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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清醒的毒
森玉在跟我下了很多的保证后终于得到了可以偶尔偷偷过来玩的许可,高兴的笑着跑开了。
小孩子便是小孩子,伤心难过转瞬既忘,开开心心的玩儿才是头等大事,更何况还有桃儿等着他。
我不知道跟他说的话他会不会记得,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了解其中的爱恨纠缠。只是叮嘱他:“有机会找个时间问问爹娘爱不爱你。如果说了爱便相信它,一辈子相信下去。这样你会活得更开心些。知不知道?”
如果当时有个人能这么跟我说,该多好。我向森玉跑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秋明!”我淡淡的说:“你可以出来了。”
人影自暗处闪出,仍旧是恭敬轻快的语调,却带着深切的歉意:“伍爷,对不住了。”
“你有何对不住的?”我摇摇头。“我本就是你们的囚俘,监视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可是……您怎么知道是我……”
“练武之人不论怎么隐藏,他的双手都会出卖他。从你帮我洗漱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你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秋明只是想让爷知道,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都是真心话,请您相信。”
我点头,他语气里的诚肯是谁都听得出来的,事到如今也没有欺瞒的必要。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各自为主是事实,我们总不是一路人,多说只是无意。
“若是爷仍无察觉,秋明多想再服侍您几天,只是可惜……”
我苦笑。
“爷既是将我的身份拆破,必是有所吩咐吧!请直言,秋明能做的定会照做。”
我笑了笑:“秋明总是善解人意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家主子的事情可是忙完了?”
“爷,怎么……”秋明有些踌磋。
能够把彩洵的事情放置一边,定是发生了事关“落马”生死的大事。不然以莫北的性子,又怎会将我就这么闲置在这小园里晒太阳?
彩洵是他恨我的最大理由,是我将他最爱的人推入虚幻的梦里,一待便是九年。这九年的时间里,我在逃亡,却过得开心平和,身边有小吴伴着,巢宠着,脂依着。虽然“落马”在壮大,可看着痴迷在梦境里的彩洵,他又怎能开心起来?
我轻轻的叹着,对秋明道:“去告诉你家主子吧!秋明,就说我要见见彩洵。”
秋明去请示他的主子。
我离开横檐,在轮火园里摸索着闲逛起来。即是决定要解彩洵的毒,怕是要在这里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悠灿”的毒其实要解并不困难,它只是一种类似虚幻惑人心智的迷药。吃下它的人,会忆起他最美丽幸福的回忆,并真实的让你无法怀疑。这药只对受到伤害想要逃避的人起作用。当年,师傅便用自身的精神力摆脱了它,虽然耗了心血而大伤元气。只是这世上又有谁能对自己最爱的人说再见呢?又有谁能决然冷静的面对自己最幸福的当下呢?
师傅与彩洵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彩洵是自愿喝下“悠灿”的,这件事我并没有向莫北说起。
当我对他说明“悠灿”的用途时,他竟然笑得一脸灿烂,没有一丝疑虑的一口喝干碗里的药。我知道,他会喝的,就像我知道他永远不会从我给他的梦里清醒。
一晃便是九年,他定是快乐幸福的,只是可怜他身边等待的人。
我并不清楚现在他体内的迷药还残留多少,药物永远只是补助的功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意愿。要么是渐渐的清醒,要么是沉醉越深。
他……是那一种呢?
我蹲下,摸了摸脚下的泥土,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笑颜。
该是向莫北提条件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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