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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盗尸者
北方的冬天和黑瞎子想的不太一样,常年呆在南方的他总觉得北方的冬天是个冰窟窿,天寒地冻的,没有一丝人气。但真在这过起冬来,黑瞎子又觉得北方不冷,风虽大但都是干燥的,地上的雪像白沙一样吹了会滚走,反而是湿气太重的南方让人感到刺入骨髓的寒冷。而且南方从来不供应暖气。
黑瞎子这次上东北来是来给别人夹喇嘛的,住的地方是伙计安排好的大院,土房里大地龙串着四五个房间,他坐在炕上,脑门直冒汗。摸了摸发烫的炕面,黑瞎子歪嘴直笑,自个儿咕哝到:“要是在这玩意儿上躺上一宿,指不定就得熟了呢,跟铁板烧,石锅鱼似的。”说着他还伸手去推窗户,想要透透气,没成想屋里屋外冰火两重天,冷风一灌进来,弄得满屋子都是白汽。所以张起灵推门进屋时就是这么一个云里雾里的光景,跟着又进来一伙计,进门就被水汽呛了,跑到窗边把窗户给关上,堵死。“我说黑爷,您这是蒸包子呢,这一屋子汽,给我呛得。”伙计关上窗户,边念叨着又边麻溜的往烧柴的地洞走去,夹出两根大腿粗的柴火。“我说你们这屋咋这么热呢,就这两根柴,能把咱都蒸熟喽!”黑瞎子听伙计这么说,自个儿哈哈哈的笑开了,伙计也跟着瞎乐呵,只他不过还没能笑几声,黑瞎子就顿住了笑,一本正经的说到:“这不能怪我,火是他放的。”说罢伸手一指,指的可就是坐在炕边磕着靴子上的冰渣的张起灵。伙计当下就噤了声,而张起灵谁也没搭理,只是换了只靴子继续磕。此时,屋子里的水汽也差不多散了,黑瞎子便拿出烟点上,顺便招呼伙计。“来,抽一根,说说上这干嘛来了?”那伙计毕恭毕敬的从黑瞎子手里接过了烟,没敢真点上就顺手往耳朵上一挂,开口说:“黑爷,张爷,前些日子咱打发进山的两个当地的土夫子昨儿给咱送了信,说是前天有一对人马进了对面的荒山,那伙人一路炸冰,搞得咱们要进的山雪崩了半边,这一崩到不要紧,倒崩出个洞来。”“什么洞?熊瞎子的洞?”黑瞎子转着烟屁股,漫不经心的问。“不是不是,不是熊瞎子的洞,那个洞在一个石壁上,位置有两个半人高,还挺窄,熊瞎子进不去,而且那洞口时青砖砌的边,上面还有好些花纹呢。”伙计边说边比划,黑瞎子听着,斜眼去看边上的张起灵,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对伙计说到:“行了,我了解了,那你就叫他们死守洞口,管他妈的牛鬼蛇神的一律不让进去。咱们明天一早就上山。”“得嘞!我这就传话去,您二位好好休息。”说罢伙计再次谢过黑瞎子的烟走出了屋子,过后,屋子里就剩下黑瞎子和张起灵两人了。
张起灵回过神,把靴子搁在炕边,自己也同黑瞎子似的缩到炕上,黑瞎子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军大衣,给张起灵腾地方坐,他军大衣下就只穿着一件黑工背,但即便如此黑瞎子仍是一脑门子汗,拿出汗巾抹了抹,黑瞎子实在无聊,就去撩拨旁边的张起灵。“哎,哑巴,要我说咱们今晚上睡觉可真成问题。你看这炕窄的,这么腿一伸还出去那么一截,这炕又那么热,咱不跟烤串似的。”“不行就睡一头,竖着躺。”张起灵没看他,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黑瞎子见他这个架势,赶紧儿拦住。“等会儿!等会儿!哑巴你等会儿再睡,我有事要问你。”张起灵闻言睁开眼睛,没说话。黑瞎子就自顾自的接着问了下去。“你上次进山,对这斗有印象吗?”张起灵听完又是一阵沉默,黑瞎子也不追问就继续转着烟屁股等他说话。良久,张起灵才突然开口。“冻白菜。”黑瞎子一听,差点没把烟笑掉。“what!冻白菜!哈哈哈哑巴没想到你还是个吃货!”张起灵说完话就不再搭理他,又开始闭目养神,黑瞎子笑了一阵觉得没趣了,想着张起灵不是那种惦记吃的人,就撑着下巴开始想张起灵说的冻白菜究竟是什么,想了一会儿都想岔到以前吃过的几个菜色了黑瞎子还是没想出来,索性他就不想了,阖上衣服躺下将身体弓成一弯新月,也小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到晚饭前,黑瞎子醒来发现张起灵还坐在那一动不动,不过听呼吸也是醒了的,但他没有去招惹张起灵,只是穿好大衣,套上靴子走出了卧房。黑瞎子漫无目的在大院里四处溜达,跟来往的伙计聊上几句,而后又想起先前的冻白菜,就溜达着溜达着到后厨去了。
“师傅,加个菜行不。”黑瞎子坐在柴垛上笑眯眯的问厨子,“黑爷想吃啥?”厨子头也不回的问,手上还忙着不停翻动着锅里的狍子肉。“哎…来个冻白菜行不?”说着,黑瞎子还顺手扯几根细柴扔进灶膛里。厨子听了大声应到“没问题!”就吆喝着帮厨下地窖挖菜,黑瞎子道了声谢,就起身又溜达出去了。路过后院听到有奇怪的声响,黑瞎子就寻了过去,一见着那出声的玩意儿,黑瞎子就乐呵了。“哎呦,傻狍子!”接着还殷勤的往栅栏里拉了些干草,狍子不亦乐乎的吃,黑瞎子也就不亦乐乎的喂,又过了一会黑瞎子就觉得腻味了,正要走,就看见张起灵直奔这来。“咋了?哑巴?”“捡到个东西。”张起灵走到黑瞎子面前停下,伸出手摊开手掌,将东西递给黑瞎子看。那是一个铜片,或者说是一个被踩扁了的铜扣,上面有依稀可辨的花纹,仔细看了看,黑瞎子皱起了眉头。“没看错的话,这是冥婚的新娘子身上穿戴的铜扣,你从哪弄来的?这可是南方山沟里的规矩。”“在马房。铜扣上的压痕还是很新的,不是久远的物件。”张起灵说着,又伸手要回黑瞎子手里的铜扣。黑瞎子把铜扣还给了他,接着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半饷张起灵才又开口说到:“是盗尸。”黑瞎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问他:“你是不是怀疑前天进山的人有问题。”张起灵没有说话,黑瞎子也不再说什么,不过多久就听到了伙计们吆喝吃晚饭的声音。两人立即结束了谈话,往大堂走去。
伙计们给张、黑二人准备了个单桌,桌上有几个小炒菜色,还有黑瞎子加上的冻白菜,一上桌黑瞎子就把那碗白菜推到张起灵面前,后者没有说什么,只是夹菜扒饭,黑瞎子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张起灵有什么异样,于是也端起饭碗,低头看菜,那碗狍子肉就快要见底了。“真是的哑巴张,你好歹给我留口肉。”黑瞎子不满的说到,张起灵还是没理他,黑瞎子并不十分在意,继续一个人咕哝。“哑巴,要不要来点酒啊?”“我说张起灵,你小子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没想到饭量还挺大,嘴也挺刁。”“哑巴,你真不吃点白菜吗?营养不均衡啊……”
最后张起灵给烦得忍不住了,夹了个山鸡腿一筷子飞进黑瞎子的嘴里。
世界清静了
张起灵明白黑瞎子想说些什么套他的话,而且黑瞎子想知道的自己也并非不能说,但是他却选择了沉默,因为他身上背负着的秘密,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即便是他自己也因为种种原因而忘记了真相。因此,他认为能分享这些秘密的人是不存在的,也是不必要的。所以,他不说,他还要去寻找,还不能说出口,推测也不行。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黑瞎子是陈皮阿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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