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宰辅》同人

　　上官婉儿这日起来，看天阴阴的，忙去武曌的书房门口守着。眼看着几拨人匆匆来回过后，再无人进出，估摸着武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禁不住嘴角就扬起来。果然，一炷香的功夫，武曌自己出来了。上官婉儿立刻起身走过去，挽着武曌的胳膊边走边说道：“陛下，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这里的山上瞧瞧的。恰巧今日天阴着，我们这就去吧。”武曌笑道：“好，那就让他们准备一下。”又说道：“我听宫女说你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没有用早膳就跑过来了？以后不许这样。我这里没事了自然会去找你，不用你跑来跑去的。”上官婉儿笑吟吟听着，心里计划着到了山上带武曌去哪些地方赏玩。

　　等上官婉儿用完早膳，武团儿那厢也把出行诸事安排妥当，两人便出门了。道旁绿树成荫，微风时不时拂过面庞，侍卫在后面马车上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上官婉儿在旁边妙语连珠，武曌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摸到了幸福的影子。

　　不多时，众人来到山脚。武曌下了马车，扶着上官婉儿下了马车开始爬山。到半山腰的时候，看到武曌好像有些疲倦，上官婉儿忙说自己走累了要歇一会儿。武曌自然由着她。上官婉儿面上风轻云淡，嘴里的苦涩早已到处蔓延。她在属意武曌之前就知道武曌对别人的手段，已经想到日后只怕会遭人报复。这次武曌因杖毙宫女结果被人家的恋人下毒不能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也很早就做好了陪伴武曌一起承担所有代价的准备。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仍然如同万刃穿心。若是能让自己代替她承担所有责难就好了。上官婉儿轻轻叹了一声。

　　歇了半盏茶功夫，众人继续往上爬。到了山顶，上官婉儿带着武曌看了几处出名的风景，最后武曌驻足在当年上官婉儿跳崖的地方远眺。上官婉儿站在身后默默凝望武曌的背影。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因为这个人，自己心神俱裂，痛不欲生；这次来这里，还是因为这个人，自己却心满意足，再无他想。能让自己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的，也就这个人了。久久之后，武曌终于转身。看到上官婉儿情意绵绵的双眼，武曌嘴角浮起微笑。江山入囊美人在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纵然丢了性命，然而所有想要的都已得到，她的人生也谈不上有什么遗憾了。

　　下山的时候，上官婉儿引着众人抄了小道。上官婉儿兴致勃勃边给武曌讲各色野菜的口感功用边挖出它们来让侍卫拿着，准备回去亲手给武曌做晚膳。武曌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尝过一次她的手艺，她怎么会甘心。武曌站在一旁，越听上官婉儿讲越惊心，忍不住问道：“婉儿，你经常吃野菜过日子吗？”上官婉儿一看武曌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不是因为买不起菜。我是真的喜欢吃山上的菜。又新鲜又可口，比镇子上卖的菜好吃多了。回去陛下尝一口就知道了。”武曌看上官婉儿神采飞扬，不愿扫她的兴，由着她领着自己和侍卫在野地里穿梭。

　　回到府上，上官婉儿略一休息就跑到厨房忙活起来。武曌拦之不住，只好由得她去了。闲来无事，武曌挥毫泼墨，写了篇诗文。意犹未尽，又乘兴写了好几个斗方。侍女来书房请武曌用晚膳的时候，案上已经积了厚厚一沓纸了。

　　缓步来到饭厅，武曌看到侍女正在试食，桌子上摆了总有十道菜，眉头就皱了起来。上官婉儿换完衣裳过来，看到武曌负手站在桌前，笑着推她到椅子上坐下，一边朝门口努努嘴，示意侍女退下。自己拿筷子给武曌夹菜。等武曌尝遍所有菜式，上官婉儿才放下筷子，笑着问道：“陛下觉得我的手艺如何？”武曌缓缓点头：“很好。我没有想过婉儿的厨艺也会这么好。”然而上官婉儿看到武曌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忍不住抱怨：“陛下若是真心夸我，倒是笑一笑啊。做什么板着脸？”武曌抬起胳膊：“过来。”上官婉儿立刻笑起来，走过去，坐在武曌身前。武曌搂着上官婉儿，沉沉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的错。我的婉儿本是干干净净的读书人，被我逼得要下厨房，要给人做衣裳。我亏欠婉儿这么多，婉儿现在不用我保护也可以活得很好，实在不该原谅我。”上官婉儿笑道：“难道我从前原谅陛下是为了换取陛下的保护吗？”

　　上官婉儿从武曌怀里钻出来，又开始给武曌夹菜：“陛下快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武曌一边吃一边继续说道：“我知道婉儿一定会原谅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婉儿的心真的很软。”上官婉儿放下筷子，侧手扶腮看着武曌笑道：“为了一顿饭，陛下还真是不吝夸赞。”转而换了温柔神色，“陛下已经来找我了，再大的气也没了。再说陛下身边总跟着一堆人，我一直晾着陛下会让陛下在他们面前没面子的。嗯，还有，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我不愿意陛下看人脸色。”武曌努力咽下口中含着的菜，抬头看向上官婉儿，恰好看到她正伸手过来，便伸手握住，静了静说道：“以后还好好玩你的，不许再做这些事。朕的女人还要亲力亲为，我做这个皇帝也太无能。”上官婉儿笑道：“好。不过要等我给陛下做完一套衣裳后。我做裁缝这么久，偏偏没给陛下做过一样东西，心里遗憾得很呢。”

　　然而，说归说，做归做。从这日以后，除了早膳，上官婉儿起不来，由厨子准备。其余两顿，上官婉儿都亲自下厨，做给武曌吃。别的时间，除了和武曌在镇子里闲逛，就忙着给武曌做罗衫，做长裙，做半臂。武曌这几年身体慢慢瘦下来，开始喜欢穿男装。上官婉儿发现后琢磨着要去找给她看铺子的宫女学做男装，还是武曌连哄带吓，说若是她再不瞧书就不理她了，上官婉儿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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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书》《三国志》《晋书》……桌子上一摞摞是侍卫刚从铺子里搬回来的书。武曌随手拿起几本略翻翻，上官婉儿的笔迹赫然其中。武曌笑笑，在宫里的时候不许她看这些书，跑到宫外立刻就看了个遍。想让上官婉儿听话大约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只是，现在看来，让她看这些书也是对的。

　　上官婉儿在厨房听到侍女说她的书已经到了武曌的书房，想到有许多书是武曌不许她看的，心里有一点紧张。手上的动作就快了一些，一边吩咐侍女把饭菜端到饭厅，自己就赶过去看武曌。推开房门进去，武曌正捧着她常看的那本《洛阳伽蓝记》翻阅，心下不由一松。上官婉儿倒不怕武曌生气，只是这次两人和好后越发不愿看见武曌有一点不开心。武曌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上官婉儿，笑道：“小鬼头，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是专门为了和我作对才来世上的么？”上官婉儿笑着走过去：“我只是好奇陛下为什么不许我看。看了以后也仍旧不明白陛下在想什么。”武曌点点头：“我低估了婉儿有多冥顽不灵。早知道婉儿这么油盐不进，我也不用白费这么多心思了。”

　　上官婉儿轻轻靠在武曌肩上：“陛下害怕什么呢？无论我如何变化，对陛下的心意始终如一。就像，”说着笑了一下，“陛下对别人不假辞色，可是却很宠爱我。虽然我没有陛下那么大声势来证明自己，可我和陛下的心是一样的。”武曌嗯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已经懂得婉儿的心了。刚刚看着这些书，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庆幸的。以前一味拦着婉儿，不让婉儿懂那些世故人情，以为有我在婉儿绝不会吃亏。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武曌本想说她已经没法继续照顾上官婉儿了，话到嘴边怕上官婉儿难过，改口说道，“我保护得再好也不如婉儿自己懂得更好。”上官婉儿半晌不语，末了轻轻说道：“陛下，你承诺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我不许你食言。”武曌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笑着说道：“我记得的，可是婉儿非要自己下厨自己做衣裳，我想照顾也插不进手啊。”上官婉儿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遂起身说道：“陛下，晚膳已经做好了。陛下过去陪我一起吃吧。”

　　在去饭厅的路上，武曌和上官婉儿都很快调整好情绪，生怕自己心里的难过表露出来让对方伤心。于是，开始用晚膳的时候，两人都像往常一般谈笑风生。

　　用完晚膳，两人沿着府里的池子散了会步，回去沐浴。一番折腾，上官婉儿就有些累了。武曌倒是兴致勃勃，叫人把上官婉儿的书拿来，在灯下品读，偶尔问上官婉儿她的批注作何解释。上官婉儿靠在武曌身上半睡半醒，随口应对武曌的问话。武曌听得上官婉儿渐渐前言不搭后语，转头去看，上官婉儿已是睡眼朦胧，意犹未尽合上书，打算明日再看。

　　这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喝道：“什么人？”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侍卫呼喊有刺客的声音，有人惨叫的声音。听着外面闹成一团，武曌拥着上官婉儿岿然不动，重新打开书看起来。

　　然而，窗户忽然裂成碎片，窗棂碎成木片四处飞溅，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从窗户飞进来。武曌一凛，侍卫怎么如此不济事，竟然让人闯到她面前。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未及站稳身形，几个侍卫随即也从窗户跳进来，跟黑衣人对打起来。上官婉儿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以为置身梦中，等到发现不是做梦，身子一激灵。武曌忙拍拍她的胳膊：“不用怕，侍卫们挡得住的。”上官婉儿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拉武曌：“陛下，我们快离开这里。”这时黑衣人大声喊道：“妖妇就在这里，兄弟们快来。今夜一定要杀了这个妖妇。”随即院子里打斗的声音大了起来，显然刺客正朝这里会合。

　　果然，不过一会儿，房门被人撞开，几个黑衣人和侍卫边打边朝武曌走过来。上官婉儿急道：“陛下，我们快走。”武曌却是冷静非常，她看到那些黑衣人被侍卫紧紧缠住，一时半会也挪不到自己这里来，便说道：“院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刺客躲着。我们先等等看。”上官婉儿无法，只能紧紧站在武曌旁边，防着有人闯过来伤害武曌。

　　又有半盏茶功夫，好几名侍卫奔进来，加入打斗。上官婉儿正要松一口气，突然门外有人哈哈大笑。又有几人走进来。上官婉儿认出领头之人是李素节，忍不住皱眉。李素节看到上官婉儿站在武曌身边，一边吩咐跟着的人去帮黑衣人，一边朝武曌走去。上官婉儿伸手用力把武曌拉到自己身后，看着李素节说道：“小王爷，你若伤了陛下，你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的。”李素节冷笑道：“你一心缅颜事敌，连祖宗的脸面都弃如敝履，我倒是想给你讲舍生取义的道理，可你听得懂吗？上官婉儿，我本以为你是迫不得已，忍辱偷生，如今看来你乐在其中呢。”上官婉儿只想拖延时间让侍卫快些过来，便顺着说道：“我那日早就说过，陛下从未逼迫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李素节摇摇头：“愚不可及。你只想着荣华富贵，在她身边摇尾乞怜，忘了她曾经怎么对你的了吧？不为上官家的声誉着想，你也应该为你自己想想，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上官婉儿微微一笑：“趋之如归，与人无尤。”

　　李素节慢慢抽出剑：“你如此执迷不悟，活着也不过是让上官老师蒙受更多耻辱，还是下去祈求他的原谅吧。”武曌冷哼一声：“连突厥的小毛贼都打不过，也敢在朕面前耀武扬威。”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喊道：“小王爷，趁这妖妇身边无人，快杀了她，以绝后患。”李素节拔剑上前，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拦在他面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好几名侍卫跳进来。领先蓝衣人一边和李素节打斗，一边吩咐：“地二组留下拦住逆贼，地一组跟我保护陛下离开这里。”侍卫中立刻有一半人退出来，紧跟在他身后。蓝衣人快步走到武曌面前，禀道：“陛下，属下是地字门门主程克锦，奉宋大人之命保护陛下。属下已传信给玄字门门主叶凡，他的人马马上就会过来救驾。属下僭越，还请陛下离开此地，和他们会合。”武曌闻言，说声好，立刻拉起上官婉儿朝侧门走去。李素节见状大急，一心想冲过去，然而和他打斗之人人多势众，一时奈何他们不得，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了。

　　在众人护卫下，武曌和上官婉儿迅速朝大门口走去。一路上又有几拨黑衣人跳出来，程克锦沉声吩咐侍卫留下拦住黑衣人，并不参和打斗。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叶凡。程克锦发现叶凡胳膊上系着白布，身后只跟了四个人，心下暗道：糟糕，看来叶门主在路上遭埋伏了。果然叶凡几步走到武曌面前，躬首禀道：“属下护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属下无能，在路上遭了逆贼埋伏，属下侍卫死伤大半，请陛下降罪。”武曌点点头，说道：“你那里也不太平。此事真相如何等日后查清再说，未必是你们的过错。”程克锦略一思忖，说道：“陛下，如此看来，镇子里已经不安全了。西院马厩那里有数十匹马，属下想护送陛下回洛阳，请陛下定夺。”武曌微微一笑，今夜此事大有文章，洛阳未必安全呢，接口说道：“先出了镇子再定夺。”

　　众人来到马厩，程克锦把一匹马牵到武曌面前：“这匹马脾气温顺，耐力好，请陛下将就。上官姑娘稍等……”武曌插口笑道：“她不会骑马，让她和我共骑一匹好了。你们自便吧。”程克锦略一皱眉，领命离开。上官婉儿低声说道：“陛下，我和陛下骑一匹马，会拖累马的脚程的。”武曌笑道：“那你要和侍卫一起吗？事急从权，我不会介意。只要婉儿不介意就好。”上官婉儿摇摇头，咬咬牙说道：“那怎么行。我想，我跟着也没什么用，干脆留下好了。”武曌想了想，还是否决了：“不成。虽然李素节是李宣城的弟弟。我看他对你颇不客气，你留下未必会善待你。你又不肯周旋敷衍，留下太冒险了。”上官婉儿抬头看着武曌的脸，留恋片刻，说道：“陛下放心，我绝不会让陛下声名受辱。”武曌摇摇头：“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让你留下了。好了，你就跟我一起走，不用再说了。”一边扶上官婉儿上马，一边又说道，“你也改改这动不动就不要性命的脾气。连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都不懂吗？婉儿，我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能接受。”

　　众人上马之后，一拨侍卫在前开道，一拨在后殿后，其余的将武曌团团围住，从后门直冲而出。

　　不多时就来到一个三岔口。程克锦指指前面，说道：“陛下，左边这条路是去洛阳的。中间这条去县里，右边这条是去山里的。”武曌一路奔忙，胸中早已气血上涌，勉强压制住喉咙的恶心，点点头说道：“我们不回洛阳，不过你派人回洛阳给宋昭华报信，让她派人来接应。再分一拨人去县里请救兵捉拿逆贼，其他人跟我去山里。”程克锦领命，拨马过去，不一会儿两拨人出发了。这时只剩了程克锦和叶凡两人领了不到十个人跟在身边了。

　　众人沿着去山里的路奔驰，不多久来到山下。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要上山吗？程克锦想想，山上地形复杂，又有寺庙，倒也不失一个藏身的好去处。只是徒步登山，若让那群贼人赶上就不妙了。武曌也在思虑是弃马登山，还是继续朝前走。上官婉儿这时转身在武曌耳边说道：“陛下，我知道一个去处，那里地处偏僻，一般人也找不到那里去。我们可以把马扔在这里，让那些人以为我们上山了，我们自己去那个地方等宋先生。”武曌点点头，把上官婉儿的主意向众人转说一遍，自己下了马，再把上官婉儿扶下来。众人跟着纷纷下马。

　　上官婉儿带武曌去的是以前和房无痴李光顺野游去的小木屋。那里地处偏僻，靠山临河，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七转八弯，穿林踏草，又绕过一个小山坡之后，远处一座小木屋进入众人眼中。上官婉儿回头笑道：“就是这里了。”武曌心生疑惑，一边让侍卫查探四周，一边拉着上官婉儿走到一边，问道：“这是和谁一起来这里玩的？”上官婉儿不敢说实话，嘟嘟囔囔说道：“没有和谁一起，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然而，武曌一看她眼神躲躲藏藏，不敢正视自己，就知道没说实话，不悦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骗我。”上官婉儿看着身旁一棵树说道：“是太子妃房无痴。”武曌点点头：“嗯。你就喜欢和那些和我作对的人来往。前面是李宣城，现在又是房无痴。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动她的。李宣城不也活得好好的。”上官婉儿不敢多说，然而又很不喜欢隐瞒武曌的感觉，沉默下来。

　　武曌立刻就觉得了，接着问道：“是她做了什么事吗？”略一沉吟说道：“她和昨夜的事情有关系？”上官婉儿忙摇头：“没有。她不会做这种事的。”心里暗想，她那么怕你，哪里敢行刺你。武曌本来就身子很不舒服，上官婉儿这样吞吞吐吐的，就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什么事痛快说出来，再替她求情不迟。”上官婉儿不敢看武曌的神色，低头看着地面说道：“我这一年是和她在一起的。”武曌闻言，先是不敢置信，接着觉得自己误会了上官婉儿的意思，厉声说道：“什么叫做和她在一起？把话说明白了。”上官婉儿看向远处木屋，黯然说道：“陛下，我背叛过你。这一年，我一直和太子妃在一起生活，就像我们那样。”武曌一把抓住上官婉儿的胳膊：“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这时候其实已经不用上官婉儿解释了。她知道上官婉儿的性子，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和人一起生活。她又不是自己，能把身体和心分开的人。上官婉儿回头看向武曌：“因为觉得她很好，喜欢她。”

　　“好，好，好。”武曌眼前金星乱冒，一连说了三声好，放开上官婉儿，想扶着树干。上官婉儿伸手去扶武曌，武曌一把挥开她的手，伸手扶住树干，努力平稳呼吸。这时程克锦从远处过来，禀道：“陛下，属下已带人四处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那座小木屋里吃食和衣物都齐全，请陛下将就用着。”武曌怒气更盛，开口想说不在这里了，然而一张嘴鲜血喷涌而出。在上官婉儿和程克锦的惊呼声中，武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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