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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怎么这么呆
华服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灰衣人。
“你……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明白这人说的话,又好像是不敢相信这人说了如此忤逆之言。
复言溪看着这家伙一副呆呆的样子,心里痒痒的,眼中的阴影淡了几分。
“我师父和你爹自幼一起长大,互为知己,自然相知甚深。”他知道这人不禁逗,也不愿一次打击他太重。脸上笑容也变得可亲起来。“师父和世伯竹马之交,可不是与咱俩一般嘛?好啦,你过来,我便把这鹤骨令还你。”
“不不……”华服男子看见他脸上那笑,不禁又连退几步,“你把令牌扔给我。咱们以后各干各的,你去找你的小师妹的下落,我去调查我的血案。咱们,咱们后会无期!”
“袁一欢,你是不是在故意惹我不高兴?”复言溪慢慢皱起细长的眉,声音也冷酷起来。
“不,不是……复言溪,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袁一欢苦着脸求道。“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就不要难为我了!”
袁一欢长了一张偏圆的包子脸,俩人明明是同年,但他看上去比对方却明显小上几岁。此时他满脸苦色,倒添上了几分泫然欲涕的意思。
“你当真要娶司徒家那个大小姐?”复言溪瞬间收了笑,脸色铁青咬牙问道。
袁一欢不会看脸色的点点头,“我爹已经下了婚书了,聘礼也已经送过去了,当然是真的。”
“你们两个不合适!”复言溪恼羞成怒的吼道。
袁一欢神色又更郁了一分,“我……知道我配不上司徒大小姐,但是……”
“是她配不上你!”复言溪忍无可忍的打断他,“谁不知道那女人心里只有那个白松煌!那小子不要的女人,你何必上赶着像宝一样捧着?她……”
“你不准这样说司徒小姐!”袁一欢脸色也难看起来,“不论旁人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未婚妻!”
复言溪要紧牙根,恨得只想立刻把眼前这个猪脑袋拧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对这人的好为什么对方都看不见,难道真要让他追着问那女人比他强在哪吗?
那怎么可能!
他向来自视甚高,要他乞爱?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他此时看着眼前这张脸,越看越恨,恨不得将他敲碎了骨头拆剥入腹,也省得每日折磨得他如此难受。
袁一欢自小便是看着复言溪脸色长大的。此时再迟钝也看出复言溪脸色不对,心里一颤,连鹤骨令都顾不上了,扭头就要跑。却被对方瞬间摁在树上。
“你怎么这么呆?”复言溪拍拍不断挣扎的人的脸,手上用力,袁一欢价值不菲的腰带瞬间被手指剪断。
“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复言溪狞笑一下,继续往下撕扯衣服。袁一欢被摁着连踢带踹,却眼看着身上衣服一件件被扯开。
复言溪此时早不记得平日里的隐忍,脑子里只想着将此人“就地正法”。突然耳边暗器破空之声疾至,复言溪心里叫声不好,但已经来不急转身。昏睡穴上一疼,眼前控制不住的发黑。
这边袁一欢还死命挣扎着,情急之下连剑都忘了拔,攒足了劲儿抬脚就往对方腰上踹去,瞬间把复言溪踹得老远,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袁一欢从小到大从没在此人手下赢过一招半式,眼下他盯着倒在远处的复言溪,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他在原地呆了一阵,才慢慢走到复言溪身边,在袖子里摸了一把没找到鹤骨令,咬咬牙又在怀里找了一遍。
他好容易才在对方衣服把要找的东西摸出来,一刻也不敢多呆,捡起腰带转身跑进树丛里。
周围一切重归寂静,只剩下复言溪趴在远处高草中,毫无知觉。
过了几息的时间,白黎才轻轻带着赫瑜下了树。
方才敲在复言溪睡穴上的石子儿自然是白黎出的手。他拍了拍本来就不脏的衣服,冲着赫瑜咧嘴笑起来,“今儿晚上倒让咱们碰上了一出好戏,没想到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们私底下竟然都是这幅模样。”
赫瑜仍冷着一张脸,瞅了摇头晃脑咋着舌的白黎一眼,转身走到昏迷中的复言溪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这人,眼中尽是鄙视。
“刀。”他简单的命令道。
白黎一愣,才往上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想阉了他吧?”他不确定的问。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愿看到自己的刀被拿来做这种事情。
“杀。”
白黎心里一阵苦笑,美人在王人通府上经历过“那种”事情,对于这种□□之徒怕是恨进骨子里了。
“这个……还是算了吧?”他挠挠头道。
赫瑜神色一顿,皱起眉转头看向白黎。
“虽然这人行为看似下流,但好像也是有苦衷的,咱们就不要断这桩官司了。”白黎受不了赫美人越来越凌厉的眼刀,退了两步扭过头看天,“咱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
赫瑜这一路上少言寡语,甚少开口要求什么,但是只要话出了口,就定是要达到目的的。
靠人不如靠己,他也不屑与白黎理论,转身去四周寻找尖锐之物。
“哎呀,你不要不讲道理嘛!”白黎一边跟在对方屁股后面转悠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人家都说了是竹马之交,说不定是愿打愿挨,咱们就不要操这个心啦……
“你看天都快亮了,咱们快回去吧……他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呀!”白黎看着眼前兀自寻找,对他不理不睬的这人,摇摇头,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绕到赫瑜身前挡住他的前路道:“这个复言溪是笙谷首徒,方才跑了的那个是星剑山庄的少庄主,咱们如今在星剑山庄的地界上,这桩闲事不该咱们管!”
“让开!”赫瑜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白黎,眼色危险。
白黎却熟视无睹的皱起脸竭力劝道:“笙谷与星剑山庄在素来声望极高,你若杀了他,只怕不出两日咱们就会被整个武林围攻。到时候你前有官府通缉,后有武林追杀,就再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白黎不乐意看对方脸上那漠然得仿佛在说“那又如何”的表情,咬咬牙不惜加重药量:“啧,如今你内力尽失,身上残毒未解,此刻任性树敌,你倒要如何自保?”
赫瑜听到此处,倒没有白黎想象中的那样怒视而上,却是一脸平静。那不知是认命还是偏执的模样,刺得白黎眼睛生疼。但他又不能真的让赫瑜杀了这人,犹豫之间,赫瑜已经提了尖利之物回到复言溪跟前,居高临下,仿佛在掂量如何下手。
“你不能杀他!”白黎叫道,瞬间已移到赫瑜身前,一把抓住这人就要刺下的毒手,“他师父千夜先生是杏林圣手,你身上这身伤,说不定还要拜托人家医治……”
赫瑜手被握住,这次却没有挣开。他抬起眼,双眸平静地看着白黎,开口道:“白公子,你救我脱离困境,竭力保全我的性命,虽然失了内力,但我并不怪你。”
白黎心中狂喜,但唇角还未来得及勾起便听到赫瑜接着说道:“不过往后,我的安全去留并不由你决定,也不用你过问。”
许是因为赫瑜的眼神太过平静,白黎心里突然慌了。
“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他很慢很慢的眨眨眼睛,很委屈的开口:“你是不是与那个袁一欢是旧相好?要不然怎么会为了给他出气,就要跟我分手。”
“你!你乱说什么!”赫瑜最受不了这人这张嘴,一时间气得连脸上也染上了点红晕。
皎好月色下,这人素衣长发,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被月色笼上几分朦胧,此时因为几丝红晕而多了艳丽,瞬间就让白黎看得走了神。
“嗯嗯,是我不对。”他口中胡乱的应答着,手中的这人的腕骨润滑如玉亦温凉如玉,不自觉的又多摸了两把。
“够了!”赫瑜终于甩手转身离开,连身后这人多一眼都不愿看。那复言溪留着虽然也是个祸害,但他的杀心刚才已经被白黎搅和没了,想了想,地上这个人留着也许有些用处。他厌恶的瞅了地上的人一眼,双手攥拳握了握,但手指尖冰凉的触觉冷了掌心的温热,一时间又使他想起双臂的垂软无力。
罢了罢了!他心里一烦,刚转身袖子便又被人捉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赫瑜忍无可忍回了身,狠狠地瞪着白黎。
“你……”才出口一个字,赫瑜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噤了声。
只见从复言溪怀里慢慢爬出来一条竹竿粗细的墨色长蛇,也不知道之前被他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待它完全展开,竟然有近一米长。墨蛇从复言溪怀里爬出来后将身子晃了晃,又慢慢盘到他的胸前,鲜红的信子吞吞吐吐,菱形的头正对着白黎两人这边。
方才两人在复言溪身前拉扯,谁都没注意这人怀里竟然藏着这种东西。若不是被白黎拦住了,只怕直到被咬了才会发现。怪只怪刚才两人在树上时,看到袁一欢在复言溪身上找了一阵东西,摸摸捏捏的也没见惊动什么东西,两人这才没有防备。想来是袁一欢和复言溪平日里久在一起,复言溪身上的这些毒物也熟悉了他的气息,才没有攻击。
墨蛇似乎是搞不清白黎二人的意图,只“嘶嘶”的呆在原地。
白黎护着赫瑜慢慢后退,心里却十分奇怪。
笙谷向来是武林正派中极特殊的一处存在,因其擅长医术且广结善缘而得到多方庇佑。谷主千草先生更是杏林高手,救死扶伤活人无数。虽说是药三分毒,但笙谷谷规却禁止门下弟子制作或者使用任何毒物。但凡发现有违谷规者,立即除弟子名逐出谷去,再不可以笙谷门人自居。说来有趣,当年世人并不知有一处叫笙谷的所在,直至武林中出了一个顶有名的毒仙子,来去无踪身世成谜,还害死了不少人,一时间成为武林大害。直到最后笙谷派人出来清理门户,众人才知晓她笙谷弃徒的身份,连带着笙谷也出现在世人眼前。
笙谷门人身上最多不过有些自保的迷药,绝不□□,更别说蛇蝎这类毒物。白黎识得复言溪是笙谷首徒,在武林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少年才俊英雄,身上竟然藏着这种东西,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发现,身败名裂吗?
奇怪归奇怪,白黎此时更关心的却是将赫美人好好地带回露宿营地。
两人慢慢后退,眼瞅着就要退出空地,但突然,从刚才起就一直躺在地上的复言溪忽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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