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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
***
正式开学，第一天。
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从天空高处望下去，一英里之下平静漆黑、光滑如镜的水面，汽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又摇晃起来……
他们飘在半空中。
波特后悔到了极点。
汽车飞在半空之中，剧烈的摇晃——
他们坐在飞驰在下暴雨的半空中，努力抓着摇摇欲坠的汽车，努力不要摔下去。
不管怎样，他都该阻止罗恩的这个愚蠢的主意！
他们绝对是又闯祸了，波特把喉咙里发痒的话狠咽下去，憋气。
不就是错过了去学校的火车吗？他们进不了学校的车站又怎么样呢？
可以让猫头鹰去送信啊！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冒险？
“帮帮忙。”罗恩喃喃道。
他们飞过湖面……城堡就在前头……罗恩踩下油门。哐啷一响，接着噼啪一声，引擎彻底熄火了。
车头朝下一倾，坠落。
真是糟糕透顶，波特的眼镜彻底毁坏了，他模模糊糊的看见，哈利、罗恩和他一样，被汽车毫不犹疑的扔出了门外。
罗恩的魔杖被打人柳毁掉了。
他们抓起摔破的箱子，开始往草坡上拖，朝着那两扇栎木大门走去。
“我想宴会已经开始了。”罗恩把他的箱子丢在台阶脚下，悄悄走到一扇明亮的窗户前，向里面窥视。“嘿，快来看—— 在分院呢！”
波特模模糊糊的看见，里面一片明晃晃，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顶霍格沃茨。无数根蜡烛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张围满了人的长桌子，照得那些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天花板上群星璀璨，这天花板是被施了魔法的，永远能够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分院仪式开始了？”波特问道。
“等等……”哈利低声说，“教师席上有一个位子空着……斯内普哪儿去了？”
“也许他病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也许他走了，”哈利说，“因为他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也许他被解雇了！”罗恩兴奋地说，“你想，所有的人都恨他——”
“也许，”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说，“他在等着听你们说说为什么没坐校车来。”
黑袍子在凉风中抖动，斯内普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跟我来。”
波特闻声抬头，他睁大眼睛，努力看清来人。
斯内普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
可惜波特没看见，依旧傻乎乎的瞪着对方。
哈利和罗恩都低下头。
波特依旧眯眼望着斯内普，似乎想要看清楚点……斯内普冷漠地没理会他。直到他们跟着斯内普登上台阶，走进点着火把的空旷而有回声的门厅。
从大礼堂飘来了食物的香味，可是斯内普带着他们离开了温暖和光明，沿着狭窄的石梯下到了地下教室里。
“进去！”他打开阴冷的走廊上的一扇房门，指着里面说道。
哈利和罗恩哆嗦着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波特倒还镇定，他对这里挺熟悉。这里漆黑一片，斯内普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们。
“啊，”他轻声说，“著名的哈利·波特和好伙伴韦斯莱嫌火车不够过瘾，想玩个刺激的，是不是？”
波特眯着眼看斯内普，近视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见人的轮廓。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斯内普阴翳地盯了他一眼，“看来——尊贵的波特认为他是没有错的。”
波特警觉的底下头。
哈利插话，试图辩解，“不，先生，是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它——”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你们对汽车做了什么？”
罗恩张口结舌。
斯内普展开了当天的《预言家晚报》。
“你们被人看见了，”他无情地说，并把报上的标题给他们看：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
他高声念道：“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我记得你父亲是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他抬眼看着罗恩，笑得更加险恶，“哎呀呀……他自己的儿子……”
“我在检查花园时发现，一棵非常珍贵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损害。”斯内普继续说。
因为看不清楚，波特脑袋变得有点迟钝，他还没反应过来，听着他们在争执。
“那棵树对我们的损害比——”罗恩冲口而出。
“安静！”斯内普再次厉声呵斥,“真可惜，你们不是我学院的学生，我无权作出开除你们的决定。我去把真正拥有这个愉快特权的人找来。你们在这儿等着。”
哈利焦急张望，波特倒是镇定，但他也没什么主意。倒是罗恩和哈利的感受一样，两人都脸色苍白。
十分钟后，斯内普回来了，旁边果然跟着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抿紧了唇，无比生气，她一进屋就举起了魔杖。哈利和罗恩都退缩了一下，可她只是点了一下空空的壁炉，炉里立即燃起了火苗。
波特因为突然的光亮，被刺激得闭上了眼。
“坐。”她说，她指了指炉边的椅子。
“解释吧。”她的眼镜片不祥地闪烁着。
罗恩急匆匆地讲起来，从车站的隔墙不让他们通过说起。
哈利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老师，我们上不了火车。”
“为什么不派猫头鹰送信给我们呢？我相信你是有一只猫头鹰的吧？”麦格教授冷冷地对哈利说。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波特在心底这么说了一句，也许麦格教授会觉得他们愚蠢得让人无法相信？
哈利张口结舌。
“我——我没想——”
“那是很容易想到的。”
有人敲门，斯内普过去开，脸上的表情更加愉快了。门外站着他们的校长，邓布利多。
波特眯着眼，用朦胧的目光观察邓布利多，但他看不清楚。
哈利僵在原地，罗恩的脸色也异常苍白。
邓布利多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他的弯鼻梁朝下看着他们。长久的沉默。然后邓布利多说：“请解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利断断续续地交代，却没提那辆车是韦斯莱先生的。
“我必须让你们感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今晚就给你们家里写信。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
斯内普的表情，就好像是听说圣诞节被取消了一样。他清了清喉咙，说：“邓布利多教授，这几个学生无视限制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的法令，对一棵珍贵的古树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这种性质的行为当然……”
“让麦格教授来决定对这几个学生的惩罚，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们是她学院里的学生，应当由她负责。”他转向麦格教授，“我必须回到宴会上去了，米勒娃，我要宣布几个通知。来吧，西弗勒斯，有一种蛋奶果馅饼看上去很不错，我想尝一尝。”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最终，不情愿地就被邓布利多拉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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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一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麦格教授当然不会情愿自己的学生被开除，别看她总是严厉公正，谁说麦格教授不会偏心的？她是格兰芬多的院长，想要帮助自己的学院的学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实际上没有遭受任何磨难。
三人回到格兰芬多塔，又被赫敏责备了一顿，其他的小狮子倒是对他们的经历无比好奇，簇拥叽喳着渴望他们描述自己的冒险经历。
此时的波特已经困了，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些崇拜的目光，有一部分落在了自己身上。
几个不算熟悉的格兰芬多兴致勃勃，他们向他打招呼，眼神炯炯的望着波特。
波特应了几声，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他在懊恼，自从回来，没有眼镜一直看不清楚周围。
罗恩被人群围住，一直都在傻笑，哈利倒不觉得特别高兴。看见波特走了，赶紧跟着一起上楼。
他们这天夜晚，很快就睡下了。
***
第二天，早晨，大礼堂。
餐桌上。
一封愤怒的咆哮信像炸|弹一样的被猫头鹰扔在了罗恩和哈利的面前，罗恩露出了害怕，他还来不及说话。
韦斯莱夫人的充满怒火的声音，刹那已经响彻周围——
“——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巨大的咆哮声淹没了他们——
“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太气人了，你爸爸在单位将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罗恩呆呆地看着爆炸的吼叫信。
陋居寄来的吼叫信大声地叫嚷着，刺耳得整个大厅都听得一清二楚。
罗恩涨红了脸，哈利满脸羞愧，波特镇定的脸也扭动了一下。
斯莱特林们显得尤为幸灾乐祸。
波特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眼镜上，假装没听见吼叫信的大吵大嚷，眼镜是他用变形术变出来的，所以使用起来有时限，他总要隔一段时间就再给它一个咒语。
但很快，他们就没有时间再烦恼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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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又来了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吉德罗·洛哈特。
但自从上了几节哈洛特的课之后，某部分男生就意识到，哈洛特完全就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草包。可惜大部分的女生都很迷恋他，就连赫敏也一样，她甚至在课程表上给哈洛特的课标上了红心。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烦恼的—— 新入学的学生里有一个哈利狂热粉，科林，整天像个跟踪狂一样追着哈利跑。
波特一点都不喜欢这位‘狂热粉’，他总会跟着他们，对着波特也是一阵‘咔嚓’‘咔嚓’，然后发现他不是哈利，就一阵失望的走开。波特兄弟其实都觉得他很烦人。
而在完成作业之后，波特能够空余下来的时间实在不多。
床边摆满了各种书籍，涉及广泛，什么内容都有可能出现，有一些还是麻瓜书籍。哈利弄不明白，波特究竟哪里弄来了那么多书？要知道，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可不会允许谁一下子借阅那么多书。
“我们是不是还有禁闭？”波特埋头研究手上的书，上面讲的一些关于炼金术的内容。
哈利点头，“是的。”麦格教授的禁闭。
“你的作业能不能借我？”罗恩插话问。
“不行。赫敏会骂死我的。”波特摇头，回绝了罗恩，接着问哈利，“我的是斯内普吗？”
“你怎么知道？麦格教授今天下午才告诉我的。”哈利吃惊。
“哦……这并不出奇……”波特含糊说。
“她还说，斯内普说过，上个学期你的禁闭还没有结束，这个学期要继续。”哈利沮丧地说着，“麦格教授似乎十分恼火。”哈利烦恼又自顾不暇。
波特无话可说，继续埋头阅读。
罗恩小声地问哈利，“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想想吧，如果是他被斯内普关禁闭，他绝对高兴不起来。
哈利拿起羽毛笔，没回应，“我们还是快点吧作业写完吧！”
“不如，我们借一下作业……”罗恩嘀咕。
哈利和罗恩还在苦思着怎么搞定这些作业，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接过来，宿舍门口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纳威撞撞跌跌的跑过来，他被身后的一个会飞的网球给追着打，冲进卧室的网球，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扫在了地上，四处乱飞，在四面墙间来回扫射。
波特差点被打到，网球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最后卡在了脚下的书堆之间。纳威脚软的坐倒在地。
罗恩气恼，站起来，“这是谁的？”
韦斯莱双胞胎跑了进来。
“我就知道！”罗恩大声说。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乔治说。
弗雷德解释，“我们本来只是想给网球施一个小小的玩笑咒语，除了稍微发生了点意外。它挺有趣的不是吗？”
“如果你被打中，就会很有趣！”罗恩气呼呼，他平时没少被他们捉弄。
纳威也连连点头，心有余悸，认为那实在太危险了。
“你觉得呢？”乔治把手搭在波特的肩上，调皮问。
波特一愣，耸着肩无聊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施咒呢？如果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那会更好。你看，如果你制作一个可爱的糖果，然后你吃下去，你会变成屎绿色？那会更棒。”
“这主意不错。”弗雷德说。
“我们会好好研究一下的。”乔治说。
纳威吃惊又惊恐地望着他们。
罗恩大是恼火，“你们够了！波特，别告诉我，你也想参与进去！”罗恩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变成实验对象……
“如果能多一条猪尾巴，那更好。”波特趁着罗恩还没爆炸，补充说，“你们研究出来了记得跟我分享一下，我会喜欢的。”他希望能在下一个暑假，用在惹人讨厌的达力身上，波特十分确信他这位堂兄长得越来越像猪。
除了这位惹人厌的堂兄，再也没法继续把波特两兄弟当成拳击的挨揍对象。
波特已经幻想报复他很久了。
乔治欢快无比，“好的。没有问题！”
“波特！！”罗恩爆发了，手指着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两个快点滚蛋！！”
弗雷德坏心眼说，“亲爱的小弟弟。别那么大火气。等我们做出来的，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毕竟……”
“我觉得可爱的大蜘蛛也很不错。如果你吃下一颗太妃糖，结果吐出一只大蜘蛛？”乔治挤眉弄眼。
“滚！！”罗恩的脸涨得通红，他最害怕蜘蛛了！
在罗恩的大喊大叫中，弗雷德和乔治嘻嘻哈哈的逃窜。
“嗯呃，”说到猪尾巴，哈利倒也想起了达力，没提出反对。
他们吵闹了很久，到了禁宵时间，宿舍才慢慢安静下来，大部分的人都咕噜地回到了床上，进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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