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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
波特冲向二楼桃金娘的盥洗室，途中恰巧撞见斯内普，波特的手臂被拽住，他回头怒瞪。
斯内普下巴对着波特的头顶，腻滑的声音缓缓吐露，“波特，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恩？四处乱闯？”
他凶狠的瞪视着波特，“走，回去——”
波特低头，忍气吞声，“我知道了。”
斯内普依旧拽着他的手臂，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怀疑地松开，继续说，“你……”
波特疯了一下冲了出去，头也回的飞奔而去。
“波特！！”斯内普在他的身后咆哮，声音很快就被抛在身后。
他迅速的冲进盥洗室，桃金娘还在，她看见波特，愉快地说，“你是来找哈利的吗？哦，他们已经下去了。”她指了指消失的水池，那里开了一个大大的水管，可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波特站在门口回头看，斯内普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波特二话不说从管口滑了进去。
飞速的下坠，到达底部。
周围都黑麻麻、黏糊糊的一片，地上一片潮湿。
波特站起来，一个踉跄，他踩到了一个昏迷的人，就是被派予进行任务的草包·哈洛特，很显然，他被哈利和罗恩抛弃了。
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波特！是你吗！——”罗恩的声音在黑暗中叫他，似乎躺倒在哪里。
整个隧道都坍塌了，挡住了一切的去路。
就在波特观察周围时，他措手不及，被一股力量猛地从他身后用力推来！—— 波特被抓住，提了起来！
“很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响起。
***
此时。
密室最深处。
石墙，巨蛇盘绕的石柱。高大的石像，黑乎乎的墙壁。
哈利惶然无措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金妮。
他站了起来，肩上站着火金色的福克斯，里德尔就站在对面。
显然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狼狈地挣扎了好一会儿—— 直到金红色的火凤凰福克斯从天而降。
哈利慌张极了，他只能相信福克斯是邓布利多派来营救他的……
——
墙壁上那张巨大的石雕脸孔动了起来，然后张开嘴，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地向上滑行。蛇怪巨大的身躯猛的跌落在石头的地面上，掀起一阵尘灰。
蛇怪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
“杀死他。”嘶嘶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
漫长、混乱的撞击，也许是十几分钟那么长，或者是几分钟后，烟雾渐散，哈利狼狈地撞倒在了墙上，满身伤痕，通体艳丽的毒蛇翻滚寻找他的身影，福克斯鸣叫着啄向毒蛇，让它发出痛苦的嘶吼。
毒蛇猛地对着哈利张开獠牙大嘴——
这场漫长的挣扎、煎熬中，尽头似乎到了……
就在此时，另一个冰冷的蛇佬腔，他不属于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响起，“住手！不准对那个男孩下手！”
这个熟悉的声音—— 原本无力挣扎的哈利，惊喜地回头，猛地看过去，波特！
毒蛇刹那停顿，里德尔不可思议地转头，尖叫起来——
斯内普一把拽住想要往前跑的波特，把他甩到身后，斯内普一个箭步档在了波特的面前。他刚举起魔杖，闪耀的保护咒就被撞击出一片激烈的火花。
“停下来——停下！”波特急促，冰冷的蛇佬腔在声音洪亮的咒语中扩散开来，蛇怪的动作再次迟缓了一下，似乎想转头看向波特的方向。
里德尔尖叫，“闭嘴！听我的，继续攻击！”
“你不配自称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人都不是，不，比游魂更加低贱！不许听他的命令！！过来，来过这边！！听我命令！”
“闭嘴！闭嘴！闭嘴！！我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钻心剜骨！——”里德尔尖叫着，波特脑袋嗡嗡作响。
波特大声吼道，“过来！——”他的命令让蛇怪更迟钝了。
就在这时，福克斯猛地俯冲下来，它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脑袋，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蛇怪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差点打中了哈利。
“不要弄伤地板上的那个人——过来，离开那里！！”波特焦急了。
蛇怪终于动了，朝波特冲了过去。它痛苦的发出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那两只灯泡般的巨大的黄眼睛，都被凤凰啄瞎了。
“不要！”里德尔在尖叫，“男孩在你后面！你还可以闻到他的气味！杀死他！”
里德尔挥舞着魔杖，朝斯内普疯狂的攻击。斯内普手上的魔杖拼命的挥出光芒，形成保护的屏障，他趁着间隙攻击里德尔，“四分五裂——”
“没有用的——你斗不过我！来吧，放下你的武器——”里德尔狂笑起来，挥舞着魔杖，空中出现文字——“I Am L0rd Volde— mort”！
斯内普的脸色异常沉重。
痛苦似乎蒙蔽了蛇怪大脑，它直直朝着波特方向冲了过去。
“回来！”里德尔大叫。
斯内普脸色大变，转身抱着波特，跌倒在地朝左边滚动，与冲过来的蛇怪擦身而过。他紧紧的把波特搂在怀里，在地上狼狈的滚动，手臂像铁闸一般，波特被勒得感觉手快断了。
瞎了眼的蛇怪转过身来，失去目标，却凶狠无比。福克斯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不断攻击，黑血从蛇怪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蛇尾巴又扫中了哈利，他像个破布包在地上翻滚，紧抓着分院帽，一抹亮银色一闪而过。
“杀死那个男孩！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面！你使劲闻闻——闻闻他的气味！”
蛇怪又再一次盲目的扑了过去，波特惊恐地看见，哈利几乎陷入蛇口，一道银光闪过，蛇怪痛苦地叫了起来—— 一把银剑插在了蛇的嘴巴里，折断了一根长刀般的毒牙。
蛇怪痛苦的扭动着，翻滚扭动，向金妮压去——
哈利虚弱地在地上，惊恐地大声叫着，“不！！金妮！”
“不准动！离开——”波特嘶声，吼叫让喉咙一阵烧灼，努力干扰发了疯的蛇怪。
蛇怪再次给福克斯狠狠地啄伤，蛇怪惨叫一声，突兀的，瞬间，仿佛为了保护自身性命，蛇怪的身体古怪地迅速缩小，闪过一道影子逃跑。
福克斯鸣叫一声，没有继续攻击蛇怪，而是飞向了倒下的哈利——就在这时，蛇怪迅速的游走——它正好对准了波特的方向。
斯内普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影子一闪而过，怀里的波特闷哼一声，昏倒了过去。
而那条蛇，迅速的窜上波特的手臂，消失在波特的衣服里。
斯内普惊慌的看着他，波特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了无声息。
紧跟着，在他们的前方，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响了起来。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视线凝聚看去。
原本昏迷的哈利清醒了，他抓着地面上的毒牙，深深的插在一本日记本上，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顺着哈利的双手淌到地上。
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他消失了。啪嗒一声，哈利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嘀嗒嘀嗒地渗出来的声音。
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一声悦耳的鸣叫在斯内普的耳边响起，他猛地回神，看见福克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方，垂头凝望着波特，泪水落下。斯内普立刻抬手，粗鲁的撬开了波特的嘴巴，让福克斯的泪水流入他的口中。
斯内普仔细地看着昏迷的波特，轻轻拍打波特的脸颊，波特依旧昏迷，他把人打横抱起。
突然陷入寂静空旷的密室里，陆陆续续传来安慰和哭泣声。
斯内普回头冷看了眼，哈利紧抱着金妮，清醒过来的金妮，眼泪便哗哗地流着，浑身哆嗦。
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用手摸着脸上的泪水，说，“我——我，是我干的，哈利——可是我——我发誓我——我不是有意的，是里——里德尔逼我的，他——他控制了我。你——你是怎么杀死那个——那个家伙的里德尔在——在哪里我——我最后只记得他从日记里出来——”
“现在没事了，”哈利说，他给金妮看那个被毒牙穿透的大洞，“里德尔完蛋了。看！他完蛋了。走吧，金妮，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关于这件事情，等一下你们可以好好解释。”冰冷的声音响起，哈利转头，看见斯内普脸色冻人的站着，手上横抱着昏迷的波特。
哈利现在才意识到斯内普的存在，紧接着脸色一变，他惊慌失措，冲了上去，“波特—— 他没事吧？—— 你抱着他，我—— ”哈利想要从斯内普手上接过波特。
斯内普的鼻子扭动了一下，冷哼一声，没理会哈利，转身急匆匆地向来路大步走去。福克斯从斯内普肩上飞了下来，落到哈利肩上，轻声的鸣叫着，安慰的看着哈利。
“他会没事的，对吗？”哈利凝望着福克斯。它轻声鸣叫，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
盥洗室潮湿地板上。
“咦？你们还活着？”桃金娘失望地说。
斯内普脸色阴沉，挥开桃金娘，大步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哦，讨人厌！”桃金娘飞了起来，撞进墙壁，嘀咕。
细长的碧蛇滑过波特苍白的颈脖，碧绿的色泽暗淡了很多，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蛇脑袋伸向波特，吐着蛇信，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斯内普的身体紧紧绷着，背部笔直得像块木板，死死的盯着那条缠在波特脖子上的毒蛇，眼里闪着不安。
随后，哈利等人吊在福克斯的尾巴上跟着飞上来。哈利、罗恩、金妮和昏迷的洛哈特站在门口，身上布满了淤泥和黏液，哈利的长袍上还沾着血迹。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默。
被斯内普抱在怀里的波特，身体微微动弹，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传来嘶嘶声，“你醒了？”接着一声悦耳的鸣叫，是福克斯。
“下去，不要冒出头来。”波特命令，碧蛇乖乖的缩了回去。福克斯飞到斯内普的肩上，看着波特。
而斯内普只听见，波特嘴里发出冰冷，残忍的声音，他们的双眼对上。
他们之间散发着古怪的冷漠，像是在进入密室前，表面在极力维护的平静又被虚伪的撕开了。
他们从未脱离曾经的争执，也摆脱不了冷漠的尴尬，又似乎多了些不约而同的默契。
波特很难定义，他现在是该恨斯内普还是感谢，因为他威胁他，也保护他—— 不论如何，没什么改变得了他们的僵持。
现在，先忽略他们的关系如何古怪，此时可不是争执的时候。
“……可以放我下来可以了。我想我没事了。”波特恢复冷静。
“你欠一个解释。”斯内普冷冷地盯着他，“或者，该说给邓布利多听。”
波特松开斯内普的手，虚软的腿让他轻微踉跄，哈利连忙上前扶住他。
哈利瞪了斯内普一眼，上下的打量一番，担忧说，“波特，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波特站稳，缓慢地眨了眨眼，才恢复正常过来。
福克斯在前面领路，顺着走廊一路闪着金光。他们大步跟着它，片刻之后，发现站在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面。哈利首先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韦斯莱夫人就在办公室里面，看见他们，又是尖叫又是哭泣，邓布利多校长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面，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
波特身后站着斯内普，以及那股刺穿人的目光，让波特感觉冷飕飕的。然后他的手被身后的人握住，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他被斯内普拖到一边去——被强行带入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波特被斯内普压着，毫无选择地坐在了软椅上，他几乎软倒的坐下，浑身上下的力量都似乎被抽干了，也没顾得上斯内普到底有什么意图。
斯内普冷冷地盯着他，邓布利多的目光，也凝视在他身上的，挪开，再次回到哈利身上。
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哈利，开始缓缓的讲诉这次事情的经过，从一切的最初开始。斯内普板着张脸，一边听着着，一边使劲地捏着波特的手，弄得他生疼。
波特此时头脑有点混乱，他皱了皱眉，没注意到斯内普到底怎么了。
斯内普在仔细地盯着波特，进行彻头彻尾的检查。各种意义上的检查，他往波特身上丢了一堆魔咒，而波特有一瞬间觉得，他在斯内普眼里，像是块砧板上的鱼肉……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安排好，邓布利多把剩余的人支走了。
只剩下斯内普、波特，以及哈利。福克斯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邓布利多轻轻地抚摸着它。
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
波特依旧闭着眼睛，身边站着神色不愉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继续着与哈利说话，桌子上摆着那把哈利抽出来的格兰芬多剑，“……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把它从帽子里抽出来，哈利。”
哈利在凝视着那把剑，他就是从福克斯带给他的格兰芬多帽里，取出了这把剑，痛击了蛇怪。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轻轻点头。
“我想，我们另外还有一些事情要解释，是吗？”
“波特身上缠着一条毒蛇。”斯内普挪动嘴唇，从缝隙里吐出话语。
哈利跳了起来，“你说什么——那条蛇怪——对了，最后不是突然消失了吗？”
斯内普讥讽他，“没有哪个白痴会相信一条毒蛇自动消失。”
“你—— ”
波特睁开眼，抬起手坐直，一条毒蛇蜿蜒着爬上了他的手腕，福克斯鸣叫了一声。
波特伸手捂住蛇怪，哈利差点跳起来，波特对着福克斯说，“福克斯，继续待着好吗？不要朝着我冲过来了，拜托，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你们打架的场面，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
福克斯拍了拍火红带金色的翅膀，最终还是安分了下来，继续窝在邓布利多膝头上。
邓布利多微笑，“福克斯很喜欢你。我想知道，这是怎么了？关于那条蛇。”或许，邓布利多会认为他是可疑的。波特闪过这么个念头，蛇怪还在他身上。
“……当时太混乱了，我和里德尔争抢蛇怪的控制权。”波特慢慢陈述，“本来是想干扰里德尔……后来，蛇怪好像是打不过福克斯，他紧急脱逃，把我当成了他的主人。”
邓布利多一愣，“那现在呢？”
波特露出一丝古怪，接着说，“我……变成他主人了。”
说着，波特伸出手，命令道，“出来。”
蛇在嘶嘶地对着邓布利多吐着蛇信。
“……我能留下它吗？”波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开口问。
邓布利多凝视着波特，“为什么呢？”
波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条蛇现在听我的了，并不会袭击人，所以，”他下定决心，“我想留下他。”
“即使你差点被咬死？”斯内普嘲讽道。
波特抬头，“现在没事了，福克斯救了我。”
他们意味不明的对望，斯内普冷笑一声，“我可不这么认为。”
波特撇头不理会斯内普。
“就算它现在没有害处了，你也不能把它留在身边。”邓布利多沉吟地说，哈利也立刻点头。
闻言，波特说，“我保证它不会做坏事！”
他微微一顿，抿唇说出心里话，“没有人能定义一条蛇的好坏，只是看使用它的人是好是坏——”
邓布利多看着波特坦诚的目光，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而且活着的蛇怪可比死了的更有价值，不是吗？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材料……让多少魔药大师眼红？”波特努力想出别的理由，无所谓是什么，“比如这位？”
斯内普脸色微变，古怪地扭动着嘴唇，似乎突然被卷入而让他神情僵硬得像被施了个定身咒。
邓布利多好像觉得很有趣，哈利则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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