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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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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死，杀错了。”光球说，“让我们开始新的一轮。”
“在开始之前，让我们看看，还有哪些人留在这里。”
背对白光坐着的，仍然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紧锁眉头，似乎对某事感到难以理解，摆放在圆桌上的长手指带着淡淡的血痕。
他右手边坐着汤姆·里德尔，这年轻人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可抑制的傲慢神色，他正用冷血动物的目光盯着一边的赫敏·格兰杰。
赫敏没有在意身边捕食者的注视，她同样微皱着眉，目光直视着前方，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在默念什么复杂的计算。
她右边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紧绷着面孔，脸色有些苍白，灰眼睛里燃着倔强的火焰。
小天狼星另一边的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则正对他咧嘴露出一个疯狂又充满恶意的笑容，她散落的黑发蛇一般搭在肩上。
与莱斯特兰奇空一个位子，是长发灰白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双手搭在椅背上，舒服地靠在椅子里，目光逡巡在众人身上，像是在俯视王座下的众生。
他右边剩下的两人是马尔福父子，他们似乎已经通过某种特别的交流方式互相理解了，德拉科露出紧张又略带安心的神情，卢修斯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光球没有阻止他。
“我相信你们已经各有打算了，”光球说，“那就闭上眼睛吧。”
“黑巫师请睁眼，你们要杀谁？”
“麻烦你们保持一致，二比一？那好吧。”
“黑巫师请闭眼，白巫师请睁眼，哦？没什么想知道的了？机会错过可不再来。好嘞。”
“白巫师闭眼，大家请睁眼。”
“本轮的死者是——赫敏·格兰杰。”
“我不会说我感到惊讶，”赫敏说，她抬手把眼前的碎发笼到一边，声调有些紧张，“我已经详细考虑过杀掉我意味着哪些情况。我不觉得黑巫师是依靠单纯的好恶在杀人，他们选择杀掉某个人或不杀某个人至少有一定程度上的逻辑因素。比如哈利的死，比如邓布利多教授至今还活着——教授，我没有别的意思。”
邓布利多点点头，赫敏说了下去。
“第一轮我们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除了斯内普教授，另外几人的发言都没有多大意义。我们顶多知道黑巫师中有一定的分歧，这在刚才我们也听到了，三个黑巫师想杀三个不同的人，最后两个选了我。”
“而在第二轮，哈利的遗言事实上有个奇怪的地方，就这一点而言，尽管里德尔的发言没有说服力，却看到了问题，他单提信任德拉科·马尔福，又提到另一次机会，很明显认为卢修斯·马尔福不是我们一边的，可如果他能肯定卢修斯是黑巫师，他为什么不直说呢？而且，他认为格林德沃相较另外两人更不像黑巫师，根据刚才最后的投票来看，格林德沃才应该是那第三个黑巫师。如果哈利真的是白巫师，为什么这一部分的判断错了？在两轮之中，他至少应该知道了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贝拉，另一个却不是任何一个他所怀疑的黑巫师吗？他用那次机会去验证了谁的身份？”
赫敏停下来思考着，光球没有催促她。
“这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她说，“哈利如果信任了一个人，不会再产生怀疑了，我不知道他用这次机会去查证谁，又得到了什么结果……难道他第一次指认的是伏地魔？可他应该知道，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和伏地魔相互残杀的。除非……”
“不管怎样，我想哈利的身份是白巫师应该是正确的，这和斯内普教授死前的发言一致，他们两个都是白巫师……这么说来，我也觉得哈利解释他信任斯内普教授的那段发言有点儿欲盖弥彰了。这也许解释了斯内普教授的死。”她看了看小天狼星，眼睛里有一丝同情，“无论小天狼星投了什么票，如果接下来四票都是投斯内普教授，教授还是得死，这么说，黑巫师应该已经知道了哈利和斯内普教授的身份……这是如何办到的，这怎么可能？”
她又凝思片刻，摇摇头。
“如果真的有白巫师叛变，用某种方式把信息透露给对手，他应该意识到，这场游戏的最终结果是黑白巫师任何一方全部死亡，他叛变盟友，最终的结果是势单力薄被黑巫师干掉，我无法想象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有谁会牺牲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只为了让对手胜利呢？这太难以理解了。但是，如果他们……”
她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的邓布利多一眼，似乎是在课堂上请求帮助，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不管怎样，”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地说，“现在只剩下一个白巫师和三个黑巫师对抗似乎是事实了。黑巫师只要杀掉最后一个白巫师就能取得胜利，那么，正如我之前分析的那样，他们杀我，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因素，而是怀疑我是白巫师。因此，不管剩下的白巫师是谁，他的身份应该还是保密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为哈利报仇呢？”
她清澈的棕色眼睛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
“还有七个人，我不管你们到底谁是黑巫师，里德尔，在你作为关键票杀死了伏地魔以后，你真的相信莱斯特兰奇对你的忠诚吗？你确定她不会对你倒戈相向吗？当我在上一轮指出你已经打算放弃她时，我相信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对你的仇恨，如果你们都成了最终的胜利者，得到了光球的礼物，我很怀疑她会对你做什么。
“德拉科·马尔福，我知道你永远听你爸爸的话，甚至是听从他杀了你最喜欢的教授，我想你完全不记得六年级时斯内普为你做了什么了，当然了，反正哈利几次救了你的命，他在临死前决定信任你，也没见得到你什么回报。
“卢修斯·马尔福，你也许害怕不听从黑巫师的命令，他们会在下一轮杀你或者你儿子。但是，就像我刚才分析的，现在只剩下一个白巫师，已经不是按照好恶杀人的时候了，他们下一轮不是杀小天狼星，就是杀邓布利多，因为他们不能等待白巫师联合你们反扑。在这里，我相信你们这一轮投谁都是安全的。如果接下来两轮都没能杀掉所有白巫师，那么双方获胜的几率还是一样大，而我相信，你已经体会过和黑巫师合作的后果了。如果你投莱斯特兰奇，我想这是很能理解，也能得到里德尔的赞同的吧。”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对格林德沃进行劝说，也没有看贝拉一眼，而是转向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她说，“不要自责，哈利一直想念你。”
小天狼星默默地点头，她又转向了邓布利多。
“校长，”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地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我猜到的那种情况……请您想想哈利……”
她没能说完，一道紫色的光线闪过，赫敏·格兰杰跌倒在椅子里，棕发散乱地掩住了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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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时间！”光球喜气洋洋地说，“现在让我们看看大家如何做选择吧！从谁开始？汤姆·里德尔，你如何？”
黑发的年轻人脸色阴郁，他的黑眼睛先是看着不远处咬牙切齿的贝拉，又看看身边不动声色的邓布利多。
“格兰杰小姐真是出色的说客，”他沉沉地说，“我实在是很欣赏她。明摆着是在挑起内讧，却说得非常有道理。”
众人都注视着他，他却去看光球。
“只剩一个白巫师了，对吗？”他问。
“孩子，”光球愉悦地说，“我可不能告诉你。”
里德尔点点头，继续问。
“你如何实现胜利者的愿望？”
“凡是在游戏中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只要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它就会自动实现。”
“这涉及到哪些领域？”年轻人继续问，“可以针对这个空间里的人提出要求吗？”
光球不耐烦地转个了圈。
“什么都可以，我已经设置了魔法，当我宣布游戏结束时，只要你说‘我的愿望是……’，它就会立刻实现。”
汤姆·里德尔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他说，扬了扬眉，他脸上的神情介于少年的无辜和蛇类的冷酷之间，唇边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投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
如果这个空间没有被愤怒的尖叫声贯穿，一定是光球及时控制住了莱斯特兰奇的缘故，不过绕是如此，里德尔也被惊异和厌恶的目光笼罩了。他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看向邓布利多。
“教授，今天怎么没见你发表什么高论呢？”
邓布利多脸上没有笑意。
“汤姆，”他低沉地、叹息地说，“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一直试图教给你一些好的东西，但是到了最后，你连对和你同样肮脏的同伴的忠诚都没有学到。”
年轻人的眼睛睁大了，他的面孔微微扭曲着。
“邓布利多？”他急促地问，声音因为过多的恶意而发颤，“在这种时候，在我留着你的命只是为了好玩的时候，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教训我？”
“你的发言已经结束了，里德尔。”光球提醒说。
邓布利多深深注视里德尔，他湛蓝的眼睛里不复有怜悯。
“我投莱斯特兰奇。”他说，没有再看曾经的学生一眼。
卢修斯·马尔福紧张地顾盼四方，他一会儿看看脸色阴沉的里德尔，一会儿看看面色安详的邓布利多，一会儿又去看似笑非笑的格林德沃，最后他小心地看了现在被控制着不能动弹的贝拉一眼——她狂怒地瞪着他的、充血的黑眼睛显然让他吓了一跳。
“我，”他下定决心似的说，“我投贝拉。”
“贝拉三票，”光球说，“德拉科，我想你和你爸爸一样？”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似乎染上了羞怒的红晕，他不做声地点点头。
“超过了半数！”光球高兴地说，“如果没有人改主意，我们就可以提前确定人选了！”
“等等，”格林德沃半抬起一只手说，他越过圆桌看着年轻的黑魔王，“男孩，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吗？”
他声调漫不经心，深蓝色的眼睛里却蕴含着某种压力，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到，里德尔退缩了一下。
“当然！”他随即挺直肩背回道，黑眼睛闪着凶狠的光，“不然她会杀了我！”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
“也行，”他说，倒回了原位，“那我没有意见了。”
一声尖长的惨叫突然爆发，莱斯特兰奇仍然动弹不得，她的颈部却慢慢凹陷下去，像是什么无形的大手正越来越紧地扼住了她的脖子。痛苦的几十秒抽气后，她的身体滑出了椅子，满头黑发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倾泻在地面上。
没有人说话，小天狼星·布莱克沉默地把她钩缠到自己座椅腿上的手腕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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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赫敏死了……我好伤心……
昨天去国家大剧院听了一个意大利音乐会……结果睡着了。
不过我周四要去看《无人生还》！真是太感谢帮忙订票的无为有处亲了！死掉的角色们都会感谢你的（……）！
还有水奈亲开始写《丢手绢》了，也在长评区……你们真是太有爱了……虽然我不得不说，这12个人要被玩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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