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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星期一，10:30 am.
黑魔法防御术，课堂。
罗恩嚷嚷着，他的耳朵被一只小精灵咬住了。波特盯着他的那只耳朵，更注意的躲避四处捣乱的小精灵了，被咬到看上去可不好受。赫敏挥舞着魔杖，把两个小精灵给冻住了。
波特抬起手来，似乎也想这么做，但他无聊地挥舞了一下，又懒惰地把手放了下来，手上还拿着魔杖，却没做什么，他在偷懒。
这种愚蠢的活儿，也让哈利加入了罗恩的抱怨洛哈特的队伍。
“他只是想要给我们实践的机会。”赫敏辩解道。
“实践？”哈利想抓住一只小精灵，但它轻盈地闪开了，还朝他吐着舌头，“赫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波特也点头同意，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堂堂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被自己放出来的小精灵给赶到凳子底下。甚至，洛哈特居然对他们说：“啊，我请你们三位把剩下的这些抓阿笼子里去。”然后赶在他们前面走出教室，一出去就把门关上了。
课上到一半，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们却被留下给洛哈特收拾烂摊子。
波特漫不经心的挥舞着魔杖，他在偷偷的看哈利。脑海里不时回响着与里德尔的交谈，他无法使自己不去回忆这些事情，他不知道里德尔说的是否正确……但他绝对不会伤害哈利。
他有想过要不要告诉哈利，却还是放弃了。哈利的大脑根本分析不了这种深奥的问题。这种问题，连他们当中最博学的赫敏，他也敢肯定，无法回答吧。
说不定哈利还会以为他疯了。
***
几天后，波特依旧有点颓丧，也许是心情不好，或者没有得到足够的答案，谁知道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天他们起得很早，波特打着呵欠，他跟在罗恩身后一起去魁地奇球场。哈利正在跟他们的球队队长伍德说话，但没过多久——几个穿着绿袍子的人走进球场，手里都拿着飞天扫帚。
波特半闭着眼睛，天还没彻底亮起，他的神智像昏暗的光线一样模糊，突然前面传来大声的争执——
“弗林特！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
另一个人狡猾地答道：“这里地方很大，伍德。”
“可是我包了球场！我包下了！”
“噢，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西·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
波特头痛地皱眉，揉着太阳穴，打算清醒点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其他队员也赶来了。
他听见哈利已经跟德拉科·马尔福对上了。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的声音传来，“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粗鲁大笑。
争吵越来越大，波特很不愉快地睁开眼睛，他还没想好怎么打断他们，赫敏突然参与了进去，她尖刻地说，“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没人问你，”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上略过恼怒，恶狠狠地说。
在她的身后，波特脸色立刻变黑了，同时其他也人也怒了——波特猛地扬声插入他们，厉声说，“你要为这句话道歉！马尔福！”
哈利和赫敏马上知道马尔福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因为它立即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弗林特不得不冲到德拉科前面，防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格兰芬多的队员艾丽娅尖叫道：“你怎么敢！”
但哈利和赫敏并不清楚这个词的意味。
这是一个充满歧视侮辱的词语。
专门就用来形容那些出生在麻瓜家庭的巫师，指着他们低下的血统如同这个称呼一样——
波特闪神，为什么他又突然知道到了，他确定自己没有接触过这些——
下一秒，罗恩气红了脸，吼叫着，“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他挥舞着他那坏掉的魔杖，非要惩罚马尔福，他狂怒地指着马尔福的脸。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罗恩损坏的魔杖后部射出来，它转了个弯——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道。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上。
波特慢慢地扭过头。
哈利也愣住了。
十几分钟后，这起侮辱事件，最终因为罗恩的突发状况，匆匆结束。
***
时间慌慌张张地到了夜晚，7:30 pm
罗恩依旧在吐着鼻涕虫，他的那根坏掉的魔杖，给他惹来了够大的麻烦。
因为这件事情，他们还被罚了禁闭。
几天后，他们的禁闭终于降临了，麦格教授让罗恩去帮助费尔奇打扫卫生，哈利被派到洛哈特那里，去给他的爱慕者们回信。他们俩都一脸纳闷，催头丧气。
麦格教授最后歉意的看了眼波特，说，“波特，你……斯内普教授说你的禁闭交给他。”
“是的，教授。”
“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麦格教授皱眉，她并不清楚波特这个学期的行踪，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受到欺负。
“好的，教授。”波特点点头，他知道麦格教授是出于好意。可他已经不想告诉麦格教授任何事情。
七点四十七分，哈利和罗恩都离开了，往他们罚禁闭的地点走去。波特咽下最后一口肉馅土豆泥饼，站起来就打算的往地窖去。
“波特！！你该多吃点！”赫敏喊道，她瞪着他的餐盘，就一块肉馅土豆泥饼？
波特转头看了眼赫敏，他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匆忙的转头，继续往前跑了。
他宁愿惹怒赫敏，也不想面对斯内普。
可惜不得不去。
***
“进来，波特，你迟到了。”
“抱歉，教授。”
斯内普没有指挥波特做些什么，他在批改作业，抬头就皱眉道，“随便你做什么，今天没你的事。”
他似乎彻底放弃了折磨波特，又似乎对此感到不愉快。
波特心底嘀咕着斯内普的坏话，他应了一声，扭头走到一边。
他们的争吵已经逐渐减少，陷入了极度的冷淡。波特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久了之后，反而有点不安，斯内普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禁闭的时候，扣过他的分了。
或许是因为，斯内普在顾忌邓布利多的警告。波特偶尔会这么想。
前提是他不惹恼斯内普。
波特最近在捣鼓近视灵，一种明目药剂。他架起坩埚，在斯内普的监视下，开始切材料。
只要他完成了斯内普布置的任务，其他的，斯内普一概不管，不闻不问。好像他只是借了个场地给波特熬制魔药，然后监视他，只要他不弄死他自己。
……似乎真的是为了邓布利多的命令？
坩埚咕噜噜地冒着气泡，波特空闲了下来，无聊地看斯内普。
波特愣愣地发呆起来，失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思考，但又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凝视着斯内普的方向……斯内普依旧拿着根羽毛笔在写写画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很长，连带着手指也一样修长，只不过看上去跟他的脸色一样，透露着一股蜡黄、不健康的色彩。
就像他是在虐待自己。波特没有由来地这么觉得。他为什么这么想呢？波特否认这种过度友善的想法。
在他注视的目光中，斯内普抬头了，波特一直这么看着他，想不发现也难。
他皱眉冷冷地看过去，波特依旧呆呆的，似乎并没觉得自己这么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斯内普的脸上浮现疑云，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能吸引波特一直盯着他看。
然后他转而看向了波特的坩埚，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波特，我想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盯着我看。”
波特猛地惊醒，立刻低头……看着斯内普，看得出神？
他哆嗦了一下。
坩埚里的魔药沸腾了起来，原本清澈的颜色变得浑浊，波特下意识地想去搅拌坩埚，使它恢复正常，做出挽救。
斯内普终于忍不住，走到波特身旁监视他。
然后他皱眉，伸手——他想要握住波特的魔杖。但波特那只胡乱搅拌的手，没有听话，斯内普粗鲁地抓住了他，波特的手掌下意识瑟缩。
那只手很大，完全覆盖了他那稚嫩的手背——
波特猛地回神，想要挣脱。
“停下来，你在干什么？波特，我想给你不是过来特地浪费时间和材料，别发呆！那只会让药水的状态更糟。”斯内普厉声道，他试图抢夺波特的控制权，但下一秒——
波特一惊，原本伸进魔药里的魔杖一下子抽了出来，停在了坩埚上面。
魔杖被陌生人握住，立刻激得起了火星！魔杖的尖头上冒出一串火花，像是烟火一样。因为朝下，火星串进了坩埚里，浑浊的药水变得更加不可救药了。
——斯内普停止，鼻子抽动着发出冷哼道：“很好，彻底报废了。”
魔杖在灼热的发烫，让斯内普的手缩了回去，波特连忙捞回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皱眉。
波特却奇怪，懊恼，慌张，他不知道怎么这样？即使斯内普的举动确实恶劣。
波特懵懂极了，他不知道真正冒犯的人是斯内普。
没有人该这么冒犯地去抢夺别人的魔杖。
波特胡乱的东张西望，想起要把坩埚清理干净。斯内普已经一挥手，清空了坩埚，波特垂着头假装自己很冷静，他是不该盯着斯内普……不对，他确实在监视斯内普。
然而，下一秒，斯内普并没有再理会他，毫不犹豫地走开了。
波特回神，发愣。
***
斯内普看上去因为魔药彻底报废，而失去了与波特说话的兴趣。
十分钟后。
轻轻敲落在桌面上的食指，并没有表现出主人的不愉快。
斯内普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波特又在发呆，斯内普并不打算承认自己之前的举动有点愚蠢，也许他该想到波特会是那种反应，想到这里，斯内普轻皱眉……此时的波特又陷入了飘忽，神色迷茫又愚蠢。
又……带着点可怜。
可怜？他居然觉得波特可怜？
斯内普并不打算关心任何一个波特。
“波特？你在做什么？”斯内普狐疑地质问他。
波特漫不经心，又决心为难斯内普，“邓布利多是个好人对吗？”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斯内普……悄声无息地地审视着波特。
他微眯着眼睛，缓慢地问疑，“为什么这么问？”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极了。
他问了，却没有谁回答他的问题。
又过了良久。
波特低垂着头，终于用一种有点轻松的语调开口，“啊，是这样的，”他似乎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在一本故事书上看到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童话王国，有一个很伟大的智慧者，他受人爱戴，对每个人都仁慈友爱。有一个人，是智者的朋友，可最后智者杀了他。因为那个人不应该存在，他活着，其他人就会死去。”
斯内普昂起下巴，轻微眯眼盯着波特，他示意，“说下去，波特。”
“我不是很弄得明白那个故事。”波特声音轻快，他只是在说个故事。
“后来呀，大家知道他是很邪恶的存在，”波特用一种讲故事的语调，说着，“他们必须消灭他，不然有可能威胁到其他人的生命。智慧者和邪恶的人是好朋友呀，邪恶的人说：他十分喜欢智慧者。”
“然后呢？”
“他被杀死了呀。”波特语调惊奇，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一时间诡异的安静。
斯内普盯着波特，波特缓慢地挪动头颅，漫不经心地盯着对方的衣襟。
“既然你说他很邪恶，那么他做了什么？”斯内普轻微晃动了一下羽毛笔，他似乎随口问了一句，没等波特回答，他挪动了一下坐姿，伸手拿起羽毛笔，继续批改作业，甚至没看向波特。
“好像，我想想……没做什么？”波特的语速缓慢，“但是如果他活着、或者继续存在，可能会对别人造成损害，他本来不应该存在，他应该消失。”
如果他是分裂出来的一部分，那么—— 总有一天，必须消失吧？不然，哈利的灵魂，不就不完整了吗？是不是代表—— 他将永远消失？
他不想，他不想消失，至少，现在不想。
波特很好奇斯内普的回答，也许他真正想要询问的人是邓布利多，但他也许并不需要去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内普停了下来，“我认为，这跟邓布利多没有任何关系。”
“可说到伟大的人，我只想到了邓布利多校长。”波特固执。
斯内普冷冷地审视波特。
沉默了一会儿，波特又继续说，听上去比刚才声音更清晰，“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在现实中，或者发生在我们当中，会怎么样？”他迫切的希望，有其他人能给他答案。
斯内普不可置否的看了波特一眼，“我真好奇，什么理由让你这么纠缠的问来问去—— 如果你希望被扣分的话，我会很乐意。”
安静了一秒，斯内普却又说话了，他似乎并非真的想要彻底打断对话。
“也就是说，我假设，如果邓布利多认为你必须牺牲，用于拯救另一个波特？”斯内普慢吞吞的说着，眼神深邃的看着他。波特有点头皮发麻，但还点头了，对，这种假设正合他意。
“——波特，停止你的妄想。”斯内普干脆的拒绝，他接着轻声嗤道，“当然，我是不会介意……”
斯内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盯着波特的绿眼睛，神色逐渐变得阴沉。
“那么——”
“如果你想被扣分，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谈论下去。”斯内普轻轻击掌，利落道，“格兰芬多又因为你失去了5分，波特，你怎么能够污蔑邓布利多校长呢？显然你有点不太好的猜测——”
“如果面对伏地魔，需要牺牲我、或者哈利，和他同归于尽。这样所有人都能得救——邓布利多会怎么选择？”
斯内普猛地安静了，他的神色阴晴不定。
波特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他似乎要微笑，又似乎不是。
“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些愚蠢的——”
“为什么不会？”波特看着斯内普危险的眼神，那双碧绿的双眼看着他，带着一种天真的邪恶。
“我是说假设—— 真的不对吗？”
“邓布利多很伟大吧？他是个好人，是个冷静、理智的领导者？”
邓布利多凭什么不这么做？
他继续兀自地说着，“有些牺牲——”
“好了！闭上你的嘴！”斯内普粗鲁的打断他，他扯了一下波特，波特差点摔倒，声音被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行动、想法，不需要你这么个幼稚的学生来进行猜测，好好干好你该做的事情！波特，格兰芬多又因为你的狂妄失去了5分。”
波特疼了，说不出话了。
斯内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波特，有点不愉，又冷酷地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那颗没法正常思考的脑袋了。”
波特心脏一缩，不再看斯内普。
……他到底在做什么？
波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也许他是被心底的秘密憋得发疯了。
谁也不能说。
波特只是转身打算走出办公室，就在他即将打开门时——
“你是在哪里看见的？那么奇怪的故事？”斯内普突然问。
“哦——那个？”波特故意，胡扯说，“那是在一本麻瓜书上看见的，一篇散文，我觉得挺有趣的。麻瓜总会有很多奇思妙想……”
最后波特就被斯内普赶了出来，他还被讽刺了两句，斯内普说，希望波特金贵的脑袋，哪天不会被烧坏。
波特并不在意斯内普的这种评价，独自往格兰芬多塔回去。
***
他空荡荡的脑袋，逼迫着他自己思考，为什么他要询问斯内普那种问题。
安静的走廊似乎并不想让他继续思考。
“来……过来……”
他的思绪被打断，回神。
“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一个冰冷、残忍恶毒的声音突然钻入他的耳朵，刺激着波特的大脑。
波特的脚步停住，心脏仿佛像是被恶狠狠掐住。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波特的直觉在告诉他。
这是——这是……这不是人类在说话。波特的脑袋混乱了几秒，突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蛇的声音。
波特猛地大步跑了起来，他急促地喘着气，跑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但他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事情。直到哈利回来，休息室几乎没有人了。
等待中的波特，坐在休息室里发呆，哈利拽起依旧呆在休息室的波特，没有半句话，一起往楼上宿舍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罗恩回来的时候，给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骰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波特看了看身旁，哈利似乎有点紧张。
果然不出所料。
哈利压低嗓门，开始诉说今天听到的那个冰冷恶毒的声音。
波特张张嘴，想要说话。奇怪的是哈利根本不知道那个冰冷的声音是蛇，而罗恩，根本就听不见。
他该告诉他们的，但如果哈利问起来，他又该怎么解释？
波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也许……能找些其他方式来告诉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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