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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17
一拨人笑笑闹闹的,很快就到了奶奶午睡的时间。安顿好老人,我们呼呼啦啦一队人转换阵地,去了西贡陈浩南曾经开酒吧的地方。阿细重游了她和南哥以前最爱流连的地方,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启发。陈浩南以前的酒吧早就被靓坤派人炸了,那个地方如今成了烧烤场。我们一边烧烤一边玩闹,淑芬坐到我身边,拎起我的大背包放到一边,奇怪的问,“KK,你包里装的什么啊?这么重!”
“这个啊,老照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拍拍手上粘的调料,拎过包包,一边打开打开,一边对阿细说,“其实都是你看过的,而且比较早,你应该都记得吧。”
“哇~~~~~我要看!我要看!”淑芬、包二和蕉皮比阿细还起劲。
我拿出两本相册,第一本是我小时候和家人照的。阿细接过翻开,“这个是你满月时候的,这个是你一岁的,这个是我唉!”阿细指着我和阿细一岁多时,在我家合拍的照片,很是兴奋,“我都好多年没见过这张照片了……”这丫头撅着嘴和我撒娇的说。
“哪个是KK啊?”大天二凑过头。阿细指给他看,陈浩南满怀希望的望着阿细,可惜被他兴奋过了头的女朋友完全无视了。
“这个啊。”阿细乐滋滋的指给他们看。
“哇!好像洋娃娃啊!”淑芬激动了,撞撞我的肩旁问到“唉,怎么会这样?”
“我外婆出生在澳门,好像有1/4欧洲人的血统,我外公也差不多。算起来,我妈有西班牙、意大利、希腊、荷兰和阿拉伯血统,不过这些总共加起来不占1/2。所以我妈看上去和东方人没什么区别。我和我哥小时长的就比较特别,属于生物学上的‘返祖’现象……”
“哇!这个是谁啊?好帅啊!”蕉皮站在我们身后叫得很是夸张。
“她大哥啊。”阿细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大哥好厉害的,人又高、成绩又好,还很会打拳的,帅的一塌糊涂。那个时候,我们那些小女生都好羡慕她啊……”
我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阿细,很想提醒她,你男朋友现在的脸色很像包公;您嘴下留情,别再给我打个拉仇恨值啦。
“呐,这个是阿细4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开party……”阿细熟得好像在翻自己的影集。
“哇,这是大飞哥?看着好像有为青年啊。”蕉皮小声和包二嘀咕,“唉,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像拔光他的毛,想看看和照片里这个会不会是一个人。”包二的表情很空灵。
“哇,太可爱了,越来越像洋娃娃了,给我妹看到了肯定会冲上来抱抱的,哈哈……”蕉皮指着我六岁时的照片笑翻了,于是边上又多了一个包公。
“我靠!”这次是淑芬、蕉皮、包二同时叫出来,这下连山鸡都过来看热闹,一抻头,也跟着“靠”出来了。
陈浩南睁大了眼睛表示惊讶,同时望了望大天二。看着大天二的惊讶程度,猜他大概略知一二。
阿细笑得前仰后合,对着的是一组照片。那是我在练空手道时的照片,是十岁那一年,爸爸出事前拍的。上面小小的一个女孩,头发高高地束起一个马尾辫,脸上的表情是恶狠狠的。有飞身踹木板的、有手劈木板的,最帅的的那张是偷袭大哥的那张。那时大哥已经18岁了,大概有1米8那么高,胸肌、腹肌都练出来了,看着就很吓人。照片上看不出我是偷袭,能抓拍到这个瞬间简直是命运之神对我的眷顾,照片充分展现了大哥的壮硕以及被我踹倒时轰然倾倒的气势。
这组照片震撼了每一个初见它的人,熟知此事的阿细最喜欢玩这一套。
“这张是你参加音乐比赛得奖的照片哎。你后来的照片都好少啊。这张好清纯啊,娃娃头,乖乖的。你都不知道你转学后,我见你把长发剪短时好心疼啊。还好这个时候留起来了。”
“后面还有更短的呢,帅得很哦。”我冲着阿细飞个媚眼。
“真的假的?”阿细说着,翻完了这本相册,换过下一本。一打开,一群人又是一阵怪叫。头两页是我刚留学时,参加集体活动照的,有两张里面还有淑芬,这丫头见了兴奋的大喊。
“这几张你寄给过我的!我记得唉,可惜后来都放到虹姨那里了。唉!这些是我寄给你的!你都还留着啊?这个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和他一起照过相啊?”阿细对着一张她满脸不乐意的和一个傻小子的合影,奇怪的问我。
“你第一个男朋友啊。”
一句话说完,一群男人一块儿呼喝起来:“什么!”南哥的气势更是厉害,比冷气还冻人。我吓得赶紧回头对大家道歉,“那个男生追她的。好像是阿细打赌输了,就陪他照了张相。她气的要死,跟我讲,我觉得好好笑,就让她寄给我看喽。”看到大哥坐回去了,还是一脸不忿的看着我们两个。我笑得心虚,转回去问阿细,“不记得啦?”
“好像有这么回事。本来就没当回事,早忘了。喂,你记性真好唉。难怪那么会念书。”阿细有些恼我,一边嘀咕一边偷掐我。“哇!你这是……哦,对了,你当过什么雇佣兵。那年那个什么基金倒了,你为了筹学费,对吧?”
我笑着点点头。
“好帅啊,不过像个小男孩。头发怎么那么短啊!你那年多大啊?”淑芬看着我穿着或迷彩服、或黑色战斗装的照片问我。
“刚满18岁。那个时候很少有机会照相,这些是一个战友的遗物,他也是那一年新入伍的,很爱摄影,留下了一些照片。这个是我上司Michael。唉,大天二,这个就是‘鬼眼’阿Van,要没他们我早死了。我退伍的时候,他们都喝多了,说拿我看做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叫我‘娃娃’。后面还有一张,我坐在阿Van肩膀上照的,他好高哦,看上去,我真的像个娃娃一样。这个我们叫他‘机械师’,所有的装备、工具、车、飞机,没有他玩不精的。他和老鬼是宿敌,不过我当时没见过老鬼,听说而已。老鬼和鬼眼是玩枪最厉害的,不过鬼眼是狙击手,准确度更好些。他最厉害的是改装枪和各种兵刃,老鬼这方面也很厉害,不过还是比不过鬼眼,因为这个老鬼一直耿耿于怀。老佣兵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事,他们都是传奇人物。上次那个会爆炸的飞刀就是阿Van特别为我改的。这个是‘风神’,必杀技是飞刀,拳头也很厉害。我和‘风神’学飞刀,准头、力道都提不上去。阿Van就做了这个飞刀,刀柄上有机关,里面装了两种化学药品,混在一起3秒钟,轻轻一撞就会爆炸。平时这两种药剂是隔开装的,一按刀柄上的机关,就会混在一起。所以不管我准头好不好,只要丢出去就管用。平时还可以当手术刀用。所以老鬼一见那个飞刀就知道他们有多疼我了。”说起这些战友,我是眉飞色舞、如数家珍。做过佣兵的人,如果想要活得像个人,就要记住活着的人,而不是总为故去的人而伤怀。
“这个后面怎么还夹了一张。”阿细翻着翻着,从一张照片后面掉出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来,淑芬一把接住,就要拿来看。
“别翻过来!”我一见这张照片,脸色就变了。紧忙阻止,却晚了一步。阿细和淑芬一声尖叫,相册、照片都扔了出去。照片上,我一身污浊邋遢的战斗服,满脸血污,死死咬着嘴唇,眼中全是疯狂;我的一手拿着手术电锯,一手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的大腿,他的小腿正被我锯到一半,他的一只手还拿着自己的另一支手臂——已经断掉的;在我们身后,躺着一个四肢全被炸掉、五官翻着,已经不像是人的血葫芦,在那肉皮泛起的脸上,那双快掉出来的眼睛,带着迫切的渴求,望着我的背影。
一片安静中,大天二捡起相片,把它扣过去、插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把相册放回我怀里。我的喉咙上下滚动、吞咽了几次口水,才找到出声的位置,“我救回了一个哦。就是那个‘机械师’啊,认出来了没?我保不住他的腿,不过他的手,我接回去了。那天我一共做了十九个手术,最后活了六个……”我不敢再说了。奇怪了,怎么人越多的时候,哽咽的声音越不容易压住呢。
大天二站在我身后,暖暖的手按在我的双肩上。缓了口气,我又笑嘻嘻的往后翻相册,“我跟你们说哦,我退伍那天穿的花裙子,那些人见了,表情好好笑哦。像见了鬼一样唉……喏,就是这张。”相片里,我依然是短发,穿着露肩连身花裙子,坐在高大的阿Van的肩膀上;Michael在一边望着我们;“机械师”装了义肢、站在我的另一边,一样高大威猛;我们每一个都笑得很开怀;远处“风神”看着我们,一脸不屑的笑容却也带着暖意;“越南仔”戴着墨镜,酷酷的不理我们;他的墨镜里映着一张走形了的脸,是“指挥官”……在这一群壮汉中,我显得格外娇小,就像是洋娃娃。虽然我努力的锻炼自己,力求跟上他们的脚步,然而与他们相比,我却依然那么弱小。我能活过那一年,若说是靠运气,那么他们就是我的福星,他们的帮助与回护就是我最好的运气。我所做的努力,不过是使我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与他们的实力相比,我实在是相差甚远。
“看,这个是我的毕业照,下一页我就回来喽。”我努力的活跃气氛。
“哇,这张好性感耶!什么时候照的?”淑芬热烈响应,跳出来热场。
“不久前,”我一边说,一边留意阿细的反应,“有印象没?那天是你要我好好打扮的。”
“哦~~”阿细看了一会儿,忽然一边用手指点着我,一边怪叫。点着点着,方向就转了,指着大天二,“那天你还亲了他,他还脸红了!”
“是啊是啊!你记得啊?”大天二激动地傻乐大叫,“那别的呢?那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不知道啊,没印象……”阿细看着南哥的脸色,越说越小声。
“啊——”大天二看着南哥的神色,笑声僵了下来。
山鸡在一旁很是看不过去,自家兄弟刚刚是在High什么呢?陈浩南的脸色越来越怨妇。包二傻傻地指了指我和大天二来了一句,“你们那个时候就亲上了?”
我瞪着阿细:你为什么该记的记不住,净记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阿细朝我努努嘴:给点提示行不?那天是怎么回事啊?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来烧烤吧!”淑芬真是缓和气氛的法宝。
勤劳的好孩子蕉皮、和一心讨好男朋友的阿细是烧烤的主力,凑热闹的淑芬和□□实在是有帮倒忙的嫌疑。我示意陈浩南一边聊两句,坐在旁边一桌上。
“和阿细还好么?”我知道这个开头有点逊。
“还好。”陈浩南喷了口烟,不无沉重的说。
“阿细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会对周围的一切有些畏惧心理。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可能会让人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也可能当她恢复记忆之后,她的一些观念、想法也会有改变。对于朋友来说,无所谓,就当新朋友重新认识就好。可能对于恋人来说,就会比较难过。有点像变心了,或是别的怎么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个心理准备。作为阿细的朋友,可能我多事了一点,我真的不希望她会受伤。如果你无法接受现在的阿细,趁她现在用情未深……总比将来痛彻心肺的好。”
陈浩南皱着眉望着我,有些愤愤的说,“我没读过那么多书,不明白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想的。就是没有失忆,人也总会变的。难道变了就不能在一起了么?我觉得就像山鸡说的,只要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就好了。不管她怎么样,我都当她是我老婆。”
我听了这番言辞不由失笑,“我想我现在明白阿细为什么喜欢你了。你想的很简单,所以你的感情很单纯、很专一。其实出事之前的阿细和我出国之前比,变了好多;现在的阿细比较像我印象中以前的样子。我是不是说的有点乱?以前我总觉得你不是我心目中的阿细会喜欢的类型,我更想象不出□□大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担心阿细。不过,既然你这么讲……女生外向,那个丫头现在一心扑在你身上,我也不想棒打鸳鸯。不过你要是敢欺负她,你看到啦,我也很能打的哦,不会放过你的!”在□□大哥面前放狠话,我心虚的放不出气势来。估计我现在装的也不像老虎,在人家眼里连只猫都算不上。眼见着南哥都被我气笑了,我灰溜溜的回去烤肉了。
阿细殷切的端着一碟子烤肉过来喂她的亲亲男朋友,小声问,“你没生我的气吧?”
“我哪敢啊?你姐妹过来放狠话啊!”陈浩南说的煞有介事。
“不是吧?你不要怪她哦,她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读书读得脑袋都秀逗了。”阿细,我又听见哦,你要不要这么大声啊?“她没难为你吧?”
“安啦,顺利过关。怎么像见岳母?你真的不是她生的?”
“是哦。回头我问问她。”南哥和阿细笑作一团。
**********一边,大天二和山鸡好兄弟一处抽烟、喝酒、“谈心”***********
“唉,你那个马子,看着不是个省心的。你到底轧上她没有?”山鸡叼着烟,眯着眼,斜眼瞧着大天二,嘟嘟囔囔的问他。
“说什么呢?那是大嫂的朋友嘛。”大天二掐着烟卷,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大嫂的朋友?切~你开什么玩笑。我真不明白你看上她什么了。我怎么瞧,也瞧不出她对你有半点死心塌地的样子。倒是你,挺上心哦?”山鸡掐着烟,背靠着栏杆,甩着脑袋,很是气不过。
大天二从不跟兄弟说假话,可这真话,也不大能说得出口。大天二低头猛吸几口烟,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灯火,缓缓的喷了口烟出来。“KK人挺好的。她性子有点像南哥……”
“像南哥?不会吧?你不要说你其实喜欢的是南哥……”山鸡笑喷了。
“你别闹了。我说真的。”山鸡这么一闹,大天二也笑出来了,“不管是小美,还是大嫂,KK和她们在一起,总是在照顾她们。她很真心,也很努力。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拼命。看着挺心疼的。”大天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知道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没想和她怎么样……就是这样看着她,就挺开心的,就好啦……”大天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吼,心疼人家哈?……这样就开心了?”山鸡摇头直笑,不敢苟同,“喂,你就不想想怎么让人家也开心一下?”山鸡邪笑着启发大天二。
“什么啊?”大天二刚有些意动,一见山鸡的“淫/笑”,立时有三分警觉。
“就是一起……”山鸡说着,做了个小腹往前一顶的动作,“开心一下喽。”
“你神经啊?”大天二羞涩了,推了推山鸡笑骂着。“她还小呢,什么都不懂。”
“什么啊?真的会很开心的哦。小什么啊?该大的都大了,可以啦。”山鸡搭着大天二的肩膀,笑得一脸“淫邪”。
“你个死色鸡!”
“你到底会不会啊?看了那么多碟子都不来真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才不行呢!”
“我的马子都很开心的。你什么时候也让你马子开心一下啊?”山鸡这是调戏大天二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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