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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
让他们暂时忽略可怕的斯内普。
这个星期里，除了波特那条奇怪的绯闻，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海格了，但他们一直没有看见过海格的的影子。
就连吃饭时间，海格也从来没有在教工桌子旁露面。格拉普兰教授依旧担任着保护神奇生物课的代课教师。马尔福也依旧一有机会就说些幸灾乐祸的话。
直到周末的假期，哈利他们还是没见到海格，赫敏建议他们在难得的空闲时间，尝试放下事情一会儿，放松一下，到霍格莫德晃荡。
——就在这天，波特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时机。
三把扫帚的小酒馆，丽塔·斯基特，她就在这里。
丽塔·斯基特和她的助理在窃窃私语。
“……他似乎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话，是不是，傅佐？”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在做什么，后面跟着一大群妖精？还说是带他们逛风景……完全是胡说八道……他是个撒谎的老手。……我们要不要再挖掘一下？魔法体育司前司长卢多·巴格曼名誉扫地……这个开头真够劲儿，博佐——我们只需要给它找一个合适的故事——”
他们正巧落座在附近，端着黄油啤酒的哈利，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大声说，“又想毁掉一个人的生活？”
谈话声戛然而止，几个人转过脸来，丽塔·斯基特看清了说话的是谁，镶着珠宝的眼睛后面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哈利！”她说，顿时笑容满面，“太好了！你们为什么不过来一起——”
“我即使骑着一把十英尺长的飞天扫帚，也不愿接近你！”哈利气愤地指责她写的那些报道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海格，嗯？还有那些！”他咬牙切齿，说不出来，那些关于斯内普和哈利的可怕绯闻。
丽塔·斯基特扬起描得很浓的眉毛。
“我们的读者有权知道真相，哈利。我只是履行我的——”
“——谁在乎他是不是混血巨人呢？”哈利忽略掉他没说出口的信息，愤怒地喊道，“他没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地方！”
整个小酒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罗斯默塔夫人从吧台后面朝这边望着——她正在往大酒壶里倒蜂蜜酒，大酒壶都满得溢出来了，她也没有觉察。
丽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闪动了一下，打开了鳄鱼皮手袋，掏出她的速记笔，说道：“愿意跟我谈谈你所了解海格吗，哈利？一身腱子肉后面的人性？你们令人费解的友谊，以及友谊后面的缘由。你是把他看作父亲？”
赫敏猛地站了起来，她紧紧攥着那杯黄油啤酒，就好像那是一颗手榴弹。
“你这个讨厌的女人，”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捞到故事，不管是谁都不放过，是不是？就连卢多·巴格曼——”
“坐下，你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对自己不明白的事不要乱说。”丽塔·斯基特冷冷地说。
她的目光落到赫敏身上时变得冷漠凶狠，打量着赫敏乱蓬蓬的头发，“我知道卢多·巴格曼的一些事情，它们会使你们的汗毛竖起来……不提也罢——”
一直到现在，只有波特没说话，他只是看着丽塔·斯基特—— 他在想，他可不想哈利招惹了丽塔·斯基特后，像他曾经那样得到一系列报复性的报道新闻，对，他是该做点什么了。
波特放下了手中的黄油啤酒。
“我们走吧！”赫敏很快拽着他们离开，甩脸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无礼的女人。
让人不愉快的短暂会面结束了，他们快步走出了酒馆。
接下来，他们简单地商讨了一下，他们打算分开，因为波特说自己要去买根新的羽毛笔；哈利想去看新出的扫帚，包括罗恩也是；赫敏则想去蜂蜜公爵的糖果店。
五分钟后，他们从岔口往不同的地点离开。
一个拐弯转进了不显眼的角落。一直往前走，这里是一条死路。
波特回到了小酒馆的门口，他等待……她出来了。
丽塔·斯基特的行动鬼祟极了，甚至没有带着她的助理，或许又想做什么坏事……四处鬼祟张望，走进了一条狭小的巷子，波特悄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她没有发现身后的人，波特举起了魔杖——
一道魔咒的光芒闪现，飞快击中了丽塔·斯基特。
她突然僵住，又重新在波特的指挥下，迈步往前走入黑暗的无人角落。
那双眼睛，已经没了焦距。
“圣诞节那天晚上你在哪里？”他问她。
“——在霍格沃兹，我变成了甲壳虫，飞着寻找那些勇士们的大新闻。”丽塔·斯基特迷茫、空洞的眼睛，告诉着别人她的答案都是真实的。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意识，成为了夺魂咒的傀儡。
“你看见了什么？”
她开始倒豆子一样的全部说了出来，从芙蓉·德拉库尔一直讲到赫敏和克鲁姆，最后才道，“最后我在花园见到了另一个哈利·波特，我猜那个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波特，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你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不，没有，我只是远远地看见了，我很奇怪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所以就停留了下来，我抓紧机会拍了一张照片，只听见那个男人说‘闭嘴’，他们在争执，我猜他们一定有什么秘密……”
“波特好像猜到了我是个阿尼玛格斯，我没敢靠得太近。”
“然后我在报纸上匿名投稿了一篇报道，用的就是舞会那天偷偷拍到他的照片，本来是想试探他——但后来我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我想错了。”
一声低哼，他接着问道，“你看见了？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
黑影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波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淡淡道，“变成阿尼玛格斯吧。”
“是。”丽塔·斯基特应声，身体消失在了原地，一只甲壳虫飞进了黑影之中，落在了他的手里。
***
暂时抓住了‘甲虫’，现在，还少了一只眼睛。
穆迪的‘假眼’。
这些干扰项的存在，是时候该清扫了。
波特可不喜欢他们。
深夜，禁宵时分。
波特从穆迪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些窥镜和魔咒可没法打扰他，但他刻意弄出了点动静，很快引来了‘穆迪’。
在心疑地探查完办公室，这位可敬的‘穆迪’教授很快发现他的‘隐形衣’丢失了。他脸色阴沉，疾步走出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等待在外面的波特，漫不经心地远远吊在他的身后。他并不担心自己被发现—— 穆迪的‘假眼’并不是万能的，总归会有距离限制，他不可能发现这么远的他。
波特在想着，哈利今晚也出来夜游了，穿着隐形衣……
现在，波特的身上也穿着一件隐形衣，这是十分钟前从穆迪的办公室偷来的另一件。
或者说，它本来不属于穆迪，而且只是一件仿制品。
当然，波特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只要能得到他要的结果，恰巧，他认为今晚会非常合适。
……
黑暗中沉睡的霍格沃兹安静极了，除了幽灵，空荡荡的城堡连灯光都稀少，无人的寂静走廊显得阴森又恐怖。
——此刻，在走廊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惨叫，在空寂的城堡里格外响亮。
“皮皮鬼！”
没几秒钟，费尔奇通过暗道出现在了这里，他在低声愤愤地嘶哑说，“这里吵吵囔囔的在做什么？想把城堡里的人都吵醒吗？我一定要抓住你，皮皮鬼，我要抓住你，你……咦，这是什么？”
费尔奇的脚步声停住了。
只听咔哒一声，是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惨叫声停止了——
他捡起一颗—— 金蛋，把它合上了。
“金蛋？”费尔奇在楼梯下面轻声说道，“我的宝贝猫儿！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线索啊！属于学校的一位勇士！”
“皮皮鬼！”他喜悦地大叫，“你偷东西了！”他在下面一把扯开挂毯，朝上面瞪着漆黑的空无一人的楼梯。
“躲起来了，是吗？”他小声说，“我要来抓你，皮皮鬼……你居然偷了三强争霸赛的线索，皮皮鬼……邓布利多这次决不会轻饶了你，你这个肮脏的、偷鸡摸狗的、专搞恶作剧的野鬼……”
费尔奇开始往楼梯上爬，后面跟着瘦骨如柴、毛色暗灰的洛丽丝夫人，那双灯泡般的大眼睛和它主人的一模一样，此刻正死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楼梯。
身穿旧法兰绒晨衣的费尔奇一步步走上去——
“费尔奇？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是斯内普。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式长睡衣，脸色铁青。
“是皮皮鬼，教授，”费尔奇恶狠狠地小声说，“他把这只蛋从楼梯上扔了下来。”
斯内普快步上楼，停在费尔奇身边。
“皮皮鬼？”斯内普轻声说，眼睛盯着费尔奇手中的金蛋，“可是皮皮鬼不可能闯进我的办公室……”
“这只金蛋原先在你的办公室吗，教授？”
“当然不是，”斯内普厉声地说，“我听见了一阵砰砰乱响，还有惨叫声——”
“没错，教授，那正是金蛋——”
“——我就过来调查一下——”
“——是皮皮鬼扔的，教授——”
“——我经过我的办公室时，我看见火把亮着，一个柜门开着一条缝！有人在里面找东西！”
“可是皮皮鬼不可能——”
“我知道他不可能，费尔奇！”斯内普的声音又严厉起来，“我用咒语把我的办公室封死了，只有巫师才能闯进去！”斯内普抬头望望楼梯上面，然后他又低头望着下面的走廊，“我要你过来帮我搜查那个闯进来的人，费尔奇。”
“我——好的，教授——可是——”
“是这样的，教授，”费尔奇垂头丧气地说，“校长这次恐怕得听我的了。皮皮鬼偷了一个学生的东西，我这次可能有机会把他永远赶出城堡——”
“费尔奇，我不管那个讨厌的专爱恶作剧的鬼魂。是我的办公室遭到了——”
一阵蹬蹬的声响不断地靠近。斯内普猛地停住话。他和费尔奇都低头望着楼梯下面。
疯眼汉穆迪一瘸一拐地出现了。穆迪在睡衣外面披着他那件旧旅行斗蓬，像往常一样拄着拐杖。
“睡衣晚会，嗯？”他粗声粗气地朝楼梯上面说。
“斯内普教授和我听见了一些声音，教授，”费尔奇立刻说道，“是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像往常一样乱扔东西——后来斯内普教授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办公——”
“闭嘴！”斯内普压低声音对费尔奇说。
穆迪朝楼梯前又移动了一步。穆迪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扫过斯内普，然后落到空荡荡的阶梯上。穆迪的嘴巴——那道歪斜的大口子吃惊地张大了。过了好半晌，穆迪然后穆迪闭上嘴巴，又将他的蓝眼睛转到了斯内普身上。
“我没有听错吧，斯内普？”他慢慢地问，“有人闯进了你的办公室？”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冷冷地说。
“恰恰相反，”穆迪粗声吼道，“那非常重要。谁会闯进你的办公室呢？”
“大概是一个学生吧，”斯内普说，脸色铁青，“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我私人储藏室里的魔药配料不见了……毫无疑问，学生想制作违禁魔药……”
“你认为他们在寻找魔药配料，嗯？”穆迪问，“你的办公室里没有藏着别的东西吧？”
斯内普冰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甚至涨成一种血的颜色，额角的青筋直跳。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藏，穆迪，”他用一种低沉而阴险的声音说，“你不是亲自把我的办公室搜了个底朝天吗？”
穆迪的脸扭曲着，挤出一个笑容。“这是傲罗的特权，斯内普。邓布利多叫我密切监视——”
“邓布利多恰好很信任我，”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相信是他吩咐你搜查我办公室的！”
“邓布利多当然相信你，”穆迪吼道，“他是个很轻信的人，是吗？总认为应该给人第二次机会。可是我—— 我认为有些污点是洗不掉的，斯内普。有些污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斯内普突然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猛地用右手抓住左胳膊，就好像胳膊突然疼痛难忍似的。
穆迪大笑起来。
“回去睡觉吧，斯内普。”
“你没有权利支使我去任何地方！”斯内普嘶嘶地说，松开胳膊，似乎对自己感到很恼火，“我和你一样有权在夜里巡视这所学校！”
“那你就尽管巡视吧，”穆迪说，但他的声音充满威胁，“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在漆黑的走廊里碰到你……随便说一句，你的东西丢了……”
穆迪指着还躺在六级台阶以下的一张羊皮纸地图。
斯内普和费尔奇低头看着它，斯内普伸手去捡地图，他的脸上慢慢出现了一种可怕的、若有所悟的表情——
“羊皮纸飞来！”
地图嗖地蹿到空中，从斯内普张开的手指间滑过，飞下楼梯，落在穆迪手里。
“我弄错了，”穆迪不动声色地说，“这是我的—— 一定是我早些时候丢的——”
可是斯内普的黑眼睛看看费尔奇怀里的金蛋，又看看穆迪手里的地图。
“波特。”他轻声说。
“什么意思？”穆迪平静地问，一边把地图折起来放进口袋。
“哈利·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而且他居然转过头，看着空荡的楼梯，“那只金蛋是哈利的，那张羊皮纸也是哈利的，我以前看见过，我认出来了！他在这里！穿着他的隐形衣！”
斯内普像瞎子一样张开双手，朝楼梯上走。
“那里什么也没有，斯内普！”穆迪吼道，“不过我倒乐意告诉校长，你是怎样动不动就怀疑哈利·波特的——”
“哐！”一声砸地的巨响。
斯内普猛地转过身来，看见穆迪倒在了地上，他迅速地举起魔杖，对着穆迪的方向，冰冷而危险地说，“谁在那里！”
楼梯间恐怖的安静了一秒，费尔奇急忙地走上前去，脸色惊慌，他看着倒下去的穆迪，看着满地的血，费尔奇慌张地说，“这，这该怎么办？斯内普教授——血！穆迪教授流了满地的血……”
斯内普慢慢地走过去，他不怎么在意倒下的穆迪，朝四周围的地面摸索，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他站起来，恢复冰冷的表情，举起魔杖说，“让开一点，我把他送到医务室。”魔杖挥出一个漂浮咒，把穆迪抬了起来。
突然，斯内普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穆迪的脸，“穆迪的假眼飞来！”
毫无反应，费尔奇显得有点不解，赶紧说，“斯内普教授，还是快点把他送去医务室吧？”
“这里除了我们和那个夜游的哈利，还有别人！”斯内普厉声说，“除了那张地图，穆迪的假眼不见了！”
费尔奇张大了嘴巴，说，“可是——穆迪教授——”
“恐怕已经跑了。”斯内普脸色阴沉说，“走吧，我们去医务室。”他挥舞着魔杖，把穆迪升到高空，缓缓地离开了原地，费尔奇跟在后面。
楼梯和走廊，都因为斯内普和费尔奇的离开，彻底陷入黑暗……
过了没多久，木制的阶梯又发出一阵咯吱的声响，接着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
……
***
第二天一早上，阳光透过窗户，把室内照得一片光亮，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插着一堆羽毛笔。
罗恩把哈利给拍醒，跳着脚在找袜子，迪安已经打开门下楼去了。
波特还躺在床上，像条虫一样卷着被子。整个脑袋埋在枕头底下，耳边不断地传来乒呤乓啷的响声。
“波特！波特！”一阵剧烈的摇晃，哈利不管不顾地抓着波特就把他从床里拉了出来。
波特被迫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有气无力地问，“又怎么了……”他相当的精神不振。
“那个——”哈利指着他桌子上的那两个金蛋，接着小声问，“这……我昨天夜游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金蛋……可是这个！——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从费尔奇的办公室偷回来的。”波特拍开哈利的手，再次倒在了床上。
哈利不死心地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偷回来的？”
“昨晚，你回来之后我就出去了。”波特闷着脑袋回答波特的话，他昨天跟了费尔奇大半个晚上，一早起来，就好像从没睡过一样，极度精神不济。
“你知道是谁袭击了穆迪吗——”哈利怀疑低声说，“难道是你？”
“不，”波特拒绝承认，“我在费尔奇的办公室发现的地图。”
“是这样？——不管怎样，太感谢你了！”哈利拍打他的肩膀，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波特拉耸着脑袋起床，跟着哈利去吃早饭。
穆迪教授被砸伤的事情没有流传出去，至少波特没有听到。
邓布利多没有流露出半丝异样，一直笑眯眯地向斯内普推荐他的薄荷叶蜂蜜蛋糕，即使斯内普一直臭着张脸。
上午有魔咒课。
他们吃完早餐，都急匆匆地跑去上课了，没人再来回看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即使他们都希望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这节课弗立维教授让他们练习魔咒，也许是课室人太多太乱，特别是纳威又整出了乱子。他的魔咒太过没准头了，这下子弄得弗立维教授漫天乱飞。
哈利、罗恩和赫敏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他们坐在教室后面的一张桌子旁，波特趴着睡着了，教室里因为练习咒语一片混乱，没谁注意他们。
“斯内普说穆迪教授也搜查了他的办公室？……”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邓布利多叫他……是为了给他第二次机会……”
“我可不在乎穆迪说什么，”赫敏继续说道，“邓布利多并不傻。拿海格和卢平教授来说吧，许多人都不肯给他们工作，尽管斯内普有点儿——”
“——坏。”罗恩迅速接口，“那么，赫敏，……要搜查他的……”
睡在旁边的波特，只觉得耳边总有一群讨人厌的苍蝇在不断地嗡嗡作响，迷迷糊糊的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罗恩在叹息，“我不怎么喜欢早上的魔咒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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