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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
不论波特认为自己怎么被斯内普折磨，他的日子还是过下去了，如同一只灰扑扑的小可怜，他甚至噩梦都产生了幻觉，就像他是被恶毒的后母苛待的灰王子，小可怜。可惜这天早上，波特被摇摇晃晃的弄醒了，他依旧迟到拖拉了时间。
天气晴朗而寒冷。
魁地奇比赛还是如期来临。
早上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
罗恩和赫敏来到最高一排，加入纳威、西莫和西哈姆队球迷迪安的行列。他们用一条被小老鼠斑斑弄脏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擅长绘画的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然后，赫敏还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波特急匆匆地跑上看台，冲到了赫敏面前，有点累得喘气。
赫敏吓了一跳，“你去哪了？”
“我刚刚醒来。”波特揉眼说，“现在，呃，是怎样了？我迟到了？”
“还没开始，就要开始了。”罗恩望见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正在和格兰芬多的队长奥利弗·伍德握手。没过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了，他们耳边传不断来解说员的声音……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 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
波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李的解说声音，吵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咒|骂。魁地奇球场嘈杂得一片乱哄哄。
“借开，借开，让一让。”
“海格！”
“……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
“没看见，”罗恩说，“哈利还没什么要做的。”
“只要没出麻烦，就算走运。”海格举起望远镜。
波特眯着双眼看向天空，安吉利娜得分后，他看见哈利轻盈的翻了几个斤斗。
“斯莱特林队得球—— 弗林特……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 开个玩笑，教授—— 斯莱特林队得分—— 哦，糟糕……”
这时，哈利奇怪的在半空中左摇右晃，有几次好像要被甩下去一样。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么。”海格嘟嚷着。他通过望远镜仔细看着。“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他，就会以为……”
“他要摔下去了！”波特说，他肯定地回答了海格的疑问。
这时，看台上的人们也注意到了哈利，他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哈利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他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刚才弗林特撞他时，扫帚把是不是出了问题？”西莫小声说。
“不可能，”海格的声音微微发颤，“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 小孩子是不可能对光轮2000 施这种魔法的。”
听了这话，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远镜，她没有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么？”罗恩呻|吟着说，脸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气说，“是斯内普—— 看。”
波特拽过西莫的望远镜，“借来用用。”他透过望远镜，在远处，斯内普的嘴不断的在念念有词。而在斯内普周围还有几个其他的教授，洛奇教授站在斯内普身后不远处，所有的人都盯着场地的上空看。
“他在使坏—— 给飞天扫帚念恶咒。”赫敏说。
波特听见耳边传来的小声谈话。
没过多久，波特看见赫敏艰难地穿过人群，撞得奇洛教授一头摔向前排的座位，随后到了斯内普身边……过了大约三十秒钟，斯内普身边着起火来。波特透过望远镜看见，赫敏顺着那排座位匆匆返回。
火焰让周围的人都面露惊恐，斯内普立刻反应过来，扑灭了被烧着的衣服上的火，惊怒不已。而奇洛教授摔在前排的座位上，依旧没能坐起来，看上去很狼狈。
波特放下了望远镜，低垂的眼眸盯着对面的教授席，嫌疑人吗？他注意到了跌倒的奇洛，至少有两个，或者更多……
如果要作案，直接念出声来，本身就够可疑了。学校的教授难道就不知道，也不会发现？
连赫敏都能想到这点。
斯内普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实行犯罪？
真的只有斯内普吗？波特感到怀疑，但似乎得不到更多的答案了。
能够施展高深的黑魔法，的确只有在场的教授才能做到……真正深谙此道的人，并不一定要念出声来。
是他，或者不是他？
在比赛的混乱中，哈利抓住了金飞贼，为此他差点把金飞贼吞了下去。李．乔丹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 格兰芬多队以170分比60分获胜！
***
比赛结束后，生气的赫敏坚定地认为，给哈利的扫帚下咒的人，就是斯内普！
离开比赛场地，他们去了海格的小屋，赫敏显得怒气冲冲。海格激烈地反对着赫敏的想法，争执中他们知道了城堡的三楼里，那只替邓布利多看守东西的三头狗，是他的。
“三个头的路威？斯内普是负责保护东西的教授之一？不要告诉我是真的！”哈利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是他，我不该告诉你们这些的，”海格不耐烦，把茶杯砸在桌子上，“难道你认为邓布利多会错吗？”
“他想要三楼的东西！我们都看见了！万圣节那天他想要去三楼！”哈利憋红了脸，“如果不是波特叫住了他！”
这确实也没错，就是他们被巨怪袭击的那天，斯内普其实是往三楼去，但当时他撞见了波特……
波特也看向海格，他也认为哈利的怀疑不无道理。而斯内普如此记恨他们，这是为什么？再加上波特们从开学就面临着一个问题：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如影随形的敌人存在。
杀死了他们父母的黑巫师，伏地魔。还有他的同党……波特的心里，其实怀疑过那次巨怪事件，不光只是为了三楼的东西，也可能就是针对哈利的。
如果斯内普……
“我告诉你，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斯内普决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三个都听我说——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
“啊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
尽管海格根本不愿意再告诉他们半个消息。
波特倒是对尼可·勒梅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会对三头狗身下的活门板下究竟藏了些什么而好奇，却没有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
他不认为凶手会因为一个没法找到根据的怀疑，就简单的露出马脚。
更何况这里是霍格沃兹，这里有邓布利多。
现在的夜晚禁闭，斯内普不再让他继续处理鼻涕虫了。
也许斯内普是发现了波特的新用途，并且没有丝毫心里阻碍地指使波特当免费的劳工。
用银刀把根茎切割下来，波特丝毫不敢分神，这种魔药材料他在书上看过，好像很值钱，大概能卖十几个金加隆。十几个金加隆对波特而言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家庭而言，那也不算一笔小数目了。
他也习惯了自己该忽略掉惹人厌的斯内普，不然他能把自己给气死。
波特也不敢出差错，他心里数着时间。
摸了摸头上的汗，波特抬起头，斯内普不在。
他走到斯内普平时办公的桌子旁，把装有粉末的瓶子放在上面。
现在，只剩下等待斯内普回来了。
波特稍微放松，撇见办公桌上放着许多羊皮纸，那些都是学生的作业，层层叠叠的堆得老高，桌子旁边随意的放了一张纸条，上面似乎写了一个魔药配方：顺滑药剂。
他产生了点好奇，努力的看清上面的字，魔药的名称看得他头晕眼眩。波特勉勉强强的看懂了上面一大堆他不懂的魔药名词，效果似乎是能使头发变得顺滑听话？他想着，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斯内普会需要这种东西吗？波特奇怪。
“偷窥教授的书信，格兰芬多扣5分。”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出现。
波特让开，理智的没有反抗，反正他只想离开。
斯内普拽过桌面上的纸条，没管波特，转身走开了。
波特依旧站在原地，经验告诉他，还是不要知道斯内普去干什么的好。
直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波特一惊，条件反射的手上接住，手中握着的触感是冰凉的，他警惕地盯着斯内普。
波特转过身来，看见斯内普撇着他，轻慢地说，“冷静点，波特，你那小命还不值得我去谋杀。”
波特深吸一口气，他要忍耐住。
“鉴于你那一头令人厌恶的头发。”斯内普轻轻地指了指波特头发，他看向波特冲天而起的乱发，就像看着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
“鉴于你那一头油腻腻的头发？”波特难以忍受，反讽。
“闭嘴。格兰芬多扣5分，因为侮辱教授。”斯内普嘶嘶地吐出话语，“瞧瞧你，不学无术也该有个好学生的模样，好歹看上去没那么糟糕是不是。”
波特暴躁，他知道他的头发确实很乱，但那时天生的！
斯内普走到他跟前，声音无比清晰地从波特耳边划过，吐字清晰地道，“我想你应该得到点帮助，是的，帮助。”但他看向波特的眼神可不是这种意思，那感觉就像撇过一坨垃圾。
“什么？”波特咬牙。
“把你手中地那瓶魔药喝下去。”斯内普说。
波特盯着斯内普的眼睛，他看着他的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
斯内普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厌恶。
波特被激得冷盯着斯内普，反而遗忘了手里紧抓着的东西。
他反胃透了斯内普的这种眼神！
斯内普是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斯内普为什么这么做？总该有点什么理由，总该有理由才对。可波特并不知道。
斯内普厌恶他们，可却没有关哈利的禁闭。
波特只看懂了，他看着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波特努力压制着心底翻涌上来的厌恶，夹杂着恐惧，没由来的加深着对斯内普怨恨。
没等波特继续沉默，用那种目光看着斯内普……
“滚出去。”斯内普失去了耐性，厉声命令他。
被赶出来的波特，低头站在门口，头脑依旧陷入混乱。
手心有点冰凉。
波特无意中低头，一道闪光落入他的眼中，他的手一顿，抬了起来，手里还抓着那个冰凉的小瓶子。
斯内普的……魔药？
掌心中的小魔药瓶里，银色液体轻轻的晃荡着。波特举起手里的魔药瓶，猛地想要砸——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了。
手里的魔药晃动着，闪耀的银色好看极了。
也许是他还是太过幼稚，波特垂着头，他该怎么面对一个陌生人毫无理由的恶意？
波特非常的不解。
毫无疑问，在波特镇定的表现之下，他茫然失措。
***
第二天，波特沮丧的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赫敏。
哈利和罗恩也在，赫敏晃荡把头埋进书里，哗啦啦的翻着，“不对，不是这个，不是，不是，不是……有了！找到了。”
罗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抱怨波特，“你还有精力忙着查那瓶魔药是什么东西？也不来帮忙找找尼可·勒梅。”他楸了眼波特手里的书，发现那本书上的内容跟魔法史名人完全八竿子打不着，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
哈利抓了抓脑袋，继续往后翻了一页，手上的是《二十世纪的大巫师》。
赫敏匆忙抬头，对波特指了指右上角的某一部分，“波特。这是你要找的，没有错，就是这个，不过你怎么有一瓶这种魔药？”她吧书本塞进波特的手里，“好了，你们都别吵我，我还有好多书要查看呢。”
她继续埋头翻看其他书，顺便指挥哈利和罗恩做事。
罗恩嘀嘀咕咕，对这种翻书活动感到痛苦，哈利耸了耸肩，他努力集中注意力。
波特拿出那小瓶魔药，这是顺滑药剂。
他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要这样做。
离开斯内普，波特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像昨天那样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目的？理由？波特恨恨地想着这个词，每当想到斯内普，他就觉得根本不需要这些。
波特摸了着乱糟糟的头发，把一点魔药滴在了手上的小糕点上，拿去逗罗恩的老鼠斑斑，它刚从罗恩的衣袋中嗅着鼻子，慢吞吞的挪了出来。斑斑很快就把整个糕点咬碎吞了下去，一点残渣都不剩。
斑斑圈起身体，呼呼的睡着了，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药剂没有问题。
波特轻微收紧拳头，下一秒，他利落极了—— 干脆无畏地仰头，飞快地把药剂倒入喉咙。
“哥们，你在做什么？”罗恩迷惑的看着波特。
哈利吃惊—— 波特那头与他一摸一样的、冲天而起的硬发，突然柔软的搭了下来。
他们看上去终于有点区别了，尽管依旧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你把那瓶柔顺魔药喝下去了？”赫敏抬头，从衣袋里掏出一面小圆镜递给波特。
波特没感觉有什么变化，但镜子里，黑色的头发变得柔软了很多，发梢依旧固执的翘起一个弧度，依旧乱糟糟。
“看上去……不怎么样。”波特说。
哈利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不，跟我比起来，确实不算冲天直上了。”
“嗯……确实。”罗恩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头发，“你哪弄来的药剂？”
“斯内普给的。”波特无所谓。
哈利和罗恩同时惊恐地站了起来，他们走到波特身边，哈利按住了波特的肩膀，罗恩开始摇晃波特的脑袋，试图让他把吞下去的魔药吐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罗恩的表情活像谁在他面前被斯内普谋杀了一样。
“你们怎么……”波特被罗恩掐住脖子，哽住。
“好了，停下！”赫敏一本书丢过去，砸中罗恩的脑袋，制止了罗恩。
“波特，你这么做确实不对！”她不赞同的说道。
“他为什么给你？”哈利迷惑的问。
“事实上，我以为他把魔药瓶当成了凶器。”波特努力轻松地说，“他把魔药扔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他想直接砸死我。”
“他给你的？”罗恩不可思议。
“不然呢。”波特有点烦躁地随便回应。
赫敏尖叫，“你还喝下去！！”
波特缩了缩头，他真的是昏了头，但想想看，斯内普确实不可能杀了他，他只是赌气想要知道斯内普的目的……听着赫敏对他嗡嗡的叨念，波特感到痛苦，他该后悔，真的好烦。
平斯夫人走了过来。
“不准大声喧哗！”她严厉地瞪视他们，指着图书馆的门口，把他们扫地出门。
走出图书室时，罗恩还在苦苦思索，他突然像是恍然大悟，神秘地说，“啊……我知道了，波特，是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了，你去过他的办公室，偷出来的吧？真是不敢相信，斯内普怎么可能给呢？……”
“？？”波特懵了。
一旁的哈利露出恍然的神色。
赫敏低声怒吼，“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偷教授的魔药！”
波特眼巴巴的望着赫敏甩头就走，却无力挽留，心底的那点烦躁被拍飞，他该怎么解释？波特努力做出无所谓的模样……拽了两把头发，无法回答他们的疑问。
他承认，他简直脑袋坏掉，他想着……不，没什么，现在，波特也觉得这种想法十分愚蠢。
关于斯内普的事情，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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