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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的发,一抚成灰。
第二十四章、
奶奶下楼来给常恩和霓霓开了后门。
看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表情的霓霓,和稍显拘谨的常恩,从一楼厨房的小门中走进来,奶奶乐得哧哧地直笑个不停。
奶奶的一双眼睛挂在常恩的脸上身上,来来回回地溜转。打量得常恩不自在地捂嘴咳了一声。
“您好奶奶,我是常恩,专程来找霓霓的。这么晚还打扰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奶奶摆着手:“没事没事,我们老人家呀就喜欢被人打扰。小伙子不错啊,有礼貌人还长得特俊俏。平时很多女孩子追着跑吧?”
常恩低头垂眼,微微笑道:“没有的事,您过奖了。”
“嗤……”霓霓斜视了常恩一眼,挂着一抹冷笑,率先走去饭厅。
奶奶和常恩跟在霓霓后头走着,她笑得和善慈祥地问他说:“小伙子,你是来追我们家霓霓的吧。”
常恩额头陡冒三条粗黑线。这叫他如何对答?怎么想怎么觉得奶奶是在诱敌招供。他决定沉默,以静制动。
奶奶不肯放过沉默的常恩:“你别不好意思不回答呀,帅小伙追甜妞儿多正常的事。”她靠近他,手挡在嘴边又说,“我偷偷告诉你哦,当年霓霓她爷爷也是在你们这种年纪的时候追我的。追得可紧咧,满街的人都看过霓霓他爷爷跟踪我,和爬我娘家的墙角丢信儿。”
常恩不敢笑,只能喏喏地答:“呵呵……爷爷可真勇敢,真……豪放啊。”
“那是!”奶奶得意洋洋地点头,“所以你要想追到我们家霓霓,也得和她爷爷一样勇敢豪放。”
常恩卸下心防,稳声宣告心意:“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比爷爷做得更好。”
这时霓霓满脸不耐地转回身,对着和她隔了几步远的奶奶说道:“奶奶!别忘了现在你是我娘家人。你要常恩学爷爷勇敢豪放也行,那你也得学我祖奶奶当年那样,拿把扫帚赶常恩出门。”
常恩倒退半步,求助地看向奶奶。
奶奶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眼色,而后老姜辣辣地朝霓霓张眉努眼:“你怎么能偷听别人的悄悄话,太不厚道啦。”
霓霓一滞。她没想到奶奶这么地胳膊肘往外拐,气闷地驳道:“讨论得那么大声还叫悄悄话?你们是存心让我听见的。”
霓霓话音刚落,奶奶和常恩立马默契地,一个抬头看天花板,一个低头瞄地板砖。
三人皆缄默,饭厅里只剩冰箱制冻的嗡嗡声,和墙上挂钟秒走的嘀嗒声。
然后,突兀地,他们三人同时听见一下“咕嘟”的肚子叫声。
霓霓霍然醒悟:“啊~~差点忘了,常恩没吃饭的。奶奶,家里有面吗?”
奶奶直接走向冰箱:“吃什么面啊,家里还有饭菜,晚饭煮了好多菜没吃完,我给热热就行。你们先去坐着喝杯水,我很快弄好。”
霓霓和常恩异口同声地:“不用!”
奶奶惊讶地回看他们俩。
常恩尴尬地摸摸头:“奶奶,我想吃面。”
霓霓也尴尬地摸摸脸颊:“我给他煮碗面就行,奶奶你不用忙活。”
奶奶更加惊讶地看向霓霓:“霓霓,你会煮面了?”
霓霓窘迫地:“会……吧!”
最后还是奶奶给常恩煮了一大碗面,霓霓帮忙打的下手。
她这下手打得很轻松,洗洗葱花递递碗,就算是帮忙煮面了。
即使只是这样,常恩还是给面子地直赞面煮得香喷喷,吃得心满意足。
等常恩吃完面霓霓收拾好碗筷,奶奶开始撑不住困倦直打哈欠。
把两个年轻人领到三楼,交待了霓霓一句放被褥枕头的地方,奶奶转身下二楼,去跟早早进入梦乡的爷爷集合。
霓霓打开其中一间房的顶灯,两张并排的床铺。
这是她从小住习惯的预留房,于是对常恩说:“我睡这间,你睡隔壁那间。”
常恩无异议,随着她走进另外一间大房。
按下灯掣在吊灯亮起的那一刹,霓霓就想扶墙哀叹。
房间里的摆设和隔壁一样,也是两张并排的大床。
但诡异的是,这两张床只剩床架子。别说床垫了,连床板都木有啊。
霓霓在心底狂嚎: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回想起刚才奶奶下楼时的洒脱身姿速度,霓霓深觉奶奶就是故意把难题丢给她的。
奶奶也太放心他们俩了吧。难道她就不怕两个浓情蜜意的小青年,半夜会梦游抱在一堆翻什么滚什么的?
还是奶奶根本就思想开放无边界,希望他们两个能早龄添什么旺什么?
霓霓默默地关灯,默默地把常恩领回她的预留房。
无视掉常恩意味深长的笑,霓霓从柜子里扯出一大堆寝具,扔到靠右的一张床上。
假装浑不在意地扭了扭脖子,她好心好意地问他。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说完她又气恼地后悔自己为毛要把话题往暧昧的那方引。
常恩神色慵懒地道了声好,眼波深深仍在笑看着霓霓。
她头痛不已地别过脸去,手指往浴室方向指:“里面应该放有干净的毛巾。你进去看看,没有再喊我给你拿。”
常恩点点头,走过来和她一起合力把两张床的褥子铺好把被子摊开,随后他才走往浴室里去。
听到浴室里水声响起,坐在床边的霓霓,她的一颗心一下重过一下地狂跳起来。
矜持和自律霓霓还是不缺的。特别是在长辈家里,爷爷奶奶还在楼下,她再喜欢常恩再无节操,也不敢违德行事。
她只是在烦恼待会常恩出浴的时候,她该怎么拒绝常恩有可能会向她发出的索求。
毕竟常恩素行不良,总爱对她贴身亲吻搂抱。平日里他对她的摸摸啃啃称不上是猴急,但也经常热情过了度。
她实在不敢想象常恩会白白放弃今夜大好的一个机会。可是,他要是强她所难那就是头禽兽;他要是放弃机会,那就是禽兽不如!
哎呀,好纠结啊!
霓霓一头栽倒在床铺上,手抓被子口咬枕头,抑郁惆怅……
常恩头盖毛巾,撸擦着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抬眼看到连鞋子都没脱,侧趴在床上已然入睡的霓霓,立时不由自主地哑言失笑。
霓霓的睡相很好。他走近蹲在床边,饶有兴趣地凝视细观她长垂的两扇黑睫,和她微微翕阖的水嫩唇珠。
抬手想替她捋开散落在眉心和鼻尖上的碎发,可他又不舍得惊扰她,生怕自己一个手重就会压碎她梦睡的沉宁。
她的肤色偏白,漆黑的发丝搭在脂凝般的皮肤上,堪比薄胎骨瓷喷釉的游丝走线,似是能一抚成灰。
渐渐看得他不能自控地口干舌燥。舔了舔像是枯涸河道的双唇,常恩立直一双快要麻痹的长腿,复又走回浴室重洗。(乖,自己撸去!)
再次从浴室出来的常恩浑身凉气,手里拿着一条温热的脸巾。
他左手托着脸巾,右手给霓霓松鞋除袜。然后轻轻柔柔地给她拭脸擦手。
霓霓睡得香甜,不愿睁开眼。她含糊不清地哼唧出几个鼻音,翻正身子舒舒服服地又沉入梦里头去。
常恩嘴角噙着半弧宠溺的温意,俯身吻上她的额头,他的唇贴划过她鼻峰,最终停落在她两瓣桃红色的柔软上,细细研磨。
在霓霓短喘一声,即将要打乱平稳有序的深长呼吸之前,他强迫自己禁收侵势,让她重投梦乡。
走到门边关了灯,常恩搓搓手在黑暗中对着两张床左思右虑半响后,他理智地决定不做禽兽。
因为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十分地不信任,尤其是在霓霓跟前,他的自我控制值基本为零。
她迟早会是他的,完完整整地都是他的,他不必在此种须得向长辈表现示好的环境中,急于一时以致功亏一篑。
想到这常恩没再犹豫,迅速钻进和霓霓隔空相对的空床上。凭着一股意志,他枕着一缕希翼和怀揣着一个目标入眠。
黑暗中霓霓微微地半睁了双眼,眼帘一眨瞳光似弱水朦胧,颤荡着几分缭绕恍惚。
她松松软软地眉宇含笑,心底一片清明的感动及暖熙。
这是他给她最大的尊重和宠爱。她多庆幸他的温柔缠绵都是为她而绽。
慢慢地霓霓又阖上眼。这里有家人、还有她有爱的人,感觉好窝心。可以安心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常恩郑重地去跟爷爷问早。
爷爷没奶奶那份开放的思想,严谨地巡视了常恩几轮,方才不冷不淡地回过话,转脸去拨弄他的盆景小栽。
就这么一小会,常恩紧张得冒出一身冷汗,感觉比他中考带病考试的那几天还难捱。
霓霓在一旁咬着根酸奶吸管嘴抿成一条线,也不知她是乐得其见还是故意对常恩见死不救。
反倒是奶奶看不过去,叨念了老伴几句就拖着常恩和霓霓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霓霓和常恩出门晃悠。
L市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景点,就算有霓霓也不清楚怎么玩。常恩没有游玩的兴致,他只想和霓霓私自待在一块。
无聊的两人地一合计,决定打车去逛闹市。
临近过年,市中心附近的每条街道都人潮济济,各个商城商厦更是人满为患。
霓霓实在不愿意挤进去做沙丁鱼罐头,和常恩再次一合计,找到一个咖啡厅,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傻坐了一上午。
中午时分,常恩家里来电。
常妈妈社交太多无暇分身,宝贝儿子失踪整整一天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即悲声欲泣地怨诉儿子抛家弃母的不孝行为。
常恩搞不定奥斯卡影后级别的老妈,无法只得答应回家。
下午,霓霓恋恋不舍地把常恩送上归途的客车。
至此,韩其伦事件完美解决。常恩和霓霓又恢复到胶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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