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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往事如烟尘
凌龙阁的千金明珠轩辕琦儿，原来只是凌龙阁主轩辕仁与看花的婢女一夜风流的产物。一度风光无限的轩辕琦儿有着在花园最荒凉角落里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童年。忍饥挨饿、挨打受骂是最平常不过的日常；即便是花园里松土施肥的小厮也敢在这对母女身上踩上一角。
轩辕琦儿八岁那年，轩辕仁的夫人病逝。这位忘性极大的阁主终于在花园一角的瑟瑟寒风中发现了自己天生丽质的女儿。
彼时轩辕仁正愁不知该如何凌无忧的义父凌天表达忠心。这个美貌的女儿出现的太是时候，当即被轩辕仁冠以夫人亲生，却因体弱而隐养多年的名号，一跃成为凌龙阁千宠万宠的大小姐。
最初年幼的轩辕琦儿还会偷偷溜回花园寻找娘亲，被轩辕仁发现后连累莫娘一起受到了最严酷的责罚。
或许是出于仅存的良心，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控制轩辕琦儿；轩辕仁并没有了解了莫娘的性命，只是命她不准再出花园半步，也不准再见女儿。
轩辕琦儿风光的背后是作为棋子飘摇不定的命运，她努力学习轩辕仁为她安排的才艺，努力攀附凌无忧，想要摆脱被人利用的棋子宿命，想要在夹缝中寻找到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为她和母亲搏出一丝未来。冷冰蝶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威胁，她拼劲全力想要抓住凌无忧这个可以攀附的靠山。只要她成为成为少主夫人，只要她可以成为未来的教主夫人……不用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在向她招手，她仿佛能看见那满园的茶花和母亲的笑容。
然而凌龙阁破之时她失去了莫娘的消息，被孟望尘擒获后她失去了哥哥，自此开始忍受无尽屈辱的生命。
轩辕琦儿做过许多错事，她曾心狠手辣她曾枉害无辜。或许就是因为她错的太过离谱，才使得上天与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她落得最后亲离友散，孑然凋零的命运。
“琦儿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若要惩罚，也该是罚我……”莫娘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呜咽，断断续续的话语诉说着懊悔与心痛。
听完莫娘的叙述，姚冉冉心里感慨莫名，曾经光鲜艳丽的轩辕琦儿背后的经历是她未曾想到的。
她看着轻抹眼泪的莫娘，这个中年美妇鬓角已经有了斑白的痕迹。她的前半生辛劳痛苦疯癫，而现在她不顾体虚气弱辛苦奔波，只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女儿。
小灰灰已从姚冉冉怀中爬了出去，它似乎感受到了莫娘的哀伤。凑在莫娘身边轻轻地舔着她的手背，无声而乖巧的安慰着。
姚冉冉嘴唇微张，她想安慰莫娘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发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位痛苦母亲的哀求。定了定心姚冉冉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她记得轩辕琦儿该是被灌了毒关在长安城最低等的窑子中，或许她能说服孟望尘放了轩辕琦儿。四年过去了，不论曾经有怎样的仇恨旧怨，轩辕琦儿所受的折磨凌辱也该还清曾经的罪责了。
“琦儿得罪了冷冰蝶而被孟望尘命人灌毒折磨。”回答的是莫峰，“前些日子我想办法将琦儿救了出来，然而她身上的毒却连寒琴都束手无策。寒琴说想救琦儿……”
姚冉冉诧异于莫峰竟然能将轩辕琦儿从孟望尘眼皮子底下救出来。同时也懂了，莫峰是希望她能从孟望尘那问清药引是什么。姚冉冉心里泪流满面，莫峰太看得起她了，他从哪来的信心觉得孟望尘能把药引给她？
姚冉冉觉得自己和孟奇葩虽然有几分交情，可这事毕竟涉及到冷冰蝶，孟望尘回作何反应她完全无法预料。
“你觉得我能从孟望尘那里拿来药？”姚冉冉把疑惑说了出来，“要是孟望尘不给我怎么办？”
“你能。”莫峰话语里有着姚冉冉不理解的笃定。“孟望尘很重视你。”
虽然姚冉冉很想握住莫峰的手告诉他兄弟你想多了，但这份笃定无疑给了姚冉冉信心，她好奇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不答应你该怎么办？”
莫峰低头沉默了片刻，坚定道：“闯孟府，哪怕把刀架在孟望尘脖子上我也要取回药引。”莫峰的话引来莫娘一声低呼。
姚冉冉却是好奇心大起，带着几分打趣说道：“其实，按照你的想法。倘若孟望尘真的对我很是重视，你觉不觉得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朝孟望尘要药，比试图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药要容易得多？”
莫峰的表情一呆，显然没想到姚冉冉会这样说。他顿了一下认真道：“想过，但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姚冉冉不解。
“毕竟，我们是朋友。”
姚冉冉看着莫峰，她恍然意识到此人是真正的侠士，交友诚于心。他会努力去追求自己所需的东西，却不会为此而背叛他人，哪怕交情并未多深，一旦承诺为友，他就绝不会做伤害朋友的事。
这样的人呀，姚冉冉笑了，真是让人想拒绝都狠不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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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孟望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姚冉冉恍然回神，烛火摇曳，她还在孟望尘的书房中。
“胳膊别动，我去取些药来为你包扎伤口。”孟望尘的声音里难得有了几分带着真诚的温柔。
姚冉冉小心翼翼的举着胳膊，努力不让更多的血冒出来。饲蛊已经成功，她的血可没必要白流。低头看向稳当当放在书桌上的小木盒。姚冉冉很好奇在她流了那么多血之后，那只又小又胖的虫子该变成什么样了？
盒中的蛊虫此刻已胖了两倍有余，圆滚滚的虫身红的晶莹剔透，仿佛能看到内里血液的晃动。盒底还有一些积血，蛊虫在血上不安的扭动着，仿佛在寻找这什么。
一种奇异的感觉促使着姚冉冉伸出手，想要用指尖去触碰这只胖虫子。
“冉冉！”孟望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姚冉冉猛地收回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
“冉冉，你刚才是想做什么？”孟望尘声音柔腻，一双含着桃花的眼微微眯起。
“没、没什么……咝。”姚冉冉摆了摆手，却不小心扯痛了胳膊的伤口，“看它可爱而已，好歹它体内也是我的血肉。”
孟望尘显然没有理解姚冉冉的冷笑话，他的眼睛在姚冉冉和蛊虫间扫视了片刻。左手掌力悄悄凝聚，却在目光触及姚冉冉带着笑意的双眸时忽然松了劲道。抓过姚冉冉还在冒血的胳膊，孟望尘极其轻柔的为她包扎起来。
“冉冉。”孟望尘忽然唤道。
“干嘛？”姚冉冉不解，孟奇葩今晚好似吃错了药，说话做事都怪怪的。
“过两日便是中秋，长宁城内有花灯把戏各式杂耍，你可有兴趣陪我看看？”孟望尘柔声轻问道。
姚冉冉被孟望尘过于温柔的语气弄得心里一阵恶寒，她又不是冷冰蝶，孟奇葩至于这么柔情蜜意的说话嘛。考虑到从今天起冷冰蝶算是有救了，轩辕琦儿也不用再受苦，姚冉冉决定大度的原谅孟望尘的抽风。
不过，孟望尘刚刚说什么？看花灯，好熟悉呀。
思索了一会儿，姚冉冉脑海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照亮，她兴奋的嚷嚷道：“有兴趣，我非常有兴趣！”
“再乱动，扯疼了伤口我可不管你！”孟望尘看着姚冉冉兴奋的模样眼中也染上了笑意，那笑意一瞬而过，仿佛想到什么，孟望尘看着桌上的蛊虫，目光又渐渐复杂起来。
姚冉冉却没注意到孟望尘变幻的表情，她脑子里回荡的是那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大纲：
【花灯夜，初遇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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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曾经测过打字速度，平均下来一分钟~十~三~个~字！
现在当然比那时候快点~~
不管怎么样，请让我愉悦的标上证明我还是在日更的：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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