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 仿若隔世

　　闯入者闹事的消息传来后，鸣人一拳敲在办公桌上。
　　“可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抱歉，我先去找佐助！如此说道的鸣人，冲出了办公室。
　　没来得及抓住人的小樱暗骂着自家火影，又疑惑道：佐助君又没受伤，他火急火燎地找人作甚？
　　佐助有多强，鸣人清楚，小樱也清楚。哪怕有着四年时间差，想要取佐助的命，也得是影级人物。
　　鹿丸摇摇头：小樱，你不懂啊——各种意义上。

　　***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将自己的偏执自认为是对某个对象抱有的深情，打着“为了某个人而作出牺牲”的旗号，干出各种伤天害理之事，甚至将自己的行为定义为正义，其逻辑就好比“我喜欢狗所以为了狗我要将猫赶尽杀绝”……这种人要么是寻找借口的暴力分子，要么是任人摆布的傻逼。
　　刚刚的闯入者，便是以“为鸣人大人除掉麻烦”为借口而袭击佐助。
　　被这样的傻逼当做信仰来敬畏的鸣人大人，您有何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心情可能极度不快的宇智波少年。
　　为了任务，可以牺牲同伴；为了村子，可以抛弃盟友；为了安定，可以毁灭一个家族……忍界体制的弊端之一，许多人信仰又有许多人痛恨的“为了A牺牲B”的逻辑。佐助毫无疑问是痛恨的一方，在他面前提起，根本是触他最大逆鳞。

　　鸣人先看到了蹲在屋顶上的卡卡西。卡卡西瞧见他，便指了指下头不远处的街道。
　　鸣人顺着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穿着黑斗篷、带着兜帽，全身上下都被遮盖的家伙。
　　也是啊，以佐助的身份，怎么说都不该是光明正大在街头晃悠的存在。
　　鸣人悄悄靠了过去。
　　佐助遮得挺彻底的，从鸣人的角度，只能偶尔瞥见线条优美的下巴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双唇，以及几缕从兜帽下飘出来的黑发。木叶是忍者村，常常能见到各色遮住脸和身体的忍者，因此佐助的打扮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但如果和火影走在一起，会不会反而……就在鸣人犹豫的当儿，对方反而主动走了过来。
　　佐助的站位正好让旁人看不清正面，他将兜帽往后拢了拢，露出脸，道：“什么事？”
　　毫不客气又略显不耐烦的语气。
　　果然，生气了吧。
　　“那个……你没事吧？”
　　“看起来有事吗？”
　　“不，我的意思是——算了，没事就好……”
　　“把话说清楚。”
　　呜哇，心情真糟糕。
　　鸣人缩缩脑袋。
　　哦？
　　在佐助缺席的四年里，鸣人蹭蹭蹭长高不少，虽然没准确量过，但至少有一米八，刚好比十六岁的佐助高半个头。于是，鸣人低下头，看着那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正从下而上瞪着自己，清明的眼里透露着不爽与烦躁。再往下一瞄，还能瞧到清丽少年美好的脖颈……
　　令人心动。
　　当然鸣人是不会把心里话讲出来的，他不想英年早逝，哪怕他曾希望和眼前之人一起死，或者被杀死。
　　见鸣人傻傻地望着自己，眼神颇为……不知为何，佐助觉得面上有点烧，又想起昨天下午完全出乎他意料的那件事，烧得就更厉害了。
　　该死，这家伙……

　　解除佐助尴尬境遇的，是一个稚嫩的嗓音。
　　“鸣人叔叔！”
　　鸣人一惊醒，佐助一放松，两人转过头，只见一个小男孩挥着手往这边跑来。
　　鸣人惊喜道：“喲，这不是小玉吗！”
　　小男孩开心地跑了过来，在鸣人面前站定。
　　“您好，鸣人叔叔！啊啦，难道说，鸣人叔叔，你又逃班了吗？”
　　“不是啦！真是的，鹿丸那家伙，给小孩子灌输了什么啊！”
　　“没事的，小玉不会告诉老师的。”
　　“不是这个问题！”
　　佐助暗暗打量着小小的不速之客。长得很清秀的小男孩，看起来大概四五岁，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穿着干净的白色衣裳，看上去是个偏文静又听话的好孩子，名字……是小玉吗？
　　“咦，旁边这位是……”
　　小男孩抬起脸，歪着头，好奇地盯着佐助。
　　鸣人心里咯噔一声。从小孩子那么低的角度，完全可以看清佐助的脸。虽然小玉不可能知道佐助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也不可能知道佐助的相貌，但万一他跟别人形容起来……
　　“哇啊！”小男孩兴奋地喊了起来，“好漂亮的大姐姐！”
　　……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姐姐？！
　　“鸣人叔叔，是您女朋友吗？”
　　女女女女女女女女女朋友？！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孩子不懂事。连佐助自己都不知道，面对一个孩子，不再板着脸的他，表情有多么温和；再加上斗篷遮住了发型和体型，他又没开口说话……真不能怪孩子。
　　佐助低着头，兜帽又被重新放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鸣人胆战心惊，只觉得背上的衣物一下子就被冷汗浸透。
　　“不，那个——小玉，不是的——不是——你，听我解释——”
　　偏偏那孩子露出一副很懂很懂的表情。
　　“原来如此，就说鸣人叔叔怎么最近都见不到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被老师知道了会很不妙吧，为了约会而翘班什么的……”
　　“不是啊！！！！”
　　佐助发火就死定了，我得赶快解释清楚！诶……但是，总不能说佐助是佐助吧，万一这孩子跑去告诉别人不就完蛋了……编个假身份好了，就说暗部……咦，不如说，让他这样误解下去似乎更能达到隐藏佐助身份的目的？好像是呢……可是这样佐助会杀了我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了，鸣人叔叔，女朋友姐姐！”
　　啊……走掉了……
　　鸣人僵着，一动不敢动，一字不敢说。
　　最后佐助先开口。
　　“你以为，我会给小孩子一般见识吗。”
　　“诶……啊……这样啊……啊哈哈哈……”
　　那就是顺利过关的意思？

　　“那孩子，是鹿丸的学生？明明还那么小……”
　　佐助面色一沉。
　　听他怀疑的语气，再瞧他的表情，鸣人顿时明白，佐助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木叶居然训练这么小的孩子。
　　“小玉的确是鹿丸的学生，但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小玉出生前，鹿丸就决定当他老师了，即使是现在也只是挂个名头而已……啊，说起来——对哦，你不知道哦……”
　　佐助投来疑惑的眼神。
　　“那孩子，是阿斯玛老师和红老师的孩子。”
　　佐助微微瞪大了眼。
　　“哈哈，我那时也完全不知道呢，一直在外面修行，对村里的事——我听说这事，还是在……阿斯玛老师因故去世以后……据说那时局势已经显了乱头，两人本打算等状况稳定后结婚的，没想到……那孩子是阿斯玛老师的遗腹子，大战刚结束时出生的，他才过完四岁生日。不止是鹿丸，咱们这一届的人都很喜欢他，感觉就像是多了一个弟弟……虽然以辈分论他的确得叫我叔叔啦……”
　　佐助默默听他说着。
　　“说起鹿丸，他和砂忍的手鞠大姐是一对哦。”
　　“……啥？”

　　***

　　以前总有人说鸣人话唠，他向来没当回事，直到今天。
　　谁能想到他居然口若悬河地一直讲到夕阳西下。
　　从同期生和老师们的八卦，叨叨絮絮，再到之前生日会上众人耍酒疯的事情——他一直讲一直讲，仿佛要让对面这个缺席了两年加四年一共六年的家伙，把那些年错过的东西一次性补回来。而佐助就默默听着，偶尔应几声。
　　最后鸣人讲起自己当上火影的过程，仍旧是叨叨絮絮，详尽到连他披上火影袍时心里有多激动都仔细描述了一遍。
　　接着，鸣人颇为得意洋洋地问道：“佐助，看到我当上火影，你是不是超吃惊的？”
　　佐助不屑地瞥了火影大人一眼。
　　“没什么好吃惊的，你至少二十五岁前能当上火影。”
　　“……咦？”
　　最后瞧了眼一脸傻相的鸣人，佐助哼了一声，扭头走人。
　　等等，佐助是啥意思？
　　他觉得，我在二十五岁前能当上火影？
　　诶，不，等一下，换句话说……
　　也就是说……
　　原来，我在那么久以前，就被你认可了吗……
　　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与激动涌上心头，可恶，感动得鼻子都要酸了。
　　“嘿嘿……谢啦，佐助！啊，对了——”鸣人急忙转头，朝走远的那人喊道，“后天是井野和佐井的婚礼啊！你也去瞧一瞧吧！”
　　黑斗篷的家伙头也不回，扬起一只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

　　“哦，卡卡西老师吗。咋了，佐助那儿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事啦，老师我只是不忍心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顺便回来通知一下，佐助不会在木叶准备好的地方歇息，他说他要待在宇智波老宅。”
　　“那里除了灰还是灰吧……”
　　“佐助的倔脾气你也知道吧。”
　　“嘁，所以说姓宇智波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惹事的主……话说，鸣人那家伙，没有神经大条到把这几年发生的事全告诉佐助吧？”
　　“你说咯。”
　　“……那个白痴。这下子，四年的代沟不是越变越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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