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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下）
“你不认为莱斯特兰奇是黑巫师？”光球惊讶地问，周围众人也都出乎意料地望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冷淡地一笑。
“她当然是，”他说，“而且她也离死不远了。”
他的灰眼睛扫过众人，黑发垂在额角，愤怒和悲痛扫除了他身上的抑郁消沉，一瞬间，他看起来倒像是十多年前霍格沃茨校园里那个敏锐骄傲的少年。
“但是，如果我投了莱斯特兰奇，我们这一轮什么新信息也不会得到……里德尔自乱阵脚是一回事，还有一个黑巫师隐藏在我们中间，他只要顺水推舟投莱斯特兰奇，下一轮再投里德尔，就不会暴露他的身份。这一轮死了莱斯特兰奇还有八个人，两个黑巫师。但是完全站在我们这边的，却只能肯定是邓布利多，赫敏和我。虽然不愿意说，不过我想，赫敏下一轮会被杀害了。假设我们成功投死里德尔，那时我们还有六个人，三个摇摆不定，再被杀死一个，那即使我们知道了最后凶手的身份，也不一定有足够的票去杀死他了。”
他回头看了看赫敏，神情难得地有些温柔，棕发的女巫紧紧地抿着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个游戏进行到这里非常奇怪。第一轮没有杀邓布利多，我以为黑巫师在我的朋友之中，可他们却杀了哈利……难道黑巫师的构成在第一轮之后出现了什么变化吗？但是第一轮被杀的伏地魔并不是黑巫师。
“我想可以肯定，黑巫师里存在一个中立人士，死去的人对他没有损害，而且，他应该在马尔福，斯内普和格林德沃之中。”
“我记得你教子死前要你信任斯内普，”光球懒洋洋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他的判断吗？”
小天狼星轻轻哼了一声。
“哈利和詹姆一样，”他说，“愿意信任懦夫和叛徒。”
和他斜对角的德拉科·马尔福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但小天狼星没有注意。
“邓布利多，”他突然说，“你坚持叫我们信任斯内普，但是你从没有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已发言的不允许发言。”光球警告说。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摇曳的光芒照在他苍老的脸上，把他的眼睛映成有些骇人的幽蓝。
他注视着小天狼星，简单地摇头。
“只有这样才能消灭他们。”小天狼星冷冷地说，直视着校长的眼睛，“我们现在不知道第三个凶手的身份，如果我们只是按部就班地把莱斯特兰奇和里德尔投死，在第三个人的身份被落实前我们就会被杀光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服像马尔福或者格林德沃这样的人选择你？你怎么为哈利报仇？”
“现在斯内普和莱斯特兰奇票数相等，他们都会投对方的票，剩下的三个人，在这个选择里，才有机会再次露出破绽。有可能他们三个都投莱斯特兰奇，那么等于我的投票没有影响，他也摆脱不了黑巫师的嫌疑。但如果他不是黑巫师却有人抓住这个机会，放弃投莱斯特兰奇来杀掉他，那么显然那个人是黑巫师。”
他最后的发言吐字尖利而冷漠，简直有金铁交鸣之声，听上去完全不像他自己。
他转向斯内普，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你不是黑巫师，斯内普。”他说，“十几年前，我确实是针对你，但是我没想把你弄死。今天我真的要害死你，但是我不是针对你。”
“斯内普和贝拉各两票，我想贝拉的意见就不用询问了。”光球说，“格林德沃，你怎么说？”
格林德沃略侧了侧头，长眉下的蓝眼睛里带着笑意，在场所有人里，似乎只有他一直真正把这当做一场游戏。
“这位年轻人的思路很好，可惜想得却不算周全。”他悠悠说，“不过我可不是学院里的老师，”他意有所指地向对面瞥了一眼，目光向右慢慢转到马尔福父子身上，“没有兴趣纠正孩子们的小问题……我投西弗勒斯·斯内普。”
“德拉科·马尔福。”光球指示道。
年轻的马尔福没有说话，他正和父亲进行着无声的交流，两双相似的灰蓝色眼睛对望着，卢修斯·马尔福明显地露出恼火和催促的神情，而德拉科慢慢转过脸。
“我投，”他说，声音发着抖，不向任何人看一眼，“斯内普教授。”
“你呢，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坐得笔直，他的声音优雅流畅，仿佛在诵读一张舞会邀请函。
“我投西弗勒斯。”
所有人的目光转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他已经确定是个死者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黑袍的魔药教授开口说，他黑眼睛暗沉，声调冷静而无动于衷，“在你那短暂而无意义的人生里，你有没有试图思考过，为什么每次你的想法都是好的，最后的行动却都搞砸了呢？”
“斯内普，”光球突然警告地说，“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说出所有事。”
斯内普的薄唇扭曲了一下，几乎是笑了。
“布莱克，”他说，声音里浸满了恶毒的汁液，“知道你的人生失败在什么地方吗？就一点，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能为了姓波特的人去死。”
他没有理会小天狼星的神色，向左侧一挥手。
“你看到他们刚才的表情了吗？格林德沃是怎么看着他们的？”他厉声道，“马尔福永远站在会干掉他们的那边，上一轮他们投了邓布利多，他们保命的根据就在于他们对黑巫师俯首帖耳！现在你逼他们在你和黑巫师间做出选择，你有能力在下一轮杀了德拉科吗？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为了揪出黑巫师给波特报仇而送命？！现在他们完全和黑巫师一体了！”
“当然，”他继续说，声音又柔滑如耳语地降低了，“你的目的其实达到了，我这么一说，你该知道格林德沃十有八九就是黑巫师，可是那又怎样？你又怎样杀了他呢？把他拖出去决斗吗？现在，你这边是真的只有你们三票了！接下来的几轮，不是白巫师找黑巫师，而是黑巫师寻找最后一个白巫师了！”
“斯内普！”光球危险地说。
斯内普停下来，胸口起伏了一下。
“好，”他说，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反正我已经死了，这也无关紧要。而剩下的这些人，就算死了……”他的目光从小天狼星脸上划过，落在赫敏·格兰杰身上。
“格兰杰小姐，”他像在每一节魔药课堂上指导学生操作时那样平淡地说，“生死的战斗永远和考试不同，你不能把所有答案都说出来。隐藏你所知道的会在关键时刻挽救你……不过，恐怕现在说这个已经有些晚了。”
赫敏没有说话，她昂着头，神色毫不动摇。
“格兰芬多……”斯内普点了点头，“果然。”
他又看向身边的德拉科和卢修斯·马尔福，德拉科畏缩地移开了视线，而卢修斯侧头看向他。
“老朋友，”斯内普带着一丝讥讽地说，“我要承认，我预料到会有这一刻了。”
“西弗勒斯，”卢修斯·马尔福面不改色地说，“我永远视你为朋友。”
斯内普摇摇头。“希望你打对了赌。”他冷淡地说，不再看卢修斯。他阴郁的目光毫不停留地扫过格林德沃，贝拉和里德尔，最后落在邓布利多身上，校长无声地回视了他。
“邓布利多，”他低声说，眸光深沉得近于痛苦，“发发慈悲，别再让我看见你了。”
他抽开了视线，看向跃动着的光球——它身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可怕的绿色光线。
“动手，”他说，“记得你承诺过的。”
“没问题。”光球回答。
一道绿光闪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安静地向后倒在他的椅子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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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教授走好……你们的评论怎么只剩下教授走好这几个字了？！
非常感谢亲爱的ccabxyz亲的同人……完全不用叫同人写得比我好多了！！！国王游戏灰常有爱而且一天就超过了我的总字数……C君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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