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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傅川羽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自打从西洲城回到江北,林珂便整日把自己锁在闺房里不肯见任何人,总是痴痴地守在窗边心里脑海里遐想一片,一直到夜幕降临。
江心说,想必小姐是有心上人了。林珂愕然,瞬间脑子里溢满了苏纪由水榭般的身影。江心说,小姐你瘦了。一段时间以来,林珂总是饭不思茶不想,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呵——人比黄花瘦。
为伊消得人憔悴,林珂叹道,心里又隐隐作痛。原来,林珂真的是心有所属了,可是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却不在身边。窗外天色黯淡一片,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到黄昏,思念的真谛就是深入心底撕心裂肺的痛意。
与苏纪由再相遇,是次年六月中旬,恰逢傅家老爷五十大寿,林父备了厚礼欲上西洲傅家贺寿。林珂听说父亲要去西洲舅舅家贺寿,便欢腾地扑到林父怀中撒娇,嚷着要同去,林父爱女心切便点头认同。
再到西洲,依旧是乘船顺着河水流淌而下,迎面而来的仍然是如画般的小桥流水人家。拨开窗,林珂探出头,她惊讶地发现河两岸已绿了杨柳,婀娜多姿,碧水长流。只是任她如何寻寻觅觅,河岸上却始终不见那让她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她澄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落寞。
不消一盏茶的时辰,传遍停泊靠岸在傅家不远处的码头。林珂默默地跟在林父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傅家府宅。踏入傅家府宅,宅子里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宾客,欢鸣的笙箫声,甚是热闹。傅家老爷见林父到来,斟上一杯酒满脸笑意地上前寒暄。
“哈哈,妹夫来了!呵呵,珂儿也来了。”傅家老爷将酒杯恭敬地递到林父手里,立即又注意到了伫立在林父身后的林珂。
“珂儿见过舅舅。舅舅今天是您的生辰,珂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珂乖巧地向傅家老爷行礼,然后让江心拿来贺礼递送到傅家仆人手上。
“妹夫,珂儿,你们先进厢房休息,我应付完宾客方去招待你们。”傅家老爷招呼仆人带领林珂父女去厢房,自己就招呼宾客去了。
傅家府宅里,高朋满座,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但这样的欢闹场合却怎样也无法打动林珂孤寂惆怅的心。于是林珂借故去方便拉着江心偷偷溜出了厢房,一路小跑去到了傅家后花园。
林珂拉着江心在荷池旁的凉亭里坐下,气喘吁吁,额角缀满了缜密的晶莹汗珠,江心体贴地抽出绣花手绢去拭林珂额角的汗珠。
放眼望去,凉亭下池子里的荷花绽放开了一片,无穷的青翠荷叶,别样艳红的荷花,令人煞感惬意愉悦。沉下眼眸,再抬起眼眸,林珂诧异地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男子身后搁着一张铺着白色纸张的红色木桌。林珂开心地心,心里天花乱坠,所有的阴霾都在阳光底下灰飞烟灭。
缓缓地走向男子,一一种心花怒放的心情。林珂粲然一笑,加快了步伐,没想到一个趄趔,蹒跚轻逸地跌进男子温软的怀里。
“林珂小姐......”你清瘦了,清瘦得楚楚可伶。
“苏纪由,苏公子。”林珂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去,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温热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杨柳枝叶,在两人脸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点。清凉的风掠过荷花池,惹得漫池荷、叶沙沙作响,飘摇起舞,那般和谐唯美。
静谧的神色蔓延在苏纪由轮廓清晰精致的面颊,任林珂急促而又幽兰般微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
“哈哈——手快麻木了。”苏纪由俏皮地撇撇嘴,然后凝眸林珂笑。
“唔,苏公子,小女子真是失礼了。”林珂娇柔地钻出苏纪由的怀抱,面露羞涩神情。
嘻嘻——一旁的江心看着仿佛夫妻相敬如宾的两个人,强忍着笑意,继而又望向荷池,佯装不曾见到两人暧昧不清的行为。
“珂儿——”一个清明婉扬的男声传入几人的耳里,由远及近。
林珂闻声望去,着湛灰色绸衣的魁梧男子正朝自己走来。这男子器宇轩昂,身躯凛凛,眉目间展露抹抹英气。
“傅川羽大哥——”
傅川羽驻足林珂面前,伸出手温柔地抚上林珂前额,脸颊上勾勒起温文尔雅的笑容,眼眸满满蕴含着宠溺——林珂,我们八年未见了,近来可好。
仰起头去看傅川羽的脸,眼神恰与他对上,林珂看见他的眼神仿佛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亦如八年前那个少不经事说要娶自己的懵懂少年。而如今的他脱去了那些稚气,征战沙场,取得不朽业绩,成为朝廷里最年轻有为的将军。
“傅大哥又打了胜仗了吧,功劳可真不小呢。”林珂调侃道。
“嗯。”傅川羽缓缓收回抚着林珂前额的宽厚手掌,温婉地点头,“苏兄也在啊,我正想去找你畅叙幽情呢。呃,苏兄和珂儿认识?”
“嗯。”苏纪由欣然点头,眼角却又划过一丝不悦。
着杏红色的单衫华裳,两鬓乌黑的发丝梳得平平整整,林珂也宛如一朵荷池不然淤泥的艳红清荷。林珂细细地审视眼前的两名男子,一个眉清目秀,一个器宇轩昂,一个一见钟情,一个青梅竹马,她嫣然而笑,人面荷花。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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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突然觉得傅川羽才是我心目中喜欢的那种男人呢。亲,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