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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回到居所,一甩袖子坐下,长安没在,我正在气头上,赫容便同我一起进来安抚我。
“李芸娘!”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一边的赫容吓得一抖,忙过来拍拍我的肩:“小姐你也别太生气了,可能……她是被抓走的吧。”
“抓走?”我冷笑了一声:“我们的蛇洞明哨暗哨,她若是被劫,只要发出一丁点声音就会被发现,可现在呢?除了她自己通过暗道跑了,还能是其他什么的原因么?”
赫容叹了口气。
我突然“嚯”的站起来,看向赫容:“你说……她会不会……去找之修了?”
赫容疑惑的问:“为什么?”
我摇摇头,坐了下来。
安全感奇底,一刻也离不开之修,这就是李芸娘,说她自己跑了,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赫容,马上传信给之修,告诉他芸娘可能去找他了,叫他小心。”
“小心?”
我冷笑:“李芸娘这个白痴居然不知道黑甲士脱了战甲不能沾染人类的气息,这次没事便罢,出了事,我也得和她一起担。蠢货!”
我猜赫容从来么见过我这样骂人,可……这次真的不一样,这一仗关乎妖族的生死。
我不知道是该说李芸娘胆子大还是小。
我只能说,我现在,是真的真的很讨厌她。
赫容便出去办事了。
我伏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十分沮丧的哼哼。
第一次掌权就闹这么一出,这莫非是命?
我捂着脸压抑的喊了出来。
“怎么了?”一只冰凉的手把我的头扶起来:“第一天,被欺负了?”
我撒娇的攀住他的脖子:“不是啊……是李芸娘那个……笨蛋啊……”
“怎么了?”
“不见了……我猜她是她私自跑去找之修了。”我闭起眼睛继续哼唧:“气死我了!”
他摸摸我的脸,轻声笑道:“何必置气,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又俯身将我抱起来,朝外面走。
“你做什么?”我抬头看他。
他低头在我脸上轻啄一下,笑道:“舞剑给你看,心情会好一点。”
我把脸埋在他胸膛。
我真的很幸福。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长安,长剑,白衣,转身,扬臂,恍若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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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我给你讲一个我今天刚看的故事。”
“嗯。”
“你看啊,蜻蜓是不会流泪的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传说啊,有一只蜻蜓,她每天都很快乐,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粘到了蜘蛛网上,眼见着快要死掉,却被一个男孩救了。男孩把她放在手心端详了许久,后来放了她。可是她却觉得男孩很好,便每天都跟着他。但男孩有了未婚妻,便要成亲,蜻蜓有些伤心也有些甜蜜,在男孩成亲那天,蜻蜓留下了第一滴眼泪,然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所以啊,蜻蜓流出眼泪就会成人。”
“那很好啊。”
“可是哥哥你就不想知道蜻蜓的眼泪代表什么么?”
“什么?”
“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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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代表……我爱你啊,长安。
长安轻盈的落在我面前,低下眼睛,微笑道:“这曲舞的名字唤作蜻蜓泪。”
我抬眼看他:“你编的?”
他说:“是。”
我向他伸出一只手,笑道:“我听到了,我也爱你。”
他一愣,唇边随即漾开一个笑,握住我伸出的手:“嗯。”
我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偷偷笑他,原来,这么一个大男人,也是会相信传说的。
长安将我放在椅子上,摸摸我的头发,低声说:“我要回陵脉去了,这次回去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你若是等我一个月还未归,便去陵脉找我。好不好?”
我一时有些心慌,拉住他的袖子问:“你要做什么去,为什么会那么久?”
他笑笑,低头吻了我的眼睛:“去忙一些事情,我怕我忙得顾不上回来,你一定要记得去看我,不过不要来的太早,不然我会分心。明白了么?”
我一只手捂住他吻过的眼睛,点了点头的。
他就摸摸我的头转身走了。
白衣飘逸,像是一只秋水边的白鹭,展翅飞远。
我坐在房里愣怔许久,直到赫容来叫门,我方才意识到天已经快黑了。
“小姐方才在想什么?”赫容将手里的布包放在桌子上。
我抬眼看他:“没什么,只是最近姑爷有事,不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原来是因为姑爷啊。”赫容笑道,然后又敛了笑容:“密信走两道,飞蜥足上绑,沙蛇腹中藏。”
我点头,赫容做事一向妥当,我也不再废话。
“去通知下去,明日不早朝。”我伸出手揣摩了一下嘴唇:“明天……我要去烧烧我那三把火了。”
见到蛇族的蜥部持印裕礼,我默默的眯了眯眼睛,冲他拱手。
他礼貌的回了我大礼,让我进屋,明晃晃头顶让我又眯了眯眼。
我我把下人们遣退,自己坐下,又招呼他坐下。
裕礼摸了摸头顶,呲出一口小碎牙,泛青的面庞闪着油光,冲我微笑,一开口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却不知祭司大人找裕礼何事。”
我垂下眼,亦微笑道:“裕持印,陛下出征,妖族暂且由沐昭代管,只是……沐昭才疏学浅,怕不能胜任。”
裕礼笑着摇头:“临梦大人的女儿,必然不会是普通人,这点裕礼还是相信的。祭司大人不必用这个借口,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我喜欢直白的人,听陛下说,裕持印是他的心腹,便想着来同裕持印商讨一二。”我执杯望向他,笑道。
“大人请讲。”他倒不软不硬。
我也不客气:“听闻裕持印从前是天族的仙人,沐昭只是想问,裕持印缘何来了妖族?”
他静静的笑了,长长的嘴角几乎扯到了耳根,铺满皱巴巴硬皮的枯瘦手指在嘴上拂了一下:“为了一个人。”
“哦?”我偏头:“何人?”
“故人。”他微笑着这么说,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爱的人。”
我有些讶异,却并未表现出来,他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问别的,只问了一句:“那人何在?”
他依旧微笑:“不远不近,尚在。”
我看他澄澈的眼,没再说什么,探讨了几句政事便微笑着告了辞。
转身却听见轻轻一声叹息。
我疑心自己听错了,拢了拢袖子走了出去。
赫容在门外候着我
“赫容,去查查前任蛇王陛下的记载,我看看。”我脚步不停:“记着,不要闹太大动静。”
“是。”赫容这么应下。
“再有,给我密切关注前方战况,随时向我汇报。”我继续往前走。
“汇报?”赫容疑惑的问。
我停下来,想起他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便转头给他解释:“向我汇报就是上报给我的意思。”
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行礼告退。
我看着他走远,抬腿直去了龟部持印磬江那里,磬江……与裕礼是很不同的……比如,裕礼长的很特别,而磬江眉目清秀;比如裕礼性子聪慧直白,磬江则迟钝的很;再比如……裕礼是个男人,而磬江则实打实是个女子。
“磬江见过祭祀大人。”磬江姑娘堵在门口向我行礼。
我垂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磬持印不必多礼,本官不过是来看看磬持印,和持印随便聊聊。”
磬江想了想,说好。
我压抑住心中想要暴走的冲动,微笑着礼貌的征询:“磬持印不请沐昭进去坐坐么?”
她笑笑:“大人您要是想坐就进来坐吧。”
我发誓我当时有转头就走的冲动,但是我按捺下来,微笑道:“那便就在这里说吧。”
总之我到了也没进她屋,站在门口海侃了一气,基本上可以认定这姑娘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将领,和裕礼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这我才放下心来。
晚上赫容来跟我汇报,我仰着脸让他帮我卸妆拆发髻。
他说:“前任蛇族族长是个很传奇的女子。”
断木,赤蛇妖,一柄黑色魔戟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却是个没情没爱的木头脑袋,妖王陛下常常嘲笑她,她也总是恼羞成怒的抄起魔戟和妖王开打。
她似乎从来没有一点烦恼,喜欢挂在树上晃晃悠悠,喜欢哼曲儿,喜欢吃肉。
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从战场回来,带着一只重伤的小蜥蜴。
那就是后来的裕礼,那时候的裕礼,丑的吓人,比现在还要可怕几分,断木时常把他带在身边,也并不嫌弃他的长相。
那时候谁都看得出裕礼对断木的感情,偏偏断木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裕礼伤好了,就不见了。
直到断木被天族围杀,人们记得那天天空血红,丑陋的裕礼怀中搂着断成几节的断木,平静的走了回来,他走到韩临梦面前,抱着怀中的人,道:“祭司大人,蛇王陛下允许我成为蜥部持印,请大人授礼。”
那双眼睛澄澈而温柔。
韩临梦用自己的血给他授了礼,带他去了妖族灵堂,却不防妖王陛下将他带了回去。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裕礼回来了,并未带着断木,他微笑的安慰韩临梦:“陛下说,她会找到另一个蛇王陛下的。”
没人怀疑那双澄澈的眼睛。
但是从那天起,大家就像是忘记了断木,没有人再去提起她,去提起她好听的歌声。
一切自然,就像裕礼在蛇族一直存在一样。
赫容说:“只有这些记载,晚了,小姐这就睡吧。”
我说好。
这晚我梦见红霞满天,有人说,裕礼,你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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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更文我对不起这个世界OTZ
话说可算是憋出来了,万望卡文大神放过我OTZ
你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们想象的也不一定是后文。
我的心,你猜不透←_←【快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