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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只想苟
“中了!”
“我就说我厉害!”
“……老李,你不行啦,眼睛都花了,这都投不中!”
有打趣、有骄傲、有雀跃不一而论,热闹的像一百只鸭子在叫。
文竹被方可可拉着费力挤进去,空旷的地面放着一只细口瓶,瓶子里插着几只箭,周边歪七扭八散落着几只,旁边凳子上还摆着一捆箭,标着不同的颜色,周边还围着一群人,都在试,偶尔发出欢呼声。
“这是?”
“投壶!”方可可兴致盎然的向她介绍刚学到的规则。
“好玩儿吧,孔夫子弄的,他还说有很多种玩儿法,好厉害!”说完一脸崇拜的看着孔杰,也就是孔夫子。
“是挺厉害的。”她点点头一脸赞同,听着方可可一边讲脸上还带着骄傲,手也有些痒痒,也拿过箭掂掂打算试一试。
一支
两支
三支
……
整整十支,全没投中!还次次与那壶都差距甚远。
文竹:“……”
方可可:“……”
众人哄堂大笑,文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走!我跟你一起,这群人真讨厌,我们不跟他们玩儿,咱们自己玩儿。”方可可拉着她,故作嫌恶的开口,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偷偷瞟了那边两眼。
“不用!我还有事没忙完呢,等我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可……”
“真的!我不骗你,你加油多赢点,不是赌的钱么?等着你给我买吃的呢。”文竹笑眯眯地朝她眨眨眼。
“好!你放心,我可是有名的神箭手!”方可可信心满满。
刚写到一半的字,再次被溅上斗大的墨点,方云麓眉心跳了跳,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文竹!”
“……”
没有人回答他,方云麓不由抬起头,换来的是较前几次更为有力的墨汁,劈头盖脸甩了他一身一脸,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砚台都跟着跳了起来。
文竹被巨响惊得回过神,一眼就看见了阴沉着脸的小寨主,不由“啊”的大叫一声,忙丢下墨块,手忙脚乱的拿袖子给他擦脸。
然后,方云麓的脸就黑了。
嗯,就是字面的黑。
文竹越擦越花,她看着方云麓那张花脸就想笑,想想又有些害怕,就又害怕又想笑,她憋得一张脸扭曲的抽动又努力的平静,着实辛苦了些。
方云麓皱眉,脖子微微后扬,抓着她乱蹭的胳膊,一脸嫌弃的开口:“拿手帕!”
文竹赶忙从怀里抽出手帕,递给他。
他拿起手帕胡乱抹下脸,扔到桌上,用恨不得撕了她的目光盯着她,冷冷开口:
“说吧!”
“没事……”
“想好了再说!”他警告的睨她一眼。
“其实是……”她小小声将事情讲了一遍,“……就十支,一支也没进。”
“就因为这个?”他抱臂,挑起眉。
“嗯,”她点点头,有些丧气的小声解释,“就觉得有些丢人,忍不住想练练……”
“走!”
“哦!”见方云麓没打算治她的罪,文竹忙跟上去。
“在哪?”
“啊?”对于他每次不是过于跳脱就是过于言简意赅的话,她总是无法正确领会。
“投壶。”
“诶?小寨主也想去试试么?”
他望着她的眼睛,圆圆的杏眸中倒影着他那张苍白的脸,风扬起他的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伤疤,只余那双目若寒星的冷眸和挺直的鼻梁,至此为止像极了一副写意水墨画。可配上那抹红唇,就一下浓墨重彩起来。
其实小寨主长的挺好看的!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说来也奇怪,动不动就生病的人都该是面色惨白偶有菜色的模样,偏偏他那唇却像沾了鲜血般的红,就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就像…他一翘嘴角就要吃人。
唉,好看的蘑菇都有毒。
未见其貌;先闻其声,说的就是这投壶。场上人声鼎沸,看热闹的越围越多,文竹拨开人群,大喊,
“让一让!”
围观的人都不满的骂骂咧咧地扭过头,结果一眼就看到文竹身后的方云麓,到嘴边的脏话也咽进肚子,忙垂头恭恭敬敬让出道来。
“十支。”
文竹这回听懂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抽了十支箭,递给他。
方云麓没接,慢条斯理道,“你投。”
周边看过文竹投壶的都笑开了花,有好事者解答,生怕方云麓不知道:“少当家,你的小媳妇不是这块料,刚才十支,一支都没中,现在这种带贯耳的可比刚才的还难!”
他对耳边的吵闹充耳不闻,依然固执的吩咐:“投。”
虽然自己面子不值钱,可已经出了个丑了,现在还得再出个更大的丑,文竹总算明白了,在这里等着她呢!
行吧!谁让她要手贱的把墨汁甩了他一脸呢?
天道轮回,报应太快!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反正要出丑,文竹有些自暴自弃的随手丢过去一支。
“铛!”
“居然中了?!”周围一片惊呼。
文竹也有些惊疑,偷摸揉了揉眼睛。
卧槽!还真进了!!
她又试探的扔了一支。
“铛!”
“又中!”众人不敢相信。
“铛!铛!…铛!”
“天哪!”
“…铛!铛…”
“……”大伙都惊呆了。
“铛!”
“全中!!”刚才谁说她不行的?!
“咳!”他皱眉,闷咳一声,紧闭双唇咽下喉中的腥甜。
忍不住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疯了!
文竹暗自松了口气,女主光环终于起作用了!
垂手将余下的两颗石子从指尖带出,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走吧。”
文竹点点头,对着方云麓笑得见牙不见眼,心中有些得意洋洋:看我笑话?不好意思,我有女主光环!
刚回到屋内,方云麓就吩咐:
“你出去吧!”
“哦。”文竹依言,一点儿多余动作都没有,转身就走。
方云麓望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感到一阵气苦,终是没忍住,开口。
“站住!”
她疑惑地扭头,问:“小寨主还有什么事?”
“……”
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他成这样到底为了谁?小没良心的!本来他是打算回来就支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副模样,可这一路走来她一点也没察觉,现在又转身就走!是他伪装的太好了么?
那边她还一脸无辜睁着一双让他来气的眼睛,等他赶她走呢!
他又气又委屈,觉得刚刚咽下的血又要上涌了。
“你……”读书?不行!他现在听见她声音就来气。
“你……去写字!”
“我不会呀。”她为难。
“不会就学!”
文竹乖乖领命。
“你去哪?!”眼见着她又要出去,方云麓厉呵。
不是你让我去写字么?文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我找孔夫子教我……”
“就在这里写,哪也不许去!”
“……”行吧!祖宗开心就好。
秋风阵阵,隔着半开的菱花窗,送进屋内,两人各占一隅,方云麓背对而卧,文竹端坐在桌前认真写写画画;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有丝丝甜香传来,文竹抬起眼帘,顺着窗户向外望去,桂花开了。
满树翠绿的叶子下藏着一簇簇的如小米粒般的花蕾,还有一条枝蔓垂下,想要靠近窗子。
风起,树叶相互摩挲发出扑簌簌的轻响。
文竹贪心的又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
香!
“字写完了?”方云麓转过身,睁开眼看见纵情美色的人,问道。
“啊、快写完了!”
闻言,他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文竹:“……”
他抽出文竹企图掩盖的纸张,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瞥向她,却见她低头敛目,一副老僧坐定不为外物所动摇的神情。
他收回目光,好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大作,才貌似很诚恳的问:“你这是在画符么?”
文竹:“……”
虽然被嫌弃了,文竹觉得还是有必要挽个尊的。
“我觉得…还不错…吧,最少…能看出来是字的……”她越说越心虚。
方云麓看着这些四分五裂,被她吹嘘可以看出来是字的一滩墨迹,挑了下眉,无情的嘲讽:“我把笔绑在鹅腿上写的都比这好。”
文竹:“……”
“再写个。”
又要被嘲?文竹有些排斥:“还是等我写的好些再看吧。”
“让你写就写,哪那么多废话。”
平心静气、不浮不躁,文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提笔开始写,毛笔软,她又不知道从哪里运力,重了轻了都不对,墨还沾的满满的,导致她就是稍微重点就粗粗一滩,她赶紧把笔往上提,颤颤巍巍的犹如帕金森晚期患者。
“看着。”他从笔架上另拿过一支笔,慢慢写了一个“竹”字。
文竹学着又试了一个,还是不理想。
“指实、掌虚。”
文竹怎么纠正都不对,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她明明觉得自己的姿势跟方云麓是一样的,怎么就不对呢?
正茫然无措时,手上忽然覆盖了一个硬邦邦且微凉的东西。
文竹低头一看,是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指尖饱满修剪整齐,手背上青色筋脉有种别样的脆弱易碎感。
干净、美好。
可惜,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未来不知藏送了多少人的生命。
而现在,她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像只提线木偶,任凭他动手摆布。
“你要是提线木偶,我早拆了,放松!”手僵硬的跟个石头似的。
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她赶紧闭嘴,尽量放松。奈何这手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配合,她也是欲哭无泪。
方云麓索性两只手包着她那只右手去纠正,也就造成了文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文竹当场石化。
大概现在整个人都是空的,所以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她能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手指被他微凉的双手包裹着,一根根调整它们对应的位置。
“写个字试试看。”他在她耳边轻语。
“!!”文竹汗毛“噌的”全竖了起来。
她试探的去写字,可第一次接触这种标准拿笔法,手完全用不上力,还不如没纠正时候呢。
“这样写。”
方云麓捏住她的手腕,一边写一边告诉她从哪里用力,横竖撇捺折应该怎么提笔顿笔。文竹全程都是僵着身体脑袋放空,只盼望他能赶紧撒开她。
好在他教完就松了手,也不走,就站在她身后看。
文竹抖抖簌簌写了几个字后,就听见后面人,慢慢开口,“有进步。”
文竹:“……”你造吗?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他沉吟一下,不甚在意的开口:“虽然笨,但还算认真,以后我教你吧。”
文竹下意识就要拒绝:“不……”
“嗯?”方云麓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紧了紧手指。
“不会太麻烦你吧……”文竹眼含热泪,感动的问。
他认真想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有些麻烦,不过做人要有始有终。”
不不不,我不需要!
文竹虽然心里万分不想,面上却十分感激,“师父……”关系近些应该比较容易保命。
“你不配。”方云麓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这个称呼。
文竹:“……”你配!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个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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