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怎说的假
慌乱的向后退去,直到身后是一堵沉重的墙,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阿苏,你是怎么了?”我冷着眼道,“你究竟是谁?是耶律瑾还是耶律木?”他向我走来的身影一怔,随后又恢复正常,他走在地板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声音。
走到我面前后,他若无其事的继续拿起我的手轻轻摸着,我这才发现手上不知何时有了一道伤口,大概是在破观里时被弄伤的。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吹在伤口上,然后抬头,“阿苏,疼了吧,对不起,弄疼你了。”我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明所以,却还是继续上前想继续吹我的伤口。
虽然动作是轻柔的,但那手劲却是不容人反抗的力量,我推了他一下,忽然有了些情绪,“别装了,耶律瑾,或者说,冒牌的耶律木。”他手上的力气忽然又大了起来,终于慢慢的放开了。
“阿苏,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站起身来,依旧是高了我许多,但此刻,他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我“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我刚才只是试试你,我爹说,男人就是靠试的才知道。”耶律瑾猛地一抬头,面上都是满满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咳嗽了两声,“况且,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我是瞎子,也能知道你是耶律瑾了。”
此话一出,他忽然双手搭上我的肩膀,眼含笑意,“什么情形呢?”我一愣。
今夜的天气着实是不好的,听得哪户人家忽而打开房门,“快要下雨了,快收衣服啦!”然后是哪家的窗户大开,“作死人啦,大晚上的,谁晒衣服啊!”而室内则依旧是静的,我缩着身子,低着头不语。耶律瑾手上的劲道却越来越大。
“阿苏,来,说说看,是什么情形让你觉得是我呢?”他可以放低身子,以便让我直视他的眼睛。此时,已是狂风而至,室内的烛火忽然熄灭,他的面容也暗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刻意忽略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说完,我感觉鼻前一阵温热的气体传来,接着,就听见他轻笑了一下,“有时,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为何你一会儿愚笨的和那妖女一样,一会儿却让人难以捉摸。”
我推开他,“那就不要捉摸好了。”说着我便要向门外走去,他却拉住了我的手。果然是大雨来了,这本就是家破败的客栈,不多时,窗外的风雨便推开了室内的窗户,听着窗户被打的“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知为何,我忽然平静了下来。
或许,不是因为这雨,那时因为什么呢?
“阿苏,你会帮我的吧?”
回过头,黑暗中,耶律瑾的面容是缓和的,“或许,接下来会苦了你一些,但是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大哥起疑,做戏便是要做的真的。”
做戏?是说他扮作两人的戏么?“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眼里都是轻藐,耶律瑾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阿苏,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他不再言语,却只是笑,那笑不似平常的他,却像是有种绝望悲哀的感觉。
我冷笑,想讽刺他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耶律瑾,你以为,你在我心中很重要么?是多么的不可代替么?
只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阵头晕目眩,全身乏力,眼看着就要倒地,耶律瑾却轻轻的拖住了我,在黑夜的雨声中,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些什么。
我记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耳后的毛茸茸的气息感却始终萦绕着我,直到完全失去直觉。我只在心中大恨——你个小贱人,下雨了,我晒子屋檐上的葵花籽都不知道收了没有?你竟然还对我下药,要是我的东西湿了,你就等着我的蛇大宴。
我也是在那时才迷迷糊糊的想起,那条围蛇是骗人的吧?要不就是假货,不然我想了这么多遍它,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浑浑噩噩中,我看见一片迷雾,我好想走了好久却始终也走不出去,正迷茫中的时候,忽然前方有明亮的光芒,我向着光芒走去,却是一处悬崖,有个身影立在前方,长衣飘飘,一席长发被随意的束起,手上拿着一只小人像。
我走了过去,轻问他是谁,那男子将头转了过来,我瞳孔却顿时放大。
坊间曾说起这个故事吧,两头怪物。
是了,此刻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长着两颗头的耶律瑾,他们一模一样的,向着我和以前一样歪着脑袋冲我笑,然后两个声音一起响起,“阿苏,你来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房间里的光芒却刺的我眼睛生疼,我依旧是闭上眼睛,可耳朵却是正常的,接着就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我爹喊着,“大夫”之类的,然后是落华大喊,“放开那女孩,我来。”
然后,我的挫骨神经就痛了起来,这个挫骨神经我也不知是什么,但很久以前,落华就成天摸着她的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大喊,“我的挫骨神经!”
脑中有很多个声音,好像是大夫争论着到底谁来用针,落华说,“你有唐朝政府的医师资格证么?没有吧,我有,那就我来。”有好像是有丫头摸着我的头说“哎呀,小姐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还是我去将那千年人参拿来吧,阿苏这么个样子,可如何是好?”钟叔叔的声音。
然后是我爹的,“那哪行,那时给你来补身子的,你那样子,我又怎么放心的下将这个救命的东西给阿苏,何况,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会没事的,你可放心了。”
话说,爹,你说话归说话,只是我现在耳朵灵的不得了,你摸钟叔叔的手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了?
当中还有几个小丫头谈论着哪家的胭脂最好,哪家的胭脂最便宜,然后的嬷嬷忽然处在在她们身后,告诉她们,不管是最好的还是最便宜的她们都买不起的之类的话。
终于,感觉适应了这刺眼的光芒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睁眼就是落华拿着针正对着我,看见我睁眼立刻冲我使了个颜色,和她这么久,我要是还不知道这个眼神的意思,那我这个闺蜜也白当了。
柔柔弱弱的喊了一句,“啊,我好难受”后又晕了过去,我知道这很假,因为本来一屋子的声音都停止了,连刚才又加入讨论胭脂哪里便宜和另外两个小厮论着哪里的姑娘最美的声音都停了。
仰躺着,不置可否的咽了口口水,落华的发丝慢慢的佛了下来,她在我耳边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家伙,做戏都不会,等一下啊。”她装模做样的在我身上动了动,然后掐了我一下,我“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那几个大夫看的目瞪口呆,我也是愣愣的看着他们,下一刻,几位大夫以过年躲鞭炮的速度纷纷拿了自己的小药箱逃命似的跑了。可怜见的,就算他们最年轻的也可以做我爷爷了,我竟然还帮着落华诓人。
心中十分惭愧,钟叔叔却拉了其中一位大夫,刚准备问什么,那大夫却连连摇手,“神医再次,我们不敢班门弄斧,刚才成姑娘一番鬼斧神工还没有眨几下眼,苏小姐就醒了,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过,实在是佩服佩服。”说着,便像之前的大夫一样跑了。
满室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落华的身上,落华则是将目光对着天花板,若无其事的向门口慢慢走去。
其后,我爹是拉着我看了许久,上上下下的摸过后才安下心来,却始终咬着牙,狠狠道,“这个耶律木,竟然敢这样放肆,若是我逮到了他,一定要抽了他的皮拔了他的筋。”
钟叔叔细微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他现在可不就是在府里看着书么?”
我爹顿时大囧,有些埋怨钟叔叔怎么暴露了他,钟叔叔笑着将他的手拿了下去,我此时才看见,我爹至始至终,都是紧紧的拉着钟叔叔的手。
忽然间,就想起有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
钟叔叔见我有些晃神,便上前摸着我的额头,“阿苏的烧已经退了,怎么还是这样?”
我不再言语,而是满满的平躺在床上,背对着所有人,盖上被子睡觉。看出我不太愿意说话,钟叔叔便遣了所有的人出去,包括他自己,只是在临走了,他在合上门前愣了好久,我的心亦是停了好久。
钟叔叔说耶律木现在就在府中?那,耶律瑾呢?
还是说?
午膳的时候,有丫头敲门问我中午可想吃些什么?我半响没有声音,那丫头知趣的退了出去,却在不远处忽然尖叫了一声,而后就是她摇着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端了鸡汤给小姐喝,她却不喝,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时候马虎了才碰了您,殿下,我。”话还没有说话,就有了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入了湖中。
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房间,在房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主子,要进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