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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弟弟哟
平城是一座历史名城，在全国排的上名的文化古迹数不胜数，而说到学校，除了全国有名的平城警校，还有就是坐落在郊区的G大。
说是郊区，却比市中心更多了一份难得的人文气息，门口来来往往的，也大多是一些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们，他们眼里的世界是鲜活并且充满色彩的，笑容里是纯洁和希望。
临近放学，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已有了些人，夏晓手上拿着根烟，半靠在在车外，一副等人的模样。
他似乎并没有自觉自己的气质与大学格格不入，慢慢地用手摩挲着香烟，夏晓并不抽烟，只是偶尔当他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的时候，才会靠这样下意识的动作来稳定情绪。
不同于大学生的青涩，夏晓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他本来就容貌出众，乍一看倒像是从什么明星画报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旁边有几个女学生正互相推来推去，不时抬起头看看夏晓，像是要吸引他的注意。
只是当事人只是微垂了下视线，浑若未觉。
最后一个短发圆脸的女生满脸通红地被推了出来，扭扭捏捏地走到夏晓面前站定，可疑地，吞吞吐吐地开口：“先生……你在等人吗？”
“……？”
“那个——”女生在对上夏晓的眼睛的时候瞬间结巴起来，“我只是……想问问……”
“恩？”
“先生你——哎？”
女孩怔怔地瞪大了眼睛，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她顺着这个漂亮男人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呆愣地往他们这边看。
“抱歉，我有点事。”
他从原地站起来，空气中留在一阵静谧的古龙水的清香。
夏晓看着面前的人，记忆中的夏承章似乎不是长这个样子的，他那个善良到甚至有些泛着傻气的弟弟，已经是一个英俊并且能独当一面的少年了。
“哥……”
夏承章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开口的时候却有点尴尬。
夏晓听到对方这么叫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来看看你。”
“唔——恩……”
像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疏离，夏承章也只能面色僵硬地，指着他周围的同学，对着他大哥介绍说：“这些是我在大学里的朋友。”
夏晓冲着他们笑笑，温暖的阳光下，他的笑容却没有半点温度。
有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胡说吧，夏承章你还有这么有钱的哥哥啊，那你平时还哭什么穷啊！”
“对啊，你大哥这么帅！明明一点都不像啊！”
“喂——你——”
“抱歉。”夏晓对着那个抱怨的人开口，“是我失职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有压迫力，长着雀斑的少年摸了摸脑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但是夏承章好像不太喜欢夏晓和他的同学接触，回头慌忙摆摆手，含含糊糊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才把那一圈好奇心旺盛的人给打发走了。
“我请你吃饭吧。”
“不——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
“哦，那先上车吧。”
“恩……”
正午的阳光正好，灿烂地洒满了一地，街道旁种着两排法国梧桐，在春风下羞涩地摆动。一首英文老歌在车内慢慢地放着，女声甜腻温情。
“哥……”
夏承章似乎是有些怕夏晓的，表情从上车以后就不太自然。
正在开车的夏晓随口应了一声，问道：“最近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教授上回还表扬了我的论文。”夏承章惴惴地看了下夏晓一眼，才反问道：“大哥你最近、最近怎么样？还在……那个吗？”
夏晓点了点头。
夏承章的面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你上次不是说，马上就要退出了吗？”
“啊，那个啊……”夏晓将车停到路边，转头看着夏承章，轻声道，“我忘了。”
“你——”
夏承章气急，面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和夏晓虽然是兄弟，面容却只算的上干净，虽说五官上和夏晓也有相似之处，却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还以为你改了，我还以为你改了才来见我的。”夏承章一脸气到极点的样子，反手拉着车门就想下车。
夏晓一把拉出夏承章的手，却也没有给自己做任何的辩解。
夏承章看到夏晓这个样子，心一点点地凉下去，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在他胸口里酝酿，在瞬间破皮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你上次明明答应我，今年就收手不干了，你怎么能，怎么能——”
“抱歉，承章，再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夏承章一把甩开他的手！
“夏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他伸出食指指着夏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懂不懂？难道你都忘了？你忘了向东哥是怎么死的？你他妈——”
砰——
夏晓一拳头敲到方向盘上！平日不动声色的脸上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势头，喘了两下，才渐渐平静下来，有些疲惫地说：“你上次也答应过我，以后不提他了。”
“你叫我怎么忘……”夏承章眼里含着泪水，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叫我怎么忘，向东哥……死的那么惨——”
“够了。”
夏晓面色阴沉地止住他的话头，转手从车里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到夏承章的面前。
“看一下。”
夏承章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蓦地看到面前全英文的文件，脸上的表情简直就要吃人了。
“你什么时候干的？”
“前几天，帮你联系的是最好的学校，到时候你过去，那边爸爸也在，你正好照顾他。”
“大哥。”夏承章忽然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自私？”
夏晓没有说话，他的视线透过车窗飘到更远地方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类似于愧疚和抱歉这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张开口却是无话可说。
他只能硬起心肠。
夏承章慢慢地开始啜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有豆大的泪珠低落到他的手背上。
夏晓靠过去，用手慢慢地抚摸着幼弟单薄的背部，缓了缓语气道：“承章，抱歉，再相信我一次，出国吧。”
夏承章慢慢地止住了啜泣，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用什么钱？用你杀人还是卖毒品赚来的钱？夏晓，你真的是太自私了……”夏晓的手僵硬在他的背上，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你用这种钱来养我？对不起——那会让我像吃了屎一样的恶心。”
他双目通红地瞪着夏晓，语气里全然是愤怒，只是这种愤怒更像是一种痛到极点，无法宣泄，最后只能压抑中的绝望。
“我上了大学，一直不敢和别人说我有个大哥，我要怎么说？我有个混黑的大哥，呵呵，是不是很威风？我大哥疼我，给我钱花，但是我一点没动，为什么？因为那些钱不干净。
“抱歉，我不能出国，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收。”
“……”
他又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打开车门走出去，夏晓僵在原地，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不是我大哥。”
他看着夏晓，面目冷淡：“我认识的大哥，是个为了支持正义可以豁出生命的家伙，可是他已经在五年前，跟着向东哥一起死了。”
他这么说完，转身无比萧瑟地走了。
夏晓坐在车里，车里的空调可能是开的太低了，他竟然觉得冷。
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慢慢涌出来的，很久没有感觉到的负面情绪，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他又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难听的巨大声响。
“喂，同志！”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敲窗，夏晓坐在驾驶座上没动，外面却是敲得更欢了。
最后他只能慢慢地将窗户降下来，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正笑得一脸阳光的交警。
“在这里不能停车啊，你看看——哎？”
对方忽然惊呼了一声，夏晓被他这么一鬼叫总算招回了点神，上下略一打量，觉得对方十分面熟。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夏晓的瞳孔忽然紧缩！手指在无意识中捏紧。
这个人……
对方盯着一头栗色的短发，笑容健康无害，只是那双微棕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喜和崇拜。
“又见面了！夏学长，你好你好你好……我我、我，不，我们上次在警署碰过面，对，就是我，我叫相东，夏学长啊，我叫相冬——”
夏晓的面色难看，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像是在大沙漠中迷路，恍然间看到了海市蜃楼一般，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相东虽然觉得夏晓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高兴并且响亮地回答他说。
“我叫相东，丞相的相，东方的东，夏学长你不认识我吧，我们是一个警校毕业的，你可是我从的偶像！”
相东看着他，凑近了些，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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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盆狗血-w-
相东……为你默哀QAQ三分钟……
冷哭了，为自己点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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