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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波特忐忑了几天，在晚餐时，总是往教工桌那边看。
他担心斯内普把他的话告诉邓布利多，又似乎有点渴望知道邓布利多会怎么做……他觉得当时自己突然和斯内普的谈话也很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波特自己偶尔也很迷惑。
或许，只是想要找到出口。
接下来几天，邓布利多都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波特稍微失落，又安下心。
斯内普依旧暴躁，在城堡里大步的走来走去，想尽办法的扣掉更多的分数。邓布利多校长也依旧神出鬼没，总是不见踪影。
蛇的声音也没有出现，一切都很正常。
十月份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波特也有点感冒，但并不严重。
“金妮的头发怎么了？”哈利看着金妮的头顶，火红色的头发下面，冒着一股蒸汽，不仔细看，真以为着火了。
“哦，没什么。”赫敏继续翻她的书，回答了哈利的疑问，“珀西认为她有点感冒，给她喝了点提神剂，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啊……嘁。”波特大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舒服。
赫敏放下书，她看了眼波特，说，“我想你也感冒了？幸好我有问庞弗雷夫人拿点。”一边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小瓶提神剂，“给你，喝下去就好了。”
波特接过提神剂，吃晚饭之后，他想了想，打开了药瓶喝了下去。
很快，他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他的耳朵开始冒烟了，虽然鼻子不会再感到不舒服。
这比头发冒烟还更糟糕，波特纳闷地想。
“波特，要不要跟我们去打打魁地奇？”哈利转头问。
“不了吧，现在天气不是很好，你们还有训练吗？”波特纳闷地说。在魁地奇场地上，总是会撞见斯莱特林。那群家伙，特别是马尔福，总是会抓着他被老蝙蝠无限期禁闭的事情嘲笑，‘啊，我们院长的宠儿！’
然后哈利和罗恩又会和马尔福打起来，这简直毫无疑问，他真心不想看见那群家伙。
可惜，斯内普并不会如他所愿的消失在霍格沃兹。
临近夜晚八点，他们又在走廊遇见老蝙蝠。斯内普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身后的黑袍翻飞，经过时冷冷的盯着他们，仿佛他们又犯了校规，企图扣光他们的分数。
“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罗恩在斯内普走过后，小声的嘀咕。
波特依旧楸着自己的耳朵。还是在冒烟，他试图去捂住那些冒出来的烟气，不让它们从耳朵里出来。他催头丧气，抬头时看见斯内普盯着他看，下意识地想，不能让斯内普找到扣分的原因！
他应该这么说，“斯内普……教授，你好。”这句话吐出来得有点艰难。
老蝙蝠一晃而过，不屑的瞟了他最后一眼，擦身而过。
很明显，他自作多情了。
“……”波特双手下的耳朵不冒烟了，但头顶开始冒烟了。
“……？”哈利吃惊的看着他。
“……！”罗恩震惊的看着他。
波特居然跟斯内普打招呼！哈利和罗恩同时用诡异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吗……”他依旧在纳闷，没明白怎么回事，好吧，他丢脸了。
赫敏越过罗恩，走到波特身边，抓着他还捂着耳朵的手拿下来。
“得了吧，别捂着了，有什么关系，一会儿就好了。不过，现在你的耳朵确实不冒烟了。”她指了指他的头顶，“你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罗恩叹了口气，拍了拍波特的肩膀，一脸同情。哈利支吾了一下，也怜悯地看着他。
波特迷惑了，转头问赫敏，“他们是怎么了？”
“哦，这个问题。”赫敏昂着头，瞟了那两个男孩一眼，“脑补过剩之类的吧，谁知道男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总认为斯内普会吃了你。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是吧？”
……确实会。
呸，最多把他拿去喂蛇，波特不愤地想，斯内普应该不喜欢狮子肉……呸呸，他凭什么给斯内普吃，不对，他才不是被吃的那个，滚滚滚，波特强行甩掉这个念头。
到了禁闭时间，波特的头顶还是在冒烟，虽然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但就是停不下来。
赫敏说，“我想你要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我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了，去了校医院，我就要来不及赶去地窖了。”波特讲到这里，有点丧气，“我必须顶着一头烟雾去见老蝙蝠？”
哈利理解他，他也不喜欢在斯内普面前丢脸，只能安慰说，“没关系，无视他就好了。”
不，波特怀疑，他只要一进到办公室，就会被万箭穿心。他纳闷的咬了口满是番茄酱的香肠，努力用食物的味道来掩盖心中的郁闷之情。
***
“嘶嘶……这里好讨厌。”
办公室里有东西在说话。
“好挤。”
“我下次一定要咬死他。”
“一点光都没有，我饿了。”
波特狐疑不已，一直忍不住东张西望，手上的速度几乎慢得出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斯内普身旁的一个箱子上，那个箱子被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有些什么。
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波特敢肯定，里面有活的生物，也许是蛇。
斯内普感觉到了波特的目光，警惕的转头看向他，警告他说，“波特，处理你的材料。”波特应了一声，目光忍不住略过了底下的那个箱子。
把箱子打开，斯内普往里面丢了一些肉，又盖上了盖子。他没在意波特好奇的目光，又转头去做他的事情了。
“讨厌……是食物？那是我的！走开！”
“打到我了。”
“我一定要咬死那个可恶的家伙。”
***
接下来，下一次禁闭。波特发现水箱被放置在了桌子上。
上面的盖子被拿走了，换做了用铁丝网罩着，防止里面的生物逃跑。他走上前去，里面全是水，有几条细白绳缓缓的扭动着身躯，那是水蛇。
“嘶嘶……不换箱子！这里真挤！！”波特惊了，还是盯着里面的蛇看。有一条蛇看见了他，把脑袋伸过来，不过被铁丝网阻挡了。他盯着那条蛇看，蛇的眼睛在发亮，冷冰的，很小。蛇也在盯着他看。
“讨人厌的铁丝网……居然不是那个讨人厌的人类，这个是人类的幼崽吗？好饿……”
看啊，老蝙蝠，连蛇都讨厌你！波特这么想着，心里愉快恶意地嘀咕。
“我想要阳光，好想要晒一下身体，好不舒服！讨厌，好冷。”
“好冷。”
“好饿。”
“好挤。”
“我要咬死他。”
波特耳边一片嘈杂，弄得他脑袋一片嗡嗡作响，他忍不住说，“好吵……”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人类，你听得懂我们说话？”那条抬头看他的蛇问。
“啊，恩。”波特手足无措地应声，他第一次和蛇说话？
“嘶嘶……蛇佬腔？嘶嘶，真难得。”
“放我们出去吧！我要咬死那个家伙！”水箱里的蛇不安分起来，开始四处乱串，搅得水花四溅，波特被蛇尾掀起的水花给弄湿了头发。
于是斯内普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蛇对着站在水箱前面的波特嘶嘶地叫着，水箱里蛇尾乱飞，水溅到满地都是。
“波特，你在干什么？”斯内普走上前，把他拽开，往水箱里看，那些水蛇折腾得更厉害了，嘶嘶的对着他吐蛇信。斯内普皱眉，他不明白着是怎么了。他想了想，去弄了点肉，丢进了水里。
“我要阳光！！好冷！”
“恩……”波特想要说话，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斯内普俯视他。
波特踟蹰了一下，“也许，我是想说，地窖没有阳光，你应该换个大点的水箱？”
“我不是负责教授神奇生物课程的老师，没必要知道该怎么养这些东西。我只是要弄几个这种蛇的蛋。”斯内普没理会他。
“然后你会放掉它们？”波特怀疑的问。
“当然不可能。也许会做一两个标本，或者拿去下药。”斯内普转身在柜子里翻找着，没停下来搭理波特。
斯内普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关上了门，把波特丢在了外面。
“他说了什么？”有蛇问他。
“恩……他说，要几个你们的蛋。”
“白痴，我们都是公蛇，哪来的蛋。”波特一听，笑得口水差点喷到自己脸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斯内普会做些这么弱智的事情！
——
五分钟后，斯内普打开门，去而复返。
一阵嘶嘶的声音，他眯起了眼，是蛇在叫？他透过挪动的门缝，悄悄地看见波特在说话，他在跟谁说话？这里没人。
波特的注意力依旧在了水蛇箱上。
他低着头，还是没发现斯内普。然后，斯内普看见波特盯着水箱，张开了嘴，他想要说话——
“嘶嘶……”那冰凉，嘶哑的声音，从波特的嘴里发出——
这一秒，斯内普猛地抽出魔杖，残影略过，波特猛地一僵，缓缓地睁大了眼睛，他倒在了地板上。
斯内普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波特仰面倒在了地上。
绿眼睛死死的瞪着斯内普，斯内普冷漠的看着他摔在了地上，从他身边走过。
他的眼皮都被石化了，直直的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看见斯内普站在他的身旁，黑乎乎的袍角碰到了他的手背上。斯内普高高的俯瞰，深邃的双眼，空洞而无底，比常人更加巨大的鹰钩鼻更加的突显在了出来，油腻腻的头发垂着肩膀，几乎跟他的主人一个德行。
无助感翻腾着在波特的心底升起，有一股被打败的屈辱、恼怒，还有复杂的无能为力。
波特恨透了这个角度。
“解释一下，你在跟谁说话？”斯内普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徘徊地巡视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罪犯？
斯内普动了动手，波特发现自己的脑袋能动了，他恼怒的看着斯内普，“你干什么？！”
“解释吧。”斯内普轻轻说。
听到这句话，波特的心猛地一缩，蛇佬腔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因为哈利不知道……即使，此时的波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清楚——
他的头脑突然冷静了，语气依旧愤怒说，“我怎么知道？巫师能和动物讲话很奇怪吗？”
谁都知道，蛇佬腔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但不代表他能够承认。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知道。哈利不会知道这种事情，那他呢？以一个十二岁的、在麻瓜界长大的孩子的角度来讲，他不可能知道真相，还能表现得没有半丝疑虑。
传言，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他无法解释，在他没法搞清楚真相之前，必须极力掩饰着某些事情。
也许跟那些奇怪的梦境有关。但他最近却再也没有做梦，看不见那些模糊不清的事情。
其实他可以告诉邓布利多，其实可以告诉自己信任的人。
他心底有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但他没有。
“没有巫师可以和动物随意说话。”斯内普冷冷的说，“你是个蛇佬腔。”
“我怎么知道？”波特甚至不看斯内普一眼，盯着天花板，他感觉再看多斯内普一样都是受罪。
斯内普走开了，手放在了平时批改作业的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琢磨了半晌，又问，“那你平时有没有，在谁面前表现过，这种特别的能力？”
“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耍猴给别人看。”波特冷声说，“可以让我起来了吗？身为教师，你就这么随意攻击自己的学生？”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波特？也许是个冒充者？”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坐回椅子，恶意的欣赏着波特躺地的姿势。
波特几乎能从他那恶劣的语气中，听到愉悦的成分。
“我和哈利都能听得见动物讲话。”波特不耐烦，“你可以告诉邓布利多，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他表现得怒气冲冲，脱口而出。但说完之后，又感到不安了，他不太想见邓布利多校长。
斯内普深邃的神色毫无变化。
波特煎熬而愤怒，平缓跳动的心脏……却没有慌张，他知道他要什么。
斯内普终于起身了，他没接口波特的话语，而是走到壁炉边上，魔杖一挥，炉火熊熊燃烧。他往里面撒了一堆粉末，喊道，“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过一会儿，邓布利多就从壁炉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波特。邓布利多挥挥手上的魔杖，波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这是怎么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眼睛看着波特。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波特，发现他没有受伤，就转过身来，面对着斯内普。
波特爬起来，从背后看见，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他的紫色袍子上面满是星星。
斯内普并不着急，说，“哦，关于这个你该问问波特。需要帮助的人可不是我。”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波特凶狠的瞪视回去。
斯内普看着他的眼神，顿了一下，然后看向邓布利多。
“某种动物？”邓布利多说，然后转头四处看看，他看见了桌子上的水箱，以及里面的水蛇，转过身来。
“波特，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没有关系，不用紧张。”邓布利多看着波特苍白的脸色，安慰道。
他并非真的心慌和害怕……波特努力这么安慰自己，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地说，“邓布利多校长，我确实能够听见动物说话，”他指了指水箱里的蛇，“当然也能和它们交谈。不光是我，哈利也可以，我以为这是巫师都会的事情。怎么了吗？这不正常？”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是很早的事情了。”波特说，“在我们来到霍格沃兹之前，哈利在动物园里放走过一条蛇。我们听海格说，巫师的孩子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难道这不对吗？”
“是的，这确实不常见。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和别的动物交谈的。”邓布利多凝视着波特，“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好的。”波特立刻点头，他不认为自己有理由拒绝邓布利多，又问，“什么事情？”
“不要把你们能够跟其他动物交谈的事情告诉别人。”邓布利多说。
“谁都不能？哈利呢？我是想，他应该知道？”波特问道，有点颠三倒四。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和蔼的微笑，回答，“哈利当然应该知道，赫敏和罗恩也可以知道的，他们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既然如此，当然可以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波特松了口气，没有话再要说了。
邓布利多再次叮嘱，说，“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波特再次表示知道，斯内普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结果不太满意。波特的注意力转移到斯内普身上，眼里充满了警惕，不信任。
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眼睛看看他们，说，“斯内普教授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的。”
这回，波特艰难的表示同意。邓布利多倒是满意地点头，交代完事情，很快，他从办公室的壁炉离开。
只留下了斯内普和波特。
气氛瞬间冷却，冰冻三尺。
“啊，真是谢谢您了。”波特抢先开口，讽刺说，“这下你知道我是真的了吗？”
“闭嘴，波特。”斯内普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他，“格兰芬多扣5分。”
波特根本没管斯内普在说些什么，他一直，一直盯着他。
斯内普冰冷地回视他，“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或者你更喜欢被扣分？格兰芬多扣再5分。”
他受够了这种轻视！
波特猛地快速靠近—— 伸手抓向斯内普！
斯内普猛地格挡—— 波特更加愤怒了，他用力地冲撞上去，肩膀撞击在斯内普的胸膛上，让斯内普踉跄地倒退。
“格兰芬多扣15分！—— ”斯内普凶狠地厉声道。
“想要杀死我吗？很渴望吧？斯内普。”波特打断斯内普的话。
安静一秒，斯内普还没说话。
“你怎么不证明给邓布利多看呢？”波特笑了，像是天真又恶毒地提问。
斯内普听着他的话，他们彼此直视。
像是第一天认识。
那双空洞、毫无情绪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波特从斯内普的脸上看见了痛恨。
他知道的。
“要逃跑了吗？老蝙蝠。”波特脱口而出。
“闭嘴，波特。”斯内普脸色阴沉，和他对吼，“滚回你的狮子窝去，你的目的达成了，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波特在笑，又似乎并不是在笑，刻薄又像是在复仇道，“老、蝙、蝠、精。”
“格兰芬多扣20分！波特，闭上你的嘴巴。”
“凭什么呢？啊哈，毕竟你是学校的教授不是？身为可怜的学生的我，怎么能违抗老蝙蝠的命令呢？”
“不许侮辱我，该死的波特。你没有资格侮辱我！”斯内普咆哮道，“你就像你爸爸一样那么的不知好歹——”
波特猛地又冲上前去，他猛地撞上斯内普，他什么话都没说——激烈的撞击，让斯内普踉跄，‘砰’的一声闷响，□□与墙壁相撞的声音，斯内普闷哼一声，他的后背撞在了暗门上。
“波特，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他冷酷地盯着波特，身侧的指尖轻微动弹又垂下，他露出厌烦的神色，似乎根本不想再波特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他的话语还没说完，波特用力的手一挥，手臂无意中扫到旁边的桌子！
水箱‘嘭’声掉了下来，泼得满地是水，打断了斯内普的话语。
波特的袍子都湿掉了，他什么都没管。箱子里的蛇嘶嘶叫了两声，然后安静不动了。
波特二话不说，走上前去，猛地推了斯内普一把，在他们的背后，石墙发出巨大的声响，嘎吱划过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陷入黑暗，他们陷入了暗门之内。
“波特！——”斯内普厉声道，他的声音有点狼狈。
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斯内普仓促地后退了二步，背部贴在墙边，终于站稳了。波特紧抓着斯内普的前襟，依旧垂着头，奇怪的没再说话。
“放手！”斯内普厉声道。
“杀死我吧，如你所愿，斯内普，快点，动手——”波特轻轻的声音飘散在黑暗中。
“闭嘴，波特。”斯内普猛地说，“闭嘴，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你害怕失手杀了我吗？”
波特仿佛透过黑暗，紧紧地盯着斯内普，“我说得有错吗？什么鬼屁我跟我的父亲一样不知好歹——斯内普，别否认，你自己就是个人渣！”
斯内普似乎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语，他紧紧地抿着唇，猛地抓紧波特的手腕，试图把他的手从胸襟上拽下来。
“没错，就是这点，你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完全的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是你！”波特猛地又撞了斯内普一次，他们同事在黑暗中发出疼痛的闷哼。
“我什么都没有做？”波特说出这句话时，似乎努力冷酷起来，声音微颤，“我做了什么——让你能够这么恨我？”
“礼貌、忍让，一切如邓布利多所愿……哈！愚蠢。”
安静，寂静极了。
“礼貌？我或许并没有看见你能够做得到……滚出去。”他说。
波特猛地又推了斯内普一把，撞击在斯内普的腹部上，让他闷哼一声，黑暗中，谁也看不到，但他们就像能够看见彼此，那么怒视对方。
“比你要来的礼貌得多吧？”波特嘲笑他，任凭着愤怒烧掉自己的脑袋，大叫道，“告诉我你有多恨我？——凭什么让我非要承受你的这种侮辱，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的容忍你了！”波特猛地一圈挥在了斯内普的腹部上，他让斯内普疼痛得轻微弯腰。
真是够了，他在斯内普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简直可笑，自己现在又说什么？他是在要求斯内普尊重自己？愚蠢！忍耐……就如同邓布利多希望的那样，相信这只老蝙蝠一点？！
简直幼稚，他该更狠毒一点。
试图……信任斯内普？波特心脏发抖，苦涩地自嘲，他真是个软弱的人。
在黑暗中斯内普轻微的呼吸，在不断变得急促，他似乎始终在忍耐什么。
“我最后说一次！出去！”斯内普的呼吸急促，更加凶狠、对他狠厉道。
安静的波特后退。
暗门挪动，轻微地闪过一丝光亮，他最后落下一个背影，消失在黑暗另一边。
斯内普依旧站在原地，黑暗淹没了一切，突然变得安静。
寂静。
……斯内普的呼吸，缓慢沉重，然后慢慢变轻。
似乎很久。
他终于挪动暗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奇怪的安静，空荡。
斯内普似乎什么都没变，取好药材，继续熬制魔药。
只是在转身时，玻璃瓶不小心掉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原本瓶装好的魔药，犹如溅了一地血液，躺伏在透明度的玻璃尖刺之间。
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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