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掰弯了那小三爷

作者:翼茨joh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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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击比赛


      说实话,那么明显的一个活物站在你的旁边,要想完全忽视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更何况他还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你。我慢悠悠地把耳塞重新带上,他气定神闲半倚在墙壁上,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是紧张的,在这么一个专业的人面前班门弄斧,除去因为有些戒备的不自然之外也就是害臊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迷彩的训练短袖服下,蓄满能量的肌肉凹凸有致,把短袖撑得刚刚好,不像我这身,抬起手臂,来回挥几下都能兜风了。

      开保险的时候,我脑子里面想的不是怎么才能射中目标,而是在琢磨黑眼镜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赤剑正在忘我般专心致志地啃他的脸忽略了当时的环境,我能够理解他的失误,但是黑眼镜他明明在更衣室里面看到了我,为什么他不开口阻止呢?难道,我皱了一下眉头,按照萧何之前教我的姿势把枪端于肩膀平直,难道,他是在向我炫耀?

      嘭。嘭。嘭。

      还是说,是寻求一种被关注中的快|感?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并且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挺不小的,毕竟他是属于传奇的人物,一般厉害的人多多少少会伴随着一两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怪癖,瞬时,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这就是胖子口中暴露狂之类的神物?

      我正沉浸于另一个世界中,所以当我的枪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突如其来地托起来的时候,我心里一怵,抠着扳手的食指都跟着一颤。

      那边的人并没有看我,他一只手放在裤袋上,另外一只手将我的手枪托起。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射击动作其实不太适合你,这把□□后坐力虽然比较大,但是稳定性还是很强的,你的手臂力气不够,肩膀的力量也没有发挥出来,这样的姿势虽然会减小后坐力,但是偏差很大,如果没有受过基础训练的话用这种姿势会好一点,像这样...”

      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的姿势,我看他真心实意的,我一边在心里反省自己,一边专心地听着他一板一眼地说教,毕竟人家虽然有点暴露狂的意思,做的是不怎么样,但在射击方面人家确实公认的行家。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作为传说不是吹的,真是有那个本事的,他的小技巧比萧何的那套传统正规的方法容易上手多了不说,命中率比刚开始高了一倍,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地小声欢呼了一下,心里雀跃不已,差点想拥抱一下这个老师了。

      有了信心,兴致就更高了。

      以前看电影,对那些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身手矫健的武打明星欣羡不已,虽然剧情的可靠性有待商榷,但如果有华丽的枪战和肉搏场景,那些小缺点那都是可以忽略的,可想而知,一技之长是有多么重要。

      我自认为不是矫情的人,交情到底也不是太深,分开之后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防备人家也犯不着,这么想着,心里顺畅多了。

      “听萧何说,你以前百步穿杨的射击记录到现在还保持着呢?”

      我以为他会露出得意的神情呢,结果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真是越传越离奇,我也是服了,断刀的诡计居然每次都管用。”

      我投去疑惑地眼神。

      黑眼镜就开始给我解释,原来那射击记录确实是有没错,但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录,他那个时候枪法虽然好,年龄也小啊,并不至于技压群雄那么夸张,那个射击比赛也是挺无聊的,时间长不说,还是各种规格的枪支各种规则的射击混合在一起。这种比赛是在湛卢内部进行的,也算是一大特色,但这比赛每年的规定都会变,断刀每年提升一个高度,有人打破记录才叫奇怪呢。

      他一开始以为断刀玩两年就不玩了,没想到这激将法的效果太好,以至于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相远远比我们幻想中的更加戏剧,传说的人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心里嘀咕着,这要是给萧何这小子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黑眼镜冷不丁地在我耳边冒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啊?”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要是你的那些后辈们知道你们这么玩,不得起义啊...”

      黑眼镜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比起我们以前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数,他们现在的这些还算是轻松的。”

      我问道“你什么时候退伍的?”

      黑眼镜抓了抓脸“十五岁吧...当兵也当烦了,想去做生意了,对,就是你想的那种生意...”黑眼镜仿佛是从我的眼神里面读出了讯息,嗤地一声笑了“那个时候也是喜欢枪,不过很多装备在国内部队里面是弄不到的,所以我受伤之后就名正言顺地退伍了,先后到美国德国学习了几年,然后为了打开市场去当了几年的雇佣兵...”

      要不是当时条件不允许,我都要拍大腿了“你这经历丰富地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他似笑非笑地擦了擦鼻尖,评价道“比电视剧刺激多了,起码拍电视剧的时候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撒手人寰,或者知道自己肯定不会领便当,但是我的现实生活是---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给人一枪崩掉,只是不晓得的是哪一天而已,所以对于我这种亡命之徒,及时行乐还是正事啊...”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朝挤眉弄眼。

      我一噎,这个黑眼镜,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本来平淡的谈话,我还掩饰地挺好的,只要他不提,我打个哈哈也就打算就这么过去了,他倒好,高调地像个地球似的围着自己自己转,故意来恶心我还是怎么,我一股气压在胸腔不由冲破而出,嘲弄道“所以你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你行乐的样子?”

      这不要脸要有个限度,我当时的语气是有点冲,还以为他会直接扭头走掉,或者损我一顿。

      我好歹也是一米八的高个,但他一靠过来的时候,我居然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错觉。我是不太清楚这个人的极限在哪里,这个人平时就疯疯癫癫,阴晴不定的样子,难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把我吊起来胖揍我一顿?

      要不然,为了报复我,当众毁我名誉?要是真那样,我瞟了一眼萧何给我练习的枪支---还安静地放在操作台上,离我也有点距离,现在过去拿也已经来不记了,不过赤手空拳的我也有对策,要是他手一伸过来,我就一脚踹到他的裆下,如果很不幸被挡住了,我也有后招,无论如何,对准他的眼睛使劲戳!使劲戳!

      看我一副荆轲刺秦王破釜沉舟,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目光,不禁一停,随后连眼睛都弯了起来,他现在只要一抬起手就能把我圈起来,我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他斜倪了我的拳头一眼,眉毛一挑,身体往前一恭,凑到我的耳边向我吹气“莫非你是在吃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倒是实相地兀自咯咯咯贱笑地跳开了。

      我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我靠,这个脸大的,是不是那种活干多了脑子坏掉了,你怎么了我就得吃你的醋啊,是有多自恋的人才会把恶心当喜欢啊,什么玩意儿啊。我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你要真光不溜秋地在更衣室里闲逛,我高兴看热闹还来不及吃什劳子的醋啊。我看了看周围,幸好其他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现在悔地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该和他搭话。黑眼镜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扒着我家的店门,把自己镶在门缝里说什么也不跟着去。

      我把脑袋往后缩了缩,警觉了起来,心里又忍不住骂道,该死的,我长这么大,这等奇葩还是第一次见,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还特么死皮赖脸总来啊?特娘的真把自己当凤凰还是孔雀啊?就算真是我也不好这口啊,我白了他一眼,尽量压低了自己声音不让自己吼出来。

      “你就不能把爷爷往好的地方想?”

      他耸了耸肩,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他跟小花还不太一样,小花虽然有时候会对我动手动脚,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怎么他闹我都不会生气。黑眼镜说白了,就是有点神经质,但犯病的时候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更何况其他人他当做阎王这么伺候着呢。

      我们两个就这么沉默了一阵,正当我以为他要告辞扬长而去,就忽然听他说道
      “其实我和赤剑早就分手了。”

      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我,扭着头看着墙壁,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禁有点琢磨不通他的用意。“哈?”

      他又把头转过来---总觉得他的脸色挺不对劲的。

      我就对上了他的眼神,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怪怪的,好像在等我说什么一样---可问题是我并没有想说的话啊,你的性取向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按照他这么高调的的一个人也不想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啊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四周依然是砰砰砰打枪声,把我们这边的安静衬托地更加诡异。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我再想去探究的时候,黑眼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笑容,他把手放裤带里,装着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神态自然地说道“没,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想了一下,感觉我得近一步解释一下“我虽然不是跟你们同一类人,但绝对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你不是也知道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呢,我只是不太习惯你们这种开放,其他的我真的不在意。”

      他神秘莫测地斜看着我,连平时那招牌一般阴阳古怪的笑容也没有了,看得我莫名其妙。

      心说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那根神经突然搭错了?哥们儿你这么微妙吊着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就不能说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转移了一个话题“我刚才跟断刀讨论了一下,了解了一下他们安排第二项考核的准备的情况,结果如我所料,他们把所有的通道都封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情况在顾康国跟我说封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个大概,心里已经做好了要过夜的准备,所以也没有多失望。

      黑眼镜掰了一下手指,脸上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愉悦的神情,眼神飘忽着“老头子走了,留下的六部队大概是想把我囚禁起来。所以只能采取极端的方法,我们在这拖的越久就越麻烦,说不定还会正中顾叔的下怀,被牵扯到他们的演习中。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我们今晚就离开,具体的计划,到时候我再跟你详细说明。”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黑眼镜这么有能力,忍不住问道“什么极端方法?你有把握么”

      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然后指了指头顶上方,邪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飞回去。”

      我当场就震住了,几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喜悦之情冲淡了不少,心脏抢先跳了一拍,只觉得有些疯狂,心想难道他是想抢飞机不成?这么想着我就这么问他了。

      “是借。”黑眼镜咧开嘴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不缺这么一架飞机,放心吧,看在我大力投资湛卢的军用物资的面子上,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我上一次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把湛卢的瞭望台炸了,也只是被顾老狐狸敲诈了一顿而已。我怕的不是顾叔的手下,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不会死追,就怕六部队的那些人...他们跟湛卢一直是死对头...”

      我惊讶地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他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黑眼镜本来还想跟我再解释一下,突然断刀在远处喊了黑眼镜一声,招手让他赶紧过去。黑眼镜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你这身穿的挺合身的,就先别换了,回头我再送你一套衣服,大家穿的一样在人群里面方便掩盖。”

      毕竟我也是看谍战片的人,大隐隐于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但送衣服的提议我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贪小便宜也是看场合的,几百块钱的东西,跟命比起来,我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他朝我笑了笑,倒是没继续搭理我的话,走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好干,也就继续练枪,这种新奇的感觉像是小时候的玩弹弓一样,那个时候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虽然外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那种打到目标的成就感是无法比拟的。

      自从黑眼镜的嘴里面听到我们今天晚上要走的消息,我的心情就有点平静不下来,我在心里算了一算,发现从店里出来只是两天而已,我都以为自己记错了,因为感觉太不真实了,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就觉得发生了很多事一样,但细想一下又好像没有什么事。

      这么说来,我来这的时候还给人揍了一顿呢,但也就刚睡醒的时候呼吸的时会感到一阵一阵的抽痛,可能是体质的问题,随后也没感觉出什么,看来肋骨也没有断,都还好好的。

      本来我的生活跟这种地方没有什么交集,我这么一个小古董店老板有幸参观特种兵的训练营也是个不错的经历。不过,也还是挺危险的,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特等条子,不知道被三叔知道之后他会有什么表情,如果不是我的自尊心和条件不允许,现在想想还真有点腿软。

      按照道理来说,我这种每天八九点睡能睡到第二天八九点钟的人来说,现在肯定是累的不行的了,应该是肾上腺素或是受这里的氛围影响的原因,我是一点都没感觉出累来。

      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当下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吧?我差点忽视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现在可还是暴雨呢?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停的意思,那冰雹大小的水珠,这种鬼天气估计连鹰隼之类的鸟类都不敢乱跑呢,更何况是机械类型的飞机?这狂风暴雨的,本身山谷气流就不稳定,再怎么不愿意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我越琢磨越不妥,如果是黑眼镜的话,这种事情真说不准,一想到这个,就觉得非常头痛,恨不得马上找他商量商量。

      我摸了摸下巴,正想着出神,完全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直到我的肩膀一沉,我差点原地跳起来了。

      那个人显然也给我吓了一大跳,拍我肩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喔...吴哥,这么大反应呢,想什么呢,刚才叫你都没听见。”

      我一看来的人是萧何。

      下一瞬间,萧何眼睛突然一亮,神秘莫测地跟我说道“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看他那么兴奋的样子,我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但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谁?”

      “鬼刀!”萧何好像就等着我这句话一样,马上就呼喊出来。

      果然。我扬了扬眉毛,冲他笑了笑。

      萧何打了个响指,然后用说故事的语气开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看他跟断刀唠嗑呢,我正犹豫地要不要上去搭话呢,他就和新一班的菜鸟干起来了。”

      我霎时怔住了,皱了皱眉头,可能鉴于黑眼镜之前给我的印象太过刺激,又或者是那个字眼太过模糊,当时脑子就没拐过弯来,震惊之余,我只能木讷地重复了他的话“呃...他就跟新一班的菜鸟干起来了...”

      萧何对上了我茫然的眼神,继续絮叨“这下要热闹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又忍不住单调地重复了他的话“啊...这下要热闹了...”

      没想到黑眼镜疯狂到这个程度了,居然堕落到集体盛宴的地步了么?我在脑海里面想象了一下,然后决定我什么都没想过。

      萧何点了点头“所以我就叫你一起去看热闹啊,刚来没多久连项目二都没过的菜鸟就敢跟传奇叫板,挺不容易的,这样的热闹必须捧场啊。”

      “...”

      擦嘞个擦咧...

      原来他说的干起来是这个意思啊,居然是这个意思。得知真相之后的我头皮一麻,简直被自己不可思议的想象力惊呆了,真正特么堕落的人特么的是我啊!狗屎王八犊子玩意儿,我已经被影响到这个地步了么?

      不行啊,看来我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得回去看看四书五经之类的圣贤书,好好洗涤安抚一下我原本纯粹脱离低俗的心灵。

      萧何看我目光呆滞的模样,抓了抓头发,拿不准我当时表情代表的意思,随后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我的胳膊就走,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道“啧啧啧...早知道鬼刀答应地那么快,我就应该昨天就写好挑战书的,要是赶在比赛前,不知道可不可以加个名额?”

      等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射击区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我观察了一下,射击区和观察厅中间就只隔了着一层巨大的玻璃,人数基本上就集中在观察厅了。

      观察厅的消音措施确实不错,房间只能听见射击区传来一段模模糊糊来来回回射击的声音,身后整齐的站着观看他们比赛的应该是新兵队伍。

      站在新兵前面的是断刀,赤剑和范东霖,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我点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断刀和范东霖都朝我表示友好笑了一下,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赤剑的目光,他皱了皱眉头,冷冷得瞥了我一眼,看得我背后一凉,我心说,这看到都看了,我都不在意了,还不给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啊,你要真注意隐私也看清楚当时的情形啊。

      萧何索性就把我拉到一边,也不尴尬,其实我也没多想去找他们搭话,虽然断刀和范东霖看起来都挺好相处的,但也挡不住旁边有个专门冲我放冷气的冰柜,我也没到非要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地步,这么想着我也没有之前那么注意赤剑的态度了。

      我和萧何还算是聊得融洽,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他说我听。

      我注意到黑眼镜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一副墨镜,脸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手指连续射击靶子,前后两发相隔的时间短的令人咋舌,旁边的那个青年虽然也快但相比之下,就显得后劲不足。

      萧何抱着手跟我解释,他们射击的耙子里面包括正常靶,移动靶,人质靶,随机交替更换,总共一百发子弹,如果在打人质靶的时候误打了人质就直接出局,其他正常计分,是黑眼镜保持记录的那个比赛的简化版。选拔的新兵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平均精准度都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三以上,但经过湛卢的高强度训练之后的士兵,能高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但像湛一班B组那群变态,都是能保持百分百的精准度的。

      我在心里惊叹,没有失误率是什么概念啊,百发百中的准确率,想想都让人肝颤。

      萧何继续跟我说,跟黑眼镜叫板的这个新兵名叫魏杰,是新兵里面射击条件和成绩最好的一个,菜鸟一班的班长,心里承受能力强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基本上就是下一届B组的继承人之一没跑了。用断刀的话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人好胜沉不住气,第一阶段那么大强度的训练都没把他的傲气打压下去,这想着还是借刀杀人来得更快些。

      我看得出来萧何实际上绝对比看起来懂得很多,大多数时候是保持表面上的不动声色罢了。

      “听到后面一班菜鸟说了的么,哎...”萧何拉长了尾音,扬了扬下巴,戏谑地说道“看看他们这一个个贼笑的模样,我都不用看也知道他们那点心思,这段时间被我们压惨了,那点自尊心已经被侮辱地满目疮痍了,都想着这小子给他们长脸呢,想给老兵们看看他们还是有能耐的,啊嘿嘿嘿...”

      我看他这奸笑得不行不行的,也跟他说,特种兵训练营的其他特征我不太清楚,但基本上可以从你们的笑声中能知道,标准地打湛卢出来的。

      萧何听我这么说,一把揽过我的肩膀,整个身体往我这边倒,弯着腰笑得更欢了“呵呵呵呵...我估计蒋中队跟魏杰打赌了,输的人要负责湛卢全队的晚餐。虽然我知道鬼刀不会输,但是我也很想看看蒋中队系着围裙蓬头垢面地拿着锅铲,给我们做饭的情景啊。哈哈哈哈...”

      我心说,要真是蓬头垢面地样子,你也不一定敢吃啊。

      身后冒出一个凉凉的声音“你就那么想吃到我做的饭?”

      萧何眼睛闪过一丝惊恐,噌地一下从我身上离开,站的笔直敬了个军礼,是去地笑道“中队...我的意思是,能吃到蒋中队做的饭不容易,能吃一顿是一顿。”

      断刀并没有很惊讶,看来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为什么?”

      萧何呆了呆,挠了挠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定心里郁闷想着,爱你都不需要理由了,坑你就更不需要理由了,想看你热闹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啊,刚才说的不算理由?

      萧何眼睛一转,小心翼翼地说道“额...我想十项全能的蒋中队,做饭也一定别有风味!”

      断刀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在诸多形容特战队员的词汇中,聪明和智慧,忠诚与狡诈,你也只能就取最后一个词作为你逼格的基准了,结束以后,留下来收拾一下训练室。”说着看了看手表,手指抬了抬指着射击区“等他们比赛完也就差不多了,我今天心情好,给新兵休息休息,重新塑造一下我在菜鸟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说完挥一挥手走了。

      萧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苦逼地皱着眉头,幽怨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看来蒋老方丈最近又憋得慌了。”

      我抹了一把脸,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笑意憋回去。

      萧何撇了撇嘴,满脸的不高兴“我还以为当上湛卢特种兵就能摆脱这种状况了呢,奶奶的,一心情不好就拿我这个冤大头当消遣,好歹也看看我现在的位置啊,堂堂四队的班长,分分钟就是一个连的战斗力,就被指挥来指挥去的...”

      我想起潘子以前说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特别训练你,肯定是因为欣赏你,特殊的关照,这样才能激发你的潜能,把你的特殊给显现出来呢。”这套傲娇的理论不是一直都存在师生之类的关系中么,在军队里面也一样适用才对。

      萧何像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刚来的时候我也这么想呢,选拔的时候像个变态一样把我收拾地连妈都不认得,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撵出局了不说,性命都不保了,我本来心里素质多好的一个人啊,硬生生把我也给练神经了,内个恨啊...忍到最后完全就是靠我着钢铁般的意志和不甘落后继续前进的伟大斗志,但现在不是没有道理么...练我干啥啊?啊,我,堂堂一个四队的班长...啊,一个人收拾训练室,这是面子工程问题,你还不如让我从训练场跑回宿舍区呢。”

      我说“你这不是想进B组么。”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有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有点不太靠谱,说不定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也就没跟他说。

      萧何楞了一下,支吾了半天没反驳,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便问道“一般你们要怎么收拾啊?要不要帮忙?”

      萧何刚刚还是萧索的表情,听我这么一问即刻放松了脸部肌肉,朝我嫣然一笑“义气!我就说你这个兄弟仗义!不过嘛...”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身子“服从命令那都是骗新兵蛋子用的,像我们这些有年头的,开玩笑呢,我一个堂堂四班的班长,分分钟一个连的战斗力,久经沙场当兵那么多年,我也算是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经验了,走为上策才是王道,我能溜不溜我有病啊。”

      我看着他笑得偷腥般地摸摸下巴,发现他的想法真的不是一般有趣,不知道断刀听到他的话会不会气绝。我就问他,不是什么都不管,两眼一抹黑直接就走吧。他说当然不行,但也好办,单独把几个脱队的新兵叫过来不就得了,简单得很,让新兵既乐意干又不会被发现的事情他经验多了去了。

      我和萧何正讨论着湛卢的监视系统,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啊...”,新生队伍里面一下子开始吵闹起来。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就在我们短短的谈话期间,黑眼镜已经打完了这一百发的子弹,一副春风得意地摆出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龇着牙从射击室里走出来了。

      “啪啪啪啪啪...”也不知道谁先开始鼓掌,先是只有三两个人稀稀拉拉的两下,之后便像井冈山会师一般,全部人都自发般热烈地鼓起了掌,久久不歇。

      萧何不可思议地在我耳边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断刀以外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的,说不定比他还要短!”

      “你们真的需要提高一下这项游戏的质量,增加游戏的难度会一定程度地激发玩家的兴趣和人气的。”黑眼镜把手揣回口袋里,。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断刀一拳打到他的胸上,然后一脸正色说道“但你这话应该跟顾大队说一下,或者代我向湛卢军事研究所传达一下玩家的想法,然后为了提高和改善我们游戏制作水准给我们发一笔经费什么的也不错。”

      黑眼镜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断刀也不拐弯抹角“谈钱商感情,当然...武器另当别论。”

      黑眼镜眼眉一挑“这事好说,我们朋友这么久,价格当然好说。”

      范东霖摇了摇手里的一张纸,一副‘你特么也是没谁了的’模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鬼刀班长,不厚道啊,我不就是说了一句有你的风范,经过训练过后,可能会超你记录什么的,你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这也太打击人了。”

      “我看看。”断刀接过那张纸,应该是射击成绩一类的东西,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对黑眼镜说道“你上上次跟我比赛在放水?”

      “...不可以这么说,我当时被人打断了一只手。”黑眼镜叹息道

      “不是射击用的手。”断刀僵硬着脸

      “嗯...显然疼痛会影响我的发挥。”黑眼镜真挚地点了点头,只是即使他这么做,也没有人看得清楚他墨镜后面的表情。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单手挖地洞的时候的姿势究竟是怎样的?”

      “在有第二个人在的时候,我一直都会保持我原本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模样,即使没有先天条件也要学会给自己创造。”黑眼镜笑了。

      断刀静默了一会儿,对于他的冷幽默还是有点无动于衷“抛开这么多年的战友情不谈,单纯从理性思维的角度上讨论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

      黑眼镜显然是吃了一惊,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但错愕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又恢复到无所谓的态度“你觉得这个问题需要上升到理性思维?我上次炸的那个瞭望台和上上次越狱前挖的地洞算不算是回复?”

      范东霖也觉得好笑地看了断刀一眼,插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鬼刀班长这个理由很强大。”

      断刀瞪了他一眼,脸色有点暗“你也想去修墙?”

      范东霖看他脸色不善,也就耸耸肩,讪讪地低头笑笑,不再说话。

      黑眼镜前期的想法估计是想跟断刀交涉,在范东霖打断他的话前,应该是处理得不错甚至有渐入佳境的趋势,只是这个后续的节奏来看似乎有点不太乐观。

      我望了望旁边正在犹豫不决的萧何,那一双专注的眼睛简直都要冒光了,我心说,这个娃子看来是对黑眼镜崇拜得惨了。

      我也就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给他使了个眼色,要签名还是要亲吻右手左脚赶紧去。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结果手指碰到领口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袖,根本没有领子便失望地放下手“我...我真去了啊...”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射击室另外一个穿着训练服叫魏杰的青年一脸铁青地走出了训练室,眼神一片死灰般的涣散,背后好像背负什么压得低低的,脚步一深一浅地朝着断刀走去。看来是被打击大发了。

      断刀手里还在摆弄着那张白纸,连头都没有抬“有什么想说的?”

      魏杰刷一下站的笔直,头颅也挺得直直的,突然张开嘴杀气腾腾地朝咆哮道“没有,我输的心服口服。”

      这分贝让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声音,这就是。

      “那...”断刀对他的强悍的气势无动于衷,顿了顿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么?”

      “不知道。”魏杰很诚实地答道。

      “小范已经跟食堂打好招呼了,给你十五分钟,你把你们班带回去,洗洗去做饭。”断刀微微一笑。

      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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