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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后从春归苑里回来,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真是老了,身体都这么都不中用了。”太后叹了一口气,崔嬷嬷就赶紧让几个小宫女上前给太后娘娘捶腿。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看着娘娘和贵妃娘娘站在一起,都跟姐妹似的,远远地望着就是一对儿姐妹花。”崔嬷嬷奉承道,端着一碗清茶递给太后。
“你这张嘴啊,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这张嘴。就是会说话。”太后想到那几年自己和皇上的日子,处处都要看文德太后的脸色。若不是有着崔嬷嬷在一边劝解着,怕是自己都熬不过来了。
崔嬷嬷不再说这个话题,转向了皇上的后宫之事。
“娘娘这一次,定是可以放心了。现在这么多的秀女入宫,不出几年定是能够抱上好几个孙子的。到时候啊,那些孩子在这里撒泼打滚的,太后您啊,都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崔嬷嬷说着,自己也是想象着那一天。
太后听崔嬷嬷的话,自己也是想象了那一天。眯着眼,高兴的笑道:“你就是会说话,不过啊,到时候怕是又嫌弃闹得很了。”
崔嬷嬷和太后两人说着闲话,就听到外面的哭闹声。
“姑姑,姑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碧美人说着,就疯狂的跑了出来。跪倒在太后的塌下,抬起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太后和崔嬷嬷看了,都倒抽了一口气。太后起身,拉着碧美人的手,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是谁弄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碧美人委屈的看了一眼太后,只是低头抹泪。绿枝跪在碧美人的身后,也是满脸的泪痕。哭诉道:“太后,您一定要给我们美人做主啊。”
“哭哭啼啼的,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很生气,这样折磨他们萧家的女儿,打了碧美人的脸,就是打了他的脸。这让忍让了十多年的太后,不想忍了。文德太后不在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都没有了。
“回太后的话,是皇后娘娘”绿枝说吧,就可怜兮兮的拉着碧美人的手。哭的梨花带雨的,显得可怜得很。太后听到是皇后做的事儿,也不由得沉默了。皇后这个女人,自己还是了解一点儿的,若不是碧美人自己招惹了她,皇后根本都是懒得理会他。
绿枝偷偷的看着太后的神色,就知道太后犹豫了。赶紧道:“太后,我们美人不过是在清池的附近遇到了皇后。美人本以为,皇后娘娘被软禁在百花宫中,出声询问了几句,谁知道皇后二话不说,就让身边的宫女责打美人。”
绿枝说吧,就砰砰的在地上磕头。声音很响,效果很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头上就已经青紫了一片。
太后摆了摆手:“可怜见的,为了你们家的主子真是委屈你了。放心吧,哀家定会替你们美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绿枝哽咽着,郑重的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奴婢谢太后娘娘。”
至于碧美人,这一次却是学聪明了,没有不依不饶的闹着定要太后重罚皇后,而是一直都在哭泣。太后拍拍碧美人的背,声音哀戚:“好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哀家定将这件事儿告诉皇帝的,让皇帝知道你的委屈。”
碧美人听太后如此说,哭的打嗝。一停一顿的说道:“姑姑,我也不要皇上知道妾的委屈。只是皇后她真的是太嚣张了,不问缘由的就如此重罚妾。可怜妾,从小到大,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就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太后又是好言好语的安慰了一会儿碧美人,就让人给碧美人送了出去。又让人送去了上好的药膏,和衣料首饰,权当是压惊。太后眯着眼,看着碧美人委屈的走了出去,就让人给自己更衣。
崔嬷嬷有点儿担心:“娘娘,您这是?咱们若是直接去找皇后,若是前朝的人知道了,对太后的名声怕是不好。”
太后听了崔嬷嬷的话,嗤之以鼻。冷哼道:“哀家一直都在等着皇后动手,现在皇后不在私底下做些小动作。反而是教训了一顿碧美人,这就让哀家好好地看看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做的稳当。”
说着,就换了一身的衣服。让崔嬷嬷扶着去了皇帝的寝宫,看看皇帝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儿,还有就是知道了准备怎么处理皇后。不过,太后也知道。姚家在朝中的根基颇深,朝中的一些元老大臣对于萧家的一些嚣张行为很是看不惯,比着姚家在朝中的好人缘,萧家差的太多。
萧家比着姚家唯一要强的,就是萧家有一个太后,还有一个留着萧家血脉的皇帝。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筹码,更多的就是先皇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陈文轩正在看着奏折,就听外面的太监奏报太后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帝就算是和太后没那么深的母子之情,可是本朝以孝治天下。若是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母后,怕是外面就会出现更多的老人孤寡无依了。
“皇帝真是辛苦了,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看哀家了。索性,今天哀家就来看看皇帝这段时间在忙着什么。”太后伸出来自己的一只手,让皇帝扶着,也算是给皇帝一个面子。
陈文轩听了,拧了拧眉头。淡淡道:“母后严重了,这段时日突厥来犯。萧侯爷亲自带兵上阵,朕对于前面的战事很是关心。还请母后原谅儿子的不孝。”
说着,松开了自己扶着太后的手。弓着身子,给太后行礼。太后赶紧笑道:“皇帝真是严重了,这是为了陈国的安危,哀家总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事打扰了皇帝。只是就算是繁忙,也要顾忌着后宫,现在后宫虽说美人不多,可还是有着几位的。皇帝也要为了自己的子嗣考量一下。”
“母后教训的是,等到忙过了这一段时日,朕就会招些人进来服侍的。”
两人不咸不淡的打着官腔,太后看着深藏不露的皇帝,又是骄傲,又是无奈。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优秀也算是自己的骄傲。但是,现在皇帝不给自己一点儿面子,自己也是尴尬的很。
“哀家听说,前几日皇帝去了百花宫。可是皇后做了什么事儿,惹得皇帝不开心。”
陈文轩听了,神情一凛。端了一杯水,放在手心中摸索。淡淡的开口道:“朕只是想到金荷,朕已经是好长时间没见到金荷了。上一次去,看到金荷都长得这么大了啊。”
太后听了皇帝的话,微微的一愣。还以为皇帝会顺着自己的话说呢,谁知道却是扯到了金荷的身上。“是啊,皇后那次带着金荷给哀家请安。说话,做事都是不差的。还记得金荷小的时候,软软弱弱的。哀家就生怕是一个不小心,把金荷要弄坏了。”
陈文轩也跟着太后的话,说起来宫中的孩子。一个是金荷,另一个就是淑妃的皇子了。今年刚刚一年,只是皇家生怕是养不活,因此还没有起名字。
“哀家看着大皇子也是一年大是一年的,身体看着很是健康。被淑妃样的白白胖胖的,上次来,都已经会口齿不清的叫阿嬷了。”太后一脸笑意的说着大皇子的话,心中却是暗恨。想着,皇后毕竟和皇帝有了几年的夫妻关系,怕是皇帝心中还顾念着和皇后的亲情的。
“是啊。”陈文轩不接太后的话,要说当初文德太后防着自己身边的女人都那么紧,淑妃自己的本事很强,这是一个方面。母后在后面使劲也是一个方面,要不然任他手段那么高,也不会安安全全的生下来孩子。
太后也就不再和皇帝废话了,若是等着皇帝自己将话题转移,怕是自己打一天的官腔,也不会有个结果。因此,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今天碧美人在御花园清池旁边遇到了皇后,哀家也知道碧美人年轻气盛,恐怕言语之间对皇后有着不敬之处。只是,皇后身为一宫之主,反而在选秀之时,胡乱跑,对皇家的颜面怕是有所损伤。”
“母后说的是,皇后当初自请去百花宫修身养性。现在看着,皇后还是应该再养一段时日。朕一会儿,就让人给皇后送几本佛经过去。”陈文轩淡淡的接着太后的话,他不是不清楚太后的意思。只是,萧家的女儿多,和京城的官宦人家之间差不多都有着关系。这也是让陈文轩顾忌的一件事儿,尤其是萧家的人最会惹事儿。
“怕是皇后不能理解皇帝的心思,哀家在让人给皇后送去几个老嬷嬷。一来也能够帮着皇后管理一下百花宫的事情,二来也能够教导一下皇后的规矩。”太后眯着眼,看着皇帝的反应。毕竟,宫里面的老嬷嬷他们几个身为皇帝的妃子,都体会到了那些人的厉害。
姚然因为一进宫就是太子妃,上面有皇后护着,还有皇帝宠着,也就免了这个规矩。现在太后再一次的提起,陈文轩就有点儿小心思了。觉得太后是嫉妒皇后了,也想要皇后过一次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了。
虽说自己心理面也是有点儿期待的,但是想到那个看到自己就是一脸的淡然。眼神之中,对于自己的热衷,早早的就消散了。一旦想起,陈文轩心中就有一种淡淡的抽痛之感。不是特别的痛,只是每一次想起皇后,每一次别人提起皇后,就像是钝刀子一般,在自己的心中慢慢的磨着。
“母后真是费心了,只是朕以为皇后的规矩已经很好了。若是再为的教导,怕是有点儿吹毛求疵了。再说了,现在皇后主要就是在百花宫中修身养性,若是去了几个多嘴的婆子,怕是违背了朕的本意。”
太后听了皇帝的话,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对于姚家女人的恨意,更深。当初,那个女人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先皇致死都没见过她,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简单的两句话,儿子就与自己分离十多年。
这一切,都是姚家的女人加注到自己身上的。现在自己想要加注到那个女人的侄女身上,却又被皇帝拦着,心中的恨意更深了。
“既然皇帝如此维护皇后,哀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皇后无辜动手,责打碧美人。皇帝还是要看着办。”太后说吧,就扶着崔嬷嬷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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