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跟鬼厮混在一起

　　房间风平浪静。

　　从头到尾都没反应过来的乔其:“……”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杨镜珩送的手串。

　　上次的鬼是怎么吸进去的，他只顾着跑错过了，这次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就这来说，还真的是个可以防身法器。

　　乔其把手串握在手里，细细去看，紫檀果然又比原先深了一些，微微有些发亮，草书的‘香’字下笔苍劲飘逸，十分好看。按理说这种珠子，就算不是法器，也是个避邪通灵的东西，就算刻字也应该刻些佛经或者干脆刻个‘禅’之类的，‘香’字道还是头一回见，难道是谁的名字？

　　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乔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原先的计划。

　　算了，到时候直接问杨镜珩就好了。这么想着，乔其将手串套回手腕，起身洗漱。

　　外头阳光宜人，乔其自己溜达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于是拿出手机，准备叫上同在这个城市上班的几个兄弟，出来喝个酒吃个饭吹吹牛皮，顺便公布自己失业的消息。

　　接着他就从手机屏幕的倒影里看到了杨镜珩的脸。

　　“...？”

　　乔其眨眨眼睛，回头去看，身后果然站了无声无息地杨镜珩。

　　乔其:“……大大中午好”你们鬼都喜欢这么悄眯的么。

　　“嗯。”

　　杨镜珩看样子像是刚处理完什么事情，拿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有有历史痕迹的竹简残片，翻来覆去地看。

　　乔其想了想，决定汇报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大大我被辞退了。”

　　“嗯，知道。”

　　“……我遇到了个女鬼，被珠子吸进去了。”

　　“嗯，继续努力。”

　　“这个东西好厉害啊”

　　“嗯。”

　　“大大，珠子上的‘香’有什么意义么。”

　　杨镜珩闻言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人名。”

　　人名？

　　一般送给喜欢的人的东西才会刻名字吧，那这岂不是——

　　定情信物啊！

　　这么一想，乔其突然觉得手上的珠子有千斤重，“这是哪个小姑娘送给大大的么，大大这么送给我真的好么？”

　　杨镜珩不耐烦地啧了声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乔其语气略失望：“哎，不是么，那是好兄弟送的？不对啊，男人哪有叫香字的，一定是妹子送的！”

　　“跟你有关系么！好好拿着就是了，我没时间整天保护你。”

　　开始吼人了。

　　乔其缩缩脖子，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小声道:“可是这个叫香香的小姑娘把珠子给你，一定是一样你能记着她呀，要不大大给我个其他的……”

　　回应他的是照后脑勺拍过来的一个巴掌：“一天天的可不够你操心的了，闭嘴！”

　　没用多大力，但足以让乔其抱着脑袋哼唧好一会儿了：“……是。”

　　嘴巴虽然闭上了，但抑制不住脑洞啊。

　　这串珠子做工精美，外形大方，不管是最大的那颗被刻了字的，还是其余相对较小的，无一不选用上好的檀木，精雕细琢而成，每个珠子的纹理都恰到好处，多一丝嫌多，少一丝嫌少，哪怕在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百年之后，戴在身上，也有若有若无的檀香时不时在鼻尖萦绕，不知不觉心神就宁静了不少。可见送礼之人在这礼上所花费的心思，是多么的情意深重。

　　但是现在，这串珠子就这么被随随便便送给他了。

　　乔其总觉得，如果那个人知道的话，没准儿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死他。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乔其抬头看去，发现杨镜珩已经走出几米开外，见他没跟上，正半转过身子，回头等他。

　　墨色长发柔顺地铺散在背后上，只在脑后用白玉簪子随意挽了个髻，滚黑金暗边的白色锦袍纤尘不染，身姿挺拔，逆着光，整个人被耀的有些微微透明，看不太清脸，反而更添了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宛如下凡的谪仙。

　　乔其突然有一种拱了棵好白菜的错觉。

　　...都说了是错觉了，那就一定是错觉！

　　乔其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赶紧跟了上去。

　　一人一鬼并排走在绿树成荫的小绿上，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当然，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乔其一个人在戴着耳机打电话而已。

　　“你跑出来干什么？”

　　乔其一只手放在耳朵上捏着耳机塞，低下头，老老实实道:“在家闷，准备喊几个兄弟出来喝个酒。”

　　杨镜珩感到奇怪:“判官那里记着你没有兄弟姐妹。”

　　“判官……”乔其抽了抽嘴角:“不是，大学室友，哥几个玩的很好，平时称兄道弟，对你们来说应该屡见不鲜才对啊。”

　　“这么回事啊。我以前的确有个结拜弟弟。”

　　大大的结拜弟弟？乔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忙不迭地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啊。”

　　“哎？为什么？”

　　杨镜珩见他情绪突然高涨，一双大大的圆眼放着光的看着自己，有些微微的无语。

　　“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死了啊，而且他祖坟那块湿气重，水多，现在应该骨头也烂没了吧。”
　　以为有什么恩怨情仇跌宕起伏的乔其瞬间焉了:“……好吧。”

　　回去的路要经过一家电影院，正在宣传一部刚放出来没几天还在火爆中的片子，装着巨大海报的架子稳稳当当立在门边，男女主角身着精致的剧情装，每人持一把手枪，英姿飒爽的背靠背立在那里。

　　巧的是男女主角都是乔其的爱豆，当时乔其就移不开眼了，一个劲儿盯着猛看，思索如果他邀请身边这只鬼大大看电影，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杨镜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凑过来道:“你这样在我们那是要被浸猪笼的。”

　　乔其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木愣愣地问:“啥？”

　　“不守妇道，拈花惹草！”

　　乔·懵·其: ？？？

　　本来预备两天后出发的，可是临出发前，杨镜珩突然想起来要去做什么事情，就又往后推迟了几天，期间乔其的健身训练非但没落下，反而又多了几项，以至于每天沉浸在体能消耗里挥汗如雨，叫苦不迭，恨不得缝上自己这张瞎说大实话的嘴。

　　起因是这样的。

　　一天上午，跑完步的乔其无所事事，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玩到兴头上还会张牙舞爪咋咋呼呼，杨镜珩原本坐在旁边认认真真地摆弄几片刚弄回来的竹简，此刻被他吵的烦不胜烦，根本研究不下去，想呵斥他，又觉得自己太过于苛刻，于是问:“你平时上班都做些什么？”

　　乔其正埋头苦战，艰难地分出点心思想了想:“上午四小时做文件，下午四小时整理材料，做统计。”

　　杨镜珩问:“一天八小时？”

　　“对！”

　　“那太好啦！”杨镜珩很高兴:“时光不能荒废，从现在起到出发，你每天锻炼体能，上午四小时跑步蹲跳仰卧起坐，下午倒立举重俯卧撑，下班点结束，当然，也可以做些别的，你自己看着办选择。”

　　乔其手一抖，屏幕上的小人直愣愣地冲进了对面的包围圈，惨叫了声，屏幕瞬间暗无颜色。

　　乔其:……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是数着秒过完的。

　　“这个是？”机场的厕所里，乔其接过递到自己眼前熟悉的铜镜，有些不明所以。

　　“吃了。”杨镜珩表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啥？！

　　乔其一句国骂卡在嗓子眼里，费好大劲才压下去，干巴巴挤出一句:“呵呵，大大说笑了。”

　　杨镜珩扯扯嘴角:“没空跟你说笑，要是感觉拿不住，就趁早自己吃了，省的我亲自动手帮你塞。”

　　乔其胃里直抽抽，心说: 没见过这么嘱咐人的。

　　“好了……”杨镜珩拍拍他的头:“自己路上机灵点，一些鬼啊怪啊的装没看见就行，我会去那边的机场接你，回头见。”

　　乔其连忙拽住他的袖子:“大大你不跟我一起？”

　　杨镜珩有些意外:“我有别的事情要办，怎么，舍不得我？这么粘人可不行。”

　　怪不得只买一张机票。

　　乔其满头黑线:“不会不会，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直到看着杨镜珩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的大镜子里，乔其才转身出去，脚步颇为轻快。

　　终于，终于，终于杨镜珩不在身边啦！哈哈哈哈！

　　乔其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当场来段跳大神，来表达内心的兴奋。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这些日子可把憋屈坏了，就算只是暂时的，也相当来之不易。

　　然而，毕竟怂，登机时间一到，他还是乖乖地上了飞机。

　　旁边是一个打扮前卫，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正带着耳机看手机视频，时不时发出几声欢乐的笑。

　　乔其看了他一眼，那人比较机敏，立刻发现有人在看他，于是转过头，友好地招呼，带着乌青黑眼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嗨～”

　　乔其冲他展颜一笑，不再说话，也拿出自己的耳机带上，靠在椅背上，听起音乐来，脑子里回放着刚才邻座冲他打招呼时，背后趴着的黑色小鬼也同步开口，冲他无声地做了个相同口型的样子，大概想表达不要插手的意思。

　　乔其压根就没想插手，这种事情太多太多，数不过来，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每件都要行侠仗义一番，不用杨镜珩不依，他自己就先累死了。而且这种事大多是自己造孽在先，才会被恶灵缠身。

　　因果循环，轮回往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安全着陆。

　　乔其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站在交河机场的大门前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反而隐隐透着些许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的兴奋。

　　四周的旅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几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目的地，或是风尘仆仆，或是行色匆匆，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是这个目的有些特殊，目前也不知道来没来接他。

　　包很重，时间久了压的肩膀疼。乔其找了个位子坐下，将包放到一边，有些不耐烦。

　　还不来，不会是把他忘了吧，这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自己先定个酒店，省的到时候露宿街头？

　　但是是想想又觉得不能，杨镜珩这只鬼，别的不能说，就说这个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性子，乔其还是相当了解的。

　　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次乔其因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搁了，放了杨镜珩足足一个钟头鸽子，等他到目的地，就看到满面寒霜、脸色阴沉的杨镜珩，正以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后来乔其受到的惩罚自不必说，现在想想还浑身冒冷汗。

　　所以这次是杨镜珩那边出了岔子？

　　乔其琢磨片刻，去翻包里面的莲花铜镜。

　　这镜子是个契约信物，链接阴阳用的，自然也能用做感应器，试试能不能用它联系到人。

　　镜子也就巴掌大小，自从被乔其的血淋过之后便再没有之前的厚重感，铜锈磨痕全都不见了，雕花纹路清晰异常，镜面光可照人，背部的貔貅栩栩如生，就像新的一样。

　　乔其将它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镜子里照出来的脸浓眉秀目，很一般的鼻子，嘴巴不大，有点嘟嘟的，再熟悉不过的模样，是自己没错。

　　只是...乔其挑眉，这一头长发古装是怎么回事。

　　镜子里的人也跟着他做了相同的动作，眉峰微扬，似笑非笑，配上白玉般的面容，莫名就添了些浪荡公子哥的味道。

　　乔其想也没想，将镜子‘啪’一下镜面朝下拍到自己腿上，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

　　什么鬼，前生今世？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玩的？

　　不过貌似...还挺好玩的。

　　乔其左右看看，确定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他，就又拿起镜子看了起来。

　　这回镜子里没有再照出他的脸，而且像播放器一样，在放映一个画面。

　　镜面里，狼狈不堪的乔其被杨镜珩一掌拍出去，直直地砸到墙壁上，滚落下来，艰难地扭动了几下，喷出好大一口血来。

　　场面堪比电视剧。

　　乔其：“...”这不是他刚遇到杨镜珩的时候嘛？

　　“哎，是你啊。”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乔其赶紧将镜子收起来，抬头看去，直接跟一双渗血的黑眼珠来了个对眼。

　　是刚在飞机上邻座的小潮男。

　　“...咳”乔其刚目光从攀附在小潮男后脖子上的鬼婴身上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跟这个人从上飞机就没说过话，自然也不熟，要不是这人背后背着着个鬼婴，他都不会记得他，眼下又跑过来跟他打招呼，这是怎么个套路。

　　“你好你好。”不过出于礼貌，乔其还是把包拿走，腾出旁边的空位：“要坐吗？”

　　那人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开门见山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总往我身后看，觉得怪怪的，就跑来问一问，那里有什么嘛？”

　　乔其心头一跳，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那只通体乌黑的鬼婴冲他吐了吐鲜红的舌头，抱着潮男脖子的小胳膊又紧了紧，勒出了几道森森的印子。

　　潮男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一只手揉了揉被勒出印子的地方，另一只手往下扯扯衣领子。手就从鬼婴的身上穿了过去。

　　看乔其不说话，他继续道“不瞒你说，我最近总莫名其妙勒的慌，有时候严重了，甚至都喘不过气，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觉得这事蹊跷，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你了...兄弟，啊不，小师傅，”说着，他双手扒住乔其的胳膊，急切道：“如果您能看到，知道怎么回事儿，请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太突兀，但是...”

　　乔其被抓的肉疼，连忙制止他：“大兄弟，你先别激动，稳住，放手！”

　　这是什么神发展，一个照面，他就要变成降妖除魔的大师了？

　　虽然怪怪的，不过...是时候装一波比了！

　　乔其清清嗓子，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亮，杨镜珩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那鬼婴本来凶神恶煞地死盯着乔其，这下也不盯了，像是见到盐的草履虫似的，畏畏缩缩地蜷缩在潮男背上团成一个黑团子，不住地打哆嗦。

　　杨镜珩道：“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

　　潮男虽然看不到杨镜珩，但是却是可以看到乔其的，碍于他在场，乔其也不好显露出来，只好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对潮男道：“你这个事情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天地玄黄，万物终有报，自己想想你做过什么事，欠过什么债。”

　　潮男闻言，突然又抓上了乔其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神色激动道：“小师傅！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乔其被他吓了一跳，忙往后闪，却不想这人抓的死紧，根本闪不动，余光去撇杨镜珩，发现杨镜珩铁青着脸看着他。

　　乔其暗叫一声遭，这是杨镜珩发怒的征兆。

　　“哎，你起来，先起来！”

　　推搡中，乔其莫名感觉到不对，手向口袋处一拍，镜子果然不在里面了。

　　乔其一把抓住潮男还没来得收回去的手，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这么点伎俩也敢来偷东西，你当我脑子被你吃了嘛？！”

　　潮男见行事败露，一把推开乔其，抓着镜子就跑。

　　这要是以前的乔其，说不定他还真的就能跑了，可是经过一周的魔鬼式训练，行动力根本不是以前能比的，于是没跑几步就被乔其反剪着双手按在了地上。

　　手里的镜子被抽回，潮男回过头来，一脸凶神恶煞：“小兔崽子，知道我是谁嘛？你摊上事儿了，给我等着!“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注意，乔其把他摁在地上，看着远处忘这边跑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杨镜珩，杨镜珩此时正拎着那个鬼婴，不知念了个什么咒，只看到一道血光打进了鬼婴的天灵盖，鬼婴像是吃了兴奋剂是的，也不知道知道害怕了，小胳膊小腿胡乱翻腾，像是急切寻找依附什么，待杨镜珩辅一将他放回，他便四肢并用地缠住潮男的脖子，紧紧绑缚住，猩红的嘴巴长的大大的，‘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乍一看，像个吸血的跳蚤。

　　潮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乔其笑道：“你爱谁谁，我摊不摊事儿不知道，反正你已经摊上事儿了。”

　　一直到潮男被带走，那个鬼婴都趴在那里，头也不抬一动不动。

　　“别看了，走吧。”杨镜珩道。

　　乔其背上包，应了一声，小尾巴似的跟着出了机场。

　　对于杨镜珩事先帮他找好住处这件事，乔其感觉相当不可思议。

　　打个比方，狮子吃水母。

　　四下打量着这间5级特级酒店的家庭套间，乔其感觉指尖都在颤抖。

　　这...这都是钱啊！

　　杨镜珩哪来这么多钱，不会是把自己的陪葬品掏出来卖了吧。不对，别人看不到他，他究竟是怎么开的，连身份证都省去了？

　　“大大...”乔其喃喃地问道：“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杨镜珩有点懵，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乔其看向杨镜珩，后者示意他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推推搡搡地挤在门口，离门最近的那一个手里还抱着好大一袋零食。

　　见门开了，齐齐喊道：“嫂——”喊到一半就顿住了，因为他们发现，给他们开门的是个男的。

　　乔其也有点懵，打开门四五个大汉堵在门口，烫疤的刺青的，个个凶神恶煞，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来了。

　　见他们好像认错了人，乔其松了口气，道：“几位大哥，是不是找错了。”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门牌号。

　　“没错啊，可不就是这儿嘛！”

　　“你确定嫂子是这间？”

　　“废话，517嘛，老子亲自开的，钱都花出去了，这能有假。”

　　乔其眼皮子一跳，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时，杨镜珩也走了过来，那几个大汉一看到杨镜珩，立刻毕恭毕敬道：“大哥，您让哥几个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依照您的吩咐，给大嫂的零食也带来了。”

　　说着，抱着零食的那个大汉将袋子双手托住，举过头顶，做出个‘呈上’的姿势。

　　乔其这才注意到，杨镜珩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套装扮，长发绑成个马尾自脑袋后面垂下来，一身古色古香的白锦袍也换成了当下流行的嘻哈裤与套头连帽衫，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身形修长，干净利落，整个一阳光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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