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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种情暖
阳春三月,春种起。轩辕皇帝在月初宣布为期十五天的春种开始,除三军镇守边关不得离职,举国上下纷纷投入到一年一度的春忙。作为已有封地的宗室亲王,轩辕昊依着对流觞的承诺,几人一切从简,轻装启程。
早春三月,北方的天气依然没有丢下冬的味道,春寒料峭。路边的树木还在冬眠,灰暗的枝头看不到叶的影子,脆弱的摇曳在空中,好像在告诉人们,早春还没有抛弃冬的寒冷。这样的日子,在屋内呆着基本感觉不到寒冷,若是出了门口寒气依旧逼人。
主子即将远行,瑞王府的一干人员悉数立于王府大门口。帮着轩辕昊理理披风,在小玉几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流觞转身进了马车,七八个人的队伍开始了旅途。
正值春忙时节,除了遇着几个忙着去下田的人之外,宽阔的官道倒像是几人的专道。宏石和别芝夫妇骑马在前开路,中间是流觞的马车和控马同速的轩辕昊,宏金和小勇在后面殿后,简简单单,像极了回家省亲的新婚夫妇。
素手掀起马车的窗帘子,流觞日渐清秀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昊,马车里闷死了,你可以带我一起骑马吗?”为了不影响商行的运行,小玉被迫留守京城,所以流觞独自一人守着舒适的马车,显得很无聊。
“赵叔,先让马车停下,我们就地休息一会。”轩辕昊很宠她,只要是合理的范围之内,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几人稍作休息,用了些酒水和干粮,就继续上路。
轩辕昊让流觞坐在马前,用披风裹住两人,控马向前与宏石几人同行。“觞觞,你可满意?”他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让流觞沉沦,“只能这样啰,如果让我单独骑马,会更满意!”
“木头,你看看王爷和小姐,再看看你,一点也不解风情?”看着共乘一骑的主子俩,别芝用纤指戳戳宏石,略有不满。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变成了宏石和别芝一马,流觞也终于如愿以偿单独骑马。
几人一前一后,一路上欢声笑语,畅通无阻。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进入三皇子廉郡王的封地境内。
廉郡王的生母是庶妃金氏,一出生就没有立储的资格,自小由轩辕昊的母妃刘贤妃抚养,与其他兄弟一点也不亲,对轩辕昊却是惟命是从。
自从得了较为富裕的江苏一带为封地,成年礼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苏州。在三皇子的招待下,几人稍作休憩,准备在此过夜。
连续几天的气温回升,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孤傲的白云,在春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丽。放下被冬牵挂的憔悴,走在春色中,迎面而来的暖意,正是江南三月的春色。三月的江南早已是一片绿洲,花红柳绿,鸟语花香。
拉着轩辕昊的手,流觞两人漫步在碧绿的原野边。青青的麦田,金黄色的油菜花,漫山遍野,皎洁的玉兰花,飘散着诱人的幽香,这艳丽无法用尽颜色去描绘。
“江南思,粉墙眼中画,月下琵琶玉指拨,几滴忧伤淋小巷。何日回江南?”轻轻吟出心中深藏已久的话语,流觞流露出了对江南的思念。
抬望眼迷蒙的天空飘来几丝清凉,江南春季雨绵绵,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足地投入到熟悉的怀抱。
“觞觞,好久没回江南,这熟悉的一景一物,真是让人流连忘返。”相拥抬头,绝美的身影,为如诗如画的景色再添一笔生花之作。
到达江苏的第二天,趁着绵绵的春雨,流觞几人再次踏上了回余姚的路程。一场春雨让这绿色的海洋沉醉在春息中,绿叶穿透厚厚的包裹和束缚,给大地带来生机。
细雨刚过,不知道阳光何时悄悄地露出了面容,穿过柳叶的缝隙映泱在碧绿的湖水中,倒映着树的身影。一种惬意从心底掠过,满眼的春色触动着彼此思绪中最纤细的感觉……
一路的风尘仆仆,几人终于在当日的酉时到达了余姚城外初离的十里长亭。因为影卫的提前通知,亲人们早早地在城外迎接。简单的寒暄,流觞跟着父母回了家。轩辕昊也匆匆赶回府邸,集合庄子上的佃户安排春种事宜,相约晚上到曲府用膳。
不管怎样,都是女婿头一回上门,曲府上下忙着热火朝天忙着准备,流觞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坐在园子的围栏下,望着淅沥小雨回想两人的过去。
怎料从未时开始,雨越下越大,园子排水的沟子里积满了水,流觞的心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小姐,庄子上供农田灌水的坝子突然决口,冲毁了新挖的引水渠,三个正在下游劳作的长工不知所踪,主子带着人赶过去了……”
还没等忽然出现的宏石汇报完毕,流觞就起身出了园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循着记忆中那人带她外出的路线,流觞在雨中骑马狂奔。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直到远远望见混乱人群中那指挥若定的隽秀身影。“昊!”长长拖起,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传去。
轩辕昊惊奇的回头,看着流觞狼狈不堪的身子从马背下来,急急奔来,直直地投进他的怀抱。自从遇见轩辕昊开始,流觞就经常流泪。流觞紧紧抱着他不放,轩辕昊只好吩咐宏时继续维持秩序,自己抱着浑身湿透的她,钻进旁边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从轩辕昊身上下来,围着他仔仔细细转了一圈,确定他没有受任何伤害,才作罢。一心只顾着轩辕昊的流觞,这才放下心来,扯扯湿透的、黏在身上的衣裳,没来由的开始使性子,“都怨你,你看看,全身都湿了,难受死了!”
雨水浸透了她全身的衣物,吸了水的布料沿着玲珑的曲线紧密贴合,长时间的策马奔腾,加上刚刚的抽咽,胸口微微起伏,圆润的两颊绯红,轩辕昊的身体忽然有了原始的反应。
“觞觞,到我这边来!”暗自压下内心的欲望,轩辕昊招手让流觞过来。那人撇撇嘴,还是乖乖走过来。伸手把人圈住,右手心贴在她的后心,略发力,源源不断的真气输进了进去。
感觉到身子慢慢变暖,衣服边上开始泛起一丝丝蒸气,流觞终于明白,轩辕昊正在用内力帮自己驱寒,于是放松身体,乖乖地配合着他。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轩辕昊放下右手收功。将近半年没有动用内力,轩辕昊还是感到了一些吃力,脸色也随着白了几分。伸手摸摸流觞的衣服,确定已经完全干了,这才掀起帐篷的帆布,观察天气,雨停了。“觞觞,我先送你回去。”
堤坝忽然决口,下游劳作的长工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冲走,喝了不少水。其中一人折断了手臂,另外两人也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
把安抚民众和剩下的抢修工作交给赵叔,轩辕昊不顾自己被流觞弄湿的身子,抱着她上马一起回了自己在余姚的府邸。
进入内室换了衣服,轩辕昊给流觞拿来几本她最喜欢看得人物传记,自己拿了常看的书在榻上小憩。
被冰箭所伤将近三年的时间,轩辕昊的身体总是反反复复,较之前差了好多。
去年八月强行用内力化开积在心肺间已久的淤血,减少了旧伤复发的几率,相应也使得体抗力弱了几分。好在长年习武,加上流觞的悉心照顾,渐渐稳定。离京也是在吴太医的首肯下,才慎重决定。
轩辕昊很珍惜和流觞在一起的每一天,也会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就像今天到庄子上安排春种事宜,比起在京城处理兵部事宜,有黄廷为、刘珏和刘思凯的帮助,有些费神。即使流觞不去找他,在感到有些疲倦的时候,也会提前收工。
被精彩的故事情节吸引,流觞一口气把整本书看完已经将近酉时,轩辕昊也整整睡了一个时辰。江南春季天黑得比较早,繁华的余姚开始被黑暗笼罩。街道上一盏盏明灯开始点起,把沉沉的黑幕装点的别样妖娆。
晚膳依着约定,仍旧到曲府。轻轻摇醒熟睡的那人,看着他有些恍惚的表情,流觞表示很抱歉。王府别院离曲府不是很远,考虑到轩辕昊不是很好的脸色,流觞还是让下人准备了马车前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轩辕昊又到自家银楼给曲家二老挑选了礼物,从出发到曲府用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曲府准备的晚膳很精致,曲家二老也很喜欢轩辕昊准备的礼物。
因为淋了雨,那人下午休息的时候就开始咳嗽,用完晚膳后又开始发热。
虽然轩辕昊一再保证没事,流觞还是没有放他回别院。接下来的几天,轩辕昊都住在流觞的曲府后院的曲水小筑里。春种所有的事物,都是宏金带到小筑里处理。
就这样,流觞看书,轩辕昊处理公务,偶尔还会作画吟诗。直到,那天轩辕昊收到京城送来的一封百里加急的密信,这份难得的平静与安稳就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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