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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妄想
——眼前的黑暗被驱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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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天没有见到的男人，他今天也是这般让我心颤模样。
他抬着嘴角，脸慢慢凑近：“今天的夕薄也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呢。”他眯起了眼睛，好看的泪痣让我呼吸困难。
“欢迎回来，梓大人。”我也忍不住摆出温暖的表情，抚了抚自己的长裙，恭敬地鞠躬。
“嗯……今天要从哪里开始呢，我想想……”他侧撑起头，略略拧起的眉毛很细，看上去是在苦恼。
我想回答“只要是梓大人，从哪里都完全不要紧！”，但是无奈，我没有办法按照我的意志说话。
“还是乖乖地从勇者线的前言开始练习吧。也不知道椿那家伙有没有在好好地练习魔王线……”他碎碎念着。
周边的场景一下子变作了空旷奢丽的宫殿。
“我来找找……”他翻出一册白色的本子，指间留离在页间，终于停住。
“这……是哪里？”他说。
“这里是罗伊索的宫殿。我亲爱的勇者。”我回答他。
“罗伊索……？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身为勇者的我会在魔王的宫殿里？！”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的味道。他警惕地压住尾音。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了，我的勇者。您还记得和罗伊索的战斗吗？”我走近，把手往前伸了伸，“您……输了呢。”
“输……是啊，我好像是被打败了呢。”他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停顿了两秒，又道，“那，你又是谁呢？”
“我是被囚禁的晶石。抱歉，这是我拟人的样子，对勇者们来说还比较陌生吧。”我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继续冲着他微笑。
“你就是那块晶石？……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也许是听到我的身份放松了一些，他的声音里少了一些不确定的颤音。
“名字？罗伊索没有给过我呢。他只是把我关在这里。或者，我的勇者，由您来给我一个名字吧？”我眨着眼睛。我知道我现在薄荷色的眸子眼底澄透。
“那……你就叫夕薄？你暖橙色的头发，看上去像夕阳一样。正好眼睛的颜色也是薄荷绿。还不错吧？”
“谨遵您所言。”我又一次鞠躬，“既然您赐予了我名，那我从此就是您的仆人了。我可以告诉您罗伊索的动……”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一动不能动。
我只好止在原地。
“这样的感觉应该不错。但是情绪转换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点快了呢……”他捏着下巴思忖着。
我无奈地站在原地，一如刚开始时的动作，静静地看着苦恼着的他。
“夕薄辛苦了呢。哈哈……虽然这么和你说也没多大用处，不过很快你就能面世了呢。期待吧？”
——如果要见到梓大人以外的家伙的话，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期待啊。
我继续微笑。
“啊啊，我又在干什么傻事呢。接下来我再试哪一段的音呢……”他低下头看起剧本来。
“喂，梓，陪我去买鞋子！我眼馋了很久的那一款今天买两双就减20%呢终于被我等到了……！”
“现在？椿你真是的，太会挑时间了吧……”说着，他走了出去。
快要走到房门前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回到我面前。
然后我的面前再一次变回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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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奈梓和朝日奈椿最近的工作是为一款名叫The Devil’s Supper（魔王的晚宴）的游戏配音。
朝日奈梓的角色暂定为勇者，而朝日奈椿则暂定为放荡不羁的魔王大人的声优。
说起来这款游戏的制作团队也真是有够坑的。
女主角被设定为魔王“诱拐”来的晶石。剧情被分为两条线。
魔王线，也就是主要由椿进行的支线，简单总结下来就是晶石的诱拐之路。
这条支线里，魔王要击败各种正派角色，然后不断地刷晶石妹子的好感度，最终再与前来夺回晶石的正义的勇者决一死战。
HE便是重伤（或者战胜了勇者）的魔王得到了晶石妹子的倾心，最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BE基本是妹子对魔王的残戮失望，自我毁灭留下魔王一人郁郁寡欢孤老终身。（……）
相应的，勇者线会更加甜一点。
这条线的时间轴是在晶石妹子被魔王强行软禁，恰好巧遇到了战败的勇者。
HE结局当然就是勇者抱得美人归。
BE则是勇者战败，两人（一人一石？）生死相隔，永不复见。
至于晶石这东西到底要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
接到了这种奇怪又老套的剧本的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地用了同样的表情面对各自的经纪人：抽搐着眉毛以及嘴角。
经纪人接下这个配音工作的原因是，晶石妹子的声优是国内的一线声优，深受广大阿宅们的喜爱。
并且游戏的画风也是会大受欢迎的类型，他们没有理由放弃。
当然，说这款游戏的制作方坑的原因不只是剧情。
那边要求的可观的工作量……实在让梓和椿继续抽搐嘴角。
谁见过每一句话，每一个选项，每一次打斗都需要配音的游戏？！
并且还是女主角和男主角都需要全程发声？
这款极品就是了。
由于档期问题，女主角，那块谜之晶石，她的声音在梓和椿的任用决定之前就已经录好了。
至于梓和椿，经纪人表示给他们一周时间按照剧本全部试音一遍。
一周以后是正式开始录音。
……梓真的不懂。
这绝对是本年度他遇到过的最猎奇的工作方式。
不过好在晶石妹子夕薄还真的挺可爱。
萌萌弱弱软软的模样还真是会受欢迎的设定。
梓打开游戏界面的第一眼也被萌到了一下。
不过他的宅属性并没有那么高，很快他就专心地投入了试音工作。
——可是这个妹子还真是可爱啊……
——而且反应也还做得很逼真。
梓分出一小部分的注意感慨了两下。
差不多念完了剧本的第一段，但梓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多试了几遍，但还是不怎么满意。看时间也不早了，梓终于决定明天再战。
在关掉游戏界面之前，梓忍不住多看了晶石妹子夕薄一眼：“明天见咯，夕薄。”他朝屏幕里的角色笑了笑。
总觉得是错觉，在界面退出的前一秒，梓似乎看到那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少女角色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果然是错觉吧？”梓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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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薄夕。
我似乎是一款游戏的女主角。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有自己的意识。
只记得有一天，眼前的漆黑突然不见了。映入眼帘的人，像自带了圣光。
他的眸子注视着我，带了一点呆滞。
但这一丝可爱的失神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到让人没有办法不心动的神情。
他在游戏的开始页输入了用户名「梓」。
然后我说道：“请确认，以后是要我用「梓大人」称呼您吗？”
他又是愣了一愣，点击了「是，我已确认」，嘴里还配合地加了一句“真是有够让人愉悦的啊，被称作‘大人’什么的。”
听到他那么说，我感觉有一点点羞耻。好在我不会擅自脸红，我躲到画面的一边，眨着薄荷色的眼睛。
他对着白色的剧本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朝我微笑：“好了，工作开始。”
他点击了「START」，我从边上的位置走回到屏幕中央：“那么，请问「梓大人」想要选择怎样的征途呢？您是想要进行勇者还是魔……”
话还没说完，他就点击了「我是正义的战士——勇者之路」：“我是正义的战士，我朝着勇者之路前进。”他嘴里同时这么说着，“……这台词还真是有够蠢的。”画面加载的间隙，他还不忘小声吐槽道。
我偷偷地躲在后面笑，觉得这个人真是有趣。
“魔王罗伊索又来了。他又来到了文明的城市。无数座城被他屠杀，无数人民被他的恶行折磨。这是人类痛不欲生的年代。然而，伟大的勇者之王奥洛夫，在这个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他利用封锁了异界能量的魔法晶石击退了魔王。奥洛夫由于动用了过于巨大的能量化作了灰烬。可邪恶的魔王罗伊索却没有被完全击败。他带走了虚弱的晶石，带走了国度的唯一希望。于是此时，为了代替奥洛夫，作为新时代勇者的我，踏上了夺回晶石的旅……啊啊，说慢了……算了，再来一次。”
——开场白还真是长。
梓照着剧本流畅地念着，却没有把握好时机，还没有把背景简介说完，画面就跳去了选择界面。
他格外认真，退出进程重新又进入了「勇者之路」选项。
“我是正义的战士，我朝勇者之路前进。”他在按下选项的同时又这么说道。
他看看屏幕，又瞟了一眼台词。等画面从全黑渐渐浮出色彩，他好听的嗓音又响了起来：“魔王罗伊索又来了……”
我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
这么无趣的介绍，被梓用带着磁性的声音变得生动起来。
我闭上眼睛，光是听着他的独白就能想象到魔王占领城市的画面。
——梓大人真是厉害呢。
我把背靠到障碍物上，等着他进展到需要我出场的地方。
但是结果，到最后也没有再能让我说上话。
明明在我看来，梓已经进行得很完美了，但是他总是不满意自己的语气。
那段开头的勇者叙言他念了好多遍，但始终皱着眉头。
——其实真的很棒了唔。
我抱着膝盖继续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呼——累了。”梓终于伸了伸懒腰，拿下眼镜捏了捏眼角。他转头看了眼时钟，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梓大人晚安。
我又出现在主画面上。我双手交叠放在裙摆前方：“您确认要暂停前进的道路吗？”
「是的。」
“我期待与「梓大人」您下次再遇。”我这么说着，心里有一些舍不得。
这个人的脸庞，还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厌呢。
“明天见咯，夕薄。”他竟然对我这么说，还朝我笑了笑？！
我傻愣着，眼睁睁看着眼前又变回漆黑。
——梓大人……好帅。
——好想快一点……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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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太对劲。
他好像……变得有点依赖这个原本并不觉得吸引人的游戏了。
其实也说不上是依赖。
他只是会在做其他事的时候都想起台词预演这件事。
虽然剧本就在手里，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亲眼看看游戏的后续发展。
并且有那么一点……想要看着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晶石姑娘一点一点爱上自己的样子。
“我真的不是变态吗？”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梓觉得这简直太疯狂了。
椿倒是很释然：“她虽然也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也不至于有你说得那么传神吧？我看这个一线声优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能把角色配得多么出神入化呢。”
梓摇摇头：“椿你真是……”
奇怪。他怎么就觉得夕薄这么真实呢？
简直就像是现实世界存在着的女生一样。
“夕薄，分别了几个小时，有没有想我呀？”梓快速结束了晚餐，跑回房间立刻打开了显示器。
待机中的夕薄依靠着屏幕的右侧边缘，胸口一起一伏，正在休息。
梓抿着笑，拿游戏中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啊唔，「梓大人」，请不要欺负我！”夕薄捂住额头，眼泪汪汪地委屈地看着屏幕那边的梓。
“你总是卖萌，真是够了。”梓嗔怪道。
梓点击了「继续征途」。
场景又变成了魔王的宫殿。
“「梓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去啊。罗伊索的宴请，绝对蕴含阴谋。他一定想要借这次晚宴除掉您，请您千万不要去啊！”夕薄面露忧色，葱白的手指攥紧裙角。
「那……我听你的。」
「不，我要去。」
「我爱你。」
“诶？”看到选项，梓觉得有点神奇，“在这种地方放「我爱你。」真的不要紧么……这是什么神展开？”
梓看了看剧本，认命地存了档，从第一条开始试音。
“那个，「梓大人」……”选择了第一条之后，夕薄突然红起了脸。
她拿脚尖磨蹭着地面，踌躇着不敢开口。
「你想说什么？」
「够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爱你。」
“喂喂，游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不合群的选项混进来了啊。”
又见到选项的梓显得有些无奈。
多了三条选项意味着他又要多存一次档，然后重做三次选择。
“这种时候真的很想抱怨台词的多样性啊。”他挠挠后脑勺，存好了档，“以前不当CV的时候明明还很期待能有游戏能做到这么细致的来着……”他选择了第一条。
“我……我……”夕薄的脸更红了。她眼底湿润的样子让梓不禁萌生了欺负她的念头。
「哈哈哈，勇者，你以为这块破石头告诉了你我的计划，我就杀不了你了吗？」魔王罗伊索的形象突然出现。屏幕底下的对话框里打出了这么一行字，但是却没有声音。
“这个地方就应该是椿的工作了吧？”梓抬了抬眼镜，“不过话说回来，到头来这不还是要和魔王干一架吗？”
吐槽间，梓低头对照着剧本，配上了他的台词：“正合我意。堂堂正正地一战吧！魔王罗伊索！”
「哼，区区人类也敢和我等同？喂，女人，过来。」
“不……罗伊索，我不属于你！”夕薄往后退着，想要远离罗伊索的控制，然而她还是太过虚弱，罗伊索轻轻一勾手指，她就被迫落在了罗伊索的身边。
“「梓大人」……”夕薄被粗暴地钳制着。她吃痛地扭动着身体，一对大眼睛无助地望向屏幕那边。
“我该怎么做才好……”梓照着台词念了出来，看了看发展，知道这里又有一个分叉选项需要存档。
“「梓大人」，使用我的能力吧。”夕薄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凝重悲伤，“只有身为勇者的您才有资格使用异界的力量。龌|龊的魔族不可能……”夕薄未出口的话被魔王捏在脖颈的手掐灭。她痛苦地挣扎着，用尽力气注视着这边。
「好的，我要使用异界的力量。请帮助我，夕薄。」
「不，我要凭借我自己的能力打败魔王！相信我吧，夕薄。」
「我爱你。」
“所以「我爱你」究竟是为什么……”梓有些无奈，他真的好奇第三个选项以后的故事。但毕竟这是工作，由不得他任性，只能按照顺序把所有的结局都看一遍。
…………
………………
最终，这一条剧情的结局就是合理打败了魔王的勇者和晶石，双双耗尽了力气，在充满爱意的对视下，在异世界重生。
“……这到底算HE还是BE呢。”
梓觉得有些困了，但眼下还有这么多条支线没有看，时间不怎么够用啊。
椿在晚饭时间告诉他，经纪人已经确认了录制的时候是直接一条一条录过，不会走剧情。
所以如果不事先熟悉情景，就会出现不入戏的窘境。
一周时间真的是短得要命啊。
梓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坐回屏幕前准备至少把第二个结局看一遍。
“要继续加油了啊，小夕薄。”他定了定神，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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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最近熬夜有些过头了，无论在做什么都觉得很不舒服。
“真的不要紧吗？梓？”椿有些担心，这两天，梓的脸色真的越来越不好。一直保持着这样强度的工作量，身体会垮掉也说不定。
“没关系。我去继续进度了。椿你也是，不要输给我啊。”梓摆手笑笑，没有太在意。
“夕薄，早上好。”梓朝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得到的回应也是一如既往的“今天也承蒙关照了，「梓大人」。”
“时间过得真快呢。啊啊，我不努力不行了。”梓把剧本在眼前摊开，微笑起来。
“如果，你能够相信我……夕薄，把自己交给我，好吗？我是勇者，我一定、嘶——”好听的嗓音突兀地停了下来。
头疼更加严重了。
梓不得不捂住太阳穴，用力去按压，试图缓解一下疼痛。
——你不要紧吧！？
恍惚间，梓好像听到夕薄的声音。
那种语气，简直就是在担心现实中正在头疼的自己一样。
梓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看电脑屏幕，却发现上面的少女如常是双手交叠在裙摆前面的姿势，恬静地笑着。
“错觉吧……”梓闭了会儿眼睛，嘲笑自己想太多。
——如果，我也可以用我这双手触摸你就好了。
——梓。
夕薄把脸贴靠在透明的阻隔上，有一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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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到了试试看那条「我爱你」选择的时候了啊。”凌晨四点。
一口气试音到现在的梓觉得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一直很在意呢，这个选项的意义。”梓给自己倒了杯水，条件反射般地冲着夕薄笑了笑，“开始了哦。”
魔王的宫殿。夕薄面露忧色，葱白的手指攥紧裙角。
“「梓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去啊。罗伊索的宴请，绝对蕴含阴谋。他一定想要借这次晚宴除掉您，请您千万不要去啊！”
「那……我听你的。」
「不，我要去。」
「我爱你。」
“就是这里了。”
梓微笑着把鼠标移到了第三条选项上，表情更加温柔。
可屏幕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黑了起来。
“怎么……了？”梓摸不着头脑。看上去，黑屏并不是这个游戏设定好的画面。
机器坏掉了？
梓按了按键盘，把页面最小化，发现自己的桌面还是好好地在哪里。
那是游戏出了问题？
梓强行退出了游戏，重新打开存档，选择了「我爱你。」
又是黑屏。
“难道游戏出了BUG？”梓抿了一口温水。
「我爱你。」选项不能选择的话，这也就意味着，梓的试音工作已经结束了。
“幸福来得那么快，一点实感都没有……倒不如说，反而有一点失落起来了。”
梓决定打开游戏在随便走一条线，却不得不因为头疼放弃。
“那……晚安哦，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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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梓大人那样的目光注视着。
我勾起嘴角，期待着他按下第三个选项。
“我也爱你哦。”
我想这么告诉他。
我的爱只是对您一个人的，我等待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梓大人能够接受我心意的时候了。
我的心脏剧烈收缩着，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高高地抬着头与他对视。
啊，怎么办。
他的手指动了！他就要按下去了！
知道吗，梓大人。
按下去的话，我就可以……
我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
向您……
表达我……
诶？
为、为什么……？
我用最最漂亮的微笑回应梓大人的温柔，却在准备迎来幸福的下一秒，突然什么都看不见。
“发生什么了？”我触摸着周围的黑暗，“我不是，马上就可以和梓大人直接交流了吗？”
我无助地敲打着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呐。
——梓大人。
——我爱你。
——我爱你啊。
——明明我爱你。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办法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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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梓想工作人员提出了疑问。
“啊？「我爱你。」的选项？”游戏的制作部一员听到梓的描述表现得异常茫然，“我真的有设置那种选项吗？”
说着，他打开了游戏，依照梓的指示，又来到了那个出现「我爱你。」选项的地方。
他敲击了鼠标，游戏和之前一样，直接黑了屏。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是有一天我们喝醉酒胡乱讨论出来的恶作剧！天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顺手把它编进去了……还好朝日奈你发现了，不然等到卖出去就来不及了……”他嘟囔着，一边把这一段程序一点点删除掉。
“真是的，不要开这么让人不快的玩笑啊。”梓扶了扶眼镜，无奈道。
“只不过还真是挺遗憾的。”梓看着他的动作，托住脸颊，“本来我还觉得，要是按了「我爱你。」的话，会听到夕薄自己想说的话也说不定……”
“喂喂，朝日奈，你没事吧？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一个虚拟人物，哪里能和你面对面说话？你真是走火入魔。”
“是啊。”
“我竟然这么当真。”
“真是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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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回了黑色的匣子里。
然后，我的世界，在一点点崩塌。
它被删除了。
可我却连哭泣都不会。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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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有听到什么吗？”梓突然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啊？什么？”
“有人说‘我爱你’，是夕薄的声音！”
“别这样，朝日奈。”
“那不过是一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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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阻隔手掌与手掌重合的是墙，
是一垒永远不会崩塌的瓦。
我爱你，
如果你能听到就好了。
[1]自制封面第四弹。
[2]重做了封面。第一弹已死。
[3]灵感来自B站。侵删。
[4]朝日奈梓×夕薄
[5]BE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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