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 续——凤鸣江湖

作者:随风亦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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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凤鸣江湖 (5)



      玉玲珑抱起清岚,脸轻轻地触上了清岚有些冰冷的面颊,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双眼。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和那脸颊上残留的淡淡笑容,方无一步地一步朝着那个人儿走去。生死一线的救命之恩;苗疆一路的无微不至;众叛亲离时的不离不弃;少室山上的宁负生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快速的闪过脑海,即使在他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自作多情,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

      每看她一眼心都会痛一次,直到手轻轻拂过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方无才稍稍从那种苦闷中摆脱出来。手停在半空却对上了玉玲珑那双满是复杂却强自镇定的双眸。匆匆避开了玉玲珑的眼神,方无紧抿着嘴唇逃也似的转头就走。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黑色背影,玉玲珑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回了清岚的脸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微笑着低声道,“傻孩子,姑姑这就带你回家,在你的床头挂上好多好多的风铃。”看着默默转身的玉玲珑,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动,因为那是属于他们姑侄俩的世界。直到昏黄的天际遮掩了那道白色的影子,一切才有又回复了来时的静寂。

      清岚的离开搅乱了所有人的心,即使是小聂非自回来之后也没再嚷着出去玩。天色渐晚方无才从外面回来,只是从他的眼中再难寻到一丝忧伤的感觉。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便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而去,只是那眼中却装满了对这群自怨自艾的几人的鄙视,那种不屑让一项急性子的万老头抓得椅子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狠狠捶了一下扭过头去。

      第二天一清早,方无便敲响了小凤的房门,看着站在门前的方无,小凤有些惊讶的问道,“方神医你有什么事吗?”看见小凤的表情方无嘴角挂上了一道明媚的笑容道,“昨天找到了一处温泉,刚好可以为你治病,我们还是趁早一些为好,我还有事在身。”,说完这些方无便朝外走去,似乎小凤一定会跟着他去一样。来到一处山涧之后方无便在雾气缭绕的温泉边静静的等着,片刻之后小凤的身影果然跟随而来。看着走进的身影方无淡淡一笑道,“夫人请吧!”,然后很是君子的转过了身。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已经很难找到当年的那丝落寞,可是挺拔中却还是难掩着他的孤独。轻轻的解开衣衫,小凤一件件的退掉身上的衣服,但眼神却一直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人,只是眼神中装载的只有淡淡的疏离,淡淡的惋惜。又是一个六年过去了,深深的体会到了身为人母的幸运,那个永远藏在心中的男人却是越来越淡薄,淡薄的不是那深刻在心中的容颜,而是那颗执着了半世的痴心。莞尔一笑,小凤轻轻走入了浅浅的泉水,许是听到水滴迸溅的声音,方无慢慢转过了身。对着那白皙的肩膀,长长的秀发,方无未做丝毫停留,只是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几根银针。

      压抑的气氛,湿热的水汽,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小凤自进到水中之后便静静地闭眼养神着,方无只是将瓶中的药粉轻轻地散进池中,偶尔的一瞥却只能看到一片冷漠。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方无耐心的在小凤头顶的不同穴位变换着针位,自始至终两人没有半句的交谈……

      慢慢的撤去所有的银针,方无淡淡地道,“好了。”温泉的热气侵湿了小凤的头发,汗珠慢慢滚落,正准备睁眼,一个有些冰冷的触感却毫无防备的刮落了那几颗汗珠。睁开眼刚好对上了方无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只是在小凤看来那种略带挑逗的眼神丝毫没有看下去的意义。笑着迎上方无的目光,小凤淡笑道,“怎么,方神医难道看上了民妇不成?”方无闻言手指轻轻勾起了小凤的下巴,整个人贴近了上来,嘟嘴调笑着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吗?”小凤闻言手伸出水面拨开了方无的手指笑着道,“我知道你什么都记得,在我面前你没什么好掩饰的,说说你的目的吧。”小凤的话似乎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被拨开的手指转而撩开了小凤湿漉漉的头发,盯着小凤的眼神诱惑地道,“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始终是我吗,怎么,这大好的景致,你打算退缩了吗?”

      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罗玄,小凤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最后摇着头道,“师父,我早就说过,以前那个哀牢山上叫聂小凤的女子已经死了。”话说后小凤靠到了距离罗玄较远的池子的另一边,淡漠的道,“今生这个叫聂小凤的女人爱的已经不再是他的师父,恨的也不再是那个叫罗玄的男人。”小凤的话让刚刚还满脸浅笑的方无渐渐收敛了全部的情感,忽然冷冷一笑道,“那聂非那,他的父亲总不会姓聂吧?”接触到方无逼问的目光,小凤忽然直视着他,坚定地道,“非儿既不会姓左,也不会姓罗,他只会姓聂,而他的父亲早就死了,与你罗玄没有一点关系。”。罗玄哈哈大笑站起身,玩味地道,“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又怎么解释那,你说让我忘了,可我又怎么能就这么容易的就把它忘记那!”。

      小凤扯过一旁的衣衫轻盈的裹住了酮体,轻叹一声道,“不忘记又如何!当日我只是一心想救你,即使今天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也会如是做。”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小凤沉静地道,“不管你是从前的罗玄,还是现在的罗玄,你爱也好,恨也罢我聂小凤要不起,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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