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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背对背拥抱
“周公瑾英俊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杨,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孙策
作为东吴基业的奠定者之一,孙策在许多方面都为后来人做了很好的榜样。就比如,情书神马的……
“当然,不能什么都叫他们知道个透彻。大致知道就可以了。”提及孙策那些个明面里欲说还休的话,他总是这样强调写作技巧的重要性。
那一年,孙策的势力愈加庞大。他性格直爽,待人真诚,在军中颇有威信,在民间颇得民心,人皆称之为江东孙郎。周瑜除外,他只唤他伯符。伯符,伯符。
那一年,周瑜随孙策征战江东,“周郎”这个美称早已不仅仅只是庐江一带的专用称谓。孙策就十分喜欢在私下里这样称呼周瑜。周郎,我们周郎啊。
不管怎样,在那些戎马天下的岁月里,孙策,周瑜,他们都很庆幸与自己并肩的那个人,是对方。即便是许久未见,两个人的契合也不会消退,反而更胜从前。
都说时间和距离是两只神奇的手,他们可以轻易将两个人的心拉开,也可以叫两个人的心变得很近。孙策和周瑜显然是后者。随着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增进,他们彼此对世事的认知更加的接近。那是一种叫人艳羡的默契,亦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
时光,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里漫步。孙策这些年的时光,激流勇进,终是时机成熟,决定要西征黄祖,为父报仇了。
大破皖城的那一日夜,孙策席间多饮了些酒。宴席散了的时候,还有着几分醉意。孙策醉酒的时候,素来要比往常话多一些。今夜,也不例外。
将原本准备回屋休息的周瑜“绑架”到了城后一处临水的地方,孙策就安心的开始了他漫长的醒酒过程。
夜,有些凉。周瑜抬起右手,虚空捏出个抚琴的手势,拨动两下,又收回了手。这个时候,就该有把琴啊。周瑜心里默默叹一声,另一只手臂弯起,支在腿上,手腕支住了下巴。任凭孙策的唠叨从自己的一侧耳朵里进,之后再马不停蹄的从另一只耳朵里被踹出去。
孙策是有多爱江东这片土地。周瑜望着眼前这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想着那些过往里,他总喜欢拉自己到可以望见水的地方讨论事情。自己曾问过他,怎么就这么爱水。他就颇自然的回一句,江东的儿郎,那当然是爱水的。
能叫孙策如此执着的事情,周瑜一共知道两件。那另外一件,就是为父报仇。孙策平常并不总是提到这件事,甚至是很少提。在周瑜的脑海里,孙策只提过一次,便是在脱离袁术的时候。他说,当年父帅孤军进洛阳,何等勇烈。天道不公,天不假年。我江东却还有铮铮男儿万万千千。策在此立誓,定不忘父帅遗志,安江东,平天下。
如今西征黄祖,孙策内心里的激荡,周瑜是明白的,虽然他越到这个时候,越是什么都不说。今夜里,借着酒劲儿,孙策自己在那儿时而喃喃,时而笑语的诉说着那些周瑜早已感同身受的事儿,周瑜并不真的厌烦,甚至遇到那么一两句话,心头还会跟着软上一软。
就这样,孙策说孙策的,周瑜时而听听时而神游,一夜就过去了。
眼见着,天边灰蒙蒙的一团里,隐隐透了些鹅蛋黄出来,是这一轮太阳又要升起了。
周瑜默默打了个哈欠,想着身边躺倒已久的人儿久也未说话了,大致是睡了吧。于是,转了个身正准备将孙策扛回大营,却发觉孙策正蹬了一双虎目,直直望着天空。
他原来还没睡呢……周瑜眨了眨眼,敏锐的感觉到孙策有些反常。
“公瑾……”孙策的眸光丝毫没有动,只是轻轻唤了一声。这一声,不似方才那般浑浊不清,大致是已经醒酒了。
周瑜没有回话,只是如寻常一般望着孙策,静静等着听他说话。
孙策长出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你说,如今,我若战死,膝下连个承接大业的孩儿都没有。”
孙策也是那个能降住周瑜的人。
再没有其他人了。
而孙策的段数较周瑜明显要更高一些,因为很多时候,他一发招,便是致命。
原来,是我自负了。
原来,他的心里是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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