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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迷惑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场风寒,杨天珩病了整整五天,才算好全。除了第一天,东方不败再也没有出现过。
东方不败不来,杨天珩以为他有什么事忙,而且为了避免自己传染给他,就也没想过去找他。
等烧的迷迷糊糊不能思考的杨天珩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东方不败悉心的轻功教导,而是一本《清音咒》。
杨天珩当然知道《清音咒》是什么东西,只是,这《清音咒》不应该现在出现在他手上。
东方不败说等他内功到六层,能扎一个时辰马步的时候就让他学《清音咒》,可是他现在内功刚上四层,马步也只能扎半个时辰而已啊?
灵倾来送书的时候,杨天珩问她教主为什么现在给他这书,灵倾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来。“主子的事我们不能过问,主子的心思也容不得我们揣度。不过既然教主希望您不要再去打扰,您照做就是了。”
杨天珩从没像那一刻一样觉得灵倾清秀漂亮的脸蛋让人厌恶。
他内心有些窝火,感情他之前那一个多月都是对东方的打扰了?好吧……他的确有很多地方麻烦到了东方,可是东方要是不乐意可以直说啊!怎么能像现在一样让他见不到人呢?
他是真的见不到东方不败了。自从他病好之后就去找过无数次,每次都被灵倾恭恭敬敬的请出来。理由就一个,教主很忙。
前几次,他去,灵倾说教主忙。行,东方不败是教主嘛,忙点肯定是有的。那他就改天来。
再去,还是忙?
杨天珩万分的想飚脏话,他忙?过去也没见他像现在这么忙!
要是杨天珩会轻功,估摸着早就飞上旭日阁去找东方不败问个清楚了。可惜,他不会。
要不是看东方不败是教主,他骂街的心都有了。可是终究顾及着东方的面子,骂不得。
找不到东方不败的杨天珩郁闷的要死。他就算再不善与人来往,也知道东方这是生他气了,可他该死的连东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甩开算了三遍算的遍遍不同的账本,杨天珩摊在靠椅上,手抚上额间。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中翻滚的浮尘。喃喃道:“东方……哎。”
杨天珩不是傻子,经过这两个月的折腾他知道,他对东方不败,早就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以前就郁成诚一个朋友,郁成诚人缘好,他只是他的朋友之一,所以大多时间也不跟杨天珩在一起。郁成诚没有突然不理他过,所以杨天珩不知道被朋友突然远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但是他想过,如果郁成诚突然不理他了,他也会找,也会问为什么,也会难过会伤心。如果实在不能消除误会,他会为失去朋友而失望,而惋惜,可是,他绝不会在吃过那么多闭门羹之后依然如此的牵肠挂肚。朋友,合则聚,不合则各奔东西。如此而已。
可是他对东方不败不一样。
早上,很自然的就想到,东方吃过早饭没有?他是不是依然挑食?他一个人吃早饭会不会孤单?
拿起《通脉内经》,他会想到东方以前悉心讲解的神情和他温温润润的声音,比书上死板的词汇不知道好到哪去了。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东方的样子,根本无法静心。他的内功修为,自从不见了东方之后,就再也没了进展。
马步亦然,以前总有那么一个人,或站或坐的陪着他。他扎马步,东方就在一遍处理教务。看着东方,他才能坚持用发抖的腿支撑住身体。现在少了那么一个人,一切就不一样了,浑身充斥的乏力感让他根本坚持不了扎马步这样稳妥的练习。
天冷了会担心东方有没有注意保暖?虽然他武功高,但是不注意还是会生病。他万一生病了,又不愿意别人进他的屋子,会不会没人知道?要是像他那天那样就不好了。急匆匆的去找了灵倾,他知道东方不会见他,可是还是不放心。
如此这般,几乎无论是想到什么,他就能立马想到东方怎样了。
以前整日和东方在一起时,他从没想过东方对他来说已经那么重要。
推门走出书房,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远远的能看见旭日阁的第三层。
东方……连窗子都不曾开过。这样不便通风,会生病啊,傻瓜。
春菱和秋蕊没想到总管病好之后,她们迎来的不是打骂责罚,而是彻底的被无视。
以往总会跟她们说说话的总管现在终日沉默不语,看着总管日渐消瘦,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春菱觉得,这事跟教主绝对脱不了干系。
春菱和秋蕊相互看看,又看着院中独自一人遥望的总管,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回到房里,春菱坐在床边叹气,主子的事,哪容得着她们插嘴。
秋蕊看着叹气的春菱:“春菱姐姐,我觉得现在这样还不如让总管打我们一顿或骂我们一通呢。”
她们两个是想过,兴许总管病好了就忘了罚她们的事,只要总管忘了,教主又不会记得她们,那她们就免了一顿皮肉之苦。没想到,真的应了她们想的,可是总管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心里都挺难受的,总管对她们不错,现在总管有事,她们却帮不上忙,想一想,秋蕊就红了眼睛。
杨天珩起先想不明白,刚来这的那一个多月,没有东方不败他不是也活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这种通达全身的乏力感,比之他当时看《笑傲江湖》的时候有余而无不足。
后来等他细细想过,他就明白了,虽然惊世骇俗了些,可是,他……喜欢上东方不败了。
他没空去纠结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应该怎么办,因为那个男人根本不屑见他。
盯着旭日阁的方向,杨天珩眼神黯了黯。东方……他也太狠了吧。生气,也不能气这么久啊,总得让他知道自己错哪了,他才能改不是?这都两个多月了,从天凉的初春等到快要夏天了,东方什么时候才会见自己一面?
从刚开始莫名其妙被隔离的愤怒,到后来见不到东方的焦急,再到现在对那整日不出旭日阁的人的担心。杨天珩定了定心神,他要想个办法,他要想个办法,可是,想不出来啊!!
杨天珩痛苦的抓着头发蹲下身子。谁能跟他说他应该怎么办?
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厘清了自己对东方的情感,可是又见不到人。
又是一日清早,杨天珩闷在被子里懒得起床。起得早,一天的时间就会变得特别长,而用来烦恼用来想念的一整天,就更加长。
嘭嘭嘭的拍门声伴着春菱急切的声音传来。“总管总管,总管你快起来,教主要走了,总管你听见了吗?”
春菱平日就教育秋蕊遇事要稳重,她自己当然不会如此莽撞,只是现在教主突然要走,她顾不得慢慢禀报了。
她知道,总管这些日子里烦恼肯定关乎教主。她也知道,总管日日求见教主却日日不得见。她不知道怎么帮总管,但是,她知道,起码让总管见教主一面,事情才会有转机。
杨天珩闷在被子里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他没有注意春菱的行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他只听到了,东方要走了?这是黑木崖啊,他要走?走去哪里?
翻身下床,迅速的套上衣服,杨天珩打开门就想往外冲。
春菱顾不得男女有别拉住他,“总管,先洗漱吧,不然见教主不太合适。”
对啊,他怎么能让东方见到他一身乱糟糟的样子,跟着春菱进屋快速的洗漱完重新绑头发,却手抖的总也绑不好。
春菱在一边看着着急,伸手拿过梳子把头发帮他绑好。
杨天珩这才又往外奔,还没出院门就又拐回来,“春、春菱,他在哪?现在在哪?”
“教主刚才在承德堂议事,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总管去入崖口等吧。”春菱也是刚刚才听童长老院子里的侍女说的。教主急召童长老回来坐镇,肯定要出去不短的时间,虽然不知道为的什么事,但是总管无论怎样,应该能见到的。
杨天珩知道,所谓的入崖口,就是那座汉白玉的牌楼。
他急急忙忙的奔到牌楼下方,并没有见到人,问了两边的侍卫,确定东方不败还没有出发,这才放心的在牌楼底下等着。
那几个侍卫虽然守在神教边缘,但是对于杨总管和教主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日里大家生活无聊,就喜欢随口说上几句。虽然这事儿关乎教主,但是八卦这种东西,往往是越具有权威的,越不可挑战的,越让人心动。传播的人也越多。所以,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黑木崖上下。甚至,远远传进了曲洋的耳朵。
他们知道自教主出关以后杨总管就与教主几乎形影不离,也知道自从杨总管大病一场之后两人突然冷了下来,直至今日。他们都好奇这里头的前因后果,但是也都没那个胆子去问。大家都是各自猜测,猜测出来的也都不大一样。
得到教主要下山的消息,他们就想到了杨总管会怎样,没想到杨总管居然上这堵人来了!
看着现在牌楼下站着的杨总管,几人心里都好奇死了,但谁也不敢去问杨总管。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八卦的主角之一还是教主,除非是谁嫌活的太长了,不然谁敢去问。
丝毫不知那几人心思的杨天珩,自顾自的眯着眼,用手半遮着眼睛,望着清晨初升的太阳出神。
东方不败的旭日阁,正是取日出东方乃为旭日之意。那人,也确实如这轻拢寒烟初升的太阳一般,张扬着青春与神秘。
想到那人心里不禁一阵温暖,又想到这两个月的不得相见心中又有几分悲凉。
想一想,自己这日子过得也真精彩。穿越就穿越吧,没穿成什么王宫贵族,穿成了一魔教小总管。总管就总管吧,他还爱上一男人。爱上也就爱上了吧,这男人还不待见他!好得人家原著里的杨莲亭还可受宠呢,自己这别说受宠了,就差被冷藏了!连人都见不上!
杨天珩这样一想,他心里那个憋屈啊!可是要是现在问他后悔不,他想他是不后悔的。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来到这里。
即使这里的一切他都陌生,可是却有一个他自始至终都不陌生的东方不败。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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