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途

　　结果，斯内普还是没有给波特买新的飞天扫帚。

　　波特依旧像条小尾巴一样吊在他的身后，不时还出声招惹。

　　“斯内普。”波特叫他，声音听上去却异常欢快。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进入破釜酒吧，无视掉所有因为好奇而看向他们的视线，他大步朝着通往麻瓜界地大门走去。

　　快步走出酒吧，波特把门关上，就转头轻快地朝斯内普扑了过去，身体依靠着斯内普，都快挂在了斯内普身上了。

　　一把抱住斯内普的手臂，波特的手缠了上去。斯内普浑身一僵，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只是那张死人一样的木头脸，还是没有半丝变化。

　　“西弗勒斯？”波特感觉到斯内普的僵硬，他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斯内普，轻声问，“……你生气了？”

　　斯内普没应声，只是那张僵硬的脸变得更加生硬了。

　　“西弗勒斯？”波特的声音有点低落起来。

　　斯内普恼怒地迅速转头，他冷瞪了波特，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不讨厌。”

　　波特在低头偷笑，抱着斯内普的手再次收紧了。

　　斯内普没有挣扎，只是低头瞥了眼小混蛋，喉结微微滚动。

　　“回去了？”波特不是很肯定地问道，他们确实没什么好逛的啦。

　　他们就真的回去了？波特放开斯内普被抱住的胳膊，斯内普瞪了偷笑的波特，大步地往前走。

　　波特抓了抓头发，好像这举动……有点过太殷切？斯内普会不会讨厌？他揉了揉头发，急忙跟上前去。

　　他来不及多想，斯内普突然停下，转身飞快拥抱他—— 波特被他弄得心一悸，下一秒，……旋转在地，两人幻影移形，消失。

　　波特在斯内普的怀里，他的脸颊微热，心里嘀咕，他被斯内普突如其来的举动浪漫了一把……

　　重新出现在广场前。

　　斯内普的怀抱让他愉快极了。

　　刚进到宅子的门厅，波特身后的门砰地关上了。

　　心情轻快的波特还没反应过来，斯内普的指尖就落在了他的脸颊边缘，手用力地钳住他的下颚。

　　他低下头，两侧地垂下地头发遮住他的脸颊，俯身吻落在波特的唇上。

　　有点暴躁地把波特推在了大门边上，波特撞上了坚硬铁实的门板，背上冰凉，他伸手把他往怀里搂住，体温让波特有点喘不过气来。

　　波特背上冷得一阵哆嗦，鼻息间嗅到斯内普身上暖融融的味道，他眯了眯眼，鼻子轻蹭过斯内普的鼻尖。

　　斯内普放开了他的双唇，波特舔了舔唇角，问道，“西弗勒斯？”

　　这声亲昵的叫声，那双碧绿的眼睛里倒映出清澈的影子，斯内普低头唇边蹭过波特的脸颊，他恼火地控制住自己想要亲近，却控制不住地对波特做出讨好的举动。

　　他想要得到一个吻，斯内普无法抑制心里的诉求，却只是轻轻地用鼻子蹭着波特的脸颊……波特总是无知无觉地在勾他，迫使他差点想要在大街上吻住他。

　　而波特，毫无意识地对着他又是**，又是讨好。

　　所以着不能怪他，斯内普心里有点挫败，光这样就让他心里浮想联翩了。

　　波特微微合着那双绿眼睛，带着薄雾的盯着眼前的他，

　　斯内普俯身……双手抱起波特，冷声命令道，“缠紧点，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反正让它开花的是地板，不是我。”

　　这话说得像个真正的混账，波特咽口水想，悬空让他有点慌张，不知所措。

　　……他很难控制住心里的渴望，这已经是他所能控制的极限。

　　“……别这么看着我。”斯内普低声嘶哑地提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波特。

　　他喉结微微滚动，眼睁睁地看着到了嘴边的肉，却不能真的一口吞下去。

　　“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波特示弱地低声说着，他央求着，那双碧汪汪的眼睛湿润了。

　　斯内普轻哼一声，没有任何动作。

　　“你想怎么样？”波特睁大了眼睛。

　　那双委屈的眼睛看得斯内普心痒不已，可不像波特平常的、一贯的模样。这是他才能看见的，斯内普想想得渴望在翻涌，他却说不出口心里最想要的，

　　他站着不动，暂时没有满足波特被放过的诉求。—— 斯内普知道这是为难波特，可是他很难说服自己放弃恶念。

　　“西弗勒斯……”波特抱着他的脖子，用脑袋蹭了蹭他，斯内普心里一软，差点想要放过波特。

　　波特几近讨好地亲昵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可怜巴巴地问，“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他肯定是故意的，斯内普还是不动。

　　波特眨巴了一下眼睛，

　　“想让我误会你很喜欢这样？”

　　波特不断地往后退缩，他没法离开，轻声说出割地赔款的话语。

　　“……你先放我下来，”波特想了又想，竭力说出了句他觉得羞耻的哄人话语，“我给你奖励？”

　　斯内普的胳膊轻微松动，手动了。他轻轻地把人放到了地上，波特脚落在地上，有点摇摇晃晃，斯内普杵在一边任由他扶着，眼睛却期待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波特。

　　他难以承认自己期待极了，只是这样……就能让他乖乖听话了。

　　斯内普诅咒自己的无可救药。

　　却忍不住盯着波特看。

　　波特双脚踏上实地，松了口气，抬头就看见斯内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显然，斯内普想要扭开头，却又做不到，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阴沉的别扭。

　　一点都不可爱。

　　波特心里微笑。

　　斯内普安静了，波特轻声在他耳边说，“你低下头来。”

　　斯内普木然地瞪着他，几秒钟之后，他还是照做了。斯内普刚把脑袋凑近，波特就迅速地贴上来，在他的脸颊上‘啾’地一声，亲了他。

　　然后，波特又迅速地松开了斯内普。

　　斯内普动作一停，瞪着波特。

　　波特咳嗽一声，说，“奖励。”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轻快，斯内普则板着木头一样的脸，毫无表情。

　　“开玩笑的。”波特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地离开了原地。

　　他飞快地往二楼跑去，逃离现场。

　　斯内普面无表情，大步追在他的身后。

　　波特往楼上走去，心虚地转移话题，“以后我们去高锥克山谷怎么样？”

　　“去做干什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波特心虚地说，“定居？”

　　斯内普眼神一闪，干巴巴地应声道，“哦，当然，我是说可以。”只有他们两个，当然是可以的。

　　他们走到了波特的卧室门口，波特随手打开了门进去，斯内普跟着走了进去，他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波特叫来克利切送来茶点，然后扭头说，“你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斯内普终于恢复过来，他扯着嘴角说道，“总比在这里要好得多，我可不想跟蠢狗—— ”他一顿，“布莱克挤在同一个地方。”

　　波特歪头说，“我以为你会不喜欢高锥克山谷？”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不会。”

　　“你不会在意吗？”波特忍不住问，他却低头拿起白瓷的茶壶，缓慢地倒出温热的茶水，仿佛在专注又不经意。

　　斯内普转头看着波特，那双黑色的眼睛很平静，他轻声说着，“我对那个地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莉莉曾经死在那个地方。”

　　波特有点不自在，他扭头盯着斯内普。

　　“我做了一切我该做的事情了。”斯内普神色平淡，他低头看着克利切端上来的茶杯说，“其他的你知道，我已经无能为力。”

　　波特安静了，斯内普反而转头，那目光让波特回神了。

　　“怎么了？”波特不自在地问。

　　斯内普抿紧了双唇，死也不可能说得出口，波特是他无能为力的最大理由。

　　压垮他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也许不只稻草那么简单。眼前无辜眨眼的小混蛋，他重要极了。

　　斯内普深深地凝视着波特，看着他愉快又困惑地眨眨眼。

　　他注定永远欠了莉莉，因为波特。而且，斯内普勾了勾唇，注定对不起，他也不打算再继续了。

　　“你妈妈大概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斯内普轻哼一声，声音微微带着冷意，又似乎是放下了。

　　“不会的，”波特立刻反应说，“……你曾经也是她的好朋友。”

　　“曾经，”斯内普轻声说，“曾经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波特眨着眼睛，他抬头看着斯内普，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地看着斯内普。

　　“我不在意这个，”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低垂着眯成缝隙地眼睛说，“我依旧爱她，她是我的朋友。”

　　他知道，波特安静地看着斯内普，那么认真的看着他。这些不需要他再使用言语询问，是他完全无法涉足的事情。

　　而说完这句话的斯内普，也那么低垂着眼帘，眼睛一直死死地锁着波特不放，直到波特陷入无措。

　　“不论哪个理由，都不会成为你母亲原谅我的理由。”斯内普突然又说了一句。

　　波特那双绿眼睛不自在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用那么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让波特颤栗。

　　“……斯内普？”他问。

　　斯内普看着波特那双眼睛，突然有点无法控制诉说地欲望，他轻声低喃道，“我喜欢你的眼睛……”

　　波特扭头，低声说，“我知道。”

　　“看着我。”斯内普低头盯着波特，低声说，“看着我。”

　　波特有点无措，却还是抬起头来。

　　斯内普深深的，那种目光……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动，波特僵住地睁着眼睛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依旧那么沉默，那双黑眼睛沉凝得仿佛黑洞，一如既往地难以透露出半丝情感，他安静地凝视着波特，却有点轻微地闪神……曾经在尖叫屋棚里，他也曾经对另一个人这么说过。那个和波特有一双一样眼睛的人。

　　他当时……想看看莉莉的眼睛。

　　他曾经以为的最后，还有那双绿色的眼睛里……他却在心底，发现了两个影子。

　　除了莉莉，波特会怎么样。

　　他在想。

　　他在留恋，所以一直留在那里，一直沉默地等待。

　　“你知道……”斯内普低声喃语。

　　不，波特不需要懂得，斯内普心里暗自轻声说着，他喜欢让那平静的双眼染上感情，喜欢让它哭泣，喜欢看见里面有着自己，喜欢看见它化作一汪碧水。

　　“不一样的。”他低语说。

　　波特回神，他茫然了一瞬，动了动唇说，“什，什么？”

　　“没什么。”斯内普平静地移开目光，他似乎恢复了平常。

　　波特依旧不太懂斯内普想要说什么，他低声嘀咕着，“不一样？”

　　整间屋子陷入了安静，波特缓慢地品尝着暖热地红茶，他若有所思地失神了良久。

　　而斯内普也不再想说话。直到桌子上的甜点被波特吃掉了一大半，他才停下了下来，茶壶已经空了。

　　“斯内普，”波特慢慢地思考，说，“你是在说，如果你，你喜欢，呃……你和我结婚，妈妈会生气？”

　　斯内普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半晌，他冷哼一声道，“任谁让自己的孩子和一个比他大整整一轮的男人，还是个阴沉自私，让人厌恶的斯莱特林，谁都不会愿意。很高兴你能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他低垂着视线，在偷偷地透过余光瞥视着波特。

　　他看见波特缩在一边，用牙齿轻轻地咬着茶杯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斯内普却突然心里一冷，倏地抬头看向波特，波特有点被吓到了，“怎么了？”

　　斯内普下意识的收敛住脸上的冷色，却还是透露了出来阴沉，他硬生生地盯着波特不放。

　　“你嫁给我了。”他硬邦邦地说。

　　“啊？哦……”波特应声，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不对，“等等，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嫁给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的脸色就刷地阴了下来。

　　波特迅速地闭嘴了，却忍不住低声嘀咕着说，“干什么？我又没说讨厌……”

　　听见波特的轻声嘀咕，斯内普才脸色缓和。

　　波特偷偷观察，小声问，“你该不会以为如果妈妈不同意，我可能会反悔吧？”

　　“你想要反悔？”斯内普恼火地问。

　　波特却慢慢地眯起了眼睛，拖长了语调说，“哦……这样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斯内普倏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压制着怒火中烧的心，滚动在舌尖的话语，恼恨地脱口而出，“你是我的。”

　　他冷硬无情，毫无商量余地道，“波特，你是我的。”

　　波特睁大了那双绿眼睛，眼里闪烁着欣喜，真是……让人愉快的答案。

　　好吧，也许有点不太正确—— 但这一刻，波特确实在偷笑。

　　斯内普回神了，因为自己的展露无遗占据心，他下意识地想要紧闭上嘴。

　　欢快的波特转开目光，目光游移不定地四处漂移，他咳嗽一声，却不小心泄露了好心情。

　　这让斯内普一愣，紧接着他的目光一变。

　　他恼恨地盯着波特。

　　波特扭头咳嗽了一声。

　　斯内普顿时觉得自己被波特耍了。

　　“我又没有说要反悔。你自己想歪了关我什么事……”波特嘀咕着。

　　斯内普冷哼，波特眨了眨眼睛，转移话题笑嘻嘻的问，“你说，以后我该找什么样地工作好点？西弗勒斯，我觉得—— ”

　　“我记得你喜欢金妮？”斯内普显然对于自己被耍暗恨在心，转而质问他，他不想表现得像个嫉妒发狂的丈夫—— 但好像，这个话题的效果也不算良好，斯内普刹那也想到了。

　　波特顿时哑了，他有点好奇。

　　“你吃醋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慢慢地告诉你……”

　　“闭嘴。”

　　他决心不想让波特得意，可他依旧让波特心情愉快。

　　斯内普稍微有点郁闷，当然啦，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被掀过，即使斯内普有点怀恨在心，但他只能闷声吞下去了。

　　他们安静的待在卧室里独处一天，要不就是波特在跟他说话，要不就是各自在做各自地事情，但这么一消磨，时间却是过得飞快。

　　旁晚的时候，哈利和小天狼星回家了。

　　他们俩的独处时间彻底结束。

　　波特下楼去找小天狼星和哈利，斯内普被他留在了楼上，可惜到了晚餐时间，斯内普也没有出现过在波特面前，甚至都懒得下楼进入厨房。

　　这弄得本来想找他晦气的小天狼星也是一阵郁闷，即使小天狼星没说话，他们都看得出来，波特两兄弟对望了一眼。

　　晚饭过后，波特在厨房，他在陪哈利玩棋子，他们更多是在讨论魁地奇的内容。他们的棋技都烂得差不多，波特的稍微好点，两人还杀得不亦乐乎，在棋子的唾骂中干脆下了一半，看着棋盘里的家伙们直接开始斗殴了。

　　今天波特兄弟的心情都很好，甚至不介意继续浪费时间再来一局，前提是他们要先分开厮杀纠缠在一起的棋子，波特最后还被横插一手的小天狼星杀了个片甲不留，满地的棋子断肢在哀嚎着自己的命运。波特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时钟说，“不早了，我去洗澡睡觉。”

　　小天狼星手脚一僵，游移不定地问，“波特，你等一下回去找斯内普？”

　　波特转头看着有点烦躁的小天狼星，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吧？”

　　“你真的喜欢斯内普？”小天狼星显然有点难以相信，他艰难地问。

　　波特却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嘴角微翘，露出笑容，小天狼星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

　　“是呀。”波特没有否认，甚至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喉咙一梗，他被波特看期待着，眼睁睁的看着……居然说不出来半句话。

　　波特站起来，给了小天狼星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快地说，“那我先上楼啦。”

　　他说完，愉悦地和哈利招了个手，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厨房。

　　而小天狼星则在他的身后干瞪眼，哈利安慰、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天狼星垮了垮肩膀，抓狂地抓乱了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咆哮，“你不可以和他睡一间卧室！！”

　　……波特已经跑远消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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