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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见了
几个士兵带着他走了一段路,前方就燃起了像要将整个夜空都点亮的火把影子,白同心道不好,今晚上的活动看来进行不下去,故朝那方带头的人扬手打了个招呼。
“平原君那么晚不睡觉啊。”
赵胜顿了顿,便很快露出了笑颜,向他问候说:“听闻你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住处?”
白同腼腆的笑笑,回他道:“环境倒是不错,就是太安静了点……”
“嗯。”
嗯?然后呢?
白同等着他的下文,可对方貌似没有准备说下去的样子,这是要孤立他么?!
“对了,我师兄回来了吗?”
白同得不到答复只得扯开话题说其他的东西,师兄师兄,他出来可不就是为了找师兄。
哪料赵胜连想都没想就对他讲:“他今日住括儿身边去了,明早吧,要回来叫人通知你。”
“哦。”
白同满面愁容的应了一声,便也明白赵胜是不打算让自己和师兄见面的,必然有什么隐情藏着掖着不好叫人晓得……
白同话音刚落,就被赵胜派人给送回原住处,仆从告诉他,房门左转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茅厕,不用走那么远。
未过多久,心还没安定的时候,对方又端着个木马桶走了进来,说平原君为了让你不用出去跑迷路,所以给这个方便方便。
白同闻言嘴角就没放平,心道赵胜真是做绝了要把自己关死才好,靠夭嘞fuck他姥姥,那就陪着你玩儿呗,等找到师兄联合起来还不端了你的破窝!
要说这边厢白同正过着水生火热的日子,白起那头也不曾太平,带着吕不韦和李斯二人回到咸阳,得先去见安国君与华阳夫人才行。
王翦听闻白起回来之后,还带着大队人马到城门去迎接将军,可左顾右盼迟迟不见人影,心底起了一阵慌乱焦虑的错愕。
听范大人的话里是说,当日秦王只给白起七天来回时间,只是现在都快过一个月了,白起仍旧没有回来,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秦王放下狠话说:“如若他真的叛变,那就当我没这个臣子,以后在战场上见到,杀了罢。”
范睢提议让王翦接替白起的位置,秦王当下是允诺的,没想到过了两日,竟然接到了白起派人从赵国送回来的书信,说正带着质子回国。
故讨得华阳夫人喜欢,便在安国君耳边美言了几句,顺便也解决了秦王的忧患。
“我就说只有武安君才能干大事儿,子楚在外瓢泼那么多年谁找得到啊,现下还被带回来了,父王,您可别错怪了白起,他是为您孙儿办事呢!”
秦王实则心里并不舒坦,对白起不听自己的话而为安国君办事的态度表示怀疑,但又想到这接班人毕竟是自己找的,故忍气吞声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哼哼说:“也就你们会逼得人家做这等苦差事,是拿什么威胁的白起?依我所知,白起可不像是那种会收好处的人。”
华阳夫人掩嘴笑了起来,拍着夫君的手臂娇嗔道:“也没啦,白同不是正巧生病么,我就同他讲了一句赵国有能治好他的大夫在,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的跑。”
秦王一脸早就料到的神情,将书册之类都往边上一堆,朝安国君发话道:“既然办了就办吧,趁早把异人接回来也好,等等真打起来就顾不上他了,你们好好培养,虽然离了秦国几年,但历练应该不少,觉着好就收吧。”
“诶,您说的我们早就有打算,异人这孩子可怜的,从小没娘照顾,我会把他当亲生儿子来带。”
“你有这心就成。”
华阳夫人一改刚才撒娇的装模作样,便恢复端庄典雅的姿态,给秦王弯腰行了个大礼。
安国君看着自己老婆那么能耐,也得意的面露笑意,继而牵回夫人的手,朝殿外退去。
意外的是,才走到门口不愿得地方,还同正朝大殿赶的白起撞了个正着。
华阳夫人冲她娇媚的掩嘴而笑,安国君叫人拦住他的去路,说要交代问题。
白起恭敬的同两人拜拜,张嘴到:“我将质子带回来了,现要去见秦王同他请罪,你们何不回去看看他?”
华阳夫人点点他的肩膀,用力的摁了一下,风姿万千的说:“将军您就不怕被秦王用刑么?当年商鞅所定的条律可是会叫人死哩。”
“那也是我犯错所导致的结局,死而无憾。”
白起眼神空洞洞的看不见往日的神采,华阳夫人难得皱了皱眉,故四处张望,果不见白同,便问:“人呢?”
白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于是摇了摇头。
“不见了。”
“嗯?何为不见?那么好端端个人怎么会不见?”
华阳夫人才不信他说的话,如果按照白起和白同的关系,两人即使是死都应该在一块才对吧。
“他没跟你回来?还是说在赵国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事。”
“唤吕不韦来!”
华阳夫人玉手一挥叫来下人,可仆从却告诉他吕不韦同李斯出去办事了,要后天才会回来。华阳夫人无奈之下,只好烦躁的把人赶跑,说要给自己冷静的时间。
少了白同就等于少了一个可以控制白起的筹码,白起与公与私都对他们兴趣缺缺,这种心无旁骛的家伙最难搞了,不近女色,不爱财物,铁做的心比谁都硬,就白同得他欢心。
“诶!”
华阳夫人趁白起还未走远,赶紧叫了一声。
白起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虽然看起来态度不诚恳,但在他心里,需要尊敬的只有秦王。
“还有事吗?”
“你进去后就说……就说是我们要你办事才拖那么久的,可别实话实说了,到时候命保不住,没人同情你啊。”
白起深吸了一口长气,说:“谢谢。”
这句谢词倒叫本没打算听见回复的华阳夫人满面通红,便慌慌张张的拉了安国君就跑。
安国君还奇怪他夫人,怎么突然转性成小姑娘的神经兮兮,往后看一眼,却只见白起英姿挺拔的立于阴阳交界之地,与天都要融到一体去了。
“来人……”
没有战斗欲望的白同,正老实地待在赵胜给他安排的屋子里默默对眼前的食物发呆。
来到这里两天多,所有人都像叫好了一般闭口不提他师兄的事情。
除非自己问上几句,也得到千篇一律的回答,“单公子到赵将军府里还没回来呢,等回来了自会通报的。”
白同闭上眼睛,不免在内心发出了“fuck 你姥姥”的呐喊。
鬼都知道这种回答就是拖延政策,不是自己被利用了,就是徐晨已经遭遇不测,再者赵胜为何把他关在此地,也没有人同他汇报可以获得自由的条件。
“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吗?”
屋外的仆从跟机器人一般的回复着白同。
白同嘟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还算和善的微笑,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请问,以后的饭菜,能不能加入一些清淡元素……天气一热,油腻的东西就吃不下去了。”
“当然可以。”
仆从乖巧的如此表示。
“……照这个样子下去,别说大鱼大肉会使人胖起来,我怕在长脂肪之前,就会吐的一塌糊涂,你还是去拜托厨房,增加蔬菜吧。”
白同无聊的翻了翻白眼,把桌上的饭菜朝前一推,不高兴的翘起了二郎腿。
“还有,我师兄回来了吗?”
仆从如同不用思考一般直接就摇摇脑袋,“没有回来,未曾见到。”
白同转了转脖子,看了一眼窗外草青树绿的美妙风景,也便开始憧憬起来。
“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出去晃一圈吗?就在院子里。”
仆从为难的低下头,抱歉道:“容我去平原君身边通报一声。”
“嗯。”
通报你个鬼哩,老子的双腿长在脚上可不是摆设,还想堵住我的去路不成!
不行,这样拖下去事情就会变的跟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师兄的事情还算其次,万一白起打过来,自己还没搞定平原君,那不是坍台。
当天夜里,白同就忍不住了,虽然一度期盼不要被迫做麻烦的事情,但现在掌握的情报已经失控了。
白同竖起耳朵,微微听到被封送过来的人□□谈声,眺望夜空的寂静过后他头也不回的就推门而出,朝曾经关押过白起的地牢出发。
“公子?您怎么那么晚还出来……额。”
白同可不是傻逼,出门干坏事自然是要带武器的,幸得腰间还藏着当日王翦那儿顺来的小匕首,现下用得上,握着刀柄将还带刀鞘的剑身往对方后脑勺处敲去,“咚”的一声即刻倒地,接着不遗余力将人拖至角落处藏着,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办事。
貌似经过前一次白起脱逃之后,地牢的看守又多出了一倍人。
白同还盘算着到底该怎么进去,谁料身后竟出现个东西碰上他僵硬的肩膀,还轻轻于他耳边呼了一口热气。
便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白同登时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对方的声音同赵胜微有相似,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这会儿被发现了,那全局就散了。
“我……我出来看看夜景,赏赏花……水光潋滟月光好!”
“你是我先生的师弟?”
那人的声音听不出冷暖,但白同能初步认定对方没有恶意。
“你先生?”
看来自己猜错了,这人不是赵胜,却可能是赵括!
“你是括儿?”
赵括睁大了眼睛,一脸兴奋的模样将白同的脸掰向自己:“先生有在你面前提过我吗?你怎么会知道我。括儿,是他让你这么叫的?”
白同耸耸肩膀,将他像牛皮糖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给推开。
“算那么回事儿,话说你师父人在哪儿呢?近日回来找他,平原君都讲他在你那处歇息。”
“放屁!哪能听叔叔一家之言,我也是来找先生的,都三四天没见到人了,听叔叔的人说,他被关在地牢里呢。好像叫……瓮中捉鳖?”
白同闻言艰难的咽下口水,心道还好没有出格的独自潜进去,不然就是双重罪!活不起哩!
“那我们该怎么下去,我不要做那只鳖。”
白同表明想法,柳眉倒竖,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赵括。
赵括此人也倒不算歪瓜裂枣,反而属于人上人的那类相貌,一头黑发扎成马尾荡在后脑勺上,柳眉俏鼻,与白起截然不同的男性阴柔之美尽现眼前。
就不知道性格如何,能不能相处,又会不会帮助自己救师兄。
“那你今天来干啥的?”
白同问说。
“当然是来救先生的。”赵括如是说,然后撩了身侧佩剑,白晃晃的脱鞘剑身正散发着妖异的光芒,都快叫人移不开眼了。
可下一刻就被白同刮了一后脑勺。
并附言道:“你神经病啊,是怕招不来人抓你吗?做坏事哪能这么鲁莽,剑收起来!等有人来打你再拔不迟!”
“……那好吧。你有什么计划?救先生的,我要他毫发不损。”
“求你叔叔把人放了,或者劫狱,那边那么多人看见没,冲下去,杀了他们,然后把你先生救回来。”
“不要啦……太血腥,再说是我叔叔的人,我不忍心动手……”
白同白了他一眼,骂道:“又不是你亲叔叔,你爸爸叫马服君,你是马服子,可不是什么平原侄。”
“是啦是啦……那我下去救人,你在上面把士兵引开?”
“……我没武功……但我有脑子,不如你把人引开,且要引远一点,我下去拿钥匙救人,成吗?”
“哦……”
赵括瞬间转情绪为精神萎靡,草草答应一声,只保证不会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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