分人恐怕现在还没什么魔法现象出现吧？
我们的好孔雀子爵咬起了嘴唇。
一直到了下午茶时间，卢修斯也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讹诈方案，他甚至没能想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讹诈方案，这可真是让人垂头丧气。更让卢修斯垂头丧气的是，我们的孔雀子爵在2000年养成了喝“下午茶”的习惯，可是1282年的卢修斯连“茶”都还没见过呢。
——呜，难道我得跟西弗勒斯学习幻影移形，然后一路幻影移形到中央帝国去，才能买得到茶叶吗？
——天，还有土豆、辣椒、玉米、西红柿、菠萝、草莓、巧克力、咖啡、香料……
——这些都在世界各个角落等着我呢！
卢修斯喝着石榴汁，吃着羊奶奶酪和糖渍生姜的时候，第一次觉得有些寡淡无味起来了。
让卢修斯越想越沮丧的是，就连白糖和生姜这样的东西，在位于世界岛的角落的英格兰，都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虽然说卢修斯现在的年收入已经达到了最富有的伯爵的程度了，但新鲜的生姜或是雪一样的白糖这样的稀罕物，仍然不是他想要的话，伦敦的市场上就有卖的：生姜和甘蔗这些东西都需要高温和日照才能生长，在阴冷潮湿的英格兰，根本别想种植这些东西。
——唔，如果我现实一点儿的话，我还是先把加斯科涅占了，才能有点儿希望种植生姜和甘蔗。说起来，也许我可以尝试一下在那里种植咖啡树？就是不知道茶树、桑树和蚕种能不能弄到手。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东西倒都是能赚大钱的……
卢修斯陷入了对英国国王兼阿奎那公爵康纳利福吉在欧洲大陆上的唯一一片领地的美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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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值得尊敬的巴斯和韦尔斯教区主教，本来是想要趁着还没有开始夏收的时候，去莱斯特兰奇领地上的铁矿研究一下小冶铁炉的结构，然后看看怎么才能改成所谓的“高炉”的。
让西弗勒斯颇为遗憾的是，来自那个一吨钢铁可能比一吨粮食更加便宜的年代的Lucius Malfoy，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一炉产十磅铁就算“高产”的十三世纪，铜铁的生产意味着什么。所以，Lucius Malfoy让对面的家养小精灵读科技史的时候，仅仅是在某种材料需要用到钢铁的时候，偶尔记下了“需要使用含碳量在0.25%-0.60%的中碳钢”这样的记录。
现在，我们的好主教就需要知道：什么叫做“钢”？“中碳”是个什么定义？含碳量是怎么测的？更重要的是，钢到底是怎么炼的？
越研究Lucius Malfoy留下的材料，西弗勒斯就越郁闷：上帝或者是众神啊，我需要定义的东西已经多得我要吐血了，我还是去看一点儿实在的东西吧！
可惜，就在西弗勒斯溜走之前，他被卢修斯捉到了餐厅里，开始听大孔雀的关于“我要吃好吃的东西，所以我要占领加斯科涅”的演讲。
西弗勒斯开始严肃地怀疑，自己暗中收集怀孕魔药的材料的行为，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我的孩子也跟这只贪吃鬼一样可怕，我还能活了吗？！
注：
爬科技树这玩意儿，揠苗助长是行不通的啊！
比如说，某穿越众记牢了□□成分，穿越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还得知道到哪里去刮粪土，如果提纯粪土中的硝酸盐，如何提纯硫磺，如何烧木炭。顺便的，为了控制温度，他还得发明温度计。为了发明温度计，他需要学会烧玻璃，学会在玻璃中间弄出均匀的孔径来，学会抽真空。为了在温度计上精确刻线，他大概还得顺便把游标卡尺发明一下，把度量衡统一一下，把放大镜发明一下，顺便学会如何在玻璃上刻线……
如果某穿越众会设计和制造蒸汽机，那他的任务就更繁重了：为了蒸汽机，他需要学会炼质量合格的钢铁，需要学会制造车床，密封用的橡胶树还在美洲、杜仲胶还在中国，也只有密封效果很差的丝绸可以勉强一用。——唔，如果没有开通前往丝绸产地的商路的话，丝绸也别想了。简而言之，这科技树比火药难多了。
就这，咱们还没说爬科技树最大的难题：足够的受过合格训练的人口。且不说更加困难的“训练”这回事，在黑死病收割了几圈人口之后，活下来的农民们种地的生活还是颇为惬意的。想要把这些人赶进当年劳动条件艰苦的矿山和工厂，得用“羊吃人”的办法才行。要不然，想要等人口过度繁殖到了有穷人情愿进矿山和工厂的程度，估计得等个上百年。——然后，就当时的卫生条件而言，另一场大瘟疫就又来收割人命了……
所以，就算现在给了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比较现代的知识，由于前置的科技树缺口太大，人口素质相差太大，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内，想要把科技树点到工业革命之前，也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顺便，如果想要看有准备的穿越众是怎么爬科技树的，大家可以参见著名的穿越说明文《临高启明》，看看用双向虫洞准备了一年多时间，带着一船的现代工具和材料的临高五百废们，是如何在大明末年这个基础科技树已经点得比较高的年代里发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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