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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秋在房间里躺着。
很巧的,梁朗照这天早早回来,碰到了来探病的文琦。
文琦跟秋聊了几句后,就跟梁朗照进了书房。
“小姐,晚上想吃什么?”
秋下午在客厅会客,被梁朗照抓了个现行。管家自认失职,现在就寸步不离得跟着秋,
紧盯着她不能下床。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做就行。”
两个人在房间呆久了,管家也觉得无聊,话匣子一打开,她就开始有些滔滔不绝。
“小姐,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也太不会来事了。”管家照顾秋有些时间,大致熟悉秋
的个性,平时说话也变得随意。
“啊?”
“你看刚才那位小姐,虽然高贵端庄,但见到先生时的那个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而且她还这么漂亮,你就这么放心让先生跟她独处一室?”
“郑妈?”
管家从到别墅,见到秋开始,一直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小姐和先生不是夫妻,就
是恋人。后来搬到市中心照顾秋,就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两个人相处得这么默契,
没有十几年共同生活,不可能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嘛。两个人不吵不闹,一看就是
老夫老妻的模式。
管家没去问过,梁朗照和秋也没有特定想到过,去跟她说两个人的关系。秋被管家照顾
得挺好,时间久了,都以为她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别怪我多嘴。你还记得上周来的那群探病的年轻小伙子小姑娘嘛?当时先生在家,没
怎么打搅你。后来我送他们出去,听到他们在等电梯时说了些不好的话。”
秋原本还想打断管家,给她解释他们的事情,但听到梁朗照同事的时候,不由地问什么
事。
管家看了眼门的方向,低下头,压抑声音说:“我听他们在那说,说先生之前抢了别人
的生意,那个人就找流氓要教训先生,谁知把你给误伤了。”
秋有点惊到,“他们这么说的?”
“说得不具体,我隐隐约约听到,想了下,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秋一时无言,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是三伯找的人?但之前梁朗照的意思就是认定是三
伯干的。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管家见她不作声,继续说:“你替先生受了这么大罪,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就更加有
理由让先生呆在你身边了。别再跟以前在别墅似的,整天见不了面的。有时候女人也是
要撒撒娇的,吃个醋,撒个泼,反而感情会更好。”
秋想不出个所以然,听管家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她,“郑妈,你误会了。小朗是我弟
弟。”
管家惊讶得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可……可……你们不一个姓啊。”
秋笑,“现在好多姐弟都不是一个姓的。”
管家望望门口,又看看秋,来回很多次后,还是不死心,“可你长得明显不像姐姐。”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看着很年轻?”秋摸摸脸,别人拐着弯夸年轻,那也是挺开心的
。
管家陷入纠结,她误会了这么久的想法,没办法一下子转变过来。虽然当事人当着她的
面跟她解释,她还是没办法相信。在她看来,两个人生活得这么自然,在他们身边呆久
了,都能看出来两个人虽然个性都是平淡,但感情却很内敛很深沉。
书房那突然传出一声突兀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秋和管家面面相觑。房门开着,书房的门却是关着。管家走到门口听动静,紧接着又爆
出一声脆响。秋直接越过管家,推开书房门。
房里两个人远远站着,一句话不说,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梁朗照一脸压抑的怒容,
左手死死地抵着书桌。文琦面色也不好,冰冷着一张脸。地上是摔碎的玻璃杯和水晶装
饰品。棱角尖利,散发寒光。
一时尴尬的鸦雀无声,秋朝管家打了个手势,说:“文琦,我们一起喝杯茶吧。”
文琦深吸口气,回身对秋说:“谢谢,下回吧。还有点事。秋,好好修养,我过几天再
来看你。”
秋怎么劝都留不住,只好把她送到门口。回来看梁朗照还是情绪不稳地坐在书桌后,带
点责备地说:“怎么现在脾气越来越臭了。发生了什么事?”
梁朗照揉着眉心不愿说话。
秋站着看他,梁朗照突然说:“怎么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出院后一个月,梁朗照带秋回医院复诊。又见到了那个长得花老头的模样,却有着一把
年轻帅哥声音的主治医生。
老头一见面,像是最后那次奇异的对话没发生似的,仍对秋相当热情。
秋从心里由衷赞叹,这就是医者仁心,大人大量。
她抱歉地对医生解释之前主要是太惊讶了,没故意要他在学生面前丢脸。
“没什么大事,过去就过去了,我还能跟小姑娘较劲。”老头非常有雅量,大手一挥一
笔勾销,“倒是我对你居然能听到我们手术时的谈话很感兴趣。”
这个秋倒是没想过,她犹豫地说:“应该是我那会醒过来了吧。”
老头摇摇头,“那会你已经被全身麻醉了,醒过来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故作神秘
地看梁朗照和秋。
秋不由被他吸引过去,“除非?”
“除非你的体质特殊。”
“?”
“这种体质非常稀少。”老头饶有兴趣地取下听诊器,摸着他光滑的下巴,“有这种体
质的人,即使全身麻醉,但他的大脑也是清醒的,他能听到手术时所有的动静。能亲身
体验自己被割开皮肤的感觉。”
越说越让人起鸡皮疙瘩。秋立马打住他,“别,听着怪渗人的。”
“哈哈,事实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手术时候说的话。”
秋想说那会说不定是灵魂出窍,但想到这些高学历的医生肯定不相信她,说不定估计还
要笑话她封建迷信。
“这种体质有危害吗?”梁朗照坐沙发上问。
老头摆摆手,“就是被我在有生之年碰到了,也算没平白当了回医生。”说完笑眯眯的
盯着秋看。
秋想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这老头太不正经了,这么看她,跟看马戏团的猴子似的,一
点都没有一般医生的稳重,这医生靠谱吗,值得怀疑。以后小朗可不能找他看病。
梁朗照又问秋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就是体质弱点,多注意调养。是不是一到冬春就全身酸疼?”老头问。
秋看着医生不知道怎么反应。梁朗照反而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问她:“你到冬春都不舒
服吗?”
老头在一旁接话:“是不是以前天天接触冰水?”
梁朗照一想小时候的荷塘工作,说道:“是,以前长年在水塘里干活。”而且一直工作
到冬天最寒冷的时候,直到莲藕收成。
“那就是了。”老头带点责备地看梁朗照,“全身多处关节炎,一到冬天或雨季,别想
好受了。”
医院回来,梁朗照就郁郁寡欢。一边嘱咐管家各种营养地给秋补身体,一边各种渠道打
听治疗关节炎的方法。
管家听说了之后,就说:“所以身体才这么弱,一天又才吃那么点饭,怎么好的了?”
“吃很少吗?”梁朗照蹙眉。
“是啊,以前在别墅的时候就吃的少,现在到这里了,也没见她食欲好起来。要能吃身
体才能壮得起来,这吃得这么少,营养怎么补得进去?”
梁朗照盯着床上的秋,山雨欲来的感觉。
秋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犯了很大的错,为自己辩解说:“我一直正常的食量啊,从来没想
过减肥。”
“还减肥,还能减哪?以后饭量必须加大。”一锤定音。
管家像领了圣旨似的,天天敦促她多吃饭,一日三餐,一餐不落,弄得秋苦不堪言。
等秋终于被允许出门散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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