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bstitute（暗黑向柯哀同人）

　　chapter 31
　　曾经有人说过，倘若你觉得自己不再常常思念那个人，那并不代表你将忘记他。
　　那只不过是证明了，你的思念已经渗入血液骨髓，变成了一种习惯。因为是习惯，所以无法察觉。

　　所以，当工藤新一面对着美好的家庭，他忘不掉灰原哀。当工藤新一面对着对手和挚友，他忘不掉灰原哀。

　　当工藤新一肆无忌惮地堕入灯红酒绿，他忘不掉灰原哀。
　　当工藤新一操纵着无数的血腥和罪恶，他忘不掉灰原哀。

　　哪怕工藤新一面对着一双迷人的绯眸，岁岁年年，直至生命的终结。
　　他也忘不掉，那双冰蓝色的眼瞳。

　　灰原哀是工藤新一独一无二的珍宝，是他的毒，是他的瘾，是令他坠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此刻，他抱起她伤痕满布的身体，看着她面颊上刺目而狰狞的隆起的疤，看着她急促颤动的紧闭的眼睫，心中有无数的惊惶和狂喜。

　　他惊惶于她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是黑暗中折翅的白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却又狂喜于这一刻的触感，是他在梦中呼唤怒吼甚至涕泗横流，都换不来的温热。

　　啊，灰原，灰原。

　　工藤新一痴痴地抚摸她的脸颊，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他不在乎她的丑陋，不在乎她的枪口，不在乎她的怨恨和杀意。

　　只要能让他再看她一眼，哪怕让他下地狱呢，也是乐意之至。

　　他相信她必定是有什么理由的，他已经习惯于相信她的每个举动。说不定，就像很久以前的夜晚那样，她握着漆黑的枪，那枪口却绽放出了鲜艳的玫瑰。
　　也许她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不，一定是有什么无法开口的理由，才会对他装作素昧平生，装作仇恨入骨。
　　又或者，是对他成为Mr.K而感到失望？那么，他会好好向她忏悔的。

　　——他完完全全地相信她，相信他们之间的爱。
　　那些真实的记忆和过去，必定会将他和她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相信，她不会辜负他们之间的爱。

　　chapter 32
　　有谁紧紧抱住她的肩膀，说，我会保护你，我要保护你。
　　有谁吻住她的嘴唇，说，灰原，我爱你，我爱你。
　　又有谁俯在她的耳际，说，灰原，今晚，只要过了今晚……

　　火？！

　　突然，她全身都被熊熊的烈火所包围，烧焦了她的头发，撕裂般的灼痛。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个人不在了，明明说好了，只要过了今晚……！

　　忽然，身边落下了面目模糊熟悉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礼服。
　　他绅士地微笑着，啊呀呀，瞧这是谁，我带你逃出去吧。

　　男人的单片眼镜闪着光，她得救般抬起头……
　　那雪白的夸张礼帽下，男人在微笑。

　　忽然从他眼中流出两行鲜红的泪，蜿蜒如血。
　　然后他的脸变得清晰起来，茶色的发倨傲的笑，都被海水泡得不成样子，狰狞而可怖。

　　志保，志保……
　　你明明答应了我，你明明说，不再想的……

　　她的脸色像纸片一样白，牙齿战栗着。

　　那浮肿发青的面皮上，仍有鲜血从眼眶流出，留下殷红血痕。

　　他凄厉地尖声嘶叫：
　　志保！志保！！

　　志保！！！

　　她哇地惨叫，一口哽在喉头的血喷了出来。
　　耳边炸响焦急而惊慌的声线：

　　“灰原，灰原！怎么了？！”

　　chapter 33
　　清晨的寒风夹杂着温煦的阳光，一起穿透她的身体。
　　奇妙的感受，砭骨的冷和柔润的暖，令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而眼前男人的惊慌和焦急，竟令她感到微妙的熟悉。

　　工藤新一用袖口急急忙忙地擦掉她唇边的血迹，望着她眼中的惘然无措，连喉咙都发起涩来，几乎发不出声响：
　　“灰原……灰……？”
　　这样的目光，简直令他根深蒂固的自信，一点点地土崩瓦解。

　　——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深信你的狂怒你的仇恨，都是情不由衷，都是另有隐原。但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仿佛看着从不曾谋面的陌生人。
　　只是短暂的此刻，你我能够独处，为何，你还不告诉我，这一切都不过是这样那样的，只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难道是因我的戴罪之身，已令你轻视甚至鄙视？

　　呐灰原，快告诉我。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白马志保望着他，嘴唇不可控制地张合，声带自顾自地振动发声：“工藤，君……？”
　　那瞬间，她困惑地见到他眼中迅速燃起的火花，猛烈地汇聚成欣喜若狂的赤焰。

　　然后他用力抱住她，傻傻发笑，笑得像个七岁的小学生，在她耳边呢喃，有孩子般的喜悦与单纯，“灰原，灰原，我就知道的……”

　　只是片刻的沉默，她就迅速清楚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啊！
　　她几乎已控制不住要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啊？！

　　chapter 34
　　工藤新一弯起嘴角，却又牵动了眼角。
　　他拼命地注视的、她幽蓝的双眼，渐渐变成了一片模糊而温热的大海，泛起微光的苍蓝色涟漪。

　　他擦掉眼中的泪，泪却又不断涌出来。
　　于是，他几乎要看不清她微笑的面容了，也看不清她脸颊上那道无法磨灭的伤疤。

　　她细瘦的两肩在他怀里不断颤抖，渐渐安静下来。
　　许久，她伸出两条手臂，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然后她很缓很缓地轻轻道：

　　“工藤君，我很想你。”

　　他几乎哽咽，嘴唇发颤地吻住她的额头，“是的，哀，我也……很想你。”

　　他已忘记一切。
　　因为他又一次找回他的珍宝，他的灰原哀。

　　他是如此欣喜且惶恐，甚至不敢开口问一问事情的始末。
　　他生怕会像无数浅梦那样，只消一句错，便空落得睁眼对月，整夜无眠。

　　哪怕是梦，他也再不愿醒了！

　　就让他梦到胡子大把，皱纹满面，梦过了今生的此去经年，再醒不迟。

　　这仿佛就是时间的女神给他的特别的偏爱，将那些荒唐悲惨的日子从簿子上统统划掉。一转眼，他们又是青春年少，岁月洁净而漫长，有大把闲散时光等待一起渡过。
　　恍然若一梦呵，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抱紧她，愉快地偷笑：谁知竟变做真实的了。

　　chapter 35
　　突然，从巷子的另一头传来轻微而紧促的脚步声，挟着冷风，一举惊破了他的神游。

　　工藤新一有些错愕地蹙眉。
　　直到那一群人愈逼愈近，他才猛地清醒过来——

　　哪怕那些丢落的年华失而复得，他的双手也再不是从前的洁白无暇。

　　于是下意识间，他将她护在身后，动作自然得与曾经如出一辙。
　　白马志保却忽然攥紧他拿枪的手，顶在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

　　她坚定地望向他惊讶的暖蓝：“工藤君，以我作人质，快！”

　　他即刻心领神会，匆匆在她唇上一啄，便装作挟持人质的样子，将她两手轻轻反拧在身后，并用枪虚顶住她的头。
　　这时候警《度受你菊花安否安否安否？》察赶到，见他竟丧心病狂地劫持路人，不禁大惊失色。

　　他们本以为围捕计划滴水不漏，本就在意外措施上有些松懈，此刻两位主要指挥官又伤的伤跑的跑，只有三个小鬼头坐等在千里之外，群龙无首，众警官登时乱了阵脚。

　　工藤新一镇静地看着他们慌乱地组织车辆对讲机和防暴人员，莫名的想要发笑。
　　——果然这些年警视厅吃定了服部平次，新人一茬不比一茬了。这时，临时指挥官拿着扩音喇叭向他喊道：“工藤新一，我们已经包围你了！不要负隅顽抗了！”

　　他听出的却尽是外强中干，不禁冷笑一声，道：
　　“不可能！我要一辆车和五万美元，如果你们不快准备，这女人的性命我不保证！”
　　这下那些警《此处省略七字》察更是着了慌。毕竟吃久了太平饭，一个一个都只有干着急，指挥官也只能跟他不住周旋。

　　工藤新一知道这些雏儿们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舒了口气，悄悄松开拧着白马志保的那只手。
　　她便回头，弯起嘴角向他嫣然一笑。

　　他刚想回一个微笑，却见那边手足无措的指挥官接起了旁人递来的电话，脸上是喜出望外的神色。
　　他的心略略沉了下去，却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掌握了什么。

　　难道是……？！
　　他猛得一惊，全身的寒毛都耸立起来。
　　连祈祷的时间都没有，扩音器里得意扬扬的男声几乎击溃了他的理智。

　　“工藤新一！我们已经抓住了你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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