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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互不相让(二)
安墨然摇摇头,这个柳汐灵还真是不让人失望,吃一点亏心里都难受得要死,必须得报复一下才痛快,哪怕这种小小的恶作剧,也能让她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就又可以风轻云淡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知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不拘小节。
安墨然无心与柳宏涛斗棋,所以棋子屡屡下错,柳宏涛见了笑问“墨然兄今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头有些不舒服!三小姐替我玩一局,我去吹吹风就来!”
安墨然起身将位子让给柳汐婷,自己一个人信步走出书房,仔细的看了看汐灵的厅房,然后推门下楼,下楼前撇了一眼紧关着的卧房。
安墨然绕到后院,放眼看去,三十多株仙人掌种在花园中,可能是怕天气炎热、骄阳似火的缘故,还特意为仙人掌搭了凉棚,安墨然漫步后花园中,欣赏着自己的仙人掌,仙人掌旁边还搭了两棚葡萄架,其中一个葡萄架下有一石桌,桌旁围有四个石椅,花园被树木包围,院墙便隐于树木后。
挨着院墙的两颗高树下架着一个秋千,安墨然负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轻荡在秋千上的汐灵。只见她两只手紧抓着绳索,仰着头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的照耀。鬓发随着秋千的摆动前后飞舞着,浅浅的微笑现在脸庞。
安墨然渐渐走近,待走到汐灵身边,汐灵才惊觉,习武之人最忌讳放松警惕,方才真的是太惬意了,惬意得自己一瞬间睡了过去。
汐灵停止摆荡,目光炯炯的看着安墨然“安公子怎么出来了?”
“汐灵,能不能不叫我安公子呀,怎么听起来有点讽刺的感觉!认识七八年了,你一直这般生分的叫我。”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你我之间因一盆仙人掌而结怨,一斗便是七八年,我还真不习惯叫的亲切。”
“我跟你二哥情同兄弟,我想他应该不喜欢你对我这般无理。”
汐灵摇摇头,“怎么,现在又拿二哥来压我吗?名字无非是个代号,我不跟你置气,你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安墨然心里暗笑,就是喜欢看汐灵每次不服气,又不得已不妥协的无奈模样,这些年来和她斗来斗去仿佛成了自己的娱乐项目,竟然有些上瘾。于是摸了摸下巴说道“别人都叫我墨然,你这般与众不同,当然不愿意与别人一样,所以就叫我默默吧,听着亲切!”
汐灵低头小声念叨“默默!”然后身体一抖,感觉脚下一地的鸡皮嘎达,这何止亲切呀,简直就是酸得快掉牙了。续而抬起头看向强忍笑容的安墨然,心想,你是赌我不敢叫出口吗?我可不是这般羞涩的人,难道从21世纪过来的人还会在意叫个肉麻的小名,于是捏着声音柔声细语的喊“默默!”
“嘶!”安墨然皱了下眉头,两手交叉摸搓了下双肩,这汐灵还真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让她叫‘默默’明显含着挑逗得意味,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低头娇羞或者怒斥,她却偏偏敢叫了出来,本来还想看看她吃瘪的样子,这回反倒被将了一军。
“看你这表情是消受不起我这样叫你吗?”汐灵露出嘲笑的表情。
“哪里哪里,我觉得甚好,以后就都这么叫吧!我主要还是关心我的仙人掌,不知它们什么时候能开花?”
“我已经在努力了,你看不到吗?”
汐灵一肚子的委屈,自己也没有种花的经验,更没有种仙人掌的经验,这么稀少、罕见的物种,想请教个人都请教不着,只能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自己研究。
“你没听到外面的人怎么传我吗?都说柳府四小姐,人如其花,就跟她院子里养的仙人掌一样,是个带刺的主,对人苛刻、刻薄,性情古怪,稍有不慎就会刺得你满身刺。长相也如仙人掌一样,丑陋无比。”
这些说辞已经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安墨然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还有传得更严重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瞎传的,反正最后是把一只蚂蚁传成大象了。府里的人都避讳着,不敢露出只言片语,但是汐灵学武,整日里的往外跑,这些话怎么能不传到她耳朵里,可是她从来没说起过,大家就都以为她不知道。
前几日柳宏涛还跟安墨然说起这事,生怕汐灵因此伤心、自卑,一个女孩子被传成这样,将来谁还敢娶。
安墨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那都是胡说的,你不必当真的,你的性格是带了点刺,但也不至于尖酸刻薄。你的长相也算精致,就是肤色太黑了点。”
汐灵白他一眼,这也叫安慰人,还真是一个不会哄女孩子的木头疙瘩,“这些实情我都知道,我也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你告诉二哥,不必因此担心我,我见他几次欲言又止,必是怕我因为此事而伤心。我巴不得外面传得再不堪一些。”
安墨然疑惑“为何?人言可畏,这样岂不毁了你的名声。将来”
不等安墨然说完,汐灵就打断他“我可不想一及笄就被台上花轿!明白?”
安墨然恍然大悟似的“难不成,这种传言是你自己传出去的?”
汐灵另眼相看“不错,还算聪明!不过不要告诉我二哥,免得他又要骂我。”
安墨然朗笑,嘴里念叨着“有趣、有趣,甚是有趣!”
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汐灵“汐灵,真是看不穿你,你怎么这般与众不同,举止怪异!没见过自毁名声,害怕被追求的。这是逆其道而行吗?”
汐灵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向石桌,安墨然也跟着来到石桌前坐下。
晓华端着茶具缓缓而至,将茶具置于石桌上,“小姐,需要晓华帮你煮茶吗?”
“不必了,天气炎热,放好茶具你便回房休息吧!”
汐灵先用面巾擦了擦手,然后很娴熟的烫杯温壶,巧手翻转,耍着花式的马龙入宫,姿态温雅彰显茶韵。又一气呵成的洗茶、凤凰三点头的冲泡,春风拂面过后封壶。
汐灵玉手纤细,柔若无骨的拿起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为两组,放在茶托上,然后轻轻的将壶中的茶水倒入公道杯,茶的色、香、味便呈现在安墨然的眼前,安墨然有种想滴口水的冲动,淡淡的香气已经缭绕安墨然的鼻间。
汐灵将闻香杯斟了七分满,双手捧杯送到安墨然面前,安墨然接过茶水,将之倒入面前的品茗杯,他不急于喝茶,而是将闻香杯至于鼻前,轻轻闻着杯中的余香,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
只见安墨然三指取品茗杯,优雅的分为三口轻啜慢饮,一副雅人深致的模样。
此茶源自安溪高海拔、岩石基质土壤,具有‘鲜、香、韵、锐’的特征,香气高强,花香鲜爽,观音韵足,茶汤金黄绿色,清澈明亮。
安墨然眉毛轻挑,“没想到汐灵煮的茶这般醇正回甘,浓馥持久,简直就是口、舌、齿、龈的精锐享受,原来夏日里喝杯热茶,比喝井拔凉水还解渴、还消暑。”
安墨然很真诚的赞扬汐灵的手艺,铁观音,汐灵一直喜欢此茶的口感,平日里经常煮来吃,听到赞赏,心里还是开心的,仿佛对安墨然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坐在葡萄架下,骄阳被片片绿叶阻隔在架棚外,葡萄刚刚冒出小小的颗粒,像绿豆粒那般大小,密密的缀满架棚。两个人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感受着清风似有似无的拂来,阳光若隐若现的洒下。
“你,很厌烦婚姻吗?”
汐灵放下茶杯,摇着头“你不觉得,若是订了婚约,15岁及笄就结婚太早了吗?我还只是个孩子,不希望自己那么早就被逼着上花轿,对方是不是我喜欢的人我都不知道,等我长大之后发现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后悔都来不及!”
安墨然不理解“不都是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要做个独立的人,不想依靠任何人生活!”汐灵端起杯喝了口茶接着说“我们合作怎么样?”
安墨然是个生意人,一听合作来了兴致“你想怎么合作?”
“我要独立,就必须有能力养活自己,我出点子,出能力,你出钱。我们开个纱影楼怎么样?”
安墨然一脸认真的问“何为纱影楼?”
汐灵一见安墨然很有兴趣,觉得此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的将她的点子全盘托出“纱影楼属于画坊的一种,就是”
安墨然不屑的打断她“名字挺好听,原来就是画坊呀,我安家已经有很多画坊了,这也叫好点子!”
汐灵不恼反笑“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并称人生四大幸事。我要赚的便是这四大幸事其中一件的钱。”
“哦,说来听听!”安墨然一脸的好奇。
“结婚乃是女人一生中唯一最重要的事情,应该留下珍贵的纪念,此画坊非彼画坊,我是要开一间专门画婚嫁装的画坊。准备各式各样的上好嫁衣,我们可以在室内布各色场景,也可以驾着马车去郊外找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为各位新人留下此生难忘的记忆。”
安墨然眼光放亮,心下暗喜,这个主意还真是别出心裁,“你这个点子倒是可行,赚得的钱怎么分?”
汐灵见安墨然同意,心情愉悦“你七,我三,可以请画师,给月钱。但是我做成的生意的钱要归我。你觉得如何?”
“平时看你很是任性,没想到这件事情分配得还是很合理的。”
汐灵撇撇嘴嘟囔道“我任性也是分跟什么人的,分对什么事的!对你难免不让人竖起刺!”
声音再小也全都落到了安墨然的耳朵里,“没想到汐灵对我这般特别!哈哈哈哈!”汐灵看着仰头大笑的安墨然,骂着,神经病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去筹备,具体事宜我们再慢慢商量!”
安墨然说完站起身来,汐灵也跟着站起来“这件事情不要让我的家人知道!就当是你我之间的第二个秘密!”
安墨然凑过身,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在汐灵的耳边轻声说“我们的秘密还真是多,估计以后会更多!”
汐灵缩了下脖子,热气哈得她耳朵直痒痒。她往后仰着身躲避着,“安公子,自重!”
安墨然恢复常态“怎么还叫我安公子?不是说好叫我默默吗?”
汐灵尴尬的笑笑“不是习惯了吗?”
“汐灵、默然,原来你们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见你们半天没回来,便找了出来!”
柳宏涛绕过仙人掌地,来到石桌前坐下,汐灵才看见默默跟在后面的柳汐婷。四个人又再度坐在一起,汐灵热了茶,四个人品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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