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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离和叶君泽两人穿过枫华谷来到洛阳,叶君泽一路略显沉默,一方面他很高兴花轻离居然给他定情信物,但是棘手的是,二少掂了掂自己腰间的钱袋,他跟花轻离说银子不够用并不是骗人的,自己确实囊中羞涩了,要去五毒那么远,这点钱怎么够好好照顾他家花花呢?还是先弄点银子要紧。
叶君泽一路都挺听话,只是在进入洛阳内城的时候征求了一下花轻离的意见,说是他也好久没来过洛阳,想先去些别的地方,问花轻离愿不愿意同行。
花轻离本以为叶君泽要支开他好自己去办点事情,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谁知道叶君泽竟是邀他同行。他头都点了,再说不去这个无赖肯定要纠缠不休,没办法只好跟着叶君泽陪他一起在洛阳走了走。叶君泽没有先去住店,而是去了洛阳的交易所。
光是叶君泽马儿的叮当声靠近,花轻离就隐约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然后金灿灿的身影立在交易所门口时,五丈之内已经没有人了。叶君泽挥着重剑把所有来买东西和卖东西的人都轰了出去,重剑哐啷往桌上一拍,“钱掌柜呢!少爷我今天光顾,还不出来!”
花轻离看他那嚣张样,眉角一抽,当自己是土匪不成?默默倒退了三步拉开距离,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多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慌忙从后面走出来了,手中捧了个账本,见了叶君泽就点头哈腰,“原来是少东家,近来可好?这是来查账吗?账本在这,在这……”
叶君泽摆摆手,“我查什么账,又不是三师兄,你去,我要十万金,银票,快去准备,你回头直接跟师兄说是我拿走的。”
钱掌柜一脸苦相,十分为难,“小少爷,这……三少爷吩咐了,若是您来要钱,一个子儿也不许给,您看……”
叶君泽怒,“少废话!三师兄那里我自己会去说,你别管!叫你拿银子你就拿,大不了过两天我再还回来。”
“这,这真的不行啊,小少爷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您放过我别让我为难吧……再说您看这账,这两天行情不好,真没那么多钱。”
“啧!你别跟我扯这些,天天那么多人在你这做生意,你都要抽个一成的手续费,你能没钱?算了算了,你去准备准备,有多少拿多少来。”叶君泽大手一挥,看钱掌柜又要说什么,耍赖,“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赶快去,不去我拆房了啊!”
钱掌柜哭丧着脸连,差人去后面拿钱了,最后就拿了三张银票出来,一张一万,叶君泽皱了皱眉,刚要发作,发现自家媳妇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无奈从钱掌柜手上抢了银票,跟着花轻离离开。
花轻离其实没有要甩开叶君泽的意思,出了交易所站在门口等他呢,见人立刻追出来了,也不多说其他,“还去哪里?”
叶君泽摇摇头,“哪儿也不去了,住店吧。”说罢牵了花轻离的手腕,拉着他往城东比较豪华的一家客栈走。
花轻离微蹙了眉,被他拉着快走了几步,叶君泽高高束起的马尾在眼前摆来摆去,特别雀跃的样子,花轻离动了动手指,终是没有把手抽回来,任由叶君泽牵着了。
两人路过锻造铺,里面的工匠叮叮当当在敲着什么,叶君泽都已经走过了,听着声音还是忍不住好奇,不管不顾拉着花轻离又折回来,不看还好,这一看叶少爷就彻底激动起来。
“我就说,听声音就知道是上好的玄铁,百年难得一遇啊!”
“简直就是天生用来铸剑的材料,如果随随便便打成了破铜废铁就太浪费了!”
“小师妹一直想要一柄专属的轻剑,这个真是太合适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叶君泽左顾右盼地打量玄铁,铁匠看他识货,已经跟他商量起价钱来,花轻离觉得叶君泽太吵,丢下一句,“聒噪!”自己甩开手先行离开。叶君泽因得了块好铁而兴奋,没发现花轻离忽然黯下来的面色。
等叶君泽跟铁匠商量好,让人把玄铁直接送去藏剑山庄,踏出锻造铺就直接僵住满脸黑线,他刚刚兴奋过头,这铁是多少钱来着?对,三万金……三万金?!那他不是又变得囊中羞涩了!啊啊啊,那媳妇儿怎么办!
这才想起来去找花轻离,可是周围哪里还有花轻离的影子,叶君泽慌了,也不管人群中车水马龙,提气踩着灯柱借力墙壁,蹭蹭蹭上了屋顶,到处搜索花轻离的影子。
还好,花轻离气韵出众就算埋在人群里也很好找,此刻牵着自己的小白在客栈门口安顿呢。小白是个拧脾气,就算是自己去牵都要被嫌弃,但是意外地特别喜欢花轻离,花轻离不管做什么小白都特别听话。叶君泽暗啐一声,没节操的马!居然敢抢自家主人的媳妇儿!跺了跺脚间变幻身形三步两步追过去,稳稳落定在花轻离身边。
花轻离没理叶君泽,小白也嫌弃一般打了个响鼻,弄得铃铛叮呤当啷乱响,叶君泽冲小白挥了挥拳头,特别想把花轻离揽到怀里,但是又怕他生气,所以硬生生忍住了,“轻离,那个,商量个事好不好?”
花轻离眼神示意叶君泽有话直说,自己往客栈里走去,叶君泽跟在后面,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你有没有去过藏剑?藏剑山庄景致宜人,这时节正值飘雪,泛舟西湖对酌赏雪一定让人心旷神怡,我们,我们先去一趟藏剑好不好?”
说话间叶君泽付钱开房跟着上楼,一点也没敢含糊,直到跟进屋里,花轻离才淡淡回了一句,“你说人话。”
叶君泽羞赧,挠了挠头,“我没银子了,去不了五毒那么远。”
花轻离自己斟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是么?你不是刚做了回土匪强盗?”
“我,我见那玄铁实在是个宝贝,就……就买下了。”
话到这里花轻离听出些不对劲来,买下了?然后就没钱了?虽然叶君泽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是没什么心思过问,但是,“那块铁三万金?!”
叶君泽规规矩矩立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缓缓点了点头。
败家子!绝对的败家子!花轻离唏嘘了一下,这么大比钱花起来眼都不眨一下,也难怪叶君泽三师兄说一个子儿都不许给了。花轻离虽然没什么钱,倒也不至于要叶君泽来养他,他的盘缠,一个人路上开销足够,“我不去,藏剑你一个人回,可以晚些再来找我。”
“那怎么行!”叶君泽急了,“我不在你要是又蛊发了呢!”
叶君泽说得理直气壮,弄得花轻离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叶君泽耷拉着眼,小声答道,“一万金。”
卧槽!花轻离又被叶君泽气得想骂人,欺负他江湖人没见过钱?一万金够来回五毒三四趟了好么!一万金还在这哭什么穷!差点抬手玉石俱焚招呼上去,转念又一想可不是么,随随便便三万金花得像三十金,一万对叶君泽来说可能确实太少了,花轻离今天第二次眉角抽了抽,“拿来。”
“啊?”叶君泽愣住,花轻离不知为何面上有些烫,语气不太好,“你有意见?”
“不敢!媳妇儿持家小的绝没怨言!”反应过来的叶君泽立刻双手将钱袋奉上,点头哈腰的模样堪比钱掌柜。
花轻离懒得理他,接过钱袋扔在桌上,抬脚把叶君泽踹了出去,“回你自己屋。”
第二天两人再上路的时候,藏剑山庄的小少主叶君泽真的是身无分文了,连置办个马车都好说歹说劝了半天,理由是花轻离伤未痊愈,尤其是脾脏的伤,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花轻离虽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娇贵,但却是这段时间谨慎一点比较好,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两人共同的盘缠一下子只剩下五千金。
洛阳前往洛道的路上,叶君泽坐在车厢外驾车,手里拿了个苹果啃得正欢,花轻离好像确实重伤未愈总是容易疲乏,靠在车里小憩。迷迷糊糊听得铃儿叮当,知道自己和叶君泽在一起,花轻离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熟过去。
太阳透过窗棱照在身上,很暖,花轻离又梦见小的时候。
那时候花轻离不到十岁,双亲殁于一场时疫,当时并不是没钱医,而是没有人会医。劫后余生的小轻离暗自下定决心,带着满身抱负,一个人千里迢迢走到万花谷,拜入药圣孙思邈门下,誓要竭尽所能救济天下苍生,绝不让任何一个生命从他手中逝去。
再往后,二十出头的他太素九针早已铭记于心,花间游龙也使得游刃有余,出谷历练,唯一记得的就是,不是所有地方的天,都有如万花谷一般干净澄澈……
再次惊醒。
花轻离出了一身冷汗,蹙眉握紧了拳,他这双手已经不知染满了多少鲜血,一切都和小时候所想背道而驰,为什么还会梦到?
腹中又是一阵剧痛,花轻离用手按住,也许这次真的不太妙……
思绪被撩起门帘进来的叶君泽打断,叶君泽看花轻离脸色苍白,又按着腹部,着实吓了一跳,“伤处又疼了?”
花轻离摇了摇头,“不要紧,噩梦而已。”
叶君泽哪能信,若不是疼,何必要紧紧按住左腹,叶君泽心疼坏了,进了车厢坐好,将花轻离揽过靠近自己怀里,花轻离深呼吸了一下,倒是没反抗,叶君泽又从背后环了花轻离的腰,拿开他的手,自己伸手覆在疼痛处,“我帮你揉揉。”
花轻离放松了自己靠在叶君泽身上,鬓角隐约有些薄汗,却还是微勾了唇角,“按着就行,若是揉了,说不定原来没什么事倒被你弄出些伤口来。”
越相处越发现花轻离性格恶劣,叶君泽大手按在花轻离腹部一动不动,叹气道,“你啊,也就挤兑我的时候愿意给我个笑脸。”
叶君泽语气近乎宠溺,花轻离习惯了他又蠢又二又流氓又无赖,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好像太过亲密了,想推开叶君泽,叶君泽掌心的温度却渐渐透过衣服传过来,烫了他的皮肤,竟如同在小腹点了一把火,让他差点分不清到底是蛊虫又发作了,还是自己真的起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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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文正在向二少和花哥的解蛊之路(肉)发展……
阵营厮杀阴谋诡计什么的其实一开始就不存在过!让我剥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