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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床照风波
关关听见滴滴的一声,汽车的大灯照过来,关关觉得刺眼闭上了眼睛,孙竹然也转了身往回走。
“竹然,是你吗?”
关关确定是叫孙竹然,可是孙竹然却完全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地走着。刚刚的车子从对面而来,刚刚灯光太剧烈根本看不清里面是谁,可是车子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摁了几次车铃,然后闪了两下灯。
那人走的很快,比起背着关关走了很久路的孙竹然来,那人只是几步就追上了孙竹然。
“竹然,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你爸都不管你的吗?”
关关觉得孙竹然的身子紧了紧,被人抓着手臂便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温和大方。
“小舅,你也才回来吗?”孙竹然问。
那男人看着关关,将关关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回答孙竹然说:“老同学回国聚会,那你呢,学生干嘛这个时间还在这里,她是谁,看上去还是初中生,你在做什么。”
孙竹然笑了笑,关关觉得那笑容好假。
“小舅是警察吗,小舅多大了,跟我代沟好大,我和朋友散步走到这边,小丫头觉得累了吵着让我背她,小舅有钱吗,借我点,我走累了想打车。”
“借钱干嘛,要去开房吗?”孙竹然的小舅挑着眉问道。
关关心中被震了一下,这人说话太不分场合了。昏黄的灯光下,关关看不太清那人的脸,她只是紧靠着孙竹然听着他的心跳,去判断这个人对孙竹然的影响有多大,很可惜除了一开始孙竹然有被惊到之外,之后便是对答如流了。
柳安原皱着眉头,却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抽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孙竹然。
孙竹然背着关关,没有手接钱,关关以为孙竹然会放下她,孙竹然却转头让她拿钱。
这时关关才算大致看清楚柳安原长什么样,他五官比较深刻,但是配合的很和谐,比孙竹然那种永远带笑的脸看起来更加难以亲近。
拿了钱孙竹然就无心再和柳安原说话了,而是转了身继续往前走。
孙竹然母亲家里关系巧妙,原来她以为孙竹然毫无弱点,整个人冷血无情,她想以自己为诱饵成为孙竹然的弱点,最后在奉上致命一击,可是现在,在关关看来不是这样的,孙竹然只是把他的弱点隐藏的特别好而已,现在看来,复仇之后全身而退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竹然,什么时候来家里坐坐,你妈妈很想你。”
关关听到柳安原如是说,孙竹然却没有回应一直往前走。
回到孙家别墅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院子里停着的孙历宏的车已经不在,李丽看见他们回来,急急忙忙地去和孙竹然禀告。
可是李丽还未说一个字,孙竹然就挥着手,“李婶我累了,午饭不用叫我了。”
关关看着孙竹然迈着沉重的步伐往上走,佝偻着背好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从前在她面前,他都是霸主一样的存在。
“李婶,什么事这么急啊。”关关一边问着一边朝餐厅走去。
李丽看见孙竹然已经上楼,关关不过十四岁,做不了主,但发发牢骚还是可以的,再告诫几句,以免小孩子不懂事说错话让大人不开心。
李丽叹了口气,说道:“小姐你不知道,昨晚太太和先生吵架,今天早上先生老早就走了,太太也出门了,小姐这几天说话要小心一点,别惹了他们不高兴。”
“哦,为什么,妈妈不是刚刚才没有了小弟弟吗,孙叔叔现在不是很疼妈妈吗,他们为什么吵架。”
李丽坐了下来,想到在孙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孙先生和柳溪两个人吵过架,就是孙历宏和孙竹然吵架,也是吵得很巧妙的,未曾像昨日那样,林若侑还摔了一只花瓶。
那花瓶,啧啧,是古董,都抵她一年的工资了。
“夫妻之间吵架,能为什么事,不是感情就是钱,孙家有的是钱,那就是感情了,先生走的时候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等太太什么时候想通了他再回来,小姐也要好好开导你妈妈,问一下到底为什么吵架。”
关关面上点了头,她只会火上浇油,才不会给他们之间调节呢。
关关回到书房,把昨晚遗留下来没有完成的功课昨晚,才躺在床上睡觉,等中午醒来的时候李丽告诉她林若侑还没有回来,孙竹然也已经出去了,偌大的房子,只剩她和李婶两个人。
孙竹然回来的时候,关关吓了一跳,因为路易斯也被带回来了。
那条据说是德国牧羊的路易斯人高马大的,就这么看着都到关关腰部了,若是站起来,一下子扑到关关身上,那血盆大口一开,关关就是必死无疑。
常说动物是敏锐的,常说动物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变化,路易斯这个畜生,关关厌恶的很,如同前世一样,路易斯一回来就嗅到了空气中有不熟悉的味道,一直暴躁不安的四吼叫着,尤其是在关关为了表现一下好奇心出门之后,被路易斯看到,就对着关关叫的更加凶猛。
“路易斯,快坐下。”孙竹然牵着路易斯的绳子不断地下着命令,平日里听话的大狗,只要他一个命令就能安静下来的路易斯竟然不服从管制,孙竹然有些恼了,何况今天他心情还不太好。
“路易斯,不准叫。”孙竹然继续下着命令,留意着门口的小人,看见她皱着眉头几次跨出了步又往后缩着,每次跨出的还不如她缩回去的,孙竹然下意识的皱着眉。
在路易斯下一轮对着她嚎叫之前,关关毫不犹豫的转身进屋,懒懒地躺在沙发上,门外路易斯依旧不知疲倦地嚎叫着,不知是对着谁在嚎叫。
孙竹然在关关转身进屋的时候,把狗交给管家,却看见关关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被惊吓到的样子,反而一脸惬意的样子。
“我果然和这个家气场不和,就连路易斯都不喜欢我。”
看着关关自嘲的样子,孙竹然有些想笑,就因为狗多叫了几声便生出这样的感慨来,还真只是多愁伤感的小孩子,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路易斯不过是条狗,干嘛和他计较,以后慢慢调教,我保证他对你惟命是从。”
“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关关大喘气,四十五度抬头明媚忧伤的样子。
“这话怎么说?”孙竹然问。
“竹然哥哥不知道吗,妈妈和孙叔叔吵架了,还打碎了一个花瓶,孙叔叔会不会不要妈妈把我们赶走,算了,就让路易斯对我叫叫吧,以后还指不定听不听得到路易斯的叫声呢。”
孙竹然笑了,依旧是他那张伪装的很好的笑脸,关关想,像孙竹然这样在真笑和假笑之间来回切换,是不是有一天真的就成了假的,假的也会被人认为是真的。
“辛辛苦苦娶回来的老婆,还不惜为了她和家人吵架,甚至离婚,在全市面前摆酒,设宴,你真以为离婚这么容易,别说我父亲懒得麻烦不会选择离婚,就是真要离婚,你妈妈也会强着拖个两年,等到法律规定的最后期限才离。”
“那他们为什么吵架?”关关问。
“为什么呢?”孙竹然呢喃了一句,他从早上便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他在他们房里放的监听器听到了原因,当初他会在孙历宏的新房放那个监听器,只为了监视林若侑,孙竹然放了好几个在插头里,虽然不道德了一些,但是听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昨晚他们睡到半夜,林若侑的手机收到邮件,是孙历宏和一个年轻女子的艳照,这事从前不是没有过,别人送女人到孙历宏的床上,一方面孙历宏占了便宜,另一方面也利于他和那些人更好的融合在一起,做生意更加得心应手。
互相送女人是这一行常见的现象,见不得的生意总归要用些见不得人的做法,哪位大房没吵过,哪家太太不曾暗地落过泪,然后睁着眼闭只眼容忍这种行为,只能说林若侑刚刚进这个圈子不久,或者是刚刚没了孩子,心里还没有完全好起来,所以昨晚还会动静那么大,惊到了那些下人们。
当然那些想到发照片去要挟大房或者是妄想在金主身上有一席之位的,最后都死的很惨,谁会要一个让自己家宅不宁的女人,就算那女人再漂亮,再年轻,他们又有多少力气花在为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调解上来。
但是孙竹然又在想,发生这样的事争吵才是正常的,他的母亲,从来都是把手机里了照片一删,该干嘛干嘛,仿佛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孙竹然想了想措辞,说道:“大人之间的事,不可以单纯用谁对谁错来衡量,两个人会吵架,自然是两个人都有问题,兴许犯错的那个没有顾虑好错误被揭发之后会有多大的伤害,没错的那个仗着自己有理而胡闹,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根基不稳,情感的基础也不够牢固,没有共患难过,自然更不容易互相体谅了。但是时间会慢慢弥补这一切的,你不要多想,他们的事交给我来解决,后天就开学了,好好复习一下,二中开学有个摸底考然后重新分班的,按成绩高低在不同的班级,当年我可是一班的,你也不能太差。”
关关是彻底蔫了,刚刚是装的,摸底考三个字吓到了她,孙竹然还提了不能太差的要求,前世的学渣要考一班是不可能的,关关只有抓紧这几天的功夫搏一搏,至少不能在最后一班。
日子又过了几天,孙历宏没有回家,连林若侑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也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人走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开学那天还是李丽打了电话给孙历宏,最后肖胜凌带着关关去报的名。
关关知道二中的摸底考,但是她以为应该和普通的考试没什么两样,但是二中为了突出它的“二”,试卷题目都不按常规来,每道题目都转了好几个弯问的,二中以前的学生兴许见过这种模式,可关关第一次见,转坏了脑子也没有写出几个字来,好不容易熬到了收卷铃。
肖胜凌被安排送关关报名,这之后的事情和他无关,但是他想反正孙总出去应酬应该没什么事,早就听闻二中考试变态,不是试卷出的有多难,而是出的题很偏,就想着小姑娘这么容易多愁善感,若是待会想哭的时候没个人在她身边看着很危险。
果然肖胜凌看着关关垂头晃脑从考场出来,看样子考的就不好,肖胜凌提醒自己,待会尽量不要说到考试这两个字,忽略今天考过试这件事情。
所以当肖胜凌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说到任何和考试相关的字语的时候,猛然听到关关在抱怨试卷太难的时候,肖胜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考场里其他人都答得飞快,就我一个看着那试卷完全是陌生人,我现在想回原来的学校还来得及吗,肖哥哥。”关关一个人霸占了后座所有的作为,有气无力的躺在上面。
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却没有同时给她一颗学霸的头脑。
肖胜凌嗯了半天,最后才挤了句话出来:“二中挺难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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