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哪里逃！

　　第14章　　黑夜降临（郝拉篇3）

　　郝拉和周向远以及镇上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大群人或动物的奔跑声，所有人都开始避难，商店关门的关门，有车的开车逃，没车没房的人，求附近店家暂时收容。
　　郝拉和周向远立即上车，紧闭车窗，周向远发动车子，向回家的路开去，什么砖头水泥不要了，保命最要紧。刚开出广场，远处看到路上跑来一群羊。居然是从回家那条路上跑过来的！
　　周向远一个急煞车，后面的车子来不及撞了上去，还好周向远和郝拉都系紧安全带没发生什么事儿。后面撞车的司机伸出半个身子，刚一个字：“FUCK……”他就看到奔跑中的羊群，他的后半句和身子一起缩回去，紧闭车窗，并开车向后，想腾出位子转弯，又撞上他后面的汽车。
　　在一队车子连锁反应后，所有车子都转不开身时，羊群已经逼近。这些恐慌的羊群避开车辆跑开。周向远和郝拉都舒一口气，但紧接着他们就提不了下口气。只见，在羊群末尾，十几只血肉模糊的骨架丧尸四脚兽在追捕羊群。丧尸野兽们捕获落后的绵羊，首先从它的柔软肚子开始吃，然后腿、身子，避开没有多少肉的脸。仅十几秒钟，绵羊就只仅下血肉模糊的骨架。丧尸野兽吃完了它又去追下一只活物。
　　车队已经能活动了。大家都调转了头。周向远也调转车头朝羊群奔跑的方向开，跟着羊群和车队一起跑。很快，车队超过羊群跑在最前面。又跑了一截路后，周向远把车开上岔路，避开车队和羊群。他们一直等到羊群、丧尸怪物跑过去，确认安全了，才把车开到回家的路上。一路散下被吃得只剩下骨架的羊。
　　周向远看着羊群，他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啊，这些羊是我昨天去买母羊的那家农场的。”
　　郝拉问：“你确定？你不是说那个农场又是围墙又是铁丝网的很安全吗？”
　　周向远：“看那羊的耳朵，农场主给羊的耳朵染了颜色。我的天，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坚固的保垒怎么会……”他找不到形容词，只好噤声。
　　又开了一段路，快拐上回家的分岔路时，周向远看到远处有一只动物在爬：“那里，还有活的？”
　　他们放慢车速，再仔细一看，原本躺在地上的被啃成血肉模糊羊的尸体，正颤抖的，挣扎的，爬起来。这只羊，脸半残，身上有些地方能见白色的骨头，肚子已经全部没了，半截肠子卡在肋骨上，稀稀拉拉肉块还覆在骨架上，滴着血，打着颤。丧尸羊爬了一半又跌下去，但也在奋力爬向着身边的羊，当嘴够上旁边同样挣扎的羊时，它撕下一块同类的肉。
　　郝拉捂住嘴巴。
　　周向远一个急打方向盘，狠踩油门，拐上回家的上山的坡道。这条上山的路现在还没有出现羊群和丧尸，但迟早会出现的。
　　他们回到家，周家和郝家都出来帮他们下货。周向远一边紧张下货，一边向大家说了山下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赶紧回了家。周向远下完货后，把车堵到单元门口前。
　　晚上，所有住户用毛毯遮住窗户，怕灯光透出去让丧尸怪兽发现。电视声音也不敢开太大声。但是他们还是从电视上看到温哥华、渥太华、多伦多等大城市发生了Z独分子，用带丧尸病毒的针头刺人。看到了郝家大女儿郝阿说“人是万物之灵”。看到直升机航拍羊群奔跑，后面丧尸怪兽猎捕，军队在一个路口设立关卡，对正常羊群进行了炮轰，健康的羊和变成丧尸的怪兽都被炸飞了，但是仍有一些健康的羊和变成丧尸的怪兽四散逃去，不知所踪，但是没有士兵去追捕。
　　主持人用着遗憾的口气说道：“现在政府正在调兵遣将，请大家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外面十分危险。政府会派士兵去救援受困公民……”
　　郝拉揉揉太阳穴，她记得那些一路散落的动物尸体，它们迟早都会站起来变成丧尸。然后她听到咳嗽。她走进卧室，她的母亲郝素芬自丈夫罗伯特葬礼后就病倒了，有点低热和咳嗽，是累病的。
　　郝拉问了郝素芬情况后，就用微波炉热了稀粥和一盘小菜，郝石扶郝素芬坐起来，把电脑桌架在床上，然后郝素芬吃晚饭。吃完后，郝拉、郝石撤了桌，郝素芬就问起了外面的情况。郝拉顾左右而言他：“妈，你好好养病，外面的事交给我处理。”
　　郝素芬叹口气，说：“我吃完了，你就说吧。我经历过的事多了，还怕什么？我虽然读书没你多，但经历比多。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于是郝拉就把外面的情况说了。最后她补充：“估计一时半会儿，国家是顾不到阳安镇。应该是先稳定大城市。”
　　郝素芬想了一下说：“之前其他地方闹丧尸时，我们都在照顾你爸，没有看过那些啥影视剧，至于电视，看得最多的就是石头了。小石头，你说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郝石说：“影视剧里，大家都在跑，都在逃。功夫厉害的主角，有特异功能的主角，能活下来，普通人，就……就……死了。”
　　郝素芬问：“我们是主角还是普通人？”
　　郝石埋下头。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炮灰。老人、小孩、女人。
　　郝素芬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在打仗，我娘在逃难路上，在炮火下生的我，我胳膊上的这块疤，是流弹伤的。我长身体的时候，发生旱灾，没有吃的，饿死了许多人，我也长成干豆芽。我读书的时候，发生了思想改革，所有学校都停课。我工作的时候，又发生了经济改革，我失业了。我摆地摊，闯南方，偷渡到加拿大，进了这个厂，遇到了你爸。日子终于好过了。我爹的座右铭：坚韧勤奋。我娘说，活着。这两句话现在教给你们。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记住，坚韧勤奋，活着。”
　　郝拉和郝石郑重点头，重复：“坚韧勤奋，活着。”
　　郝素芬满意的点点头，她又说：“我们现在住一楼，不安全。楼上不是很多人搬走了吗？我们搬楼上住。”
　　郝拉说：“没有钥匙，如果把门碰坏了，现在没条件修。”
　　郝素芬：“我们住王家和周家。王家现在只剩下张英华一个人，周家有一个待产孕妇需要你帮忙，他们两家都会欢迎我们去做伴的。”
　　郝素芬话刚落，就有人敲门，是周远国。他脑门沁出一层细汗，他说：“小玉羊水破了，见红了，她要生了。”
　　郝素芬在卧室里说：“郝拉，你先上楼。周大哥，你不要急。你先进来，我和你说些话。”
　　郝拉一步两个楼梯跑步上去了。周家门是开的，王家的张英华也到了周家帮忙。
　　周玉躺在床上，痛苦的□□。她咬着一根木棒，怕叫的声音太大引来丧尸。她身边围着张英华和周玉的母亲孙红莲。
　　郝拉进门后锁上门，说：“我先去洗个手。你们洗手了吗？酒精洗的？”
　　两个中年妇人都站起来，表示没有洗。于是大家轮流去厨房先用水洗手，从手心到胳膊，再喷酒精。三个女人互相帮忙，换上从药店买的医用长袖罩衫，又带上帽子，再喷一次酒精消毒。然后进入周玉的房间。他们让周玉先移动到床的半边，给床上铺上药店买的医用无菌无纺布床单，再让周玉移动到铺了的半边，最后把床单摊开，周玉移动到床中间。
　　周玉脸色很差。她说：“可能是听到丧尸的叫声，受了惊吓，所以早产。”
　　丧尸叫声？郝拉屏息听了一下，果然，传来模模糊糊的嚎叫。她之前在看电视新闻，后来和妈妈说话，没留意。
　　郝拉说：“不要怕，我们有三个女人，有两个生过孩子有经验。”
　　两位妈妈忙不叠的点头。
　　然后由孙红莲陪着周玉。张英华和郝拉去准备器械。他们先洗一个不锈钢脸盆，把手术剪、手术刀、缝合针等放正进去，倒上酒精，再点上火。又用一个不锈钢饭盒，把缝合线放进去，倒上酒精。正在消毒时，张英华小声说：“郝拉，我当年是剖腹产，没啥经验，一切靠你啦。”
　　啥？
　　张英华拍郝拉肩膀，端了一盘消毒好的器械去主卧。换孙红莲出来拍郝拉肩膀：“郝拉，我当年是剖腹产，没啥经验，一切靠你啦。”
　　啥？郝拉不敢置信：“我们昨天下了一些接生资料……”
　　“那些字小得很，我已经老花眼了。”孙红莲说。
　　然后听到敲门声，孙红莲去开门，是周远国扶着郝素芬，和郝石一起来了。
　　进屋后，郝素芬和郝石去了客卧。这套房是三室两厅，有主卧、次卧、客卧，客厅、饭厅，另外阳台改成了菜园，客卧同时也兼书房。
　　郝拉帮着安顿郝素芬，郝素芬问：“情况怎么样？”
　　郝拉满头汗：“我们都没有经验。孙阿姨和张阿阿姨说她们是剖腹产。”
　　郝素芬吓一跳，说：“剖腹产只是局麻，她们应该都知道过程的，不过当事人和旁观者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她皱眉，然后又舒开，“你不要怕，孩子出来后，剪刀咔嚓剪断脐带就成。”
　　主卧传来周玉痛苦的叫声，孙红莲紧张的喊：“郝拉快来！”
　　郝拉只好去主卧，检查一下产妇下面，抬起头，微笑，直逼周星驰笑中带泪的境界：“宫颈开了，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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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

　　（一）4月1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公布：在非洲发现“J2型狂犬病毒”，世人称之为“丧尸病毒”。
　　（二）4月至6月，丧尸病毒在海洋中肆虐，非洲的丧尸在人类的打击下基本绝迹。
　　（三）6月1日，海鱼丧尸正式进攻陆地。
　　（四）7月1日，蒙顿市遇袭。
　　（五）7月3日，阳安镇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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