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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今夜不点灯(下)
“这个名字,还是放在自己心里比较好。”心不在焉地弹着刚才的曲子,思绪快速地运转着,“记住,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说出这个名字。”
“那你呢。”稚嫩的少年却露出不属于他的成熟,“难道也不可以吗,姐姐?”
“不可以,记住,谁都不可以。”声音的尖锐连自己都被吓到。
杂乱的琴声,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心情的烦乱。
“姐姐......”被吓到的少年微张着唇,受惊的神情,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可是,我想爸爸妈妈,我想他们。”
“爸爸妈妈......”阿倾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爸爸妈妈。
眼睛睁得有点累了,酸了。
手掌覆上他的头顶,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他。
“乖,不哭了。”她能够懂他。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悲伤只有他们自己懂,其余人无法插足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小小的人儿哭得痛彻心扉,而纤细的少女虽然没有哭,但眼底的晶莹却也是无法忽视的悲伤。
有些昏暗的教堂,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是格外的长。
幸村其实不是故意推开门的,只是凑巧听到了哭声,然后推开门看到的是他们。
“额,抱歉。”看到的是两个人,有些尴尬,“嗯......虽说有些冒昧,但是是怎么了吗?”
“没有什么。”阿倾朝幸村点了点头,示意他他们没有什么大事,“幸村君有什么事吗?”
“那么打扰了。”幸村将门推的更开了,“额......嗯,该怎么说呢?这个孩子应该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位刚到这的小朋友。”
“我在教他钢琴。”替他擦干眼泪,“你们现在很急吗?我还没有教会他那首钢琴曲呢。”
“应该不会。”幸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阿倾都这么说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我可以呆在这里吗?”
“请自便。”牵着小小的手,坐到了钢琴前的椅子上,握着他的手,按下一个一个的琴键。
阿倾不喜欢用琴谱,每当她弹会一首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这一首曲子背出来了。
“没有琴谱,所以要用心去记,知道了吗?”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盯着琴键看。学任何东西都需要的是专注,尤其是没有任何纸张可以记下任何细节。
第一遍是磕磕绊绊的将曲子完整的弹了一遍。
第二次较先前更流利了一些。
第三遍,阿倾就不再手把手地教他了,让他自己弹一遍又一遍。
何清楠弹了一半,就硬生生地停下了,再也弹不下去。眼巴巴地看着阿倾,希望阿倾能够再教他一遍。
然而,阿倾没有任何举动,这让他完全是不知所措。
幸村像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便替何清楠向阿倾提出了要求。
“上云桑,刚刚的那首曲子真是独特呢,能够再弹一遍吗?”幸村是笑着地对阿倾说,这是让阿倾无力拒绝地原因之一。
“这是最后一遍了,所以,一定要看清楚和听清楚了。”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却也带了些许的严厉。
“嗯。”何清楠很欣喜地用力点了点头。
“抱歉,上云桑,我先去打个电话,可以吧。”幸村在阿倾的注目下,走到角落处,给了这对临时的师生交流时间。
“你刚才根本就没有用心对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必须习惯以后自己一个人。”语气很淡,是在弹奏最后一遍的时候告诉他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直到阿倾,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我会习惯的,在某一天。”用的是中文,只属于他们两个秘密。
阿倾点了点头,让出了位子。
她突然间有了个想法,一个也许是不错的想法。
“打扰了,出逃的小朋友该回归组织了。”门被用力地推开了,硬生生地打断了何清楠的演奏。
阿倾皱起了眉,不悦地看向来者。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
“继续。”是对何清楠说的,然后向青鱼和光走去,“请尊重一下一位小小的演奏者,我想这么基本的礼貌青鱼小姐应该有吧。”
言语里的威严震慑到了青鱼。
“......抱歉。”青鱼只得尴尬的应了一句,“嗯?”
“谢谢合作,青鱼小姐,请关上门。”阿倾说完,看也没看青鱼。幸村刚才的电话一定是打给她的吧,否则她怎么知道在这里呢,而且还是那句话。
想到是幸村告诉她的,阿倾心里便是更加地不舒坦了。
幸村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却没有改变任何神情。
“我只是想告诉他们可以不用找了。”的确他没有做错,而且他并没有告诉青鱼,他打给的真田。只是阿倾不知道。
误会就是相互的不了解情况下产生的。
“你只是完成了你的任务。”阿倾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感,然而,内心却是不爽到极致了。她说的什么根本就没有看着幸村,只是敷衍。
“青鱼桑,可以把那些小朋友都带到这里来吗?我想,很多小朋友都愿意听到美好的东西。 ”幸村想到一个既可以让阿倾继续弹钢琴,又可以让小朋友聚在一起的办法,“但是,请每个小朋友都保持安静哦。”
幸村说的很平静,但却也有对真田和青鱼的埋怨。毕竟刚才她惹了不愉快,更何况,他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学姐,可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好的。”青鱼也知道自己惹恼了他们,也就乖乖地按幸村说的去做了。
说服阿倾只要是抬出迹部就可以了,虽然这么做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接下去的一个下午是在阿倾弹奏那些熟悉的儿歌,并教他们儿歌的安排下度过的。
“苍,安排好了吗?”趁着所有人的不注意,阿倾打了自己管家的电话。她想收养何清楠,但不是以自己的名义。
“那么就好,等会侑士会送我回来的,所以不用担心。”
“嗯,好。”
阿倾果断电话后,无意识地转过身,看到会长就站在自己身后。
两人默默对视,相对无语。
“下个星期天可以和幸村一起完成一个工作吧。”完全没有征得阿倾的同意,会长就这么定下了阿倾。
事后,阿倾的回答就是,一个疯子睬他作甚。
“侑士,回去了,我要赶上晚餐。”于是,会长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再是,众人投去同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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