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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方式计算[1]
张良准备在家好好“整修”前,去了一趟法国,毕竟有些事需要和Elliot商量一下,当然,作为弱势方来说,张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权利,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颜路能够与Elliot派去接手的人一同管理,同时拒绝了Elliot多留他在巴黎休息几日的提议,Elliot也不为难他,只是表示对于张良的要求需要考虑一下。
所以张良在巴黎只住一个晚上,Elliot算是做尽了地主之谊。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浪漫之都,第一次是还在服装公司的时候,出差偷偷溜去了埃菲尔铁塔。
Elliot就啧啧摇头:“这就是没有人带路的坏处吧,埃菲尔铁塔是最不推荐去的地方。”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把张良载到了蒙巴纳斯大厦。
“不推荐去埃菲尔铁塔是因为,一旦你登上了塔,就永远无法欣赏铁塔的美景,”蒙巴纳斯大厦,210米的大楼,夜间只能通过大厦的装饰灯看到轮廓,却是个极适合登高望远的地方,“登上巴黎最丑的建筑,就能看到最美的风景。”Elliot笑着解说,张良倒是起了些兴趣,电梯直达56楼,需要再步行3层到达59楼楼顶,然后,巴黎美景尽收眼底。
卢浮宫、大皇宫以及国家教堂,夜间的灯火辉煌连成海洋,他眯了眯眼,眼中明晰的火光就阑珊成了一片,朦胧闪烁,和着巴黎夜空的气息,真是个容易让人留恋向往的地方。
Elliot转头看了眼张良打趣:“有没有一丝想留下来的想法呢?”
张良就笑了:“你可别动摇我了。”他背过身倚着栏杆,夜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在眼睫上零乱轻拂。
Elliot就叹了口气也倚上栏杆:“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中国的事业容易束缚你的手脚。”
张良眨眨眼,埋头想了想:“你也知道我和我父亲的事。”
Elliot点头:“别误会,我可不是你的敌人,”他哎呀哎呀的叫苦起来,“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啊,再者,自从回到法国,也没有接触到你父亲了,你这次台湾的GES没有成功也是你父亲的原因?”他耸肩,“老人家脾气犟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收拾。”他皱皱鼻子,说的心有余悸。
张良倒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Elliot努努嘴:“嘿,小王子,你确定要让他接手?”Elliot不意外,只是有些不解。
他,是指颜路。
张良点头的毫不犹豫,好像一想到这个人,连眉眼间都会不自觉的有些不同寻常的柔和。
Elliot的神色微微动荡,也只是一瞬,张良对颜路的信任真像是毫无理由发自心底的,他下意识的抬手就想抚过张良凌乱的头发,却看到那人一怔间不着痕迹的闪躲开了。
到底,只肯让那个人碰啊。
Elliot尴尬的自嘲一笑,却没有什么不甘和怨念,时间在过去,而世事无常,你还和原来一样保持着由衷的感情,不动分毫。
Elliot只是觉得,这样的张良,该是很值得别人珍惜的,尤其是他真心对待的那个人。
他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的公司以我这边的名义交给颜路代管吧,希望你的信任都是正确而且值得的。”
张良错愕了一下,大概很意外Elliot的好说话:“谢谢。”
“不过,小王子你父亲近几年生意做的多大,你知道吗?”Elliot挑挑眉。
张良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我很少打听父亲的事,他做生意也好,房产也好,涉足金融业也好,我其实……”他撇过头,“没有关心过。”特别是在中国上大学又被迫“迁徙”到美国,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几个月都未必能和父亲见面,而张平也是为了这些“业务”忙的没有时间话家常,当然不难看得出,张良回过头去想这些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着对父亲的亏欠的。
Elliot“哦”了声,叹道:“看来他在美国做什么,你也并不知道。”
“哎?”张良总算觉得Elliot这话的苗头有些不对,“什么意思?”
“树大招风。”Elliot的声音被夜风吹散。
张良对这点倒是很明了:“父亲的敌人一直有增无减,”他虽然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对自己父亲的信任,“可惜,从来没有失败过。”比如说,现在,自己就是他某种意义上的“敌人”了。
第二天张良回国,Elliot因为忙于公事,所以张良把他的送行推诿了。
回到J市,总算是开始了真正的“休养生息”,除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
本想趁着颜路下班前的档口自己去做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终于在把整锅饭烧成焦炭整得厨房里乌烟瘴气,并且惊动了楼上大婶险些打119报火警的情况下,放弃了自给自足的念头,最后的结果是被颜路禁足厨房。
于是张良需要做的,就是等着家庭煮夫回来张罗一切。
这大半个月时间,曾伯来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大概因为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不甘示弱。而公司里,听颜路说换了大批的技术人员,新来的员工也不比以前安静,都是大大咧咧活蹦乱跳的青年。
真是技术宅的逆袭啊,张良就在那感叹。
中午的时候,颜路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捧着一堆包装好的小礼品,哦,少说了,还有一束玫瑰花。
张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手拿着笔,不知在纸上比划什么,看到颜路大包小包的进来。
“公司里的人还真热情。”张良瞅了颜路一眼托着腮,也没有任何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哗啦”,颜路把礼品摊了一桌,才笑:“过节总是少不了‘应酬’。”他也说的温吞,似乎并没有察觉张良口气里的不对劲。
张良把牙齿咬的“嘎嘣”响,哼了声:“这是圣诞节,”关应酬什么事?“你非要人家情人节送才能表达心意么?”难道真看不明白公司里那些新来的妹子们对他抱着什么心思?张良恶狠狠的瞪了“后知后觉”的颜路一眼,连玫瑰花也看不出来?“别人有来,你得有往了?”
真是气死他了。
颜路这才眉开眼笑把人拉回来:“生气了?”
“没有。”张良扭过头,对,就是生气了。
“我听说在巴黎的那晚Elliot带你去了蒙巴纳斯大楼看夜景?”颜路低沉的声音有着些质问的语气,眼神从张良闪躲的眼睛滑到近在咫尺的颈侧,只要稍稍探过身体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在锁骨上轻吻下去吧。
张良满脸涨红:“喂,你这是故意的!”拿这种事来相提并论?他伸手就想推开颜路,这混蛋就是特地来展示自己多受人欢迎吧——这混蛋根本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而是彻头彻尾的欺世盗名大恶魔。
颜路不为所动,伸手就揽过张良的腰身,不着痕迹的将人压向了自己几分:“只是想让子房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感受。”他仿佛还有着淡淡的叹息,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护你却又不自觉的提防起周围的人,担心那些觊觎的眼神和行为,总想霸占所有的时间,你所嫉妒的,我更会嫉妒,所以他喜欢极了张良表达对他的喜爱和依赖,真像是走火入魔不厌其烦。
张良愣了下,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小礼物和那束花。
颜路立刻举手投降,抓起碍了他眼的花就甩进厨房。
下午的时候颜路就接到张良的电话,说是回家后晚上一起吃饭,然后颜路在自家楼下看到张良从卫庄车里出来的时候真有些哭笑不得。
午后这小子闲着跑卫庄那里的账先记下,一起吃饭,这还带着几个灯泡?
张良下了车,朝颜路打了个招呼:“师兄,等我一会。”他“蹬蹬蹬”的跑进公寓。
“恩。”颜路颔首,就把车开了出来,他看到卫庄倚着车门不声不响打量自己,这大概是大学之后第一次他们这么近的面对面,卫庄的眼神不算探究但足以让人产生反感,颜路就礼貌性的点头示好:“卫先生。”
卫庄似乎偏爱看别人的不自在,目光并未因此变得友善多少,反是拂了下耳边的发,更像是随口的聊说:“听说你毕业后出国了一年考证,是什么证?”
颜路有些莫名:“名头好听罢了。”他对自己这事显然并不在意。
“哦?”卫庄像恍然大悟一样,“一年内拿下美国MIT的计算机工程硕士都只是名头好听的话,啧啧。”他总算有了些探究的深意。
颜路愣了下,似乎是意外卫庄会对自己的事那么在意,他略下眼神中的诧异。
卫庄走了过来,靠的很近,难怪张良从前都很少和他打交道,只有近身才知道这个人胁人的气势,仿佛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单凭一个表情就能将人的心思掏空赤呈:“我很奇怪,”他话对着颜路说,眼神却看着楼梯口,“以你的能力回来J市真是屈尊,为什么?”
他问完就退了开去,在张良走出楼梯口的那瞬。
颜路没回答,反是转头看向张良,目光柔和。
仿佛在说,我回来,只是为了他。
卫庄就没有再说话。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J市一家新兴的饭店,张良美曰其名今晚是老同学聚会再加给卫庄践行,颜路才知道,卫庄第二天就要出国一个月,当然,老同学聚会又怎么会少了那个不可方物的美人。
这也是近几年颜路第一次见赤练。
那女人可比大学时更懂得如何运用自己优势,甚至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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