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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什么的
被烫到的地方仍残留火辣辣的灼烧感。
然后就是陆陆续续的关怀。
韩书自责得要命,回宿舍翻箱倒柜只找出牙膏来代替烫伤膏。
几个舍友陆续回来都表示了关心,然后各种百度处理烫伤的方法。
烫伤次日晚上和张辛怡出去玩的时候张辛怡对着溪存虎口处黄豆般大的水泡不知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诸如此类诸多暖心慰问,让溪存觉得烫伤原来可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然后,溪存的伤情通过大嘴巴张辛怡被简杰知道了。
当时溪存正在微观经济学课上百无聊赖。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引得同桌而眠的几个同学不满地朝震中望去。
溪存满心怨念地把电话按掉。不知道自己在上课嘛······
一秒过后手机再次震动。溪存咬着牙按了接通,整个人缩到桌子底下,拼命压低声音:“我在上课呀你干嘛!!!”
“那你手被烫伤又是怎么一回事???”简杰那边脾气也不好。
溪存愣了一下,心下觉得好笑:“哈哈~就这个啊,你至于嘛在我上课的时候连环夺命call?”
“居然还有心情笑。诶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也不是很严重啊,怪我每次打电话总忘记说这一茬事。”溪存看着左手上已经憋下去的水泡,“我没事,伤口也不疼了,生活可以自理哈~”
“孟溪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在这边,你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不能为你做什么。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诶哟,我错了,我道歉,”心里软了一块,“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下一次我一定告诉你!总可以吧!”
“你还想来下一次啊!”简杰大叫。
溪存在座位下笑成了震动模式,原先电话里聊别的话题总忘记告诉简杰这烫伤门,后来也懒得说了,觉着让简杰知道也只是徒添一抹远方的愁云,顶多算是向男朋友撒娇,没什么现实意义。小感小冒,得来身边人的小小关心,是一件惬意的事情。结果,简杰一通电话过来,反撒了一娇。
实在是太惬意了。
某年某月某天,孟溪存的精神状况不佳。原因是一大早靠近七点将醒不醒的当口炸进梦乡的张辛怡的大声呼唤。
头发都来不及扎好,就被张辛怡拖下了楼,不知道是因为早晨寒风还是眼前一大包杂物还是眼前一大堆人的刺激,孟溪存脑子一下一下噼里啪啦开始放鞭炮,头昏脑涨。
“这么一大堆呢,没时间了,怎么办啊。”张辛怡作苦恼状。
“不还有时间吗?急什么啊。还是等等吧。毓风楼那么远呢,还要上8楼,要拉过去也不现实啊。”一个女生回。
“我们还是体谅一下部长吧,他一大早就开始忙了。”张辛怡颇为不平地回应。
“怎么一回事啊?我要上去睡啦。”孟溪存肚子里还残留着起床气,硬撑着让自己听起来显得和蔼可亲。
“啊~是青志协的啦。不是等会儿8点有一个义卖会嘛,部长留了一堆待卖的东西让她们搬过去,结果你也看到啦,一个都不想搬。”张辛怡看了看孟溪存,很苦恼的样子。
这个包······确实有点大。孟溪存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黑线。
“你是青志协的?”
“对啊,我加了好几个部门呢!”
“这样啊,”孟溪存想了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组织一下,把这些个搬过去呗,多大点事儿啊,对吧?”
“我说过了,可没有人听啊。”无辜的语气。
“这些人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都丢哪里去了。”孟溪存忽然明白自己一大早被拉起来的原因了,“我来吧,反正就一个包。”
“那多不好意思啊······”张辛怡说着突然消失了尾音。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孟溪存把那只硕大无比的大包背在了身上,从容地在一片惊叹中穿行,渐渐走远。
“我只是想拉你帮我一起拎的,谁让你背着就走啊······”张辛怡一边嘟哝着一边跟上,转头招呼后面同样哑口无言的社员:“跟上吧跟上吧,我们编内人员总得做些什么吧。”
身后传来些不满的话语,张辛怡努了努嘴,只装作没有听到。
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到可以一气呵成不带标点,但做起来才知其中不易。
孟溪存背着那一堆重负,心里突吐出一行颇具禅意句子。
除开肩上的重负,孟溪存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迷路了。
找不到眼熟的建筑物,东西南北不分的孟路痴彻底凌乱。
“不好意思同学,请问致知楼怎么走啊?”孟溪存拉住一个路人问。
这不就是和简杰说的第一句话吗?想到简杰那时阳光到以至于自己心里产生莫名亲切感的笑容,孟溪存“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孟溪存,我们学校没有致知楼。”传入耳朵的是略显熟悉的低沉的语调。
好像清醒了一些。孟溪存感觉耳朵根都要热熟了,在这种没睡醒披头散发迷迷糊糊的情况下遇见部长真是不幸啊······
“不好意思,部长,我问的是毓风楼。”尾音都开始颤抖。有别于对其他部长的感觉,孟溪存觉得自己有点怕高天续。
“你一个人背这么重的东西干什······”
“猛兮兮~你真是名不虚传啊啊~”这边部长还差一个字没有说完,那边张辛怡就热情地开炮了。
“猛兮兮?”部长语气里有点失笑,“你外号么?”
“啊哈哈······”孟溪存眯着还没睡醒的眼睛一味傻笑。
“是为今天早上的义卖帮忙搬东西吗?”高天续问,“我和张辛怡搬过去吧,你一个女生背得动这么多东西也真不容易。”说着伸手帮孟溪存把东西卸下来。
“回去吧。”部长好像很随意地摆摆手。
“额······”孟溪存心中暗喜,却仍不好意思挪开步子。
“正好我找青志协哥们儿有事,顺便带过去。你回去吧。”高天续见孟溪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自觉地想笑。
“哦······那麻烦部长了!部长再见!”受宠若惊地跑远。
等到那个猛兮兮的影子消失不见,高天续的表情又恢复到几近严肃的平静。
“诶呀,学长,这么巧啊。”张辛怡喘着粗气跟高天续打招呼。
“不是有车来拉的么,怎么让编外的人背呢?”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热情。高天续打算开门见山。
“不是车一直不来么,我要把包运过去她们又不情愿······”心虚的感觉。
“还有其它几区都有包裹要运,路上需要花一点时间,况且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们也不用心急。车来了不见包裹,不也是一种失误么。组织者自己先乱了阵脚,活动还怎么办下去。”部长开始严肃地说教。
“哦。下次我会注意的。”好像蔫儿了一样。
“自我表现不要用在错得这么明显的地方。我现在打给你们部长,让他再联系司机。这个你就和后面几个部员搬过去吧。”高天续头扬了扬,示意张辛怡身后的学弟学妹们配合工作。
张辛怡突然陷入了沉默中。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并不为所有人喜爱。
太······急于求成了啊。
孟溪存回到宿舍困意全无,处于不想睡觉醒着却没有精神的作死状态。
只能趴在桌子上盯着手机和简杰聊天。
聊到了很多以前的事,两个人隔着手机都笑出声来,热气喷在屏幕上,出现一块小小的白雾。
不觉间,天气已经冷到可以看到呼出的雾气了啊。
孟溪存不觉感叹。
催着那边的简杰过去上课了,孟溪存一下子又回到无所事事的状态。看着窗外不断掉下来的银杏树叶发呆。
心跳突然“啪”一声漏了半拍,孟溪存捡起刚刚砸在背上的一袋水果糖,怨念满满地看着背后大笑的沈珂。
曾经小心翼翼为他人拉上的书包拉链,如今演变成空中抛来的糖果,随手递来的剥开一半的栗子,吃得正欢被抢走的勺子以及取而代之的木筷······好不容易。
“我说,你今天又被拉出去干什么啦?”对于这些张辛怡性质的事,宿舍里其他三个都已习以为常。
“她部门没人愿意做事,所以带我去出个头打个杂。”说着剥开一粒糖,丢到嘴里大嚼。
韩阳过来拿起孟溪存放在腿上的糖袋子,取了颗糖出来,说:“你也太惯着她了吧。”
“有嘛?”孟溪存说着咬到了舌头,脸瞬间揪成一团。
见此状,对面瞬间砸来一盒牛奶,孟溪存用手完美接球。
“难道你不觉得吗?”在旁边一直刷微博的曾谙也冒出一句。
“例子也太多了吧,需要例举嘛?”沈珂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漫画,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她和我是同一个高中毕业的,又是一咛认可的很好的朋友,我觉得我没理由对她不好啊。”好像,身边接触到的人都不是太喜欢张辛怡诶。感觉心情略微地下沉了一些。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宝贝儿。”曾谙安静地喝着牛奶,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韩阳突然跳出来,大叫:“就是啊,你对她好,但也不要让我们吃醋好嘛!”
“突然这么激动干嘛!~”韩阳说罢,其他三只全都扑倒在韩阳身上,宿舍里免不了愉快扭打。
简杰盯着聊天记录里孟溪存留的“那你上课去吧”发着呆。
好像一点都没有留恋的样子。
自认为是一个够独立够乐观能够享受独处的人,现在心里却感到一点点失落。
看来把课表给自己女朋友看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来来回回翻着聊天记录想着以前的事,男生也为自己前所未有的细腻和多愁善感感到惊奇。大学生活似乎没有想象中愉快,身处名校,也自然身处于一个压力巨大的小社会中。无论从能力还是思想方面看,简杰一直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有着不错的人缘和口碑。虽然还是学生会小干事,简杰已经被当成未来部长培养。身边接连不断出现和自己套近乎装熟的人,让简杰不胜其扰。每当出现让自己不自在的交流时,脑中自然闪现溪存常对不喜欢的人说的话:“我们好像真的不熟诶。”
之后便能轻松地一笑置之。
尖锐的铃声响起,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哄闹声。
身边的杭天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手臂枕着,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简杰。
嫌弃地捅了捅旁边人的手臂:“恶不恶心啊,起开!”
杭天不理他,用着刚起床的虚弱语气说话:“你都盯着手机一堂课了,兄弟。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眼保健操的磁带啊?”
“天儿,你睡得眼睛都肿了,你更需要,承让承让。”说着收了手机,摊开书佯装在看。
“你跟你们部门桑悦熟么?”笑了一会儿,杭天语气难得真经起来。
“只是认识而已。怎么,你想追?”玩笑的语气。
“哥们,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城管要追,让我问问你。”
哎,这哥们又开始阴阳怪气了。简杰开始黑线。
“他怎么不自己问我,能再爷们儿一点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前几天的事儿他今天还别扭着呢。”
简杰爱死这哥们的北京腔了。
“真不知道他这气是哪儿来的。别人的事他能少管点儿么,哎哟。”
“城管城管,事事都管嘛。咱都别管啊。”
城管,原名陈子枫,简杰宿舍里公认的管事儿的。前几天一个跟简杰他们玩在一起的女生终于憋不住向简杰告了白,简杰亮出自己女朋友做的十字绣钥匙扣,表明了态度,女生哭着离开。那女生是城管的好蓝颜,年少轻狂时义结金兰认的义妹,和城管感情相当好,以至于简杰误以为他俩是一对。妹妹哭了,哥哥怒了。于是两人一直别扭至今。
简杰一声长叹:“也差不多是个头儿了,今晚也没什么破事,我们几个出去搓吧。”
“好主意。今晚泯恩仇切!”
简杰爱疯这哥们的北京腔了。
晚上简杰他们在市中心一家火锅聚了。换杭天的话就是杰大这次为了泯恩仇本儿下大了。
有杭天和简杰在,气氛很容易就热了,大家一起灌城管的酒,吃得热火朝天。
杯盘狼藉。于是相与枕籍乎包厢中。
简杰躺在长沙发上,看着吊顶上璀璨的水晶灯,灯光水一样哗哗地流转。
其他几个也躺着,只安静地发呆。
“我说,高乐余有什么不好,你就真相信你的异地恋会长久?”城管终于打破了宁静。
水晶灯的光在脸上打转。
“那你是想让我脚踏两条船还是怎样?兄弟。如果我不相信的话毕业的时候我早就分手了。”
城管沉默了很久。
“兄弟,是条汉子。”说着竖了个大拇指。“我也不该跟你别扭这么久,对不起,兄弟,我道歉!”
简杰盯着头顶上的水晶灯看了好久,说:“兄弟们,起床回家!”
溪存对于简杰的意义,简杰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存在给自己一种踏实的感觉。走出自己的城市,在大学接触过很多人,见识了很多自己无法理解只能置之一笑的人和事,只觉得溪存是在这世界里的鲜有的清明。从高考出分一直到收到不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简杰和溪存都没有想到过分手这个问题,异地恋在他们心中的概念,只相当于两人暂时的分开。当看到别人分分合合闹啊闹的只能呵呵笑几声大叹无聊。
有时也会觉得无奈,你在削苹果的时候也许我拎着水瓶下楼取水,你被误会被忽略感到难过的时候也许我在和熟人聚会喜笑颜开,诸如此类。
看着校园里形形色色走在一起的情侣,心中常常迸发出强烈的思念,这才略知异地之苦。却又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即使一个人呆着,也能感觉到远方的藏在电话里的牵挂,忽然间有了主心骨。看到宿舍楼下提着各种礼品袋的男生或是难分难舍的苦命鸳鸯,骄傲而轻蔑地一笑:“呵!我的那位可比这些优质多了!”
平行时空里你我都有不同,路途遥远的我们都疏于陪伴对方,都没有办法直观地看到我们细微的改变,真是一件让人感到难过和可惜的事啊。
不过还好,总还有不变的东西。
例如简杰还是喜欢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极目远眺。站在高处并随之变得广阔的视野让简杰感觉平静,许多烦扰的事变都可随风飘散,便不觉得苦恼。
这天晚上的星空显得格外广阔,简杰对着手中的钥匙扣久久凝望,沁凉的夜风捎着树声拂过耳际,嘴角微微上扬,能把羊绣成奥特曼的家伙,能指望她有多高的生活自理能力?微叹了口气,发生什么事都不主动说,不知道瞒下了多少伤心事。
一只手搭在了肩上。城管。简杰一笑,却不知该说什么。
微黄的灯光照亮无规则运动着的微尘,远处传来的人声似笼了层烟,带着微醺的质感。
“盯着这个看多久了?”
简杰偏过头看了一眼城管,直奔主题:“高乐余现在怎么样了?”
“似乎已经恢复了。被你拒绝那天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看不过去才生你的气。”
“这些都不需要解释了。兄弟。我会跟她再道一次歉的。”奥特曼羊十字绣紧紧握在手中。
那天是个正值校运会的好天气,高三难得的悠闲。好像是从紧张严肃的生活中钻了小空子,全校的学生都团结活泼起来,搞得每次校运会气氛都热热闹闹。
溪存趴在操场看台栏杆上观看入场式。各种神cos让孟溪存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头顶正上方砸下来一条西柚味曼妥思。抬头一看,原来是简杰,站在自己上方的走廊上无比烂漫地笑。
教学楼与办公楼之间有一条连通的走廊,正好经过靠近教学楼操场的看台。一条走廊,巧妙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简杰觉得幸运又神奇。
也就是那时产生了大学读建筑的想法。
“刚刚你看到教授僵尸撕报纸了吗?”溪存朝上面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穿透周身嘈杂的欢呼声音。
“看到你笑啦!”简杰也喊着回应,“你就不想回个礼?”
溪存看了看手里的曼妥思,顿悟后大笑:“你等会儿啊!”
摸摸上衣口袋,里面正好有一只自己绣的白羊十字绣,毫不犹豫拿出向上抛出。
“这是什么?奥特曼?”简杰端详了好一会儿。
“什么啊,那是一只羊!本人亲手绣的!”骄傲的语气。
“啊哈?!”男生不可置信的失笑。
“不要羞涩,送你了,回礼。”楼下那位很随意地摆摆手,很潇洒的样子。
从此这钥匙扣虽百受质疑但从未离男生的钥匙。
手机突然响了。
居然是桑悦打来的。
“简杰啊,部长分给我们两个审核几个大型活动策划案,明天抽空到办公室大本营去取吧。”声音听起来沉静大气,语调不急不缓。
不就是城管要追的那位么?
遂灵光一闪。
“好的······哎呀,我明天好像没有空,能让我舍友帮我拿么?”
“也可以,反正我明天值班,你让他来找我好了。”
“好,那我等下把他的姓名号码发给你。”
“嗯,好的,拜拜。”
过了一会儿,短信收到。
“陈子枫号码······”
桑悦舒了个懒腰:“果然是你。”刚刚对话bug那么多,想不发现都难。
在高乐余向简杰告白的那天,被看到和陈子枫走在一起,面对着他们的女生居然瞬间泪奔。抬头看向陈子枫,对方亦是沉默。而自己的心也成到谷底,自己跟这个男生偶然的相识与之后的熟络似乎都找到了答案——无非是想刺激对方或是逼迫双方放手,堂堂才女桑悦居然沦为了所谓的“工具”。
处出于对方的羞愧与自己的骄傲,此后便鲜少联系。
没想到,又要见面了。
安静地办公室里,只有头顶上的荧光灯在啪啪作响。
桑悦闷着头看着报纸,偶尔翻翻手机看时间。想必简杰也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陈子枫。但两边都默契地没有相互联系。
视野忽的暗下来,抬头,看见那个高大的男生。男生眼神很快恢复了平静,道:“桑悦,好久不见。”
桑悦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我带你去取材料。”说着从位置上站起。
“不用麻烦你,以前······和你来过这里,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拿。”
“这毕竟是我和简杰的工作,我要负责的,我带你去拿吧。”很客气,很大方。
陈子枫跟在桑悦后面,看着桑悦浅栗色的自然卷发随着步伐轻微起伏,一路沉默。第一次看见她是在迎新晚会上,一身碎花雪纺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的主持人桑悦反使得台上众多美女成了静谧睡莲旁的荷叶,自己那时也确实被那个女生吸引住了。之后被担任策划人的同学拉去参加晚会聚餐,从此与桑悦相识。
彼时的高乐余,似乎喜欢上了简杰。
不顾对方已有了女朋友。
知道了高乐余缱绻心事的陈子枫却被一种异样的情绪笼罩——父亲嫁女儿一般,多年来头一次的别扭情绪。违心地当了一个告白的怂恿者。
看到高乐余被简杰拒绝时流下的泪水,道理没有说服感受,朝简杰发了顿无名火。
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神经病,做事情没头没脑。
昨晚简杰好像很高兴地让自己帮他一个忙,然后很疑惑地看着自己冷淡的反应。隐约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心里面对自己深深厌恶起来。
回过神来,桑悦捧着三个糖果色文件夹,杏眼安静地看着自己。好看的上眼睑弧线延伸到眼角,仿佛浸润了墨汁的眼瞳里看不出一点思绪。
看到对方回过神,桑悦露出礼貌而不使对方尴尬的笑容:“哈,发什么呆呐?拿去。”胳膊往前一送。
“嗯,谢谢。”不敢看向她。暗涌深藏。
文件夹装包里,独自往回走。
手机里传来一封简讯。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桑悦。
之后是连绵几天的阴雨。
“冷风很充沛,雨不是很多的那种。”
简杰想起这是溪存最喜欢的天气,不知她那边是怎样的天气。
“啊~我这边也在下雨诶。我最喜欢的,你懂的。超爽啊!”那边语气超开朗。
果然。
窝在沙发转椅里,听对方继续说:“你知道嘛~我一个女神舍友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诶!”
“噢?真的吗?叫什么名字啊,没准我还认识。”
“哎哟,这个没问······”
“好啦,你听起来鼻音有点重,感冒否?”
“鼻子里气压不对,也许吧。”
“没事儿别去吹风,小心压强太大爆炸。”
“无聊······”溪存头搁在杯盖上,感受温度。一个人的宿舍里,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你还记得吗,和我们高一同班的一个叫高岩的,跟我一个大学,前些日子自杀了,现在还在昏迷中。”
“天哪······不会吧······”记忆中,高岩是个腼腆的男生。
“嗯,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他家里条件不太好,又结交了有钱的朋友,为了面子到处花钱摆阔,结果后几年学费基本也花光了。”
“哎·······一直觉着他挺老实的,高中不还一直是学习标兵来着。”
“嗯······所以说,我们大家都在改变啊,不知道曾经的那些人会变成什么样。”
溪存跟在后面喃喃:“对啊,都在变。”
曾今天天在一起的他们,如今各散天涯。
皆是一些恍然间产生的感叹。总得经历什么,才能完全了解。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偶尔偏漏出几滴发出打在塑料或陶瓷上的声音。自行车刹车的声音,车轮扫过水的声音,人的谈话声,在空空荡荡落雨的天地之间回荡。放满伞的走廊,房间门口的空牛奶瓶,插在锁孔忘记拔出的钥匙,在渐渐冷起来的异乡空气里,散发出一丝丝温暖和人气。
走在异乡飘飘荡荡的人们,为这点滴的温暖感到心安。
若能复从前的亲昵,便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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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大家分开后总会有这种感觉吧,看到对方的改变觉得无从下手。然后一连串的感慨,关乎时间,关乎生活,关乎内心。
想写的要表达的有很多,担心现在的文笔无法担当起我的想法。尽力而为吧。
天啦晋江上传个文章简直了!!!!!能再慢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